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疼不疼, 也只会笑着说不疼。 云挽月视线又转向场下战况, 基本都是一人对战三四人,黎清桦身上有伤,展蔺也不算全盛, 可对方还是很多人。 如何看,都处于劣势。 白炽带着云挽月四处流窜着, 她手中拿着一柄匕首, 靠移动的速度取胜。 “白炽, 那顾子商身上的狐尾,是你的吗?” 白炽的动作顿了顿, 她软糯的声音带着些迷茫:“感觉是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身上, 狐尾承接了我不少力量, 他现在算是借我的力。” “那你有什么办法夺回来吗?” 白炽想了想:“如果让我碰到狐尾, 可能能拿回来吧……我也不是很确定。” 云挽月当机立断:“那我们不打了,直接上去加入他们的战局。” 白炽看了看上空缠斗在一起, 几乎看不清残影的两个人有些犹豫:“云姐姐, 这种程度的打架, 可能会误伤。” 云挽月从怀里翻了翻,找到一瓶痒痒粉, 没什么杀伤力,就是很难缠,碰到就一定要痒够半刻钟,还霸道到没有解药。 她想,就是再高级的打架,应该也会怕痒吧?抓心挠肝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没用吧? “那,那你想不想拿回狐尾。” “想的。” 她捏紧了药瓶:“那就上。” 白炽双手抱着云挽月足尖染上红光,两人随即飞至上空的战局,云挽月猛地打开痒痒粉:“裴长渊避开!” 裴长渊看着来人眼眸微缩:“你怎么上来了!” 顾子商却是笑开:“上来正好。” 于是两人都朝着云挽月而来,正面迎上了云挽月的痒痒粉。 云挽月:……这一波属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话说痒痒粉直接撒在伤口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顾子商上前的速度直接停滞,他面上的笑一点一点全部收回,最后整个五官都开始扭曲,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落在自己各处的皮肤上。 他咬牙切齿:“这种损招你都用的出来!你云家是没有别的毒了吗!” 摆烂云挽月有些尴尬:“其实吧……我还有五瓶痒痒粉。” 你可能不知道,摆烂人想到的只有保命,很多见血封喉的毒药吧都需要比较高超的用毒手法,这个失误率就比较高了,但是痒痒粉不同,虽然无赖,但是绝对能干扰对手一刻钟,打辅助还是逃跑都很有用啊。 她甚至出来之前,特地学了痒痒粉的制作流程,几乎烂熟于心。 顾子商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手,只能腿上动弹,他逐渐跑远:“这有什么用,你的情郎也同样中招。” 云挽月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事的裴长渊:“但他好像比你能忍。” 她拍了拍白炽,示意白炽跟上去。白炽的速度很快,瞬息便将人追上,她身后逐渐出现了赤色狐尾,圆圆的眼眸也变得微尖,狐耳也出现在发间。 云挽月克制自己要上手的冲动,回过头对着裴长渊做着嘴型:“等会见机行事。” 裴长渊额头的青筋逐渐明显,不知是因为忍耐还是因为云挽月的胡来。他忍了忍,跟了上去。 顾子商看着白炽身后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狐尾面色大变:“你要干什么?”他拼命躲闪着。 云挽月看了看现在距离地面的距离,狠狠心:“就现在!” 白炽倏地放开手,云挽月从半空中跌落,而白炽则以更快的距离朝着顾子商而去,相似的红光逐渐纠缠,而白炽的速度更快,最终她的手在顾子商即将收回狐尾的那一刻放了上去,触碰的那一刻,红光大亮,几乎将每个人的目光吸引。 而将要重重落在地上的云挽月被赶上来的裴长渊及时接住,她立时推了裴长渊一把:“你快上去,直接了结了他。” 裴长渊反应很快,即便身上各处奇痒无比,他身形也没有一点变化,迅速向上。 白炽软糯的声音逐渐传来,那是一段狐语,即便听不懂,也带着无上神圣,话音散落在空中,而一只赤色的巨大九尾狐虚影出现在红光里,很美,也很危险。 顾子商带着痛苦的声音几乎划破天际:“不要——” 物归原主,没什么不要的。 红光持续了半刻,白炽落在了地上,身侧都是红光,无人可靠近,她的身后是四条狐尾,顾子商一人竟给自己安了三条,如何不算大手笔。 随之落下的还有顾子商的鲜血,和一条断腿,看着白骨即将落在顾子商胸前,云挽月终于松了一口气,此刻不是她云家地盘,也无人知道是云家大小姐杀了顾家公子,想来应是万事无忧。 却在云挽月垂下头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出来,直直落在顾子商跟前,一掌拍在了裴长渊胸膛。 “咔嚓。”是微弱的,胸骨碎裂的声音。 云挽月疑惑抬眸,正看见从半空中直直落下的裴长渊,她眼眸微缩。 而那黑影抱住了昏死过去的顾子商,锐利的视线准确地捕捉在云挽月身上,停了许久之后,他摆摆手,一帮人迅速撤离。 云挽月无知无觉,她的眼里只有那掉落的人,她急忙跑起来,却跟不上那人掉落的速度。 “碰——” 那一刻,云挽月的心脏仿佛也落了地。 她指尖颤抖着将血肉模糊的人抱起来,匆忙从怀里找伤药,这一次她学乖了,她没有只带着毒药,她还带了很多伤药,甚至还带走了便宜爹的保命丸。 她急急倒出来,塞进裴长渊嘴里:“长渊,你怎么样了?” 