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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妍毫不动摇地摇头：“不可以。” 谭思思坐在炉子前，小脸蔫了蔫：“那好吧。” 许妍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主动提道：“你想做什么？书包里都放了什么，有没有带玩具过来？” “我带了好多东西呢。”谭思思一听到许妍提起这个，兴致立刻就上来了，“有我的娃娃，我爸爸还给我装了平板手机让我看动画片，还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呀，我爸爸怎么还给我装了一个作业本。” 许妍看着小姑娘动作利落地将作业本又塞回了书包最里面，然后把一个金黄色头发的芭比娃娃拿了出来：“看，她好看吗？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我还给她换了好看的衣服。” 许妍还没说话，谭思思就又忍不住道：“可是我妈妈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我爸爸可着急了，很晚了都不睡觉。” “没关系，你爸爸不是说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许妍缓缓说道，虽然剧情里是有这么一个插曲，但大体上还是有惊无险的，季清宁他们夫妻两个最晚明天也就回来了。 何况这次谭叙不用再顾虑带着的谭思思，或许能在更早的时间回来。 “我知道。”谭思思点点头，把娃娃放回书包，又自顾自地拿出平板，“那我要看动画片了。” “看吧。” 许妍知道，季清宁两人平时也是会限制谭思思看动画片的时间，所以对于谭思思来说，能随心所欲的看动画片很有吸引力。 许妍要求不高，只要小姑娘不闹就行了，反正也在她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也影响不到什么。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人看外放看动画片，一个人默不作声地翻书看。 直到那头的谭思思突然把动画片按了暂停，她看向许妍，脆生生地问道：“许妍阿姨，你不开心吗？” 许妍抬头，有些意外：“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皱着眉头。”谭思思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我妈妈皱眉头的就是不开心的意思。” 许妍低头，继续翻着手上的书：“我皱眉头，是因为我看不懂这本书上的内容。” 谭思思更奇怪了：“看不懂为什么还要看。” 许妍翻书的动作顿了顿：“可能是因为不开心吧。” 这无厘头的一问一答，彻底地把谭思思给绕了进去，“不开心不是应该做一点开心的事吗？你为什么不开心呀！” 许妍认真地回答了她：“因为我做了一个噩梦，但是醒不过来。” 谭思思愣了一下，然后从小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许妍旁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也做过噩梦，被一条好大的黑色的狼狗咬，但是它没咬到我我就醒了，我妈妈把我拍醒的，她说噩梦都是假的，只要睡醒了就没有了。” “嗯。”许妍看着这个在这种时代下还被养的很好的小姑娘，缓声道：“我知道的。” 谭叙给谭思思的背包里装了不少的东西，小包子，小饼干，肉干，袋装奶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还是更早之前买的，反正包装袋都是透明的，没说明也没日期。 许妍把吃的都给谭思思放在炉子上热了热，一连解决掉了她中午和晚上的两顿饭，小姑娘一天都很听话，只不过见天黑了谭叙还没来接她，情绪就开始有了变化。 动画片也看不进去了，开始看着大门口翘首以盼。 “我爸爸为什么还没有来，是不是还没带我妈妈回来。” “可能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但是路太黑，只能走的慢一点，你先睡一觉，醒来说不定就能看到他们了。” 许妍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把人先安抚住。 谭思思的脸也皱了起来：“可是他们不在我睡不着！” 睡不着？ 许妍指了指她的背包，建议道：“要不然，你把你爸爸给你装的练习册做了，他回来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谭思思的表情迷茫了一下，又坚定了起来，“我不写作业，他们看到我也会开心的。” 小孩毕竟是小孩，谭思思别别扭扭了大半个晚上，还是没撑住生物钟的到来，在晚上十点前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对门那夫妻俩还是没能赶回来。 许妍找了枕头被子，把谭思思直接安置在了沙发上，一般情况下，她自己是晚上就直接熄灭炉子，回房间开着电热毯裹着被子就在自己那单人床上睡了，但谭思思这个年纪估计受不住这种，她也没带孩子一起睡过觉，还是稳妥一点，守一晚上吧。 等谭思思一觉睡醒，看到她爸爸还没来接，情绪就直接要绷不住了，那泪含在眼里要掉不掉的，东西都不肯吃了。 时隔许久，许妍终于又体会到一个头两个大的感受。 好在，她家房门终于再次被敲响了，她看到门外的季清宁时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
