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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地点在东湖，来京城那么久，一直听说“不游东湖枉来京城，游了东湖不想京城”，今日一看，确实美，果然美，美不胜收的美。呜，五年级时写春游日记，老师不准抄书，要我们直抒心意，我就写：春天确实美，果然美，美不胜收的美。老师评判：语言单调，想象力匮乏。 登上王家画舫，发现又被耍了，接见我们的不是王老爷子，而是他孙子王卓航。 MD，老娘都亲自出马了你还耍大牌，等姑奶奶发达了，把你家东湖水域盘下开游泳池。 虽然烈日当空，但湖面微风清拂，桌下摆着冰盆，身后有人轻摇芭蕉扇，我舒体通畅，很是惬意。大富豪就是会享受。 王卓航坐在那头，优雅地展示茶道。 王大掌柜负责旁白：“卓航少爷精于茶道，曾进宫为太后娘娘演绎过‘青眉’的奥妙。郭家的‘舒柳’也是极品，不知姑娘是否用过这种手法？卓航少爷经过研究，发现这样冲泡的‘舒柳’味道别具一格。” 我谦卑的说：“卓航少爷费心了，郭家小门小户，确实不擅长这些。” 王卓航潇洒起身，亲自把茶杯送到我面前，既然别人当我是暴发户，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端起茶杯牛饮：“唔，确实与我平日喝的不一样。” 王大掌柜目光闪烁，王卓航淡定依旧：“姑娘一口喝干却能品出不同，也是行家啊。” 我傻笑。 他有条不紊地烫着杯子：“其实这种手法，还是镇远大将军教我的。” 我差点跌下椅子：“官宦人家自然更是讲究。” 程武上次是化了妆的，难道他们认出来了？ 旁白再次响起：“卓航少爷与镇远大将军一起长大，是很好的朋友。” 哦，程武你到会活学活用哈。才想起王家是有爵位的，与程府交好很正常，而程武为郭家题字人人皆知，看来王卓航是要借程武拉近关系。 我忙顺杆子爬：“原来卓航少爷与程大将军是朋友。程大将军对郭家也颇多照顾，以后王郭两家可要多亲近亲近。” 王卓航浅笑，很老练的人，我竟看不出他笑容后是讽刺还是赞成。 看他摆弄茶具，忽想起程武说过小四也喜欢玩这些，不知小四做茶道，会不会有王卓航这般潇洒。 早就听过王卓航的大名，王家商帮第三代中的翘楚，王老爷子最中意的掌门接班人，可坊间最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的风流多情，上自王室公主下至青楼名妓，不与他扯上点关系就算不得美女。 以前我还笑，王家第三代接班人居然是花花公子，今日见了他，再不敢有轻视之心。 他面貌英俊身材颀长，但出众的外貌又掩不住举手投足间的大当家气势，好像是在专心侍弄茶具，一抬眼一侧眉却已把对手尽收眼底。 按理，能博得风流公子美名的人，不应该如此犀利，或者，他没把我当女人？悄悄打量自身，确实穿得晦暗了些，全怪先前判断失误，以为要见的是不待见女人的王老爷子，我差点就穿男装出来。可我打扮朴素是我自家的爱好，而你有眼不识金镶玉—— 王卓航，你得罪我了！ “早就听说卓航少爷风流雅致，今日一见，才知亦秀以前结交的都是莽夫俗人，惭愧得很。” “亦秀姑娘过谦了。”王卓航浅笑，“姑娘能拒绝程大将军好意独立行事，这点就很让卓航佩服。” 程武，你到底把我出卖到什么程度？ 我做惶恐状：“郭家小门浅户，程大将军好意相助，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郭家折寿不说，没的损了程大将军的名头。” 王大掌柜听我把程武帮郭家说成折郭家的寿，愤然作色，看一眼王卓航，又低下头。 王卓航哈哈大笑：“姑娘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王某受教了。怪不得郭家能异军突起，来京城短短时日就站稳脚跟，有姑娘这样的统帅，所向披靡啊。” 我也不客气：“可惜强将手下有弱兵，上次丢脸了，惭愧。” “那位掌柜——” “郭大勇还是从良州跟来的，没见过大世面，一到京城就花了眼。听说那些舞姬都是王家调教的，王家商帮真是令人仰慕啊。” 王卓航浅笑。旁白响起：“生意场上总有些风花雪月，青楼歌伎往往上不得台面，可喜这些女娃伶俐，诗词歌赋舞艺弹唱一样会点，才不污了大爷们的眼。” 高杆！攻关小姐的雏形原来在这儿。 我恍然大悟：“看来王老爷子不与女人做生意，是怕玲珑剔透的舞姬们让女客自卑，不过亦秀素来喜欢热闹，不知何时能有幸见识到王家舞团！” 王卓航眼波流转。旁白说：“老爷从不把姑娘当，咳，当普通女人……” 王卓航抢过话头：“亦秀姑娘容貌清丽身形秀美，是一等一的美人，我家那些丫头庸姿俗粉，怎么敢到姑娘面前招摇？再加上姑娘心思敏捷才华横溢，能把偌大个郭家管理得井井有条，世间男子尚难以望其项背，更遑论女子！家祖一直以姑娘为榜样教导我们，常常感叹说我辈中若能出个姑娘这样的人物，他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这马屁拍得太突然，我抓块糕点塞到嘴里，细细打量他。 