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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样不会耽误元奶奶休息吗？” “不会，我奶奶整日无聊，嫌我闷，有人陪她，指不定多高兴呢。” “那感情好，我们直接去你家吧，我跟元奶奶说说这件事。” 要教就趁早，像她这般大，怕是学也来不及了。 等会！ 柳颜颜忽然想到了什么，蹙眉看向元衍：“不对啊，你刚刚说元奶奶教四妞绰绰有余，那我呢？你是看不起我吗？” 剑眉轻挑，元衍笑容深了几分，黑眸中闪烁着精明：“不，只是我觉得，我奶奶可能教不了你什么。” 闻言，柳颜颜动作一顿，望着元衍幽暗的眸，清楚这不是一句贬义词。 心中多了几分慌乱，柳颜颜下意识别过脸：“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你若是想学的话，不若来找我。虽然我也不确定能教你多少，但至少比我奶奶教的多。” 元衍没有追根究底，更没有把话挑明。但字字句句，都说明他猜到了什么。 柳颜颜低垂着头，敛下眼底的错愕。 没想到这少年如此锐利，竟然猜的这般精准。 她的确懂得不少，元奶奶能教的，她怕是都会的差不多。 可她明明都没有展示，元衍就认定了她懂。 她能看出元衍不简单，是因为两辈子的阅历，那元衍能看出她，是否说明元衍这个人，太过聪明了？ 奇怪的是，这般聪明的人儿，却连个童生的功名都没有。 这可就值得玩味了。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元衍，柳颜颜红唇轻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他前往元家。 察觉到柳颜颜对他的防备，元衍不禁有些无奈。 早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才迟迟不肯挑明。 只是这件事迟早要说清楚，所以早晚都一样，大不了日后再慢慢让她相信，自己并没有恶意就是了。 思索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元家。 元奶奶正在院子里做刺绣，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柳颜颜的瞬间。当即扬起一抹和蔼的笑容：“颜颜丫头和四妞来了？来来来，快坐下，我这里有点乱，你们别介意。” 第三十六章 学女红 “元奶奶这里要还算是乱的话，那我家里岂不是成了猪窝？” 柳颜颜笑着走上前，将四妞推到元奶奶身边，自己则是坐在了另一侧。 “你这丫头，惯会说话哄我开心。”元奶奶点了点她的鼻子，语气中多了几分宠溺。 “嘿嘿，还是元奶奶不嫌弃罢了。” 吐了吐舌头，柳颜颜掏出买来的糕点：“这是给您带的红豆糕，您看看喜不喜欢。” “好端端的，给我买这个做什么？” 元奶奶不赞同的蹙起眉：“我知道你好心，可我这般大了，不差这口吃食，倒是你们银子难得，现下又把叶清他们送到了学堂，最好还是省着点。” “我知道您的心思，但您就像我的长辈一般，难道我孝敬自己的长辈还不行吗？” 一番话说的人心窝都暖了几分，元奶奶绷不住笑出声：“就你会说话，这次倒也算了，日后可再不能了，过日子，该省的还是要省，知道吗？” “知道啦。” 柳颜颜乖巧点头，只是心中却不以为意。 她深知一个道理，银子是赚出来的，而不是省出来的，赚的不够多，再省吃俭用也没有用。 不过元奶奶也是为了她好，她没必要跟人家争辩到底。 想着，柳颜颜忽然揉了揉自家四妞的小脑袋：“说起来，今日我来，还有件事要拜托元奶奶。” “何事？”元奶奶疑惑的看向柳颜颜。 “我家四妞自小喜欢女红，但我又半点不会。所以还想请元奶奶受累，教教我家四妞。” 元奶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四妞，眸光落在了柳颜颜的笑颜上：“你这丫头，怕是想要学的不止是女红吧？” 之前她便说过，若四妞哪里不会，随时可以找她询问，自然不必大费周章的特地跑来一趟。 如今这般，肯定不仅仅是女红这么简单。 “嘿嘿，我就说元奶奶聪明，我不说都能猜得到。” 俏皮一笑，柳颜颜狡黠的朝着元奶奶眨了眨眼睛。 元奶奶好气又好笑，抬手戳了戳柳颜颜的额头：“跟我还耍这般心思？说吧，怎么想的？” 轻吐舌头，柳颜颜也不客气，直截了当道：“四妞也想识字，我想着元奶奶懂得多，不如就劳烦您多教导下四妞，不求她能吟诗作对，只盼她能略识的一些字，日后也不至于被人小看了去。” 闻言，元奶奶看向一侧的四妞，只见她小小的身子。因为紧张而绷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只是不想给她添麻烦，所以迟迟不敢开口。 元奶奶暗暗叹了口气，这一家几个，倒是都怪懂事的。 “教她可以，但我会的也有限，再多的我怕是也教不得什么。” “她能学会您所懂的就够了，至于能学多少，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古代对女子本就苛刻，她也没想过让四妞学的跟大家闺秀一般，只要能认字，知道世界不止桃花村这一隅之地，便够了。 明白柳颜颜的意思，元奶奶欣然颔首，低眸看向四妞，温声道：“四妞，你且回答元奶奶，你想不想跟着元奶奶识字学习？” “想！”四妞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小小的脸庞上，洋溢着浓浓的坚定。 元奶奶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好，既然这样，我便收了你这个小徒弟，日后你每天来我这里三个时辰。至于能学多少，全看你自己是否努力了。” “嗯！谢谢元奶奶！”四妞用力的点点头，眼中满是激动。 