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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也想留下，但想到奶奶，元衍还是摇了摇头。 “行吧，那你回去小心点。” 看到饭菜的那一刻，柳颜颜便没有强留，朝着元衍挥了挥爪子。 “好。” 微微颔首，元衍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明日还跟着去吗？” 去？去哪？ 柳颜颜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去，当然要去。” 几个崽崽第一次去学堂，她可不得跟着点？ “那明早我来叫你们。” “行，那你明早干脆来我家吃饭，咱们再一起去。” “好。” 元衍笑着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柳家小院。 而元衍离开后，柳颜颜的目光便再度放在了灶台里的饭上面。 该说不说的，米饭蒸的还挺好，至少熟了。 但那两碗类似水煮菜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柳颜颜研究了半晌，也没看出那到底是个什么菜。 倒是四妞看出了柳颜颜的疑惑，主动解释道：“阿姐，这是红薯叶，那个是南瓜藤，我不会炒菜，就用水煮的，中午二哥哥说，还挺好吃的。” 说这话时，四妞脸上有些窘迫。 她年纪小，在柳家也只是打打下手，这些灶台上的功夫，李氏根本不让他们动，生怕做毁了粮食。 她这都是看他们做，所以尝试着做得。 至于柳叶清几个小子，从来就没下过厨房，自然也不清楚如何做饭。 不知道阿姐会不会骂她祸害粮食？ 四妞忐忑的攥着小手，紧张的看着柳颜颜，大气都不敢喘。 看出她的纠结，柳颜颜面露无奈：“是我没考虑周到，忘了你们几个不会做饭，不过没事，卖相不怎么好看，不一定味道就不好，来，快吃饭吧。” 拿碗拿筷子，柳颜颜招呼几个弟妹一起吃饭。 一口饭——好的，夹生！ 一口菜——漂亮，熟了！ 动作僵在半空，柳颜颜很想多吃几口安慰一下四妞的小心灵。 可身为吃货的她，真得吃不下这种祸害味觉的食物。 米饭倒也算了，凑合凑合还能吃，但这菜…… 要怎么形容呢？水煮菜？ 别说她没吃到咸味，单单是红薯叶这东西，苦涩难吃，做得好还行，做不好简直就是直逼黄莲的程度！ 她努力了，但这玩意真得难以下咽！ 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中午是如何吃得下的。 抿了抿唇瓣，柳颜颜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折磨自己。 放下碗筷，柳颜颜深呼吸一口气，一言不发的将菜和饭端回灶房。 “阿姐？” 柳叶清大着胆子询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啊？四妞她不是浪费粮食，她只是还小，我们下次会注意的……” 柳颜颜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瞎说八道什么？你们不会做，做的不好情有可原，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真的不生气啊？”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柳颜颜好气又好笑：“不生气。” 几个小萝卜头这才松了口气，只是柳叶枫忽然想到了什么：“那阿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把饭混成一锅粥，再把菜加进去，当是蔬菜粥，再把早上拌的土豆丝一起吃掉，如何？” 否则她是真的吃不下这夹生的饭和苦涩至极的菜！ “好！” 几人异口同声的点点头，眼底闪烁着的迫不及待，显然他们也不想吃这难吃的饭菜。 只是之前碍于四妞，几人都不敢说实话罢了。 此刻话都说开了，柳叶清率先坐在了灶台前，帮着烧火。 柳叶枫则是跑去抱柴火，留下舟舟和四妞在灶房陪着柳颜颜。 本就不大的灶房此刻更显拥挤，但却有种独有的温馨。 前世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的柳颜颜并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她竟然也不排斥这种感觉。 就……还挺不错的？ 很快，一锅粥在她的手里，散发着阵阵香气。 虽然没有肉，但菜粥咸淡适中，浓稠绵密，倒是令几个人都吃了个肚歪。 刷完碗，姐弟几个坐在院子里，欣赏着动人月色，优哉游哉的消着食儿。 “姐姐，你明日还要跟元大哥出去吗？” 舟舟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凑到柳颜颜身边询问着。 柳颜颜愣了下，突然想起自己忘了说正事。 拍了拍额头，柳颜颜抬眸看向几人：“差点忘记了，我已经给你们联系好了学堂，明日你们便跟我去学堂，日后除了休沐和节假，都要在学堂好好念书。” 此话一出，几人瞬间坐起身，纷纷凑到了柳颜颜身边：“我们几个都能去？” “阿姐，真的假的？我们有这么多银子吗？” “姐姐，家中银子不多，要不我还是不去了，让哥哥和弟弟去吧。” 舟舟敛下眼中的失望，故作懂事的说着。 柳叶清和柳叶枫虽然也有些舍不得，但也希望是另外两个兄弟去。 几人开始了无休止的推让。 第三十三章 瘟神上门 “还是两位弟弟去吧，我都已经这般大了，再开蒙也来不及了。” “不不不，还是两位兄长去。” “还是大哥和三弟去吧，我没关系的。” 大哥，二弟三弟…… 柳颜颜有一种再看桃园结义的感觉，哭笑不得的给几人来了几个爆栗！ “都给我闭嘴，谦让什么？若是不想去，就都别去了。” 一句话，成功让几人闭上了嘴。 半晌，几人像是做出了决定般，咬牙点点头：“家中不富裕，我们不去也是可以的！” 柳颜颜：“……” 真不知道是该说这几个孩子懂事的好，还是说他们脑子一根筋合适。 叹了口气，柳颜颜索性也不跟他们兜圈子：“我交了三个人的束脩费，你们自己看着办，不想去就算了，大不了我找时间回去问问亮哥儿，说不定他想去呢……” “不行！我们去！不可以找亮哥儿！” 三人异口同声，就差抱着柳颜颜的大腿阻止她了。 见状，柳颜颜好气又好笑的戳了戳几个人的小脑袋：“这会儿怎么不谦让了？” 柳叶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若是自家弟弟就算了，换做外人，我们为何要谦让？” 不错，亮哥儿早就被他们当成了外人。 这么多年的欺辱，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分得出好坏。 柳颜颜满意的点点头，好在几个小萝卜头都不傻。 “那就行了，明日去学堂好好念书，我不需要你们考什么功名。但至少给我把常用字认全了，明白吗？” 她没有什么望子成龙的想法，只是看着他们几个都想读书，便送去学堂识字。 至于最后能否学有所成，那就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三个小子得知都能去，兴奋的不行，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四妞眼巴巴的看着，眼中闪烁着羡慕。 柳颜颜无意间扫过四妞，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渴望，不禁若有所思。 只顾着家里的几个男娃，倒是忘了还有个女娃娃。 可是古代女子不能上学堂，她就算是有银子也没办法将人送去啊。 聘用个女先生？ 且不说这年头女先生难找，单单是银子，怕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当然不是说给不起，空间里的那一片帝王参，别说夫子了，就算是买个学堂都富余。 但总这么卖人参，也不是个办法，而且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如何解释自己从哪里挖出来的人参？ 看来还是要想个赚钱的营生，只是古代女子做生意难如登天。 不做生意，又不能日日靠着打猎为生。 躺在自制的吊床上，柳颜颜望着月色陷入了沉思。 … 翌日，元衍早早就来到了柳家小院。 简单吃过早饭后，柳颜颜带着四个弟妹，跟着元衍一同前往镇上。 看着她怀里抱着四妞，元衍几不可见的蹙起眉：“怎么还带着四妞？” “大家都去镇上，总不好让她自己在家里做饭吧？” 主要是这丫头眼巴巴的看着，她多少有些于心不忍，索性带着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当是带着她出去逛街了。 元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柳家几个少年则是忍不住心中的兴奋，缠着元衍各种询问学堂的情况。 众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刚走没多大会儿，便有人去了柳家小院。 结果不必说，自是扑了个空。 “该死，这几个死孩子不在家里，跑去哪了？”柳老太太见屋内没人，气得垂了下篱笆门。 “不会又去镇上了吧？”柳大朗蹙眉猜测着。 “日日去镇上做什么？有点钱是这般花的吗？真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柳老太太低声咒骂，那钱她迟早要拿回来！ 看了眼紧锁的大门，柳老太太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不过这里发生的一切，柳颜颜尚且不知。 带着弟妹，跟着元衍来到学堂。 夫子看到柳颜颜身后的几个少年，眼底闪烁着惊讶：“来了？快进来吧。” “这位是你们日后的夫子，快问好。”柳颜颜礼貌一笑，转头看向几个弟弟。 “夫子好。” 三人异口同声的唤了句。 “哈哈，好，都是好苗子，看着就聪明伶俐。”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几人：“日后你们留在这里，便跟着我好好学，旁的我不敢说。但如果你们认真，秀才的功名我还是能保证让你们考上的。但若是你们不够认真，我也绝对不会继续留着你们。” “夫子放心，我们会认真学习的。” “我们绝对不会让夫子和姐姐失望的。” “我们定然要考个功名回去给姐姐！” “好，有志气。” 夫子拍了拍柳叶清的肩膀，转头吩咐道：“张大婶，你带着这几个孩子去后面宿舍看看吧。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便告诉他们。” 说着，夫子又看向柳颜颜：“这位是张大婶，负责学生们的饮食起居，你们跟着她去宿舍就好。另外，书本我这里有，笔墨纸砚需要自备，且书本可以买，也可以自己抄写，全凭你们自己。” “我就在前厅，有事随时找我便是。” “多谢夫子告知，那我先带着他们去后院看看。” “去吧。” 目送几人离去，夫子这才慢悠悠的去了前厅。 说是宿舍，其实就是几个厢房，里面好几张床。 “你们来的倒是巧，一间屋内有四张床，刚好这房里的其他三个人前几日刚刚离开，你们也能住在一间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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