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 这姑娘适时解答,她做着口型:是准少族长。 云挽月眼眸微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格外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季羽,你先跟我出现。” 云挽月想要扶额,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羽顿时声音都变了,变得黏黏糊糊:“霍及哥哥,怎么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霍及……哥哥? 云挽月眼眸微缩,总觉得事情出现了些偏差。 那人回复得很是无奈:“季羽,季拨找你都快找疯了,你知道献祭是什么吗?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季羽有些委屈:“可是我听父亲说,你会在这里面选个新娘我才来的,我又不是为了别的……而且你都不知道,见你一面有多不容易……” 云挽月:懂了,这下真的懂了,千金大小姐玩角色扮演呢,她是不是有点太背了,这么多人,随机揪一个,揪出个定时炸弹出来。 霍及有些不耐烦,想到季羽的身份最终耐着性子:“那都是骗人的,若要选新娘我何至于与父亲抢人,这些人是是给父亲献祭祈福的,离帐现在落了锁出不去,你先去我那休息一晚,明天我送你出去。” 季羽果然高兴起来:“那都听霍及哥哥的!” 眼看着人马上就要跟人走了,云挽月松了一口气。好在当个透明人这件事她有经验。 不曾想,当人将要走出门时,竟然突然转身看向云挽月:“那个戴面纱的,一起出来。” 云挽月:…… 她只好跟着走了出去,出去之后还来不及瞄一眼,便被白绸蒙了眼。她看不见,只觉得在身上的视线格外刺人。 “你这人,我瞧着有些眼熟,带着面纱干什么。”话音刚落,云挽月便觉得有一只手在靠近,她几乎就要后退了。 一道身影落在了她身前,是带着醋味的季羽:“霍及哥哥,你瞧别人做什么?她生了病才戴着面纱的。” 云挽月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霍及不想再生事端,便顺了季羽的意:“只是有些怀疑,我没有别的意思。将她唤出来也是为了陪你,我看着你们关系不错。” 喊个人陪,总好过纠缠他。 季羽又开心起来:“霍及哥哥对我真好!” 一根引路的白绸布放在云挽月手中,云挽月轻轻拉住,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顺利逃脱的机会。 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我。 到达霍及住处的路程并不远,云挽月与季羽被安置在霍及隔壁的屋子里,等云挽月拉下绸布,发现屋子惯常不透光,几乎见不到外边,就是季羽也蒙上白绸。 “季姑娘,想不到你与准少族长关系这样好,你们瞧着也登对极了。” 季羽听言果然舒心,云挽月紧接着继续:“只是关系这样好,也需要带上绸布吗?离帐规矩竟这样多。” 季羽想了想:“说来也是,前段时间规矩还没有那么多的,只是最近……嗯……好像是五六天前吧。” 五六天,时间也对得上。 云挽月不经意间挥了挥袖子,季羽紧接着打了个哈欠:“我们先睡吧,明早霍及哥哥会带你回去的。” 她像是困极,一个转身已经躺倒在床上,甚至来不及洗漱。 迷药,是最好制作的毒,也是她这几天为数不多能制作的毒。 确认人已经完全熟睡后,云挽月走到门跟前,轻声询问:“季羽小姐想要洗漱一二,不知哪里可以接到热水?” 外面果然传出声音:“开门。” 云挽月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门,几名侍卫打扮的人齐齐站在云挽月跟前遮挡住视线,手中正拿着热水和毛巾。云挽月接过热水放置在一旁,再次转身时猛地挥动袖子,迷药迷蒙了视线。 几名侍卫 察觉不对,在将要拔刀时晕倒在地,云挽月接过将要落在地上的毛巾,放置在一旁,迈步走了出去。 她心跳很快,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发现每一处角落都落了一木盘,木盘看似杂乱,实则自有规律,离帐出现木盘这类术士之物本就突兀,或许这就是需要遮挡视线的缘由。 云挽月不敢托大,放轻脚步迈入暗处,旁边就是那霍及的住处,说不定等会就发现了,就,就很刺激。 她不见了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发现,找裴长渊需要时间,在躲起来不被发现之前可以做点别的,云挽月视线不自觉流转在各处分布的木盘上,这种成规律排布的东西她不是很懂,但是破坏规律她应该很会。 云挽月试着伸手将不远处的一块木盘拿出去,在将要碰到的时候阻力出现,她不信邪,不断使劲,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伤口出现在手腕,而沾染了血液的木盘落在了手里,那一瞬,好似四周原本的暗沉明亮了一瞬。 她还来不及痛呼,一道声音陡然出现身后:“是谁!” 云挽月咬咬牙,将木盘藏在怀里,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把能撒出去的毒全部撒出去,因为武力值不及,云挽月大多选择狭窄而黑暗的小道,一时间竟真的将那几人甩在身后。 云挽月喘着气,马不停蹄地往侍卫少的地方去,跑着跑着她的脚步略有迟疑,有点太诡异了,这里极其安静,甚至一个侍卫都没有,走进来那一刻就觉得有鬼。