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认为,如那翦纭先前说的一席话一般,是聂卿萦蛊惑了熠王。而萧奕辞并无反驳之言,自然不能驳大臣的话。 大殿上,萧奕辞玄色金丝挑线龙袍着身,正襟危坐在尊位上。 “朕可以听取诸位爱卿所言,免熠王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熠王既然犯了事,动了不该动的人。朕也绝不姑息。” “来人,传朕旨意,熠王别有二心,肖想长嫂,有悖常伦。由朕亲自监刑,于大殿外罚五十赤血鞭,禁足熠王府一月,无令不得外出。”萧奕辞厉声吩咐道。 此令一处,众臣皆默声,无人再敢有半句意见。 “诸臣可还有异议?”他再次问道。 “既然没有人说话,高禧,命人将熠王押来大殿……” “慢着!”一个大臣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之内的沉寂。 曹汝州不紧不慢走了出来,“皇上,微臣还有一事想要一问!” “曹爱卿有何问题?”萧奕辞视线落在他身上,淡声问道。 “皇上,这朝中大臣谁人不知,是皇后娘娘魅惑人心,蛊惑熠王犯了这样的事。如今只惩处了熠王,那堂堂一国之后,与别的男人有染,是不是也得依规矩行事?” “哦?规矩,曹爱卿倒是说说看,该是什么样的规矩?”萧奕辞似有不悦,冷声质问道。 “身为一国之后,理应恪守妇德,为天下女子之表率,而今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不忠丈夫,魅惑人心,水性杨花之事。这样的女人,只能是祸国的妖妇!依臣之见,皇上该废其凤位,赐其毒酒,以正皇室清誉。”曹汝州叩首在地,高声道。 “请皇上为了皇室清誉,废其凤位,赐死妖后,以安民心!” 众臣皆认可曹汝州的话,齐齐跪地,重复着他的话:“请皇上为了皇室清誉,废其凤位,赐死妖后,以安民心!” 这句话一直在萧奕辞耳旁轮回不断,同时还有之前原丰当他的面,预示了她和自己的未来。 顿时心中一抽痛。萧奕辞捂着心口,半晌才回过神来。 原丰说的话,自己曾经说得那么肯定,他要逆天改命,不会让她死。 原丰却果断说出,他改不了命,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聂卿萦将会是死在自己手上的。 眼下自己是否听,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她的性命,竟无形之中,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心中有两个声音,一直在拉扯他的思绪。 一个说:她过去差一点,就因为你的不管不顾而死了,难道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你没有错,是她的错,是她先背叛了你们之间的爱,这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一切后果都该她自行承担! 想清楚了,一旦赐死了她,你连后悔的余地也没有。 你要容忍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待在你身边吗?是她先背叛的你…… “……”够了! 萧奕辞按了按难受得厉害的太阳穴,心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随后扫视了一眼跪了一片的大臣,冷声斥责道:“规矩?诸位爱卿好得很。但你们似乎忘了,朕是一国之君,朕的话便是规矩!” “谁要是再多说半句,朕不介意摘了那个人的脑袋。” 台下大臣没人再敢乱吱声,说道皇后该如何处置。齐声道:“臣等再无异议,恳请皇上息怒!” 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不时,大殿之外。 萧璟翎被两个守卫给押了上来。此刻的他,发丝微乱,衣衫还是前两日那身样式。 随后直跪在地道:“臣弟……叩见皇上!” 萧奕辞冷眼一瞥,拂袖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连自己的女人说的话,自己皇兄都半字不信。 那他说了,萧奕辞岂会相信? “臣弟想给皇兄一句真心话。她未曾做过对不起皇兄的事,皇兄切勿因为一时的决定,后悔……” “熠王这句话说出来,不觉得为时已晚吗?”萧奕辞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她颈上的红痕,昨晚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不眼瞎,还需要一个萧璟翎来说给自己听吗? “无论皇兄是否相信,臣弟所言皆是事实……”萧璟翎坚持己见。 前日晚上的事,没人比他这个作为当事人的更清楚。 当时他确实不受控制,被催情香迷了心,才对聂卿萦产生了那种心思。 他看见,自己差点丧失理智,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了一小处红痕,是那么触目惊心。 可他仅存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这样做,不能对聂卿萦行逾举之事。 他莽地起了身,看着聂卿萦染了红晕的小脸,越发难以控制。最后他为了让自己清醒,抡起拳头就往墙壁上砸…… 直到将自己的双拳砸得流了血,手肘处也被砸肿了。他才因这疼痛感清醒了。 可是聂卿萦那里还没有处置,她怎么可能受得住? 