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点小小的嫌隙被人为扩大,终究是分崩离析。 还好她最后醒过来,明白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毅然决然选择了到现在为止她也认为最明智的决定。 儿子已经显露出几分不当人子的暴虐之气,那她推辞掉太女推辞掉皇位以警醒后人,是必要的举措。 “还好阿静比我聪明,比我坚决,也比我能干。” “但是她不是为了圆你的梦。” 赵学思难得反驳相当于说是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养母,他坚定地看着略显错愕的长公主,一点也没有在贺澄面前的羞涩内敛:“她是为了她所想,为了度平,为了所有人。” 贺澄甚至都不知道贺瑶曾经的计划,又哪来说是实现她的愿望? “别把这两件事情混为一谈。” 短暂的愣怔以后成平长公主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她的声音回荡在小小的锻造间里,止住以后眼底依旧有着不浅的笑意:“真不错,你长大了。” 维护自己想维护的人,而不是那种漫无目的、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活着而活着。 “那么,我再来给你个消息吧。” 对着赵学思歪了歪头,贺瑶满意的同时声音也变得愈发轻柔:“朝廷上同意开海,但细节之处还带商议。” “这一关,你们又准备怎么掺和?” 作者有话说: 爬起来更一章存稿,继续躺尸 我的喉咙好痛啊……
第54章 这只是在准备专项对外贸易而已 开海是最南边, 或者最东边的事情。而度平,则是在西北。 地方太过于偏僻,路途遥远, 除了产量高、造价便宜以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优势。虽说到一定程度上这也是一种优势, 但不管怎么说,运输价格也是要考虑的必要条件。 “还是得修路啊。” 划拉了两下在旁人眼里绝对会称得上胆战心惊的地图,贺澄把手里的笔放在旁边,有些郁闷但也可以理解。她是真的想赶上第一波出海,但是…… “这里距离港口,也太远了点。” 夏阳已经开始习惯贺澄这种动不动就拿舆图说事的个性,也不会和以前似的一惊一乍。不过对比贺澄的纠结, 她更倾向于另外一种选择:“为何不让您的姑姑帮忙?” “我是挺想的。” 奈何现在是她与贺濯在争,成平长公主的倾向很明显, 但她依旧是贺濯的亲妈。 “亲母子与侄女, 总是会隔着一层。” “这点确实。” 毕竟哪有不帮自己的亲儿子,转头去帮抢了自己皇位的人的女儿的道理? 想到这层夏阳立刻停下不敢继续, 贺澄倒是没想到这层, 只有些感叹:“我可以托她帮我捎上两块布, 但不能让她帮我带上两船东西。” 她也想要倾销啊,甚至可以说是想这件事情想到抓耳挠腮。但度平, 距离真的太远了。 “去洗仓那里建纺织厂呢?” 洗仓是开海的第一个港口,从长江入海, 方便大船出入。在这里也有不少传家多年的船匠, 建船方便, 招募水手也一样方便。 人家就在长江边上, 那弄个水力纺织厂, 不就都完结了么? “夏大人,在度平我们为什么能够解决‘一个人干七个人的活的问题?’” “因为我们同时又有了高炉,可以修路,还能打兵器……你是说?” 看夏阳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贺澄轻轻点了头。度平能够平稳度过这段时期除了人少以外,重要的不是一个纺织厂,而是整个产业。 “产业需要配套升级,只弄出一个纺织厂是不行的。” 还得有更多的东西,度平的一套需要经过整合整理,结合在度平的经验才能慢慢进行试点推行。 “还有你别忘了,度平很小。” 这是个不到一千户的下县,相对来说这么少的人,安排起来还是比较方便。尤其在之前他们经历了度平对阵息委的战斗,几万铁羽军都安排下来了,四千不到点人重点精细安排,对度平衙门来说并不是太难。 “如果说是要搬到洗仓,乃至整个大庆,就不一样了。” 那要考虑的东西更多,处理的事务也更多。 “那我们可不可以换个思路。” 夏阳想了一会儿,脸上突然多了点笑:“我们都怕新的纺织厂挤压了织工布坊,那若是我们不挤压他们呢?” “不挤压?” “很简单,他们是怕我们抢了自家的布料生意,那相反,我们只做出海生意呢。” “……” 好家伙,这是准备专项对外贸易负责倾销,是吧? “阿静,衣食住行,衣服排在第一位,是大家都想要的。先要解决温饱,等衣服够了以后大家就会想着在衣服上添加花样。因此,我们完全可以绕过这层,往另外一条路上去走。” 不需要去抢夺市场,而是去打开另外一个市场。 “就像是你之前用最先一匹出来的布,这块布不是去做衣服,而是去做月事带。布能做的事情很多,大家也都需要,所以何必只看着衣服一个劲儿使唤?” “大约是因为先敬罗裳后敬人?” 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用茶杯轻轻碰了一下后贺澄才伸了个懒腰:“是我也有些着相了。” “那倒没有,这些时日下来,我和您学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想事情不要一股脑去想,想不通了,就换条路。” 