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郡主眼神看想熙和大长公主,声音温柔,气势却夺人:“熊大姑娘,可真是颇有大长公主当年的风采。依着您那不听道理就护短的性子,恐怕还不知道熊大姑娘做了什么事情,就紧赶慢赶着来护短了吧!” 萧妤温低着头心里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母亲看着温柔,可说话也真是够狠,一下就戳到了大长公主的痛处——当年她选驸马的时候看中了熊将军,不顾熊家已经看好了人家,都过了八字、下了小定,硬是仗着先帝对她纵容,将那户人家挤兑到江西、又招人坏了那姑娘名声,逼得熊家不得不退了婚。 这事情虽然过去多年,可在当年的京城,可是人尽皆知的。 熙和大长公主脸色一黑,不悦道:“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别仗着太皇太后宠你,就不知尊老!” 文慧郡主冷笑:“不是侄女不想尊老,实在是您为老不尊——您这嫡嫡亲的孙女,先是不知礼数要抢夺秦家姑娘心爱之物,后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武,长大了可还了得?抢而不得又大放厥词,恶人先告状地坏人名声,如此顽劣不堪,也不知道是学了谁去!您老人家倒还要回护。我看还是求了太皇太后,早日派引教嬷嬷到府里好生教导才是!” 熊心悦一听到引教嬷嬷,顾不得刚刚哭的打嗝丢人,挣开李晴晴拉着她的手,一头冲过去要往文慧郡主身上撞去,边跑边喊:“你休想!我不要引教嬷嬷!” 展妈妈上前一步摁住跑过来的熊心悦,李晴晴连忙跟上拽住熊心悦。文慧郡主缓步走过去,轻轻地翻了个似有若无的白眼,对熙和大长公主道:“今日之事,都是熊大姑娘教养不够、乱话说所致,如今还在猎场,虽不能立马寻来引教嬷嬷,可是也不能不教训。” 熙和大长公主沉着脸道:“你想怎样!” 文慧郡主吩咐:“只能劳烦本郡主走一趟,去皇后娘娘那里讨个道理——我们萧家的女儿为护友伤了手、秦四姑娘莫名遭受污蔑、徐大姑娘好端端的茶会被搞成这个样子。”又环顾这茶会里的众人道,“熊大姑娘眼馋人家簪子,不得而抢,更是不惜出言污蔑,实在是犯了大忌,诸位可要牢记于心,不要犯了同样的错。” 秦翩若松了一口气,母亲发了话、又搬出了皇后娘娘,想来在场的姑娘们应当不会乱说出去。 流言蜚语纵然会有,可面子上,大概能安分些吧。 秦翩若陪着萧妤温去清理手上的伤口,徐静卉则随着文慧郡主一同去皇后帐中。
第5章 搞事 刘皇后听完了事情原委后,一个头两个大。 先帝子嗣不丰,当今皇帝的生母舒嫔不过是一介宫女。先帝弥留之际,与太皇太后商议后,将皇位传与未及冠的皇帝,赐死舒嫔殉葬,以皇后礼下葬;太皇太后与四位辅政大臣监国,待皇帝及冠后还政。 皇帝即位五年后大婚及冠亲政,太皇太后还政与皇帝,天下称赞。 太皇太后监国辅政时将国家打理的清明安泰,还政后辅政大臣对太皇太后依旧尊崇有加,极有威望。 文慧郡主之父安国公便是太皇太后的兄长,她又自幼在皇宫长大、承欢太皇太后膝下,比之众多长公主、公主们都更受宠爱,是当今唯一拥有封邑的郡主;后来又嫁给了赫赫战功、年少成名的萧大将军萧怀,成为京城最有权势的贵夫人之一。 熙和大长公主呢?当年为了嫁到熊家,手上没少沾人命官司,惹了太皇太后和先帝的厌弃、连带着熊家地位一落千丈,虽有大长公主之名,却着实不得人敬重。可她又是皇帝的正经长辈、嫡亲姑姑,皇上恐怕不忍心太过责罚于熊家… 她若是处罚了熊家,该如何跟皇上解释呢。 刘皇后最终勒令宫人不痛不痒地训斥了熊心悦和李晴晴,令熊将军夫人小李氏向靖安侯府赔了不是,又派御医为萧妤温看诊手伤。 这个惩罚对于熊、李两家,不过是隔靴搔痒,半点作用没有。 听到这个消息的萧妤温不由得冷笑,这还真是刘皇后能做出的事情。 萧妤温吩咐秋水带些点心去探望秦翩若,秋水不免有些担忧:“要不要先等太医来给姑娘看过伤势再说?” 萧妤温伸出包扎好的右手道:“咱们将军府里还差这些伤药吗?罪魁祸首在家躲着,熊家不过是派了几个管事的去赔不是,半分诚意都没有,太医若真来了便让人回一句‘不敢劳动太医大驾’让他走了便是。” 见了秦翩若,不等她开口,萧妤温便先拉着她的手道:“熊家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可看样子恐怕真的想娶你,可是你看熊家从上到下,都是什么人?大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就跋扈嚣张、现在更是不讲道理,熊府现在还是继夫人当家,熊新昌可不是她生的,我猜测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你觉得呢?” 秦翩若自从知道刘皇后的旨意后,光顾着生气不吃饭,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靖安侯夫人没有随着来猎场,靖安侯和世子还不曾赶回来。听萧妤温说完这些,她不由低头想了想:“我们府上和熊家并没有什么来往,他们府上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便是有这种想法,也应当是只有长辈知道,为何她熊心悦一个小丫头都知道,还要嚷嚷出来?还有那个李二,你看她的模样,像是不知道吗?便是没有阴谋,这样的人家我也绝对不可能跟他们有所往来。” 萧妤温一边让秋水拿出点心、一边来了看帐子外面,问道:“你哥哥呢?还没回来?” 秦翩若旁边的小丫头回了句:“已经派人去寻了,想是就快回来了。” 萧妤温点头道:“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虽说母亲警告了参加茶会的诸位,可熊心悦大大咧咧嚷出来的话,在场听到的人也不算少。