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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新鲜的鞋印混着一股子汗脚的味道，肆无忌惮甩在某人脸上。 “呕……” 冯秋莲抱紧怀里的小儿子，想吐…… 顾及到小孙子，苏老太婆这才将鞋子重新穿了起来。 “你不疼九儿我疼，可你要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休怪我老苏家翻脸不认人！”苏老太婆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道。 要不是顾忌着小孙子要人喂养，她早就将这个恶毒的女人扫地出门了。 冯秋莲捂着脸，愣在了那里。 她不敢相信老太婆竟然敢她打。 凭什么？ 她可是为老苏家生了三个带把的，是这个家的大功臣，她凭什么打她？ 大嫂章婉宁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就觉得老三家的有病。 生个女儿有什么不好？ 一大家子都稀罕闺女，她却偏偏要把女儿给冻死！ 就算是为了给小儿子省下一口奶，那也不应该。 想到从雪地里抱起小九儿，小丫头冻得浑身青紫，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不说苏老太打人，连她都恨不得冲上去抽她两耳光。 章婉宁的大儿子苏子礼：“三婶，冻死人是犯法的，要是告到公社，你会去吃牢饭。” 好不容易盼来的妹妹，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他三婶，九儿是我老苏家唯一的闺女，也是大家的宝贝疙瘩，你以后不许再骂她一句！”大伯苏向东板着一张脸，警告道。 他老喜欢闺女了。 三弟和他一样喜欢女儿。 村里每年冬闲都会各家抽一名壮力去修水库，今年刚好轮到了老三。 要不是三弟不在家，怎由得冯秋莲干出这样的事？ 苏九听了一会儿，大概了解了这个身体的处境。 除了有个极品娘，剩下的这些亲人还算是不错的。 不过，眼下最大的困境还是粮食问题。 要不是因为缺粮，她也不会被狠心的冯秋莲想到去冻死，当然，因为缺粮就把女儿冻死，只能说这姓冯的没救了。 想到粮食，她便想到了自己的仙府空间。 只是她这小身板，似乎也干不了什么。 苏九正想得起劲儿的时候，苏老太从门帘后探进一只脑袋。 见到床上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小乖孙，不由乐了。 “奶奶的乖囡囡醒了，饿了吧，等着，奶去给你端吃的。” 一碗羊奶下肚，苏九又兀自沉思了起来。 一旁的苏老太稀罕得不行，醒来的小九儿不哭也不闹，比那臭小子苏锦玉乖巧多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小九儿的气色看着比昨日好了不少。 看来这羊奶喂得没错。 得亏她聪明，将整只羊都借了过来。 为了这，搭进去不少粮食不说，还贴了一块钱。 不过只要她的小九儿有奶喝，一切都值了。 因为苏九身子弱，苏老太不许任何人打扰。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出过房门。 吃喝拉撒被人伺候，除了一开始的尴尬不自在，到后面苏九已经完全坦然了。 这天晚上，苏老太和苏有田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老苏家的粮食告急，最多撑不过七天。 七天之后要怎么办，一大家子，喝西北风不成？ “实在不行，跟老二家借借，好歹先过了这个年再说！”苏老头下意识想吸一口烟袋。 可惜小九儿睡了这屋之后，苏老太就不让他在这屋抽了，理由就是怕呛着她孙女儿。 “老二家的也难，别看他们住在镇上吃公家粮，三个人的粮本要养七口人，勉强填饱肚子……”苏老太摇摇头。 这年头，别说吃饱，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第3章 妹妹好小一团 “从明天起，两顿改成一顿吧，吃不饱，总比饿死强！”苏老头道。 躺在床上的苏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家，太穷了。 万一苏老太他们饿死了，她这个小身板没人照顾，估计到最后也难逃一死。 愁啊…… 苏九的神识铺开，在这个家里一寸寸搜寻了起来。 如同苏老太所言，这个家是真的没什么粮食了。 苏老太房间的米缸里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粗粮，房梁上吊着小半袋野菜干，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苏九不放弃，神识继续向外扩张。 终于，她在厨房的角落里搜到了一根被老鼠啃得只剩下一小截的番薯，老鼠洞中还藏了一些陈旧的麦粒，多数已经被啃得不成样了。 她的仙府空间可以快速生长植物。 或许，她可以试试？ 只是，这个身体太弱了，神识虽然能够透过去，却不能隔这么远取物。 而且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累得开始犯困了。 苏九折腾了一会儿，便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隔天一早，天还没大亮，苏老头便摸索着起床。 他准备约上老大，去河边凿个冰，看看能不能钓上一尾鱼。 坐吃山空，更何况家里已经没有存粮了。 现在一睁眼，他就操心从哪儿弄吃的。 