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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捕快相视一眼，重新将刀塞回刀鞘当中：“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跟我走吧，县太爷还等着呢。” 见此，元衍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推论，看了眼柳颜颜，无声的递了个眼神。 柳颜颜粉唇轻抿，乖觉的跟着捕快前往县衙。 一侧的柳老太太和柳大朗面容阴狠，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来。 路上，元衍走到柳颜颜身侧，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既然他们态度不是很强硬，说明报官的一方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你莫要担心，我会帮你的。” 少年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引得柳颜颜一阵细痒，耳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粉嫩。 轻咳一声，柳颜颜不自在的偏了偏头：“他们自然是没有证据的，只是我在好奇，他们冤枉我偷银子的事情，昨日不就已经了解了吗？怎么还惊动官府了？” 柳老太太的性子她不清楚，但这个年头，能私下解决的，没有几个愿意惊动官府的。 “我也不清楚。” 元衍摇了摇头，随即有些惊讶的看向柳颜颜：“不过你如何确定就是他们报官的？” 第二十九章： 红口白牙，臭不要脸 虽然他也有所怀疑，但捕头没说，他便没有妄下定论。 但看柳颜颜的意思，似乎是已经肯定了一般？ “唔……” 柳颜颜眨巴着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难不成要说她就只得罪了柳家人？ 这话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过奇怪。 眸光微闪，柳颜颜扬起一抹敷衍的笑容：“直觉。” 元衍：“……” 不想说可以不说，这么敷衍的理由，也真是难为她想得出来。 摇了摇头，元衍并未继续追问，跟着一同来到了衙门。 砰！“升堂。”“威——武——”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两侧衙役当即敲响了手里的廷杖。 柳老太太和柳大朗虽然年长，但也没见过这种世面，瑟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 元衍剑眉轻蹙，看了眼柳颜颜，试图安抚她两句。 只是看到她的模样时，当即满脸黑线。 少女非但没有一点害怕的模样，反而还好奇的看着堂上的众人，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显然很想上手？？ 神色变的有些复杂，元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不知者无畏好，还是叮嘱她小心点比较好。 “堂下何人？” 县太爷冷声质问，却没有得到回应，一侧的师爷连忙开口道：“柳家的，还不快上前诉说你们的案情？” 柳老太太和柳大朗如梦初醒，互相搀扶着上前，跪倒在县太爷面前。 “回禀大人，我家有株百年人参被偷，那可是我家全部的家产，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对对对，而且我们肯定就是这个小贱人偷得！大人您可得重重的罚她！” 百年人参？ 柳颜颜秀眉轻挑，眼底泛起一抹了然。 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不过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卖了人参？ 不等她深思，县太爷已经看向了她：“你有何话要说？” 柳颜颜：“……” 她就想说不跪行不行？ 答案显然是不行。 见她没动作，元衍拉着她跪在了县太爷面前，柳颜颜不由得叹了口气。 古代这点真是太差劲了！ 不过她很快释怀了，抬眸看向县太爷：“回县太爷的话，我并不知道他们柳家的百年人参。 不过昨日他们尚且还因为二两银子污蔑我偷窃，最后却证明不是我，这件事桃花村诸多村民都知晓，县太爷一问便知。” 不等县太爷说话，柳老太太已经耐不住：“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不知道家里的人参，为何要坚持分家？分家后又有那般多的银子，就算你说是借的，谁又能接你几十两？” “而且昨日我去买药的时候，清楚听到药房掌柜说你卖了一根人参。若不是偷了家里的，你哪里来的人参？” 柳大朗适时的加了一句，眼底满是阴暗。 原来是这样！ 她就说这俩人怎么知道她去卖人参了。 眸光微敛，柳颜颜抬眸看向县太爷：“县太爷明鉴，我的确是卖过人参，可那不是百年的，更加不是柳家丢的。” “不可能！你一个穷丫头哪里来的人参？” “我山上采的，有问题吗？”柳颜颜淡漠的睨了眼柳老太太。 “当然有！你说是山上采的，可你最近上山的时候，是在分家之前。所以你这人参必得是还未分家时采到的。既如此，那就算不得是你自己的，而是柳家的。 你分家时，净身出户，拿走的人参自然是柳家丢的，你得还回来才行！” 柳颜颜：“……” 如此不要脸的言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元衍剑眉轻蹙，望着柳老太太的眼神中多了一抹嫌恶，只是心中更多的是复杂之情。 虽说他们有些不要脸皮，但说的却没有错，没有分家之前的东西，的确属于柳家。 注意到元衍的神色，柳颜颜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谁跟你说是那次采到的？” “你说什么？”柳老太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啊，这人参是我采的，但却是我卖参那日早上采到的，而当时，我已经跟柳家分家了。” 柳颜颜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不可能！” 柳老太太失声尖叫：“你绝对是在说谎！”