匆匆赶来的黎清桦蹲下身,双指搭在裴长渊脉搏上,半刻之后,她面色沉重:“裴公子在迎战雪狼的时候就受了重伤,后来又与人缠斗,方才那人突袭,又直接震碎了他的胸骨……” 云挽月眼眸微缩,裴长渊很厉害这件事,在她脑子里几乎根深蒂固,她从来没想过这人有不行的时候,于是也潜意识地觉得这人可以。 就是受了伤,也不至于太不行。 她真的没想到。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黎清桦想了想:“上次得见,裴公子大部分妖力被祭妖锁封印,此刻若是再次动用那部分妖力或许还可以,只是如果用了,这一次的长眠或许就不是挽月进到梦里把人带回来这样简单,可能会激起祭妖锁的反应,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云挽月努力让自己冷静,她直视着裴长渊半睁着的眼眸:“裴长渊,你能听到吗?如果听得到,就按我说的来,你直接动用你被祭妖锁封印的妖力,后果如何,都再说。” 裴长渊睁开眼,逐渐笑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袋,保存得很好,没有沾染一点血迹。 “我没有找到味道奇怪的米线,于是给你带来了这个,好似是这里的特色,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用来给你赔罪,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祭妖锁封印的妖力,他不能再动了,再动一次,便又会被祭妖锁压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两百年,月月封印松动,血脉重现,他要是再被压两百年……绝对不行。 云挽月咬着牙:“现在哪里还管什么气不气的!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裴长渊,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我就当没有与你成过亲,我立马去找好几个人年轻英俊的,全部一起伺候我。” 油纸袋掉落在裴长渊怀里,终于被血液沾染。 他声音陡然冷下:“不行。” 光是想到别人,他就要疯了。 “你死都死了,凭什么不行!” 裴长渊猛地抬手,揽着云挽月的脖颈狠狠下压,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也几乎是他最后的力气。 他重重啃在云挽月的唇上:“不可能,若有别人,我先杀他们,再带走你,绝对不能有别人。” 话音刚落,这人立时倒下,没了动静。 云挽月眼眸微缩,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是一片血腥味,这人直接啃破了她的嘴唇,她看着昏睡过去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这种时候,耍流氓?是不是疯了?” 她看着昏睡过去的人,咬咬牙,抽出黎清桦别在腰间的匕首将自己指尖划开,送入裴长渊嘴里。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的血不是有用吗,不是珍贵吗,不是直接提升修为吗,救个人,应该也行的吧?” 黎清桦想到那立时暴毙的雪狼眼眸微缩,她看着昏死过去的裴长渊,斟酌着语言:“挽月,之前忘记告诉你,那曾经喝了你的血的雪狼,最终暴毙了,如今场下那些,虽是被我与裴公子击杀,心脉估计也是全部碎裂。” 云挽月愣了愣:“可是那顾子商他,他说他们移植了妖的器官,有我的血,就能……” 黎清桦叹了一口气:“那应是另外的事了,移植妖的器官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还未曾搞清楚,你的血液如何有用,又怎能得知。” 云挽月咬咬牙:“管不了,我喂都喂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黎清桦搭在裴长渊脉搏上的手动了动:“裴公子没有性命危险了!” 欣喜刚出现在云挽月的面上,裴长渊便猛地睁开眼,那是几乎没有神智的眼眸,直逼得云挽月忍不住退缩一二,而裴长渊却迅速变了方向,手迅速朝着距离云挽月极近的黎清桦而去。
第36章 怪味米线(八) “裴长渊!” 他的手稍稍停顿一瞬, 又继续向前,是毫不留情的气势。 云挽月心口一滞,急急将这人的手双手抱住, 总算缓和了这人的攻击,她懵了:“这是怎么了?” 黎清桦下意识吞咽, 她看着裴长渊几乎没有理智的眼眸, 缓慢开口:“总不能, 总不能像那些雪狼一样, 失去理智了吧?” 云挽月发现盲点:“不是,那顾子商也喝了我的血,怎么就没有失去理智呢!” 黎清桦顿了顿:“许是做了些处理, 也不一定……” 云挽月握住裴长渊的手收回,死死按住:“清桦, 你, 你再把个脉。” 黎清桦犹豫着:“这……看裴公子动作这样快, 总觉得不像有事的样子。” 云挽月扼腕:“他做什么是能信的吗,他被雪狼啃这啃那还跟顾子商打架呢还, 能看出他哪里不行吗?” 就,就是刚才, 这人还耍流氓呢!那可是她的初吻! 黎清桦恍然:“有道理。” 她试探性伸出两根指头, 极快地在裴长渊脉搏上点了点, 随后神色极其复杂:“挽月,说实话, 裴公子还是受伤很重, 他应该需要治疗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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