虽说你没有过错、还受了委屈,可是流言蜚语终究还是更让你吃亏,我想不如跟你哥哥商议,让他派人去盯着熊家、盯着那个熊新昌,生母早逝、继母当家,一直盯着,肯定能抓到他的小辫子。” 这个时候,熊新昌定然已经有了外室。 秦翩若展颜:“好!”又吩咐身边的丫头,“再去看看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勉满头大汗地进了帐子,草草打了招呼,转而问道:“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等秦勉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扔了手里的茶杯:“熊家欺人太甚!不要脸!我这就去求见皇上。” 萧妤温劝阻她道:“女眷的事情,到皇后那里已经是顶了天,再去寻皇上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办法,大长公主毕竟是皇家长辈。” 秦翩若点头道:“妤温说哥哥不如派人去盯着熊家人、熊新昌,看能不能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秦勉在帐子里急急地走了两圈,思量道:“我立马派人找人盯着熊家,把他熊新昌查个底儿掉,可现在这口气不能就这么硬咽了。” 萧妤温冷笑道:“这件事情公道自在人心,谁都知道他们失了礼数,奈何皇后却硬要包庇,熊心悦一个十岁丫头,翩若也不好抓住不放。” 秦勉又在帐子里转了两圈,冲着两个人嘴角一勾,一脸坏笑道:“熊新昌不是也来了么,切磋武艺,总还是行的。” 果然第二天便听说熊新昌在演武的时候,和秦勉好一顿切磋。 萧妤温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要去母亲帐子里,文慧郡主不放心,还是请了相熟的胡太医来看,包扎了手上的伤口,又把了脉,胡太医知道萧妤温性格跳脱,爱到处玩耍,千叮咛万嘱咐道:“姑娘有些心神不宁,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可万万不能跑出去骑马,也不要与人切磋功夫。我开副安神养心的方子,先吃上三天再说。” 萧妤温一脸无奈,嘴巴往下撇,一副因为不能出去放风而低落的模样。 心里却高兴地想要跳起来,有了胡太医的话,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静养”,别人也不会因为她突然之间的安静而疑惑。 送走胡太医,萧妤温眉飞色舞对母亲道:“秦勉找人打听了,那个熊新昌就是个绣花枕头,花拳绣腿,哪儿能跟他比呢,恐怕要被秦勉收拾惨了。” 文慧郡主的注意力倒是在萧妤温身上:“你好好听胡太医的话,就待着静养几天,不要随你爹爹出去玩。”说到熊新昌,又接着道:“也是他活该,看看那个小丫头,就知道熊家教孩子是什么样了,当初熊老将军还颇有威名,自从娶了大长公主…”她说着说着便觉得心烦,索性不提那个人家:“这次出来你倒是老老实实的,也好,胡太医开了方子,你再吃上几天,务必养好了再说出去玩耍。” 萧妤温拿起桌子上的核桃酥咬了一口,抬头笑道:“前两天头晕的我有点后怕,我乖乖听话!您就放心吧!至于出去打猎…哎,倒是可惜了这次机会,不过,难道我不去打猎,爹爹还会少了我的吗?” “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你和你娘的。”随即便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从帐子外传进来,文慧郡主与萧妤温看见走进帐子的萧大将军,都高兴地迎了出来。 “今天倒是回来的早些,可有什么收获?”文慧郡主看见丈夫回来,眉眼笑意盈盈。 “得了几张不错的皮子,回头让人做几件斗篷帽子给你们冬天用。”萧怀痛快地喝了一壶水,又问:“妤温身体怎么样?过两天拔营回京前有一场演武,想不想试试身手?” 萧妤温早已放下册子,拿起慢吞吞地咽下口中的糕点,皱着眉毛果断拒绝道:“还是不要去了,胡太医刚刚来过,说要静养。” 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声,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萧大将军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毛,“你倒是老实了。” 以前猎个兔、鹿都不过是手痒,恨不得要亲手捕个野猪,放了血切了肉,烤吃了才算过瘾。 文慧郡主嗔道:“她前两天撞了邪,晕了两天了,要养一阵子的,你不要招惹她烦。” 萧大将军摸了摸鼻子:“那便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玩儿什么?阿爹都给你弄回来。” 萧妤温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不妨事。” 她原本最爱骑射,来猎场之前早已经在家兴奋了许久,现在“生病”不能去骑射,按理说,自然是可惜的。 虽然她现在觉得一点也不可惜。 萧妤温心里默默地想着,她现在是经历巨变、惨死而后重新活了一遍,心境意外的平和起来,有家人朋友活生生地陪伴,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转念一想,萧妤温又有了主意,笑容乖巧对父亲道:“爹爹亲卫里的探子能不能借我一人用用?” 不等萧怀说话,文慧郡主看着她的模样防备道:“你父亲的亲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你可不要乱惹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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