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您今日究竟怎么了?为何对孙媳有那么大的意见?”聂卿萦询问道。 明明前些日子,都相处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哀家今日,便要识破你的伪装,你这样的女人,怎么配为一国之后,待在尘儿身边,祸害了尘儿,害了我们萧氏?”话尽,便把一团纸扔到了聂卿萦面前。 聂卿萦怔然,目光落在地上的纸团之上。 颤颤巍巍地捡起来看了看,一脸茫然。 “……”此事怎么会传到皇祖母这里? “哀家听说,你在和亲之前去过定阳,而那定阳有一处山上盘旋着一个山寨。这纸上可言明了,你被人抓进了寨子,还在那么一个地方待了数日。此事如此重大,你竟敢隐瞒了哀家和尘儿?” “皇祖母,您是怀疑孙媳与那寨子中的人牵扯不清吗?”聂卿萦试问道。 “哀家岂止是怀疑?一个入了贼匪窝子里的女人,出来还能干净不成?萧氏若是有你这么一个女人成为一国之后,便是最大的污点,损害皇室的声誉!”太皇太后怒意更甚。 “不是这样的,皇祖母,孙媳一直以来都是清白的。是皇上及时救出了孙媳,皇上可以替孙媳做解释的。”聂卿萦心头委屈得紧,连忙解释道。 她知道皇室注重清誉,怎么会让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留在皇宫?可她从始至终都是清白之身,可如今在皇祖母看来,却成了另一番景象了。 她不知道此物是何人提供,闹到永福宫来的。一年多以前的事,突然被太皇太后知晓,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见不得她好。 可明明当初那寨子中的人都已经全死了,又会是谁将此事捅入皇城来的? 可她需要安抚着太皇太后的情绪,哪还想得到那么多?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指望着尘儿?你非要害了尘儿,害了萧氏一族,才心安吗?” “……”聂卿萦神色慌乱了几分。她又能如何,若皇祖母迟迟情绪过激气出来个好歹,她怎么过意得去? 可知道当初这件事的内幕之人唯有萧奕辞,也只有他可以证明自己当初是清白的。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可你与尘儿成婚已经快一年半了,你这肚子这么久以来从未有半丝动静,你敢说,这和你从贼匪窝子出来没有半丝关联?”太皇太后冷声质问道。 “皇祖母,不是您想的那样……” “都上了贼匪头子的榻了,还有什么干净可言?你真当哀家年纪大了,好糊弄吗?” 在她看来,聂卿萦是被糟蹋了,瞒了她和尘儿,还自以为不会被别人察觉出来。 “想来有一事,尘儿未同你提起过,你与尘儿成婚次日,哀家特意派人去取了你与尘儿圆房之时的贞洁帕。只是那时哀家听人禀告说,尘儿那日并未去你房里,便没有多想没有落红之事。” “这时间久了,哀家也就忘了,现在想起来,倒是哀家的错,忽略了这一事。平日里入永福宫请安,哀家也时不时提起子嗣一事,你却总是说这不急于一时,总是找得出来借口搪塞哀家。” “现在想来,你怕是做贼心虚,怕同尘儿圆房后发现你不洁,这才找各种借口是吗?” “……”聂卿萦身形一怔。原来在皇祖母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她怀满敬意的皇祖母,如今一句不离,认为是她的错,说她是不洁之身,欺瞒了长辈和萧奕辞。 “所以皇祖母,不管孙媳再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了是吗?”也许自己越是反驳,不顺着她的意思来,势必更会触怒了皇祖母。 聂卿萦无奈一笑,视线落在面前的匕首之上,问道:“所以皇祖国将这把匕首放在孙媳面前,有何用意?” 太皇太后摆手道:“你若真有那个心,为了哀家和尘儿好,就该以死谢罪!” “……”罪,何罪之有?欺瞒之罪吗? 聂卿萦心中不免暗自嘲讽了几下。 “皇祖母这是想让孙媳自戕啊?”她失落地问道。 “是又如何?至于尘儿那里,哀家自有说辞,彼时随意按上一个重罪,昭告众人,当今皇后品行不端,仗势欺人,欺压后妃,着哀家亲手处置,自戕谢罪。”太皇太后冷言道。 “皇祖母当真以为,皇上会相信吗?”聂卿萦试问道。 “你放肆!尘儿是哀家的孙儿,哀家说什么,他都不会忤逆了哀家。” 第二百八十六章:太皇太后出事了 “你如今体面地离开,便是做了一件最对得起哀家,对得起尘儿的事!”太皇太后拄着的拐杖重重敲在了地面上,厉声呵斥道。 “倘若孙媳不愿自戕,皇祖母又当如何?”她试问道。 “哀家告诉你,你没得选。哀家今日定要为尘儿,为萧氏一族,铲除你这个祸害!” “皇祖母,您这是在逼孙媳去死啊!” “哀家就没有打算给你留一条活路,你最好识相着点,也免得被这永福宫以外的人,知道这样的事。” 她丢不起这个脸,尘儿也丢不起,萧氏一族更丢不起脸。 聂卿萦颤颤巍巍拾起面前的匕首,可却终究停在半空之中很久…… 良久,房门被打开了一半,聂卿萦眼圈微红,迈步走了出来。 孙嬷嬷和灵杞二人同时一惊。 太皇太后不是要处置皇后吗?皇后怎么还平平安安出来了? “见过皇后娘娘。”二人连忙福身行礼。 “皇祖母怒气于心,刚才气急攻心晕厥了过去。我已经替其施过针了,便让皇祖母好生歇息一下吧。”聂卿萦淡声道。 “奴婢知晓了。”既然皇后发话了,她们定是也不该此事入内打扰人休息,在外候着便好了。 见她二人应下,聂卿萦才放心离开。 