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 【那他的衣服呢?就这么敞着不管了?】 燕梨轻:“……” 她今晚到底是怎么了,脑子出走了吗? 她只好又折返了回去,看向床上正死死抱着棉被的乐亭周,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 -我应该用迷药把他弄傻。 【现在也还来得及。】 燕梨轻就知道,凡是要干坏事,这系统总是兴奋地冲在前头。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再次朝着乐亭周伸出手去,结果这人不知怎么的,就是死死抓着被褥不肯松手,燕梨轻稍用力一些,他就哼唧一下。 拽了好半天,燕梨轻硬是没挪动他半分。 “啧。”燕梨轻不满地看着床上的家伙。 她打算再试一次。 要再拽不动,她左右要给乐亭周来上两拳。 只是没想到,她这回没怎么用力,乐亭周就转了过来,并且有一种刹不住力道的感觉,直接手臂一勾,从床上滚下来的瞬间,还把燕梨轻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抱着燕梨轻,身上萦绕着酒气,含糊不清地唤道:“猫猫……” 燕梨轻试图挣脱,但乐亭周搂得太紧,她又担心自己一胳膊肘下去,加重了乐亭周的伤势,只得面如死灰地陪着乐亭周一起躺在地上。 “猫猫……” “猫你大爷的。”燕梨轻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骂完这句话之后,某个醉鬼没控制住,轻轻扬起了唇角。
第17章 燕梨轻承认她有赌的成分,但是没想到她会等到直接睡着,要不是系统叫醒她,想来她能躺在乐亭周怀里从天黑睡到天亮。 被系统叫醒时,乐亭周抱着她的手已经松了几分,燕梨轻赶忙从他怀里起身,又手忙脚乱地给乐亭周系好衣带。 本来到这就应该结束了,燕梨轻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凄凄惨惨戚戚躺倒在地的乐亭周。 燕梨轻:“……” 她一咬牙,又折返回去,把乐亭周扶到了床上。 也怪不得她会死。 谁会在犯罪现场这样拖拖拉拉地不肯走啊? “非要在地上滚一下,脏鬼。”燕梨轻匆匆甩下这一句,就转身跑走了。 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燕梨轻将那银牌放到烛火下看了看,银牌正面有许多复杂的纹路,虽然挺小一块,但要制造出来更显不易。 背面则要简约许多,刻有一个乐家的符纹,以及乐亭周的名字。 “就这么一小块东西,真能带我去地下赌坊吗?”燕梨轻好奇地问道,她在似空山待久了,第五峰又没什么人,她对很多消息都不灵通,知道乐家很厉害,但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她一无所知。 【能的,还能给你贵宾的席位。】 “听着确实很厉害,但这上面刻着的是乐亭周的名字,如果他们发现我是冒用乐家银牌的,会怎么样?” 系统想了想,【会杀了你,拿走你手里的银牌,去献给乐亭周,再备上好酒好菜,借此拉进与乐亭周的关系。】 燕梨轻:“………………” 她现在感觉这银牌有点烫手了。 【所以你进去的时候,一定不能露怯,要说这是乐亭周派你来的。】 “嗯。”燕梨轻收好银牌,忽然觉得这个系统有时候挺烦,话多,又喜欢出馊主意,但偶尔也还是有点用处的。 夜深,人静。 燕梨轻屋内的烛火被熄灭。 她第二天再见到乐亭周的时候还有点心虚,但后者显然没意识到他的银牌不见了,做好了早饭端到燕梨轻的房间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师姐,我昨晚……没对你做什么吧?” 燕梨轻顿了顿,舀起一勺粥放到唇边,要咽下的时候又迟疑了一下,心里权衡着乐亭周应该不至于为一块银牌就杀她灭口,才将粥咽了下去,“没有。” 你只是拖着我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已,比起盗走了你的宝贝,你确实没对我做什么,燕梨轻心道。 她看了乐亭周一眼,从进门到现在,乐亭周都没有提起有关银牌的半个字。 正当她心里疑惑纳闷之际,乐亭周忽然凑近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神神秘秘地说道:“师姐,我问你个事。” 按照以往,燕梨轻应该回怼一句“别问”,但心虚使她妥协了,并且对乐亭周示以好脸色,“什么事?” -他会不会要问银牌的事? 【不会吧,我看着不像。】 -你不是说那银牌很重要吗?会给我引来杀身之祸的那种。 【那东西对其他人来说确实很重要,但对乐亭周来说……没准就是块破牌子。】 燕梨轻:“……” 事实证明,系统说的是对的,乐亭周并没有想铺垫什么的意思,他现在最在乎的就是—— 乐亭周真诚道:“师姐,你没再买酒给林榆和井言他们吧?” 燕梨轻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没有。” 乐亭周当着她的面,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道:“师姐,做人不能太迷信,而且他俩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法的样子,所以别浪费钱去买酒了。出门在外的,能省就省。” 