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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麦躺在床上等着缓劲，方卓然已经穿好了衣服，然后要给她穿衣服。 林麦好像诈尸似的，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道：“你不要过来呀，衣服我自己穿！” 方卓然看着她的表情十分费解：“我们都做了好几个月的夫妻了，坦诚相见也很多回了，你怎么还那么害羞？” 林麦抓过内衣，在被子里穿了起来：“我们女人没有你们男人那么不要脸嘛。” 方卓然意味深长地笑了：“我还想再不要脸两次。” “你不要过来呀！” 半个多小时之后，方卓然和林麦总算出了卧室。 一打开房门，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眼前一个银装素裹的冰雪世界。 林麦紧了紧身上的呢子大衣：“真没想到，昨天夜里的雪居然下得这么大。 这地上的积雪怕是有一两寸吧。” 方卓然低头看了看：“差不多吧。” 夫妻俩手牵着手，踩着雪白的积雪来到了饭厅。 他们两个，一个红光满面，一个面带潮红。 方奶奶他们一看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大家都看破不说破，脸上带着姨母笑。 方卓然是男人，脸皮厚，无视众人的打量，林麦却脸都红透了。 两个小豆丁什么都不懂，见了林麦两口子就拜年。 林麦看着他们手里的红包，就知道他们拜年是想要压岁钱。 林麦暗暗瞪了方卓然一眼。 就是他，一大早就要做有意义的事情，害她把准备好的红包忘在了房间里。 她捏了捏两个小豆丁的小脸：“我这就去给你拿压岁钱。” “不用了，我准备了。” 方卓然从身上掏出两个红包，每个孩子给了一个。 两个小豆丁收到红包很是开心，又蹦又跳。 林麦早上不仅做了小笼包和蒸饺，还炸了春卷，还有从大年三十炖到大年初一的羊肉汤。 再加上还炒了几个小炒，初一这顿早餐相当丰盛。 吃饱喝足，方爷爷提议全体出去逛街，消消食。 方奶奶有些犹豫：“万一那些老战友和老部下来拜年咋办？” 方爷爷道：“昨天零时不是打过拜年电话了吗，应该不会来拜年吧。” 方奶奶想了想，道：“万一人家来拜年呢，咱们两个老东西就在家里转转消食就行了，让孩子们出去逛街。 再说积雪这么厚，出去玩，万一咱们摔跤了，还得人照顾，大过年的，给孩子添麻烦。” 方爷爷听话的和方奶奶留在了家里。 林麦等人出门时，方奶奶叮嘱林麦，中午十一点一定要回来。 怕来客人，得做午饭款待人家。 一家人的饭菜方奶奶还能应付，可如果是几十人的饭菜，她年纪大了，就做不来了。 林麦应了声好。 林麦一家在这条胡同已经住了好几个月。 北方人比南方人热情。 左邻右舍主动和林麦一家来往，林麦一家因此和这一整条胡同的人家都很熟悉。 大年初一，大家见面就互相恭贺新春。 尽管昨天下半夜下了一场大雪，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却一点都不能阻挡京城老百姓逛街和走亲戚的热情。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山人海。 那些平时看不见的手艺人这时也在大街上摆摊做起了生意。 空竹、扑扑登、走马灯、鬃人、吹糖人、画糖人、塑糖人、面塑……各种各样的手工制品都有。 许多林麦既不认识，也没见过。 还有各种各样的传统小吃，什么桂花糕、驴打滚…… 林麦一票人边走边逛边买。 当走进一家商场，看到卖电子产品的专柜，林麦终于可喜可贺地记起想买BB机的打算。 她走到电子专柜跟前问有没有BB机卖。 营业员一脸茫然，反问她，什么是BB机。 林麦一听这话，就知道京城还没有BB机卖，只得作罢。 第745章 初二回娘家 因为方奶奶要求林麦等人十一点钟回家，林麦他们只走马观花地逛了一个半小时不到，十点半就回家了。 幸亏回来得早，家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全都是方爷爷方奶奶以前的战友、部下和同事。 林麦目测至少有三四十人，这不得做四桌酒菜款待他们？ 林麦恭敬地和那些白发苍苍的客人打过招呼，就带着陶之云去厨房准备午宴去了。 方卓然兄弟俩帮方爷爷方奶奶招待客人，又是斟茶，又是倒水，又是递x烟，还陪着客人聊天。 方卓越性格跳脱，也很健谈，把那些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 方卓然虽然话少，可是找他说话的老爷子却不少，都是向他咨询自己的身体情况。 方卓然非常有耐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这些老人家全都为国家洒过热血，方卓然打心里敬重他们。 林麦也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精心准备这顿午宴。 一些国宴菜，比方开水白菜、.狮子头、宫保鸡丁、文思豆腐、佛跳墙、白切鸡这几道家里有条件做的，她全都做了。 