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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于是暂且抛开了有关燕姨娘的，那叫人觉着不愉快的话题，出门携手逛了府城不少铺子，每人都买了不少或中意或得用的东西。 她们这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照旧逛街逛的兴高采烈的，燕姨娘那头可就不只是愁云惨淡能够形容的了的了。 得知高嬷嬷竟然带着人证去衙门告自己同人淫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俨然就是那么一回事。正躲在府城某个破旧小院子里头的燕姨娘，和她生的庶长子宋源听到消息都快气疯了。 “娘，我找那个毒妇去。”宋源脑门一热就要往外冲。 “回来。” 燕姨娘脸色阴沉，喝止了宋源之后问他：“你去了能怎么办？那个毒妇会听你的让人去衙门澄清？” “.…..”会才怪。若是会，她们就不会费劲想要害死自个的亲娘了。 宋源握紧了拳头，涨红了脸，半响自我安慰一样的说道：“爹，不会相信她们说的话的。没错，等爹回来，您同他解释了他就知道是那毒妇要害你。” “别的事好说，可这回事关颜面。只怕是你爹哪怕是心里信我，也未必会愿意再让我回府里去了。” 想到自己还留在府里没拿出来的大半财物。 想到那是自己这十几年来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如今一朝全都化为了乌有。 每多想一下，燕姨娘的脸就心疼的扭曲一下：“算是我失策，我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能够想到这样阴损的法子。也豁得出去，不管不顾会坏了府里的名声，叫你爹对她真正厌恶了，也非要把那样的屎盆子扣在我身上，直接断了我的后路。” 宋源：“.…..” 娘说的没错。这事关亲爹的颜面，哪怕是莫须有可外头的人不知道内情……若是换成他自个，别说是个妾，就是正室嫡妻，该舍也就舍了。 皱眉想了半天，宋源忽然眼睛一亮的对燕姨娘说道：“她能这样信口雌黄的害您，咱们怎么就不能以牙还牙？不如就说您发现了她同人通奸，怕被灭口了这才害怕的偷偷出了府。” “这也不是不成。就是空口白牙的说出去有人能信么？”燕姨娘眼睛跟着一亮，不过很快就摇了头。 “我们哪用管别人信不信，只要一样闹的满城风雨的，爹难道不会顺势休了她？” 宋源想到小了自己许多，却因为是嫡子往后就能够名正言顺继承至少七成家产的异母弟弟，心里的妒火再度燃烧起来，红着眼异想天开的说道：“爹的心可一直都是偏着咱们这头的。到时候只要能休了那毒妇，还回了你的清白，说不准爹还会把你给扶正了呢。” “不成，她娘家势大。” 扶正？ 哪怕是那样的梦燕姨娘自己也做过无数遍。早年甚至还因为男人给自己生的儿子取名叫源，通“元”的意思。也默许儿子喊自己“娘”，而沾沾自喜过许久。 可年纪越大，她就越明白自己不过就是在做梦而已。 叹了口气，燕姨娘惋惜的摇头：“别的也就罢了，事关家族清誉。不说董家不会坐以待毙。就是宋家也不会真容许咱们那么干。那怕那是真的，只要查出来事情是从咱们这传扬出去，越是闹得满城风雨，你祖父就越会连你都要容不下。”
第71章 府城之行（三十） “容不下就容不下，他难道还能要了我的性命不成。”宋源赌气道，“只要我爹还看重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不许胡说。” 眼看自己的亲儿子竟然还有这样天真愚蠢的一面，燕姨娘不敢相信的瞪他，急道：“你爹多孝顺你祖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也不只是只有你一个儿子。男人嘴上说的再好听，可实则哪个不是心里更看重嫡子的？那毒妇仗着的，不就是她有个能读书的儿子么？” 可恨京城太远，她的手伸不过去。不然她非断了董氏的念想不可。 原本，若是她谋划的事能成，那些人能够替她毁了宋淑娘。董氏没了药，再听闻了噩耗十有八九也别想活了。 到时候，董氏的嫁妆势必就会落在她手里。再等董氏那只会死读书的儿子回来守孝，岂不是也一样落在她手上。 呵呵，自己有的是法子让他变成个只剩下一口气的病秧子。往后宋家的一切不就都是自己和源儿的了？ 可恨一步差步步差，那些人拿了银子却没能耐把事情办好。可真是气死她了。 “若是我打小也能够有大儒当师傅，也能够被推荐去京城的书院读书，指定不会比他差。” 宋源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不过我如今这也叫子承父业，帮着爹打理家里头的生意，爹还夸我能干来着。” 这是怪自己没娘家，没有能耐能够帮衬他，这才让他没读成书？ 本来就生气的燕姨娘闻言更是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这是自己生的，自己的后半辈子还得靠着他，纵使再生气也只能生咽下去。 “既然咱们不能把脏水泼回去。娘，那往下咱们该怎么办？” 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差点没把亲娘给气死。 知道自己想的法子行不通，一时间想不到别的法子的宋源心有不甘的对燕姨娘说道：“要不你还是回府里，咱们就说你昨晚上做了噩梦，梦见爹出了事，今日心神不定才偷偷往庙里去给我爹祈福去了？” “不成，我这回去就是自投罗网。