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穆歆喝彩的俊朗少年出声支持张探花,他向来看不上欺软怕硬的余玉贤,若不是用钱权压人,早该死了。 而众人四处寻找的三皇子,此时正在另一处僻静的院落,焦头烂额地向丹阳郡主解释荷包一事。 褚承安早就接到心腹的消息,却脱不开身前往玉兰轩上演英雄救美,对丹阳郡主愈发不耐。 若不是看在她是琅琊郡王的女儿,他何必低声下气哄一个无知浅薄的悍妇! “灵运哥哥,你明明说对文三小姐是逢场作戏,为何却是让文五小姐怀上了孩子?”丹阳郡主换了一身更为明艳的红衣,怒声质问。 她甚至等不到赏花宴结束,直接找上了三皇子,一碰面就直接将他随身携带的荷包夺了过来。 丹阳郡主撕开荷包内层,果然看到了茶叶,香气虽淡,但她很清楚就是方山露芽。 褚承安负手而立,看着丹阳郡主的眼神全是失望,语气哀伤:“昭昭,你才是我放在心里的人。大业未成,我有多少身不由己,你为什么不能多一些信任?” “我一直以为,你与那些只看表面,天天争风吃醋的女子不同。” 丹阳郡主想要将荷包扔回去的动作一顿,她自然是相信褚承安的。 自从二人互诉衷情后,褚承安不仅待她如珠似宝,更是将许多机密之事都交由她来做。 她与那些矫揉造作的废物不同,她是褚承安最亲密的贤内助。 “可是,你说过不会再碰别人。” 听说丹阳郡主语气的软化,褚承安继续反客为主地质问:“我答应你的事,何曾食言过?你宁愿相信一个利用自己妹妹的恶毒女子,也不愿相信我?” “罢了,若你我的感情这般脆弱,我也无话可说。” 褚承安深深地看了一眼丹阳郡主,作势就要离开。 “灵运哥哥不要走!”丹阳郡主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袖摆,着急地解释,“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那个文五小姐那么惹人怜爱。” “傻丫头,我此生只会怜爱你。”褚承安转身,将丹阳郡主搂进怀里。 “灵运哥哥,是昭昭错了。” “这次就原谅你,以后可不能再闹了。” “灵运哥哥——” 穆歆在假山里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用眼神询问南昼:这就是三皇子的手段? 南昼表情也是一言难尽,穆芸调的催情香是挺高明,就是起效太慢了,等得她耳朵都要烂掉了。 褚承安又安抚了丹阳郡主几句,直哄得她又羞又喜,还答应写一封信,举荐褚承安的人给琅琊郡王。 温香软玉在怀,褚承安也没那么着急去找穆歆了,丹阳郡主性情跋扈,却生得妩媚动人,他也有些意动。 穆歆刚才敢对他不敬,再多受点屈辱也好,越是无助,等他出现时越容易对他死心塌地。 平日里,褚承安和丹阳郡主也经常私会亲昵,但一直没越过界。 丹阳郡主感动于褚承泽对自己的小心呵护。殊不知他是不敢,琅琊郡王三个儿子不是吃素的。 褚承安深知洪熙帝对皇子结交封疆大吏的忌讳,只想着利用丹阳郡主做点事,根本不敢娶她。 今日或许是因为在他人府上,二人都有些情难自控。 丹阳郡主一声娇呼,被褚承安按倒在了床上。 褚承安气血上涌,却依稀觉得哪里不对劲,只尽情释放内心的欲望。 二人意乱情迷之时,根本没听到外面纷乱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逆着阳光有一人缓步踏进屋子,背后乌泱泱跟了一大群焦急惶恐的人。 屋子不大,众人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见内室床榻人影重叠,热浪涌出。 眼尖的甚至可以看出二人在门开的瞬间,僵住了动作。 地上散落着火红色的罗裙,勾勒着龙纹的月白色锦袍,还有一个精致的肚兜挂在屏风上。 战况激烈。 已知风月的少年人忍不住在心里评价道,随后在少女的惊呼中想起了什么,脸色剧变。 “三皇兄好雅兴。”褚承泽自然地坐到了外屋的椅子上,冷淡地开口。
第28章 穆歆中毒昏迷,她装的 “出去!全都滚出去!”丹阳郡主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尖叫着用被子遮住自己。 有听出是丹阳郡主的人,转身就往外退,可惜太子带来的侍卫守着院门,逃不掉。 只能背对着内室,假装看院子里的风景,心里叫苦。 神仙打架,可千万别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 褚承安被门外的风一吹,热意消退,像掉进冰窟窿一般遍体生寒,他被算计了。 看到院外躺倒一片的侍卫,褚承安粗略整理了下衣袍,站起身冷声质问:“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褚承泽扫了一眼褚承安狼狈的样子,慢条斯理道:“孤来怀亲王府是抓捕南蛮奸细,刚进府就听说有刺客,特意赶来营救三皇兄。” “南蛮部落之人最喜用毒,”褚承泽音量不高,却能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三皇子是端方君子,若非受人陷害,绝不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皇兄放心,太医马上就到,孤必定还你和丹阳郡主一个清白。” 众人见太子殿下看似在替三皇子解释,实则是昭告屋内女子的身份,就知道这事绝不会轻易了结。 那可是琅琊郡王的女儿,谁都没想到会跟三皇子扯上关系,这不是公然挑衅皇上的忍耐度吗? “不用劳烦太医了。”