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是一粒粒珠子,散落在时代的各个角落,用自己的力量,串联起了程氏中医的传承。 现在大家的使命都完成了,是该安心离开,步入下一次轮回的时候了。 程十鸢的视线在爷爷、爸爸妈妈、哥哥的脸上贪恋地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忍着不舍,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还是决定留下来。” 程时蔚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女儿大了不中留了。” “就让她留下吧,我看路家那小子还不错,他要对鸢儿不好,我们再来把她带走也不迟。”看来程十鸢的母亲是真喜欢路北尧,一直帮着路家的小兔崽子说话。 程家哥哥忽地乐了一声,露出两颗小虎牙, “鸢儿你记得给路北尧说,他要是对你不好,来带你的时候我就顺便给他小子也掳走。” 程十鸢被他们调侃得双颊通红,白皙的皮肤上迅速染透了一层红云,平时她都嚣张得很,难得看到这么害羞的时候。 大家说笑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程时蔚带着家人走出宅子,在他们走了以后,老宅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尘埃落遍,枯草丛生。 走到大门口,两个裹着大衣的行人从他们面前匆匆走过。 行人走出去几步,其中一个短头发的男人回过头,朝程十鸢挥了挥手, “程医生?这大风的天儿,您怎么一个人在这边?” 程十鸢笑着颔首,“我这就走了。” “哎,那您慢点儿。”打过招呼,那两个行人一溜小跑,消失在一片黄沙里。 程妈妈为程十鸢整理好围巾,又为她扣好大衣的扣子,最后揽住她的腰,抱了抱自己最爱的小女儿, “鸢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不用那么逞强了。妈妈只希望你能做一个普通人,平凡又快乐的生活就够了。” 程十鸢靠在妈妈的肩头,明明是笑着点头,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是离别,但也是新的开始。 往后余生,亲爱的家人还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可能是一朵花,也许是一只鸟儿,亦或是擦肩而过相视一笑的陌生人。 不告别也好,总会再重逢的。 * 今天这种时候,程十鸢不想一个人待着。 她打了一辆车,报了天路集团大楼的地址,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回过头,把【空车】的电子标志摁掉。 等车子拐了个弯停到天路集团门口的时候,程十鸢才发现,路北尧上班的地方离老宅这边就隔了一条马路。 也难怪司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冤种。 电梯门打开,走过那条铺了地毯的空中走廊,坐在外面一间透明办公室里的宋助理先看到程十鸢,他起身迎了出来。 “程医生,您来了。” “嗯,路北尧在吗?” 宋助理已经提前为她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路总在里面,您请进。” 路北尧这会儿正在开一个视频会议,听到门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程十鸢,眼底掩饰不住的欣喜,他指了指沙发那边,又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脑,示意她等等。 程十鸢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宋助理,走到沙发那边坐下。 宋助理把她的外套挂在路北尧的大衣旁边,又去茶水间给程十鸢冲了一杯咖啡端过来。 路北尧上一秒还在用流利的法语介绍新品性能,下一秒直接冲宋助理嚷了一声, “她不喝咖啡,泡茶。” 然后又扭过头,继续用法语和对方沟通。 宋助理立马给程十鸢道歉,“不好意思程医生,我这就换...” “就放哪儿吧。” 程十鸢指了指面前暗黑色的岩板茶几,示意宋助理把咖啡放下。 以前她不大愿意尝试这些新东西,现在一旦做了决定留下,突然就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她都要慢慢适应了。 她喝完一杯咖啡,路北尧那边才结束会议。 因为是在办公室,俩人也没太腻歪,商量着去附近吃晚餐,这就牵着手出了门。 可能是因为下午喝了咖啡的缘故,一向作息规律的程十鸢,当天晚上第一次体验到了失眠的滋味。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开灯坐起来玩了一会儿手机,手机看久了,又觉得头晕眼疼,又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熬了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路北尧的声音透过老房子的木门板传进来, “程程,你还没睡吗?怎么还亮着灯?” 程十鸢嗡着声音,“睡不着。” “我进去可以吗?”路北尧问。 “嗯。” 程十鸢的卧室门没上过锁,路北尧一推门就开了,他穿着一套浅灰色的棉质睡衣,看样子也是准备去睡了。 “你工作到现在吗?” 程十鸢往床里边挪了挪,给路北尧腾了个位置。 路北尧掀开被窝坐了进去,被窝里暖暖的香香的,搞不懂怎么有人会有人在这张小床上失眠。 他顺手把程十鸢揽过来抱在怀里,下颚在她的头顶蹭了几下, “可能是下午喝咖啡了,第一次喝都这样的。” 