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说谎？再说，我可是有证人的。” 说着，柳颜颜拍了拍元衍的肩膀，红唇勾起一抹笑容：“对吧？元衍。” 元衍愣了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微微颔首：“不错，我可以证明，她的确是那日早上采到的。” “胡说！你们两个肯定是串通一气，大人，他们的话可不能做数啊！” 县太爷被柳老太太尖细的声音吵得头疼。 他最讨厌这种家长里短，不讲道理，还胡搅蛮缠的事。 叹了口气，县太爷看向柳颜颜：“若他是你好友，证词的确不能作数。” “那他们说我盗窃，也没有证据不是？” 柳颜颜索性也不争了，大家都没证据，她就不信县太爷会明目张胆的偏向柳家人。 县太爷一哽，明白了柳颜颜的意思后，有些哭笑不得。 这丫头倒是聪明的紧！ 无奈的摇了摇头，县太爷看向柳家人：“你们若是拿不出证据，本官无法判，你们可有证据？” 柳老太太和柳大朗相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底的阴郁。 他们要是有证据，早就拿出来砸死这个小贱人了！ 只是那般好的人参，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贱人，他们说什么也是不甘心的。 柳老太太索性耍起了无赖：“青天大老爷，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她分明就是偷了我柳家的人参，故意跟我们分家，好一人独吞银子，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说着，竟是不顾脸面的扯嗓子哭嚎起来。 县太爷唇角微微抽搐了下，猛地拍响惊堂木：“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拿不出证据，小心本官以扰乱公堂的罪名惩治你！” 一句话，瞬间让柳老太太安分下来。 柳大朗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主意：“大人，我想去找那药铺的掌柜，之前我给他看过那株人参，他肯定记得！” 一番话说的漏洞百出，一会说是柳颜颜自己拿了人参不告诉他们，一会又说自己拿着人参去给药铺看过。 第三十章： 翠果，打烂柳老太的嘴 这拙劣的谎言，县太爷都听得出来。 可人家是来报官的，又信誓旦旦有证人，他自然要允准：“可以，宋城，你跟着去找药铺掌柜。” “是。” 两人离开后，公堂上只剩下柳老太太和柳颜颜两人。 县太爷看都没看他们，转身去了后堂，衙役也各自散去。 柳颜颜和元衍则是躲到了角落，压低声音嘀咕着：“那日你打了药铺掌柜，这次他怕是会配合柳家人编造谎言。” “那也没有办法，打都打了，后悔也来不及了。”何况她并不后悔。 眼底泛起一抹担忧，元衍忽然开口道：“不若说人参是我给你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人参，而且柳家人都说的漏洞百出，他们改一下口供也不是问题。 权衡片刻，柳颜颜摇了摇头：“怕是没什么用。” 柳家人惯会的就是蛮不讲理，着实让人头疼。 薄唇轻抿，元衍低眸沉吟，忽然想到了什么，骤然抬起头：“或许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柳颜颜愣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可这样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至少能证明银子是你自己赚的，而且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说你的银子来处不净吧？” 而且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是还有个想法！ 柳颜颜略微思索后，赞同的点点头：“也好，那就这般做吧，毕竟目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好，那你在这里小心，我去去就回。” 叮嘱一句，元衍便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药铺内。 柳大朗言简意赅的跟掌柜的说明了来意，掌柜的刚开始还有些懵。随即想到那个人参的事情，当即黑了脸：“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撒谎？” “也不能算是说谎，毕竟这人参的确是我家的，只是这小贱人自己盗取了，现下我们又没有证据……” 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可掌柜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若是我配合你们，县太爷怪罪下来……” “你放心，绝对不会，而且只要判定人参归我们，银钱我绝对少不了掌柜的。” 柳大朗说的信誓旦旦，掌柜的略微沉吟，终究是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跟你去看看。” “好，劳烦掌柜的了。” 两人回到衙门，县太爷重新升堂。 “回大人，药铺掌柜带到。” 柳颜颜漫不经心的睨了眼掌柜的，掌柜的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小姑奶奶的眼神好可怕！ 那日药铺的事情历历在目，掌柜的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没事跟着凑什么热闹？ “药铺李掌柜，你倒是说说，你可曾见到过柳家大朗跟你询问人参价格？” “这个……” 掌柜的犹豫了下，正欲点头，便听到柳颜颜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县太爷，这样的证词，我怀疑有问题。” “柳颜颜，你少胡说八道！” 柳大朗下意识反驳了一句，眼底闪烁着慌乱。 柳颜颜却没理会他，只是看着县太爷：“县太爷想必不会相信这种证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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