一路上,一旁的小豆芽纠结了很久,最终忍不住了,问道:“公主,奴婢瞧您这模样,可是与太皇太后相处得不大愉快?” “有吗?”她淡声问道。她已经极力在掩饰了,可还是被小豆芽看了出来。 “当然有了,奴婢眼睛不瞎,自然看得出来,您这眼圈都红红的,定是哭过了。可公主您不过是迟了去请安,太皇太后没有必要如此较劲吧?”小豆芽不解地问道。 “……”聂卿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不让小豆芽知晓为好。 刚才皇祖母提及到了贼匪头子?刚才一时没有想到,现在想起,那唯一活下去的人,不就是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之人吗? 那个怨恨她,一心想报复她,几次三番想要害她性命的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忘记。 只是她想不明白,那人如今的身份见不得人,江湖上的冷面杀手一个。太皇太后没有亲眼所见证人,今日又怎么可能对此事深信不疑,死拽着不放? 难道那个人会为了除掉她,不惜自爆身份?他不怕被萧奕辞寻了出来,死无葬身之地吗? 再说他好不容易苟活到现在,怎么可能会轻易暴露身份? 如此铤而走险之事,若是太皇太后知晓了,哪还有活路,说不定早就下令把他给除了,怎么会容许他蹦哒到现在? “公主,您怎么不说话了?”小豆芽见聂卿萦持久没有回话,不免问道。 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突然问道:“本公主且问你,今晨那些个妃嫔前去永福宫问安,可有同皇祖母吐露过什么?” 她记得前两日,太皇太后还好好的,现在想来,能把此事说到太皇太后跟前的,怕是只有那帮喜欢花着心思对她不利的后妃了。 “此事奴婢已经向灵杞姐姐打听过了,她说今晨后妃请安完了后,本该离开的,可那邬良媛和姜贵人却没有径直离开……” “莫非公主您突然被太皇太后针对,是因为邬良媛二人?”小豆芽猜测道。 “那邬良媛打从入宫开始,都是与本公主不对气。若此事是她二人经手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公主,您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啊?奴婢就不明白了,她们为什么要说动太皇太后怪罪您的不是?”小豆芽越听越迷糊了。 往日自家公主来永福宫问安,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情形。从前都是笑着出的永福宫,今日却突然变了模样,总觉得自家公主在太皇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似的。 “没有什么事。”聂卿萦连忙道。 话音刚落,覃宛抒一袭淡色宫装缓缓朝她这边走来。 “本宫还倒是谁呢?这大老远的,歇在凉亭里便瞧见了。这凑近一看,才知道是皇后娘娘。”覃宛抒从容不迫道。 “覃妃娘娘,我家公主乃是皇后,您见了不行礼便算了,竟还出言冒犯我家公主?”一旁的小豆芽不满地抱怨道。 这话明眼里一听,便知道是在暗含她家公主,不将她家公主放在眼里。公主不介意这些,但她这个做小婢女的,也得多为自家公主着想不是? “小豆芽,别说话了。”聂卿萦出声制止道。 若不是萧奕辞想要权衡朝堂,顺便安抚太皇太后,她定会出声问他一句,打算何时将这个女人给送出宫去? 什么人畜无害,不在乎权利和地位,都是假的。是她看错了覃宛抒,以为她是一个能交好的朋友。 可她却暗自摆了那么一道,对她的男人起了心思,一心想要嫁给萧奕辞。当初萧奕辞的那个处境,不这样做便是两面受难。 “诶?皇后娘娘这宫女说得在理,您是皇后,臣妾不过是妃子,理应行礼才是。这不刚才见到皇后娘娘路过,许久未曾见过面,就高兴得忘了不是?”覃宛抒掩面假意道。 “呵?覃妃无需说这些昧着良心的话给本公主听,哪怕你说得不累,本公主听着也累了。”话尽,便直直掠过覃宛抒,朝前面走去。 “娘娘,您的法子真的能有用吗?”一旁站着的彩霞突然问道。 彩霞还是有些后怕,那邬良媛二人会不会供出自家娘娘。毕竟这皇后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此事若是闹到皇上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不急,来日方长,本宫和她慢慢玩……”若是解决得太快了,岂不是就没有意思了? 听覃宛抒那样说了,彩霞自然也不敢多问了。 一个时辰后,早朝才刚结束。人都还没有来得及散出去,一个惊天劈地的消息直接传来了金銮殿内。 殿内,灵杞火急火燎不顾殿门外之人的阻拦,便直接闯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灵杞慌忙道。 “你是皇祖母宫中伺候之人?”萧奕辞细瞧几分,认了出来。“出了何事?” “是太皇太后出事了……”灵杞一脸紧急,禀明道。 萧奕辞身形一怔,直接朝永福宫赶去。 而一旁还未退下的萧璟翎听了此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势必得前去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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