第32章 屋里的谭思思一听到季清宁的声音, 迫不及待地就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在了季清宁腿上。 季清宁扶住她，抬头看向许妍：“我来接思思。” “哦, 好。” 许妍如释重负, 转身回屋麻利地把谭思思带来的东西都收拾进了她的小书包里, 拿出来一起递了出去。 “这次麻烦你了。”季清宁接过书包。 “没事。”许妍没太在意, 反正也只是就帮着看了一天, 小姑娘连吃的喝的都是她自己带来的。 季清宁也没在多说什么就带着谭思思回了1801。 只不过隔了几天之后，许妍发现她家里竟然来电了, 似乎也被供暖了，因为房间里的温度明显上升了。 收容所那边供错电的可能性很小, 她猜测, 这件事大概率是季清宁去处理的。 不接受收容所的安排也并非就不能供电, 只要愿意和他们等价交换，人家也愿意给你供电，大约是季清宁处理自己家供暖问题的时候，顺带着给她带上了, 可能是对上次事情的感谢。 1801。 “供电的事情，不需要去说一下吗？”谭叙问道。 “不用特意去说了。”季清宁正在给谭叙的胳膊换药，眉头皱着, 上次外出，因为一些意外受了一些小伤，“要是来问了就告诉她，没问的话就算了吧。” 谭叙看着季清宁的神情，开口问：“你还在气我上次把思思一个人留下吗？” “没有。”季清宁给他换上干净的纱布包好, 眉间依旧没有松开：“只是我最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谭叙, 如果是你，在没有我帮助的情况下，能在这栋楼里安安生生地住到现在吗。” “......” 答案显而易见，无论从任何方面，都是不可能的。 谭叙眼眸微动，明白了季清宁的意思：“你是说......” “算了。”季清宁收起了医药箱，脸上闪过纠结，“有些事情，根本就经不起细想，但若是影响不到我们，就由它去吧。” * 室外的温度还在一点一点的降，而且开始下雪了，一开始只是落地就融化的小雪花，不久后转变成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下了好多天，整个世界都被一片白皑皑给盖住了。 即使是这样，也并不影响当前住在小区里的人去上工，许妍从结了冰的窗户边上，能看到小区地面上被踩出了一条整整齐齐的通往外面的路。 房间里虽然供了暖，但温度也不是很高，一般都在零度以上和十度以下的范围内徘徊，她白天依旧得在屋里点着炉子才能保持温度。 随着温度越来越低，其他的隐患也开始悄无声息进入所有人生活的，从走廊里开始传出频繁的咳嗽声。 第一次听到有人在大声咳嗽的时候，许妍的心就提了起来，原书里，在低温这段时间里，收容所会被一波流感侵袭。 自打那一天起，她就没再出门了，翻出了空间里囤着的预防感冒抗病毒类的药品备好，还有消毒水也拿了出来，每天早晚都在家里喷上一遍。 小半个月过去，走廊里传来的咳嗽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严重了，只要那边的房间里有人，从晚到早，咳声基本没怎么停过。 收容所能给这些人一个安稳的住处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没办法保证每个人都能有厚实的衣服穿，在医疗资源紧缺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做到给每个人都提供药物，多数人还是要靠自己抗。 扛过去，就过了，抗不过去，也就那样了。 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许妍连每天开窗户透气都觉得不安心，干脆在家里也带上了口罩，时不时就要去门口喷一喷消毒水。 人员居住的密集，流感的传播速度可想而知，很快就出现了大部分人不能去上工的现象。 多数人缺席在职岗位，收容所的内部生态运转不可避免的出现滞后，部分物资无法及时收获，转运，加工，间接了就导致了大部分地区的人无救济粮食可以领，天寒地冻还得饿肚子。 许妍没有亲眼看见过这场景，只看过书中的描述，关于这场流感，最后还是其他的收容所援助过来的医疗物资到了，他们把所有的病人都集中在一个地方进行治疗，流感才慢慢消散了。 外面咳声不断，她在房间内看着炉子内的火苗出神，书都开始看不进去了。 这里的流感一时间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总归会让人处在一种十分难受的状态，外面的这种糟糕情况又持续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有了好消息传过来。 走廊里这天除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还多出了分外响亮的广播喇叭声音。 “所有人员注意，我们的医疗援助物资已经送到，十字街处成立了临时医疗点，所有被感染的人请抓紧时间前去接受治疗!” “所有人员注意......” 直到此时，许妍才在家里松了一口气，那批物资总算是到了，也省得她老是听着走廊上的声音不安心，害怕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就被感染了，然后也会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咳的撕心裂肺。 后面的几天里，小区里陆续来了几辆大车，每次都拉走很多被感染的人，应该是直接送去医疗点了。 同时，有一部分执法人员开始挨个上门检查了。 许妍知道，名义上他们是来搜查房子里还有没有没去医疗点接受治疗的病号，实际上是来搜查房子里有没有被私藏的尸体。 就在流感盛行的这段期间，收容所因为各种原因有两天没能及时供应粮食，有些丧心病狂的人甚至打起了令人发指的主意......这一行径被执法人员意外发现上报后，收容所的上层管理人员立刻就下达了必须清查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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