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 云挽月还是推开了最中心唯一一间屋子的门,这里很暗,完全看不清房子陈列,她也不敢出声,只能摸索着走,走着走着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冰凉,硬质的,圆柱状,不知为何,她还闻到了一阵肉香。 肉香? 来不及想,一道声音打破了思绪:“是谁?” 云挽月眼眸一亮,是裴长渊! 果然!运气守恒定律从不会失效!她刚才有多倒霉,现在就有多幸运。 “是我!云挽月!” 那方沉默了一瞬,开口时带上无奈:“你来做什么?” 云挽月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她有些生气,什么叫你来做什么?她来还能做什么? “我可能是来离帐玩一玩吧,毕竟没来过对吧,我辛辛苦苦演戏,又躲人,脑子都要用光,可能就是为了离帐一日游吧。” 云挽月鼓了鼓脸,她一个摆烂人能走到这里,知不知道这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裴长渊错愕:“我没有别的意思,是这里很危险,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她能不知道危险吗? 声音已经十分贴近,像是就在跟前,云挽月蹲下身,伸手去摸索,果然摸到了裴长渊,她刚要收回手时,不知碰到了哪里,入手一片黏腻,她的手顿了顿,恍然明白这是什么,指尖颤了颤。 不知为何,她原本生气的情绪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涩然。 她喉头微紧:“裴长渊,你疼不疼?” 当然疼,几乎长在身体里的锁链被生生拔出,如何不算疼? 裴长渊像是笑开:“我不疼。” 黑暗中,云挽月看不见,裴长渊却不是。 他清晰地看见这姑娘从门口跌跌撞撞地走来,清晰地看见这姑娘鼓起的面颊,清晰地看见这姑娘伸出的细白的手,也清晰地看见,此刻她像是要哭出来的神色。 他不想让这人哭,心里却止不住的高兴,连他也不知缘由。 “我真的不疼。”他再次确认。 云挽月又鼓起了脸:“裴长渊你能不能不说谎?” 五感交换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替这人疼过。 裴长渊心里的欣喜几乎要溢出来,几乎是顺从本能,他伸手将人牵住,稍稍用力将人抱在怀里,即便此刻他每一点动弹都会牵扯全身的疼痛。 可所有的疼痛都不及拥抱这一刻。 记忆缺失了八百年,他依然清晰地知晓,此刻是这八百年来,最高兴的时候,高兴到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云挽月不仅活着,这样鲜活地活着,甚至还愿意来救他,真的是,太好了。 “月月。” 再多的已经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去形容。 这声月月过于缱绻,让云挽月晃了神,不知为何,她蓦然想起很早很早的时候,在那热闹的南街,她第一次见到裴长渊,恍惚中听见的那一声月月。 何其相似。 这人的血腥味很重,云挽月也向来不喜这味道。 只是这一刻,她好像可以了。一想到裴长渊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推开人的手便无法向前。 这是第一次,裴长渊给了退路的拥抱,而她依然被困住。 “裴长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第25章 四喜丸子(十五) 云挽月依旧没有等到答案,因为此刻的裴长渊甚至不知道所谓喜欢是什么。 “什么喜欢?” 云挽月:……忘记这人没有记忆了,毕竟抱起人来真的有点过于顺手了。 “没什么,没关系,什么都没有,对了,这里怎么连个侍卫都没有?” 裴长渊沉了声音:“他们布置了阵法围困我,阵法特殊,越靠近中心,无关人等越不能靠近,许是因为这个侍卫便少了。” 云挽月懵了懵,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盘:“难道是这个?” 木盘上流光一闪,特殊纹路浮现又消失,照应着两人的面颊,是点点灵光。 话音刚落,门被倏地打开,外面的灯影照进来,刺得云挽月下意识闭上了眼。但落下的声音无比清晰。 “想来,也该是你。” 是霍及。 这句话让云挽月心里狠狠咯噔,等她能看清时,霍及已经走了进来,手指勾着一缕面纱,正是云挽月不知道丢在哪里的那一缕。 “我还在想是谁处心积虑扮作献祭姑娘进来,又是谁不惜性命在离帐逃窜,原来是你,雪地冰冻三尺竟也没夺去你的性命,真是可惜了。” 云挽月抿了抿唇:“什么意思?你一早就知道我不对劲?” 霍及禁不住笑开:“不然?凭你三脚猫的功夫能甩掉侍卫吗?我不过是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挽月:……说归说,但是干嘛人身攻击!功夫差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 “你放我过来,就不怕我真的把人救走吗?” 霍及摇了摇头:“你的功夫我见识过了,应该是救不走的。” 云挽月:……有时候,一把刀不必捅一个人两次。真的,不必! 她捏紧了手中的木盘,打算把她破坏了阵法这件事藏好,到时候直接给人一个惊喜,让他知道,歧视没有功夫的人,真的有罪! 云挽月侧过身跟裴长渊耳语:“阵法被我拿走了一个木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裴长渊凑近云挽月的耳朵:“阵法的束缚感确实小了。” “那你身上的伤,有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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