褚承安被褚承泽嘲讽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不得不主动认下与丹阳郡主私相授受之事。 褚承安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原本给穆歆准备的催情香,甚至连查出真相的戏份都被褚承泽给抢了。 但此事他可以查,褚承泽绝对不行。 顶着各式各样的眼神,褚承安关上内屋的门走出来,故作坦荡地说:“本王一时情难自禁,却不是那等只会逃避的懦弱之辈。” 说着,褚承安还对着院子里的众人行了一礼:“今日之事,都是本王一人的错。只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诸位离开后莫要声张。来日纳妃宴上,定当奉上谢礼。” 这就是三皇子的本事,即便被撞到白日苟且,都能表现出一副为丹阳郡主考虑的深情姿态。 本就对他情根深种的丹阳郡主早已泪流满面,不少原本对三皇子幻灭的少女,又重新生出好感。 褚承泽在这点上还是有些佩服褚承安的。果然是贵妃那个女人的亲生儿子,蛊惑人心的本事还是学到了皮毛。 “殿下,张太医和许大夫到了。”西暮走进来禀报道,“还有镇国公世子。” 褚承安闻言立刻挡在内屋的门前,只要他说没事,褚承泽也不能让太医强行诊脉,更不可能进屋去看丹阳郡主。 “太子殿下,丹阳郡主今日受惊,恐怕不适合再见外人。” 褚承泽难得很好说话:“三皇兄误会了,既然你与丹阳郡主是两情相悦,自然用不到太医。” “怀亲王妃带人去玉兰轩赏花,却不幸中毒昏迷,孤请太医,是为了给他们解毒。”褚承泽瞥了褚承安一眼,带着人离开。 褚承安僵在当场,难怪一直没看到怀亲王妃,竟然是中毒昏迷了? 想到褚承泽一开始说的南蛮奸细,他心中涌起惊涛骇浪,视线穿过人群,找到了站在角落的穆芸。 穆芸一进来就闻到自己调制的催情香,远远地躲开,苦思冥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今日的赏花宴彻底成为太子围剿他们的猎场,穆芸不确定褚承泽到底知道多少。但光是金波旬花,就足以将视线聚焦到南蛮部落。 怀亲王妃中毒昏迷,三皇子被催情香所害,此刻已经怀疑上了她,事情变得非常棘手。 而原本应该经历这一切的穆歆不知所踪,她到底去哪里了? 穆歆哪里也没去,在丹阳郡主娇哼一声之后,她就被南昼半拉半拽地带回了玉兰轩。 之所以要拽,因为穆歆想看捉奸现场,南昼却奉了太子之命,不能让穆四小姐过早成长。 穆歆无语问天,她都把余玉贤给阉了,还怕听一听吗? 太子殿下杀人不眨眼,这时候倒保守起来了。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南昼只能上手,在穆歆的无声抗议中离开了三皇子和丹阳郡主苟且的现场。 穆歆也不能为了看戏就耽误正事,只好遗憾地按计划侧躺在玉兰树后,等着被许大夫发现。 “世子爷,张太医,许大夫,这边请。”一个声音传来,而后是数个人零碎的脚步声,逐渐走近。 来了! 穆歆感觉到有人走到她身侧,却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看着她。 那视线像是一把刷子,上下来回地刷着她,把穆歆看得头皮发麻。 许大夫呢?是老眼昏花看不见她这个大活人躺在地上吗? 忍无可忍,穆歆正要假装悠悠醒来,就听到头顶上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秤砣,起来了。” 怎么会是那个脆骨男? 穆歆依稀记得脆骨男除了是穆祁麟的好友,镇国公世子,还有一层隐藏的身份。 “再装,就踩你的手。” 想起来了,脆骨男叫林清焰,是药王谷的外孙,也是第一个发现卫博衍是中毒的人。 可惜穆歆吃软不吃硬,越被威胁眼睛闭得越紧。 林清焰有本事就真的踩,她一定跳起来打断他的腿。 “小姐,你怎么晕倒在这里?”南昼在看到林清焰时就暗道不好,赶紧提前出场,跑过来「摇醒」穆歆。 林清焰凤眸微眯,看着穆歆缓缓醒来,南昼连忙扶她起来,主仆二人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向许大夫。 “许大夫,你快给我们小姐看看!”南昼尽心尽职地扮演着受到惊吓的丫鬟。 许大夫明显没受过专业训练,干巴巴地应道:“这是中毒了啊,快来坐下。” 林清焰坐到了穆歆面前的石凳上,抬手拦住许大夫:“许老,你去前面。张太医对南疆的毒了解不多,需要帮忙。” 许大夫转头一看,张太医果然苦着一张老脸。看一眼被搬到软榻上的怀亲王妃,再看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余玉贤。 “许大夫,你先去给表姐解毒,我没事了。”穆歆想起可怜的卫竹西还昏迷着呢。 林清焰唇角微扬,左手点点石桌,举手投足间尽是潇洒不羁:“穆四小姐,请吧。” 穆歆却没欣赏林世子的盛世俊颜,而是疑惑地盯着他包着纱布的右手:“你手怎么还没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是骨头都被砸裂了。”林清焰抬了抬手腕,给大言不惭的小丫头增加点愧疚。 “是你体质太虚了。”穆歆早忘了正常人骨裂需要多长时间恢复,坚持是林清焰骨质疏松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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