苏老太也睡不着了，干脆坐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苏九挥着手臂，嘴里咿呀咿呀，吸引苏老太的注意力。 “咦，小九儿今天醒这么早，是尿了吗？”苏老太好奇地凑了过来，习惯性往她小屁屁一摸。 尿布还是干的，没尿。 难道是饿了？ 看来她的乖囡囡越来越能吃了。 “别急，奶这就去给你弄吃的。”苏老太穿好衣服，刚要下床出去。 躺在床上的苏九突然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这可把苏老太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小丫头怎么着呢，立马把她抱了起来。 被抱起的苏九一只手紧紧拽着苏老太胸前的衣服，一只手指向门外。 “哟，老头子，快看看咱们小九儿这是要干啥？”苏老太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被小丫头的举动给惊到了。 “丫头指着外面，难道是要出去？”苏老头琢磨道。 “不行，外面多冷啊，可不能把我乖囡再冻着。”苏老太当即打断了老伴的猜测。 奈何被她抱在怀里的苏九，铁了心要出去。 不给出去她就嚎…… 最终，苏老太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实在是怕她的乖囡哭出什么毛病来。 苏老太把她裹得厚厚的，出了房门就是堂屋，苏浅继续往外指。 苏老太最终在她的一通操作下来到厨房。 距离近了，苏九手一挥，将墙根角落里的一小截番薯以及老鼠洞中残留的麦粒全都收进了仙府空间。 做完这一切，她就不闹了，乖乖趴在苏老太肩上休息。 累死她了，为了这一家子不饿肚子，她容易吗？ 不过这个身体也太差劲儿，除了吃饱睡好，她还得抓紧修炼啊。 “看来我的小九儿是饿急了，都知道上厨房找吃的了！”苏老太乐道。 大伯母章氏听到动静起床出来。 “娘，怎么把九儿抱出来了，是要给她热奶喝吗？”章氏一见，赶紧上来帮忙。 苏九听到声音，抬了抬脑袋。 章氏骨架大，长相一般，除了脸色看着有些蜡黄外，别的倒好。 不似苏老太，骨架小不说，还很瘦，脸上已经瘦得没多少肉了，剩下一张皮勉强包着，穿在身上的衣服空荡荡，仿佛一阵风能把人吹倒。 “娘，我来喂九儿吧，您歇着！”章氏伸手将苏九接了过去。 趴在她身上的苏九顿时感到无比的安全。 “行，你去喂吧。”苏老太摆摆手。 要不是章氏起夜，发现了扔在雪地上的九儿，她的乖囡估计早没了。 算起来，章氏还是小丫头的救命恩人。 孩子交到章氏手里，她放心。 章氏抱着孩子，端着热好的羊奶便回了屋。 趴在章氏身上的苏九侧着头，目光好奇地打量着。 大伯苏向东被苏老头叫去冰上钓鱼了，炕上并排躺着苏子礼三兄弟。 听到脚步声，苏子礼下意识从被窝里探出一只脑袋瓜。 待看见被章氏抱在怀里的小不点，顿时激动得从炕上跳了起来：“娘，你把妹妹抱到咱屋来了！” 他稀罕妹妹好久了，之前一直在三婶房里，爹娘不让他去。 后来养在了爷奶房里，又被奶告诫不准打扰。 这下，妹妹终于轮到他们屋来了。 “娘，以后小九妹妹就放我们屋里养么？”苏子礼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很想上前摸一摸妹妹的小脸。 “臭小子一边儿去，别吓到了九儿！”章氏瞪了一眼大儿子，将羊奶搁在了炕上，抱着小九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娘，我帮你喂妹妹！”苏子礼锲而不舍地凑上来，拿起小木勺想喂。 这个时候，老二苏子义，老三苏子安也纷纷探出脑袋瓜。 几人眼巴巴盯着被章氏抱在怀里的苏九。 苏子义：“妹妹好小一团啊！” 苏子安：“我可以抱抱吗？” 章氏：“都不许碰，谁要是惹哭了妹妹，小心我一顿竹笋炒肉！” 苏子安伸出去的小手又委屈巴巴地缩了回来。 苏九一边喝奶，一边盯着这几个小萝卜头看。 最大的苏子礼今年已经九岁了，老二苏子义七岁，老三苏子安五岁 因为常年吃不饱，他们最大的特征就是瘦，面黄肌瘦，看上去又矮又小。 “娘，妹妹这么乖，三婶为啥不喜欢她？”苏子安盯着妹妹，不能理解。 他做梦都想要娘给他生个妹妹。 现在有了小九妹妹他可开心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章氏蹙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更何况是人。 冯秋莲骨子里就有股重男轻女的思想，只是她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 喝完奶的苏九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她又回到了苏老太的炕上。 院子里很热闹，一群臭小子围着苏老头和苏向东带回来的鱼，兴奋得不行…… 他们太久没有吃肉了。 记得上次吃肉还是去年中秋二叔从厂里分到的二两肉。 离着太久，他们都已经忘了肉是什么滋味了。 这次苏老头和苏向东运气不错，钓了条三斤多的草鱼外加三条巴掌大的鲫鱼，够他们一大家子美美地吃上一餐了。
第4章 空间收获 苏九的神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撤了回来，意识沉入空间。 草地上正放着早上收进去的番薯和麦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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