燕梨轻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默默地把碗里的粥吃完了。 她严重怀疑乐亭周口中的“能省则省”只是针对林榆和井言两个人。 -有攻略任务吗? 【可以有。】 -来一个。 系统欣然道:【好嘞,稍等。】 它的语气让燕梨轻感觉自己不是在做任务,更像是点了盘菜。 她等了一会儿,系统很快就端了“菜”上来,对着她说道:【客官您好,这是您点的攻略任务一份,拿起手边的李子,喂乐亭周吃下,奖励1积分。】 -……你这是在干什么? 【对不起,工作久了,就是想发发疯。你不用管我,我暂时还死不了。每个系统都会发疯,而我也只是其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系统,啊!】 -闭嘴。 系统被勒令闭嘴,得到了与乐亭周、南烟雨平时每天都会有的待遇,只好委屈巴巴地静了音。 燕梨轻拿起一颗李子,对着乐亭周说道:“乐亭周,张嘴。” 乐亭周不明所以,但一向很听话,他张开嘴,等着燕梨轻的下一步动作。 于是下一秒,燕梨轻冷漠地把李子塞进了乐亭周的嘴里,“吃。” 乐亭周咬了一口,瞬间被酸到皱起整张脸,他的身子跟着颤了一下,不死心地又嚼了一下,面上露出了更为痛苦的表情,“呃。” 乐亭周含着那颗李子忍了一下,待适应了酸度之后,一鼓作气地把它吃完,吐出核来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看着那颗李子核,呆滞地坐着,仿佛失去了灵魂。 燕梨轻:“……” 系统“啧”了一声,不由地感叹道:【天啊,酸成这样都不肯吐,他好爱你啊。】 【但是宿主,其实做任务的时候可以稍微走心一点,你看看你,你塞李子到乐亭周嘴巴里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呢,一点也不浪漫,毫无氛围感可言。】 -你的要求真的很多。 -就说任务完成没有? 【完成了,你可以赶他走了。】 于是燕梨轻毫不犹豫地对着乐亭周道:“吃饱了?吃饱了就走吧。” “师姐,你好无情。”乐亭周嘴巴里还是酸的,每说一句就要颤一下,“这果子谁买的,好酸!该不会是想害你吧?” 燕梨轻打量了他一眼,“你买的。” 乐亭周迅速改口道:“如果是我的话,那我一定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有那一个是酸的呢?说不定其他的很甜!师姐,不然你再喂我一个。” 这人真的很会得寸进尺,燕梨轻再次拿起一颗李子塞进乐亭周的嘴里,只见这人被酸得五官乱飞,但坚强地把李子吃了,一点也不浪费。 “呵呵。”乐亭周干巴巴笑道,“一点也不酸,非常甜。” 燕梨轻在盘子里挑了个最绿的,“……那再来一个?” 乐亭周默默地将燕梨轻的手摁回了盘子里,“师姐,我饱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林榆和井言那边还需有人来监工,要不我就先退下吧?” “他们不是三岁小孩了,再说了,这才辰时。”燕梨轻再次抬起手,又拿起了那颗最绿的李子,“不用你去监督。” 乐亭周再一次将燕梨轻的手摁了回去,“师姐,你看你这话说的,那两位师弟初到典川,人生地不熟的,我做师兄的,是不是应当照看一二?万一趁我们不注意,他二人闯出祸事来,实在有辱师门啊。” 燕梨轻直接祭出杀招,“师弟,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怎么会呢,亭周最喜爱的就是师姐了。”乐亭周知道燕梨轻这是铁了心地要逗他了,就也干脆地不再反抗,而是两眼一闭,“来吧,师姐。” 他凑向燕梨轻所在的位置,微张着嘴示意燕梨轻快点喂。 他只是单纯地让燕梨轻喂而已。 但这副模样,落到别人的眼里,就很难不让人想歪,尤其是对脑回路本就不怎么正常的系统来说。 【你有没有觉得……】 【他好像是在索吻?】 燕梨轻本来不觉得,经系统一提,关于索吻的这个念头就挥之不去了。 乐亭周在干什么? 他是在纵容她吗? 燕梨轻的印象中,乐亭周是个话极少的人,南行舟常年在外,待在第五峰的时间极短,所以第五峰上常常只有她和乐亭周两人在。 那时候的第五峰,孤寂又冷清,她不喜与乐亭周说话,而这位师弟也不总像现在这样没皮没脸地往她的跟前凑。 他们安静地待在各自的地盘上,谁也不去打扰谁,那时候他们大概一年里也说不上几句话。 只是偶尔,在她觉得第五峰冷清到没有一点人气,待着十分悚然时,总能在她的附近,找到乐亭周或读书或练剑的身影。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会摒除对乐亭周的所有敌意,觉得好像因为乐亭周的存在,挡住了拂过第五峰的寒冷的山风。 -他以前并没有这么……活泼,也没有这么能言善道,怎么回事? 【谁知道他呢,可能是放飞自我了吧。】 系统说出这话的同时,燕梨轻甚至感觉它好像在翻白眼,当然,如果它有眼睛的话。 【你以前不理他,他待在第五峰凄凄惨惨,找不到个可以说话的人,然后就自闭了,脑子里的一扇门被关上了,同时也就失去了他的语言系统。】 【接着你猜怎么着,在他十七岁的这年,因他踩了你的宝贝小雏菊被你讹了一大笔钱,阴差阳错之下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他想着:啊,原来师姐是会同我说话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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