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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榆眼睫挂着晶莹，她皱起眉头，“你骗我，你能模拟他的声音。” Z叹了口气：“那我现在让他恢复意识。” 都是他自己作的，他认了。 门边的机器人开机：“AX-L11036启动成功。” 苏榆看过去，机器人的眼睛出现了熟悉的红光，他快步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将她捞进怀里，牢牢禁锢，“宝贝，是真的。” “你不是三六，你是零扮的！”苏榆挣脱他的怀抱，挪到一边，“没有证据我是不会相信的。” “我们昨天晚上用的8号，你说撑的难——”零还没说完，就被扑过来的苏榆捂住嘴。 5号是中等大小，先前零用过7号，他以今天苏榆要陪Z坐一起为借口，昨夜拆了7号装的8号。 因为这个，做完苏榆提脚将他踹到了床下。 “你有病啊，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苏榆羞赧，狠狠捶了他胸膛一下。 “不对，零肯定是你提取了三六的记忆伪装他，你们性格相差太大了，我还是不信。” Z捂住额头，“没想到有一天我要证明我是我自己，是我的错。” “虽然我们在研究所说了没几句话，但你应该能看出那时候的我和Z的差别。” “机器人行为逻辑和性格是可以设置的，我控制了太多身体，每个身体都安排了一种行为模式。” “你说理想型是言情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我去论坛找的霸总人设模板，过程出了点差错，导致Z的性格可能你不喜欢。” “三六这具身体，我用的家政机器人温柔设定，后来和你在一起，我就取消了模板，是我的本体和你交流。” “三六这具身体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所以我换了Z这具身体，一开始想和你坦白，但因为一些原因，我选择了隐瞒，准备庆典之后在告诉你真相。” Z说完，觉得这些没有说服力，他打开光脑给苏榆开了权限，“这是我的操控权限，能实时检测各个身体运行，包括三六这具身体也在里面。” “所以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第68章 “你说离开研究所就不会控制我的光脑了, 还有那个机器人推销，我用了光脑这么久只遇见过那一次广告，是你做的吧, 你处心积虑来到我身边是为了什么？” 苏榆想到离开辐射区的原因，顿了顿继续说：“还有那个所谓的新系统, 我什么都不懂就让我来公司上班，为了吸引我，给我那么多福利，是我太天真了，来了才发现和别人不一样。” “什么爱不爱的，你根本没有心，和我在一起恐怕也是你计划的一环吧, 我身体这么特殊，在辐射区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你想研究我策划了这一切……” 苏榆越想越委屈, 重生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她当初就应该和父母一起死掉，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我承认, 装作机器人接近你有辐射区的原因，当初也有过研究你的想法，可我如果真的想研究你，在你感染变异孢子发烧那两天，就已经动手了，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 你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吗？” Z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 苏榆哭着甩开他，“你一句真话都没有！想研究我就研究吧，落你手里，我没什么想说的。” “我研究你干什么？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之前太无聊才冒出这个想法，我错了宝贝，我不应该骗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原谅我好不好？” Z将脸贴上她的手，想到什么又放下，“我这具机械身体材料太坚硬了，会打疼你，宝贝来关我的主机，关掉一个给你出气好吗？” 他打开光脑，调出主机控制面板：“关掉一台主机，我的运算能力会大幅下降，主机操控权限被我从人类那里转移了过来，现在我把它交给你，生气就关着玩，只要给我留一台就好，我还想见你。” 苏榆的光脑响了一声，接收到新的传输通知，她没理会，屈膝抱住腿生闷气，“我才不要继续被你耍着玩。” “权限已经给你开了，你随时都可以关。我们出去补个妆好吗，一会还要上台合照，”Z拭去她的眼泪，“都哭成小花猫了。” “不用你管，我不要上班了，合照和我没关系，你不研究我，就放我走。”苏榆不吃他这一套。 “走去哪，回辐射区吗？那里只能捡垃圾，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他起身将她按在怀里，“好不容易养的健康了些，我不同意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你管！”苏榆推不动他，用力去锤他的胸膛。 Z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疼不疼？我这具身体打着很痛的，生气就去关我的主机好不好？” 苏榆别过头，一声不吭。 Z抱她的手臂紧了紧，掌心从她的后颈滑到腰间，来回轻抚，“我错了，以后我不管你，你管我。” 