程十鸢环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听着他节奏很稳的心跳声,感觉到略高于自己的体温从他身上传递过来,舒服得直叹气。 路北尧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我知道一个办法能治疗失眠。” “嗯?” 程十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能枕着胸肌,摸着腹肌睡觉,谁还管失不失眠啊。 路北尧把手腕伸到程十鸢面前, “你先给我把个脉,我就告诉你怎么治失眠。” 程十鸢搞不懂他要干嘛,但还是配合地伸出手,搭上了路北尧的脉, “身体挺好的,就是...嗯...该憋坏了。”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本身就很暧昧,地点也刚好在香香软软的小床上,话一出口,把空气中的暧昧值拉到了顶峰。 明明屋里的温度刚好,但两个人都开始面红心跳,浑身燥热起来。 程十鸢把路北尧的睡衣下摆都揪得发皱,小声嘀咕, “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我帮你把什么脉?” 路北尧俯下身,柔软的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气息不稳地应到, “你猜我什么意思?” “你算是把我问住了。”程十鸢扬起脸回应着他细碎的吻。 周围的一切都褪了颜色,她像是做了一场大雾弥漫的梦,梦醒,旷野上的旅途才刚刚开始。 第114章 番外一 外面也不知道天亮没, 拉着窗帘的卧室里一片昏暗,听到旁边的窸窣声,程十鸢皱起脸, 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猫着腰提着鞋, 悄咪咪往外面遛的黑影。 程十鸢又闭上了眼睛, 含含糊糊地问, “路北尧, 你怎么起这么早?” 黑影身形一顿, 路北尧悄声问,“吵醒你了?你再睡一会儿,我早上有工作, 等下宋助理会给你送早餐过来。” 程十鸢又眯了一会儿,睡不着了,干脆翻身坐起来, 虽说是开春了,但春寒料峭,尤其是早上的温度, 并不比冬天暖和多少。 她顺手拿过床边一件羊绒浴袍套上,踩着毛绒拖鞋走出卧室。 路北尧正在餐桌那边冲咖啡, 咖啡机发出细微的电流声,等咖啡冲好的功夫, 他就站在餐桌旁, 躬着腰回复邮件, 衬衫下面透出脊背的肌肉线条。 因为没有开灯, 笔记本电脑的荧光照在他的脸上,本就立体的五官显得更加的深邃, 一身笔挺的西装,微微躬着身体,修长干净的指尖快速敲击着键盘,像是老电影里的画面,很有质感。 程十鸢走过去,抱着他的腰,从身后伸出手,单手把上路北尧的脉。 路北尧刚要转身,就听程十鸢道, “我一会儿给你扎两针,你再去上班。” 咖啡机发出滴滴声,路北尧伸出手端起咖啡,问,“怎么要给我扎针。”又问,“我给你泡茶吧。” 程十鸢放开路北尧,走到茶几那边去取针盒, “总这么睡不好觉,扎针也只能是暂时让你的身体舒服一些,今晚可不能乱来,好好睡觉。” 顿了顿,程十鸢又补充了一句, “以后一周就一次,可不能再这么不节制了。” 路北尧刚要抗议,程十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路北尧又硬生生把已经顶到唇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但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年轻。” “年轻也不能胡来。” 程十鸢取了银针,把路北尧唤过来坐到沙发上,让他脱了袜子,刚要蹲下身施针,路北尧伸手托住她的胳膊,自己主动把脚伸到沙发上,让程十鸢坐着施针。 两支银针下入左右脚踝处的【太溪穴】,程十鸢又来扒他的衣服,路北尧喉结一动,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程十鸢利落地解开他的皮带,把衬衫下摆从西装裤里拽出来,微凉的指尖在他小腹上的关元穴处轻摁几下。 路北尧的喉结剧烈滑动,语息不稳, “程医生,您确定是在治病,不是玩火?” 程十鸢抬起眼,凉凉地瞥了路北尧一眼,手起针落,银针下入小腹处的【关元穴】,下好针,还抬手给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路北尧瞬间清心寡欲。 前面两处穴位下好针,最后下小腿上的【三阴交】收穴。 三针下完,程十鸢收起银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感觉怎么样?现在腰不酸了吧?腿也不软了吧?” 路总还想誓死捍卫他那点可怜的男人尊严,但一想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御医传人,程家的老祖宗,行医超过百年了,他又收回了想要辩驳几句的嘴。 一把拉过程十鸢环在胸前,索了一个法式湿吻,这才找回一点面子。 说真的,在得知程十鸢的真实身份的时候,路北尧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前二十几年构造起来的三观被震得稀碎,他一个连小说都不看的人,居然遇到了穿越重生这种离谱到离奇的事。 但震惊只是一时的,路北尧虽然有点恋爱脑,但成功企业家的逻辑思维还在。 他把程十鸢这件事从头至尾分析了一遍,最后发现,确实只有穿越重生,程十鸢的存在才能逻辑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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