她扯着自己的袖摆,说着委屈话:“萧奕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要骗我,利用我……” 还拉过他的手,枕在脸庞处,口中说着抱怨的话:“我那么爱你,你却利用了我……将我当成棋子,引其他人出来……”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是那么的热忱。 她缓缓坐起身,想要去搂他,却被萧璟翎给按住肩膀,提醒道:“阿萦,你清醒点,本王不是他?” “呜呜……你就是不要我了!”她的眼泪涌得更厉害。 她本是受酒精麻痹,何况自己刚才打倒了香盏,吸得要少一些。 萧璟翎一脸心疼,抬手擦去了她脸庞的那抹殷红。 这是她枕着自己的手,蹭在脸上的,混杂着泪水,是那么的刺眼…… “……”不行,得想办法逼出来。 最终,他强制运功,用内力给她吸入的催情香给逼出去。 不时,二人额头布满了汗滴。见她反应不那么巨大,他才松了口气,将她安置好。 可是自己还没有彻底清醒,疼痛不过是一时,他总不能一直给自己增伤。最后他自己运功,才得以恢复正常。 只是因为体力消耗巨大,他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便已经是白日,聂卿萦一脸惊慌失措缩在墙角,他二人衣衫不整被萧奕辞带着人闯进了厢房。 “……”香盏? 萧璟翎神色一紧,捕捉到两个字眼。 “香盏?”萧璟翎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叩首俯地请求道:“臣弟恳请皇兄派人去府上厢房搜查香盏,香盏有问题,便是因为那香盏里被人放了催情香,才算计了皇后……” “不必了,朕要查的事情,何需等到熠王亲自开口提醒?”萧奕辞冷笑道。 “……”萧璟翎身形一怔,他这话是何意? 萧奕辞是有怀疑的,他相信过聂卿萦,自己和她是遭了别人算计? “朕不妨实话告诉你,厢房里的任何物品都没有问题,包括你口中的香盏……” “不可能?一定是没有查仔细。那香盏是那晚上我失控了推倒的,不可能没有问题……”萧璟翎自说道。 “有没有问题,朕比熠王更清楚。熠王可别为了不受责罚,便找借口来搪塞朕!”随后拂袖看向一旁的人,冷声吩咐道:“来人,行刑!” “啪……”守卫持着赤血鞭,朝着萧璟翎的脊背上打去。 每一鞭子下去,他都咬紧了牙关,尽量避免发出大的声音…… 五十鞭下去,他后背的衣衫已经被血水浸湿。让人看了,是那么触目惊心。 良久,守卫放下鞭子,拱手禀明道:“皇上,鞭刑已毕!” 萧璟翎强撑着身体,跪直在前。汗水染湿了发丝,可却没有丝毫磨灭他的底气。 萧菀韵入宫后,便听说了萧璟翎已经被押往大殿一事,她已经拼命跑过去。 可是眼前的一切告诉她,行刑已经结束了。 萧菀韵不顾守卫阻拦,直接冲了上来,“皇兄!” 她颤巍着双手,迟迟不敢往萧璟翎身上放。惊慌失措道:“熠王皇兄,怎么那么多血……很疼是不是?” 萧璟翎只是摇了摇头。 第三百三十一章:回府了,排查无果 看着她一副担心自己伤势的模样,萧璟翎却不忍她这样担忧。 只好强颜欢笑安慰道:“菀菀别担心,皇兄只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养段时间就好了。” “这哪只是皮肉伤啊,哪有皮肉伤能将后背的衣服浸湿成这副样子?”萧菀韵抽泣道。 他们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样子?赤血鞭是何物,可以要人性命的东西。若是普通男人和女人,五十鞭子下去恐怕都能要去大半条性命。 打得这么重,恐怕以后就算好了,也会是满背鞭痕,连淡疤药都不管用。 萧菀韵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朝萧奕辞跟前走去。理论道:“皇兄,您罚这么重,不是会要熠王皇兄的性命吗?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兄的血脉至亲啊!” “朕没有他那样的至亲!”萧奕辞不满地怒声道。 凭什么一个个都要来指责他的过错,插手他的决定? 什么至亲?会肖想兄弟的女人?所有人都想将自己当傻子一样,要自己宽宏大量。 谁又理解过他,想着宽容过他? 只有聂卿萦,会不计前嫌,永远和自己站在一个平台上。 可他萧璟翎做了什么?趁着聂卿萦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的时候行逾举之事。 朝中那帮大臣只知道为萧璟翎鸣不平,说尽好话。聂卿萦又有什么错?她是受害者,是在完全无意识的时候遭了这样的事。 结果那帮大臣只知道让他废聂卿萦凤位,赐死她,以正皇室清誉。 一个个说得多么可笑?他是一国之君,所有人都该听他的。 聂卿萦,他不会放手,任何人也不能左右他,逼迫他。他要让他们知道,忤逆他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皇兄!他是……”萧菀韵见他如此反感自己的话,顿时不受控的还想替萧璟翎辩解几句。 “皇妹是无约束惯了,如今当着朕的面,在大殿之外理直气壮数落起皇兄的不是了?”萧奕辞冷声质问道。 萧菀韵摇了摇头,解释道:“皇兄,菀菀没有,菀菀只是……” 她只是不愿看着两兄弟之间闹成一副见面是仇人一样。 “朕的事,皇妹最好少管。就如皇妹在宫外自在逍遥,无需朕插手是一个道理。”萧奕辞打断了她的话。 “菀菀知错,还请皇兄恕罪!”萧菀韵垂首道。 是啊!她不过是一个公主,哪有资格插手皇兄的事? 皇兄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自己要是再多说半句,她在宫外的日子,恐怕没有那么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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