不管发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它们处在正确的位置上,夏阳可以断定绝对有可以将其处理的方法:“所以,阿静你要怎么做?” “给白启霜送信。” 给昭王妃?那可是昭王妃! “她是她,贺濯是贺濯。” 贺澄倒是无所谓,毕竟白启霜之前给了她信,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怕是这条路子会断:“她不是唯一的选择,她知道的。” 白家不是唯一的选择,出海上有所建树的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白家。只不过白家出了个昭王妃,而昭王最厌恶的便是商贾之事,白家无法出太多的手。 可若是搭上太女这条线,就又不一样了。 “是不是一个,陷阱?” “陷阱?” 白家家主睁开眼睛冷笑一声,拿着自家女儿给自己寄来的信表情冷漠:“在我看来,那叫什么贺翟的才是个蠢货。” “……” “……” 要重复多少次,那念“啄”,不是翟!读音不要只念半边啊家主! “你们知道我在说谁不就行了?我这是避讳,避讳你们懂么?” 白向岑理直气壮地拍下手里的信,整个人显得无比亢奋:“当初我家霜霜看上他我就说不行,还来发誓说只有霜霜一个,现在呢?小的都能摞上一堆了!就他那破脑子,知道咱们做的是什么么?” 白家讨厌指手画脚的贺濯,却尊敬现在的皇帝贺璞。贺璞知道商业的本质是流通,因此一直都在努力想要大家都动起来。又是修路又是维护治安,将底子打下来以后做什么都方便,但贺濯呢? 整天想着别让大家动弹,要加商税还不许出海,他懂个鬼! “还是太女好啊,太女修路,造炮,而且你们看到织机没有?说话!” “可她做的那叫什么……” “滚去你老婆女儿那儿大声和她们说,太女做的东西你不许用,现在,立刻!” 看到白向岑放下手里的两个核桃,抓起杯子就摔去对方的脚下,手往外一指声音抬高到让外面的人都以为议事堂里炸了:“给我马上去!” “这,这么大声做什么。” 看到对方根本不敢动弹的样子白向岑翻了个白眼,把核桃吹了吹重新放在手里开始盘。这可是他乖女儿给他的,刚要是磕坏了他心疼。 “你们应该知道,造船这事儿咱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海路,没有比白家更明白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也听清了白向岑的意思,一个个都轻轻点了头。白家是洗仓大户,做海上生意起家的人更明白,白家内部只能有一个声音。 在海上若是有别的声音,只会船毁人亡,所以他们只要听他们的家主想法,然后去做就好。 至于不同意—— “肯定会有人不愿意,毕竟那是‘昭王妃’。” “管什么昭王妃,没了昭王妃,白启霜还能活不了了?你们可别忘了,我家姑娘当年就是个打炮好手,七岁第一次上船就不晕不晃,在海上指哪打哪,九岁就会看海图指路,公认的海上一把舵手。” 白向岑抬了抬下巴,脸上全是骄傲。他比所有人都不希望贺濯能够继位,要知道自从太宗当了皇帝以后海上女人变多,船队不仅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反而越来越稳固,女人当家的船队也越来越多。但近几年白家另外一种声音越来越大,他都快要压不住了。 若不是这个时候有太女击退息委一事,怕不是都要翻天了。 “家主?” “家主也是船长,想要船长的位子,好歹也先长长脑子。” 想要跟着贺濯走?贺濯能给白家带来什么? 把他们家船烧了,再禁止白家、乃至整个大庆入海还差不多。 抖了抖手上的信,白向岑盯着上面的字迹时手指不自觉地点着旁边的桌子。说实话,他在同时收到来自女儿与太女的信件时,差不多就明白自家聪明闺女终于明白过来了。 还好不算太晚,至少现在,他们还能上太女的船。 至于贺澄的信…… “也就她以为,她的东西没卖出来。” 度平有一条难得的河道支流,可以引渠的同时自然也可以运货。度平的布太过于便宜,便宜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候,林家铺子的店主林语晴力排众议,选择立刻组建商队,把第一批做完的月事带全部运送出去。 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做好事,而是很简单的,她要让人记住“陈静”。 叫这个名字的是谁,重要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了什么,重要的是她做的事情让人受益,那么就应该被记住。 林语晴是真没想过陈静就是太女,在她看来以后夏阳与陈静肯定是会成为大官的,她只是个商人,为两个人造势又何尝不可? “虽是太女,却也甘愿屈于人下,隐姓埋名又做实事。心胸且不说,锦衣玉食之下能身处度平,亲自耕种织布,就足够让人押宝了。” 就算以后白家都归了她又怎么样?呵,不归太女,全给贺濯拿去砸了? “连机子的图都有,会用的织工也帮我们找来,更有长公主指示所有度平白布不用于衣料,他们还怕什么?” “大概是怕自己在贺翟那儿投的东西打水漂,少见多怪。” “濯,大哥我要说多少次啊,那念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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