安排好四妞的事情，柳颜颜这才松了口气。 几个小萝卜头安排好了，她也能安心筹备赚钱的事情了。 元奶奶忽然看向柳颜颜：“颜颜丫头，你不跟着一起学吗？” 她才反应过来，柳颜颜说了这么多，却从没替自己讨句好？ 没想到元奶奶会这么问，柳颜颜愣了愣，下意识看了眼元衍的方向。 要说什么？难不成要说是元衍说的，元奶奶教不了她？ 太拉仇恨了，柳颜颜果断抛弃了这个想法。 轻咳一声，柳颜颜斟酌道：“我都已经这般大了，再学怕是也来不及了，而且我还要想些赚钱的营生，就不跟着捣乱了。” 元奶奶只当她是太过懂事，不与弟妹争抢机会，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苦了你了。” 见元奶奶红了眼睛，柳颜颜尴尬的扯了扯唇角。 总觉得元奶奶好像脑补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啊！我差点忘记了。” 忽然想到什么，柳颜颜从荷包里掏出二钱银子：“元奶奶，镇里学堂的束脩费是每月二钱，您辛苦教习四妞，我也没什么别的能给的，还望您不要嫌弃……” “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 不等她说完，元奶奶便不满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们日子本就拮据，还跟我来这一套？你若非要给银子，那便把人带回去吧，日后也别来了，只当我刚刚什么都没答应。” 柳颜颜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元衍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示意她把银子收起来：“奶奶是真心疼你们几个，你又何必与我们这般客气生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教习学生太过辛苦……” “奶奶平日里无事可做，能有人陪她，她心中也高兴。所以这银子你便自己收起来吧，否则奶奶可真的要生气了。” 元衍朝着柳颜颜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按他说的做。 虽然很不想欠他们人情，但现在这般情况，也容不得她继续坚持。 罢了，这人情日后找机会再还就是了。 收起银子，柳颜颜笑着挽着元奶奶的手臂：“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元奶奶莫要与我这不懂事的一般计较，毕竟四妞是无辜的嘛。” 元奶奶轻哼一声，用力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嘿嘿一笑，柳颜颜拉着元奶奶去看绣花样子。 好在元奶奶也不是真的跟她生气，约莫哄了一会便好了，与柳颜颜说了好一会的话。 直到天色暗了下去，元奶奶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放了回去。 第三十七章 来拜年的黄鼠狼 “阿衍，你跟着送送，定要看着她们回家再回来。” 看着元奶奶担忧的模样，元衍不禁觉得好笑：“奶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的亲孙女。” “颜颜丫头又乖又懂事，若真是我的亲孙女，倒还好了，我便能日日把人留在身边了。” 元衍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柳颜颜的背影：“想要日日把人留在身边，也不是非要亲孙女才行。” 闻言，元奶奶抬眸看了眼元衍，很快猜到了他的心思：“说的倒是容易，别日后打了自己的脸就行。” 倒不是她不赞同，而是她看得出来，柳颜颜日后绝对不会平凡。 且他们家的情况，也注定了日后的情形。 想的倒是不错，可真要做到，谈何容易？ “事在人为，这是奶奶教给孙儿的道理，孙儿谨记。” 薄唇轻勾，元衍眼底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见状，元奶奶抿了抿唇瓣，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且由着他们闹去吧。 看着三人离去，元奶奶转身进了灶房，着手准备晚饭。 乡间小路上，四妞走在最前面，柳颜颜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面，而元衍，就在她身后一米远的位置。 既不会让人误会说了闲话，还能时刻护着她不出意外。 “你之前说，在想赚钱的营生？” 少年清澈的声音，打断了柳颜颜的思绪。 微微颔首，柳颜颜倒也没有隐瞒：“是啊，总不能每次都打猎卖钱，更何况快冬日了，想要打猎怕是也难了。” “的确，不过你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还没呢。”柳颜颜摇了摇头。 她倒是想要开个酒楼，可初始资金就是个问题。 应聘大厨的话，怕是也没几个人要她一个小姑娘。 见柳颜颜面露苦恼，元衍温声道：“不如你说说你的想法，我给你出出主意？” 看了眼元衍，柳颜颜倒也没有隐瞒，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元衍若有所思的抿紧唇瓣：“开酒楼的确不太现实，不过支个摊子应该可以。” 支……摊子？ 柳颜颜眼前一亮，惊喜抬眸：“有道理诶！” 支个摊子的话，不需要太多银子，而且等名气逐渐打响后，再开酒楼也会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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