只见他斜倚着，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上等绸衫勾勒出诱人的身材，舒袖在小风中微飘，保养良好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左手上的大——咳，镶着某种宝石的大戒指（实在是对这些方面研究不多，也怪小四，我拒绝了他的房契不等于我不爱珠宝，他却老实的什么都不送了，小气鬼）。 王卓航见我打量他，笑得更淡定，剑眉轻挑，凤眼含情，英俊的脸庞技巧地给出个最雕塑的角度。 哈，哈哈，你终于反应过来我是女人了？你忽然想着使美男计了？ 晚了，小子！ 喝口茶把糕点冲下肚，我拍拍手看船外风景：“王家真是太有钱了，若是我有这么大片湖，就把那边圈起来养鸭，这边养鱼，半年定能见收成。” 王卓航一愣，强笑：“姑娘真有眼光。” 我继续表现商人嘴脸：“我最近有个计划，带外地人参观京城的名胜古迹，东湖虽美，也就王家的这片水域有观赏价值，不过要能在湖里修个小岛卖烧烤什么的，可能更有吸引力，不知卓航少爷有没兴趣？” 旁白哑口。王卓航抹把脸：“姑娘这个计划确实新奇，待卓航禀明家祖后再来回话。” 我翘起二郎腿摇头：“王老爷子虽然老当益壮，但毕竟已近古稀，生意定夺全抓手上可不利于调动你们这些小辈的积极性啊。” 旁白彻底熄火，王卓航猛擦汗。 我冷笑，王老爷子，本姑娘就不信把你逼不出来。 第二天刚起床，程武已站在树下。 “程大将军，小四在我就忍了，小四不在你还这样大清早跑来是不是太没礼教了？” 他很急切地问：“见着王卓航了？” “你消息满快！” 我打盆清水洗脸。 “你觉得他，怎么样？” “比你机灵。” 他脸色一变，嗖嗖窜上墙头绝尘而去。 喂，大白天玩什么蜘蛛侠？
第二十四章 与王卓航画舫一日游后，王家忽然客气了，不再针对郭家主业搞恶意竞争，郭家在京城周边的商铺也自由了许多。鸿昌柜坊还主动找上门，答应以后为郭家汇兑银票开辟专门通道。不得不佩服王老爷子，他知道什么叫尊重对手。 几次向程武打听王卓航，都被他搪塞过去。小肚鸡肠，你是不如人家机灵嘛！ 虽然小四不在，我仍然坚持在太阳落山前回别院，然后坐在树下，想象他也跟我一样在看西山的彩云。 这天推开门，却见他坐在夕阳中。 我冲过去一把搂住他又笑又跳。 他看上去很疲惫，但头发是洗过的，衣服上也没有汗味和灰尘，发现他竟然不是像往常那样回京的第一站就到别院，我有些慌张。 “饿吗？” 他摇头。 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端起杯子喝水。他却叹口气，看向窗外。 离开这么久，是要来宣布什么吗？或者，从未离开过，只是避开我想清楚了一些问题！ 我问：“小四，你有心事？” “没有。” 不习惯这样冷场，我跳起来说：“王家卓航少爷送我个笔架，特别精美，你肯定喜欢，呷，我放哪了？” 我翻着抽屉，小四忽然从身后抱住我。 我身体一僵，不敢乱动。他越抱越紧，慢慢地，我的耳边湿了一片。 “怎么哭了？” 我深吸口气，转身面对，该来的总要来，说过不后悔不遗憾，谢谢你给我的那些美好时光。 他拉起衣袖抹把脸，强笑：“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你三天打鱼四天晒网的又不是新鲜事，怎么这次——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没事。” 他又抱紧我，喃喃道：“别离开我，好吗？” “我没离开你啊！”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情郎。我会陪你游山玩水走遍大江南北的，我不要别的男人代替我做这些。” 呃，脑子里一团浆糊，这是什么状况？ “程武不是你安排来陪我的吗？我没跟他游山玩水呀。” 他捧着我的脸，幽幽地说：“王家男人以‘猎艳高手’著称，卓航更是个中高手，只要他出马，没有女人躲得过，连程武的一个小妾都……” 哈，从地狱到天堂，我乐得想飞。 忍不住逗他：“王卓航那‘风流公子’的雅号，确实不是白得的。” 他嘴一撇，眼睛又湿了。 我佯怒：“看来在你眼中，我跟程武的小妾一样。” “不！”他大声否认，“但卓航风流倜傥人才出众，你又爱好漂亮事物，我……” 我媚笑着把他推倒在床：“花心的代价是昂贵滴。这边的喜好不能记成那边的，跟这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能混淆到那边，很消耗脑力成本。今天陪这边骑马游山明天跟那边划船捉虾，体力不好可应付不来。还必须衣服常新妆容常换，得贴多少银子进去啊！万一穿帮了，更是两边不讨好落得凄凉收场，我是个商人，怎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我嘴上说着，手下也不闲着，一面坦裎自己，一面把他剥光。慢慢说，慢慢撩，他慢慢两眼发直只会嗯，嗯，嗯！ 一番云雨后我累得只剩喘气。你小子也太猛了吧，差点把我拆了。 趴在他身上享受专家级按摩，感觉他指节处的老茧更厚了些，这段日子又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看他满眼宠溺，我逗他：“嗳，眼泪干了耶。” 他色迷迷地手往下探：“刚才给你那么多，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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