她没回应，Z也沉寂下来，两人安静的抱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Z以为她靠着他睡着了。 他力道松懈，想抱着她换个姿势，让她躺在沙发上睡。 苏榆突然狠狠咬上他的肩，在他灰色的马甲上留下一个牙印，“我们分手吧。” Z动作一滞，“你不要我了？” 苏榆很果决，“分手。” Z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松开她，看到她坚定的眼神，长叹一口气，“那分手前能陪我走完今天的流程吗？你跟了一个月的庆典，我不想让它潦草结束。” “嗯。” “那我们去补妆？”Z给她看光脑显示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合照环节了。” “嗯。” 苏榆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 化妆师给她补完妆，苏榆从后场进入一楼宴会厅坐回她的位置，跟拍的蜂鸟无人机镜头还在晃，她熟练的扯出营业微笑，抬头看台上正在进行的抽奖活动。 Z在她身边坐下，二楼小宴差不多结束了，前排离开的老总们陆续回到位置。 他贴近她耳边：“等抽奖活动完成，下一个就该我们上台了，排练流程还记得吗？你作为庆典总负责人发言结束，我在上台致辞。” “当然记得。” 苏榆笑容不变，没有刻意躲开他的靠近。 抽奖落场，苏榆提着裙摆踩着高跟走上台阶，正式出现在星网直播观众面前，她讲完早已熟记于心的稿子，回答了媒体问题，正要下台，Z从另一侧走上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拿着文件胸前挂着铭牌的人。 Z站在苏榆身边，发言台挡住他的动作，他伸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临时下台。 Z在扩音器边说：“今天想请各位见证一件事情，我身边这位，庆典活动总策划苏小姐，也是我的妻子，第一次在星网露面……” Z铺垫了许久，苏榆越听越不对劲，她悄悄掐他的手，Z安抚的拍拍她，继续发言。 苏榆只好装作熟悉流程的模样，带着笑看向台下。 “……所以，我决定，当着大家和财产公证人的面，将首都科技公司所有权转给苏小姐，我不再是第一决策人，变为公司总裁兼CEO。” “转让文件已签署，合法有效。” “大家放心，公司运行模式不会改变，只不过我从老板变成打工人，给我的妻子打工。也不用担心公司会出问题，为了我的妻子能有更好的生活，我会更加用心去经营，给大家提供更优秀的产品。” Z转头看了眼愣住的苏榆，对着镜头开玩笑。 苏榆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台，等她回过神，庆典现场的人已经开始疏散了，各家媒体堵着Z等他回答问题。 苏榆的光脑收到信息，Z让她先回去，赠予是他很早就决定下的，不要有负担。 苏榆翻看手里的复印件，文件签署日期是她成为他助理当天，入职签了很多保密协议，她没有认真看过，一股脑都签了，里面竟然有一份这样的合同。 他甚至在条约里给自己断绝了后路，永不追回。 苏榆在后场坐着悬浮车回家，手里的文件被攥的皱巴巴的。 她脚步虚浮的走进电梯，刷脸开门倒在沙发上。 苏榆将手中的纸丢远，抱着抱枕自言自语，“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坐了一会，在光脑上改掉大门密码，在删零的面孔验证时，咬住下唇，“骗子。” 苏榆卸完妆，拿着衣服去洗澡。 她洗完澡趴在床上，阖眼发呆。 “嘀——” 光脑通话声。 苏榆瞥了眼，是夏葵的电话。 “喂，小葵。” “你怎么变成首都科技公司的老板了！还是Z的妻子？？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我好难过！”夏葵哀嚎。 “我也今天才知道。”苏榆有气无力的趴着，腿无意识的抬起放下。 “我不听！你当Z助理前他都没出现过，这才一个多月，就私定终身了，我们单身教惨遭背刺，你要拿什么才能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什么私定终身啊，我们没关系，他自己说的，你没看直播现场我人都傻了吗？” “不管，我明天要去找你，看看我们顶级大老板在家干什么好事~”夏葵拍板，“就这么定了，不接受反驳，我挂了，苏老板记得明天好好招待我！” “好好好，一定好好招待你。”苏榆说完就被挂了电话。 光脑屏幕熄灭。 苏榆想起零一直有在控制她的光脑，她将它腕上摘下来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柜子上摆着零给她拍的照片，他的手出镜了一截，苏榆拆掉相框，准备撕掉他手那部分，可这张照片太美了，她舍不得破坏。 她的手指狠狠戳上照片，“谁稀罕当你公司的老板啊，真讨厌。” 苏榆从床头柜抽出一张白纸，叠成长条盖住他的手，将照片装好摆回原位。 “眼不见心不烦，睡觉。” 窗帘大敞，外面天色未黯，她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 苏榆坐起身，趿拉着拖鞋拉上窗帘。 她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曾经和他在这张床上做过的事。 “好烦。” 苏榆提着枕头下床，去客卧躺下。 这张床没有睡过人，床垫弹性要大一些，她躺下，陷进软垫。 苏榆将枕头盖在头上，开始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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