你忘了她为啥会这样发疯了？那事揭出来只怕就是你爹回来了也护不住我。” 宋源的提议让燕姨娘吓了一大跳，她赶紧摇头：“不能回去。我不回去，为了宋淑娘的名声，董氏自然也不会轻易提起那事。可我一旦若是回去了，哪怕就是能洗白，那咱们干下的那事也瞒不住。董氏已经疯了，她敢去衙门告我一回，就敢再去告一回。到时候就是你爹都保不住我，说不得还要连累你。” “……” 原本想说的话，在听到亲娘说也会连累到自个的时候。宋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那些混子，可是他派人去找的。 那些人怎么就那么不成事？许多人都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子？ 宋源沉默了半天之后看看四周，哪怕这儿屋子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也不算差。可同府里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就连府里最差的院子恐怕都比这里强十倍。 这样的地方，他养尊处优惯了的亲娘果真能住得了？ 想到这样的地方，原本是他们为了博取他爹宋老爷的心疼才特地选的。如今看来又是个大大的失策。 早知道有今日，他早该偷偷在城外买个小庄子才是。 只是如今再说这个已经迟了。 哪怕就是他手里的银子还够买个小庄子的，这会儿他人只怕也被董氏那个毒妇给盯上了。 “这院子不成。原本暂且住几日还勉强。如今恐怕是要长住了，这也不是个能住人的地方。这会，我院子里头的那几个还算得用的丫头婆子只怕是接不出来了。可惜了还留在那里的钱财了。” 不知道宋源也正在想着该怎么安置自己的燕姨娘，也是看了看四周，咬牙切齿，自顾自的对宋源说道：“我身边没有人伺候也不成。你先去重新买个院子，再买一房人……” “娘，这会儿只要我一露头。不管干什么，或是派手底下的人去干什么，十有八九都藏不住。” 也在心疼燕姨娘留在府里的那些财物的宋源，一听燕姨娘的话，脸上就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他心里对燕姨娘如今都没法回府，却还要一副讲排场，又是嫌弃房子小，又是要人伺候，还得是一房的人来伺候，顿时就有些不高兴起来。 若是真这样处处顺着他娘，他得花多少的银子才够？ 只是粗略的算了算，宋源就开始心肝肉都疼起来。这一疼倒还真叫他立马就想出来一个绝佳的主意。 “找个尼姑庵安置，还得抄经？” 宋源想出来的好主意让燕姨娘惊呆了。 “没错。这叫进可攻退可守。” 宋源洋洋得意的解释道：“那毒妇泼了你一身脏水，事关颜面爹没法接你回去，时日久了难说心里会不会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若是你此番是拿着做噩梦的借口，说自个偷偷去了尼姑庵，或是寺庙替他抄经祈福。那他心里还不得对你更怜惜，进而更厌恶那毒妇了？娘，虽说这得吃些苦头，可这也是你不回府之外最好的洗清自个的法子了。只要爹还对你怜惜，往后哪怕是不在府里头住着，他也一样不会不管你。” 燕姨娘：“……” 话是没错，可不管是去尼姑庵还是寺庙，抄经祈福都是那么容易的？ “娘，你别再想了。咱们不能等，今日就得用这个法子送你去尼姑庵或是庙里。” 宋源看燕姨娘犹犹豫豫的下不了决心，顿时就有些不耐烦起来，索性直接就替她做了决定：“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两个都得换个扮相出城。等把你安顿好了我明日再去找那毒妇好歹大闹上一场，免得叫人觉得咱们心虚。” “……好吧。” 眼看宋源都拿好主意了，这主意还是自己反驳不了的燕姨娘无法只好咬牙认了。 不过燕姨娘到底是不想多吃苦头，不放心的交代道：“这附近没什么好的尼姑庵，我还是去庙里。找个有单独院子的寺庙。你多给些香火钱，免得叫些势力眼的和尚故意为难作贱我。” “成。”
第72章 府城之行（三十一） 不过也就是花费个三五十两银子的事，那点子小钱都不用他出，他娘自己身上带的都足够用的了。 宋源不愿意在这点小事上再同燕姨娘纠缠，立刻痛快的就答应下来。 看他答应的这样痛快燕姨娘大感欣慰，自觉贴心的特地交代了一句：“你也别大手大脚给的太多，有个三五百两的银子也就够了。” 宋源：“.…..” 娘这是还当自己在宋府，一应的银子支出不是公中出就是爹会贴补呢？ 脸色变了变，宋源反应迅速的胡乱点了点头，马上就对燕姨娘说道：“娘，你把身上的银票那些贵重物件先放在我这。不然你孤身一人在外头，那些说不定什么就被人给偷了去。” “这倒是。” 想着宋源顾虑的在理，燕姨娘没有多想的就答应了。随后果然把身上带着的厚厚一叠银票和金银细软一股脑全给了他，自己只留下几两碎银子和头上插着的一根没镶嵌宝石的素金钗，以及一块打小就戴着从未离过身的玉佩。 那玉佩宋源也知道，看那就是块看起来没什么光泽并不值几个银子的旧物，宋源就没吭声 他看一眼燕姨娘递过来的那叠面上一张就是百两银子的厚厚银票，心里总算是满意了许多，脸上的神色顿时也好看了不少。 没有多问，宋源先贴身藏好银票，再把那些金银细软一卷，交代了燕姨娘除非是自己亲自来叫门，不然谁来了都别开门之后，这才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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