适合老年人吃的肉糕、鱼糕、珍珠丸子、东坡肘子和粉蒸排骨，林麦也全做了。 再加上莲藕排骨汤，林麦这顿午宴准备得相当丰盛。 当然，最赞的还是口感，既美味又烂糊。哪怕牙口再不好也吃得动。 那些老人家吃到林麦做的美食全都赞不绝口。 林麦见这些老人家吃得开心，她也开心。 这些老革命理应得到后辈的关爱。 一顿午宴还没吃完，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这雪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 初二时，地上的积雪就过了脚踝。 苏玉莹一大早起来，见积雪比昨天还深，顿时发起愁来。 昨天是新年第一天，她两个惠民菜场生意惨淡。 今天雪这么大，只怕上她家菜场买东西的顾客就更少了。 她家菜场不少生鲜卖了好几天了都没卖出去，鱼和肉都有点发臭了。 今天如果再卖不出去，就得扔了，损失可不小。 苏玉莹闷闷地吃了早餐，就让她爸的司机开车过来，送她去朝阳区的惠民菜场，她要给两个经理交代今天的工作。 大过年的，公车私用，而且还不是领导自己用车，是领导的女儿用车。 苏爸爸的司机心中不悦，可也没办法，谁叫别人是领导的女儿呢。 还是乖乖地开着车来了，把苏玉莹送到了朝阳区的惠民菜场。 钱经理和马经理已经来了。 钱经理一见苏玉莹就道：“苏总，店里的鱼和肉还有很多熟食都臭了，该扔了。” 马经理也道：“蔬菜也烂得差不多了，也要扔。” 苏玉莹黑着脸挥了一下手：“扔啥扔？当我是大财主？ 把臭了的鱼全都处理干净，做成麻辣鱼便宜卖。 坏了的猪肉加盐和卤料卤了，也便宜卖。 至于烂了的蔬菜，将烂的部分切去，留下好的部分也便宜卖。 坏了的熟食也加大把盐和卤料卤一遍，也低价卖，搞一波促销。” 钱经理和马经理全都面面相觑。 钱经理壮着胆子道：“虽然这些食材经过加工可以掩盖臭味，可是变质得太严重，咱们……还是不要卖了，真要吃出事可咋办？” “就你胆小，一天到晚怕吃坏了。”苏玉莹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干不净，吃了不病。 那些又穷又贱的老百姓前几年还捡烂大白菜帮子吃呢，也没见吃死谁。 我好歹还把鱼加辣椒和花椒烹饪，肉和熟食也经过高温卤制。 不比那些老百姓吃烂大白菜叶子强，你还怕他们吃病了？ 就算让他们生吞细菌，都没人会病，穷人是不配生病的。” 钱经理听了苏玉莹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可谁叫他只是个打工的，并不敢忤逆苏玉莹，只得闭嘴。 苏玉莹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好了，就坐着苏爸爸的公车回了家，央求丈夫和她一起回娘家。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全国统一。 她不带丈夫回娘家不行，她丢不起那个人。 林麦今天按风俗也要回娘家。 吃过早餐，夫妻俩准备了礼物，带着豆豆，开着方卓然那辆吉普车去白爸爸家。 白爸爸家离林麦家并不远，可是地上积雪太厚，走路很费劲，还容易摔跤，不如开车省事。 不过车也不能开太快，怕打滑。 车子开到半路，林麦透过车窗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厮打。 那两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白妈妈和白霜。 白妈妈显然不是白霜的对手，被白霜按在地上摩擦。 方卓然也看见白妈妈和白霜在互殴。 他减了速，偏头问林麦：“要下车看看吗？” 林麦摇头：“不了。” 白妈妈于她无恩无情，林麦是不会管她的，她就是这么铁石心肠。 不过白妈妈如果真的被白霜打出事了，她是会报警的。 因为她想利用这个机会把白霜给斩草除根。 白妈妈虽然被白霜按在地上摩擦，可她还是看见了方卓然的吉普车从不远处经过。 她坚信林麦夫妻俩看见了她的狼狈，因为方卓然的那辆吉普车明显开慢了一段距离。 可是那辆吉普车终究没有停下来，而是加速扬长而去。 白妈妈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如果不是因为白霜这条毒蛇从中挑唆，她也不会和小女儿形同陌路。 林麦夫妻两个也就不会看见她被白霜打都不肯向她伸出援手。 这一切全都是白霜这个白眼狼害的。 被白霜按在地上摩擦的白妈妈越想越气，突然就爆发了，反过来把白霜暴捶了一顿，打得她哭爹喊娘。 不过这些林麦都没看见，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白爸爸一大早上起床，就带着白夏兄妹两个准备款待两个出嫁女儿回娘家的家宴。 自从大女婿做起了小买卖，小女儿又忙学习，又忙生意，都没时间回娘家，他都有段时间没见到两个女儿。 好不容易到了初二女儿女婿回娘家的日子，白爸爸心里有些小激动。 一边忙碌，一边不忘隔一会儿出院子往外张望。 十点不到，两个出嫁的女儿全都拖家带口地来了。 小小的四合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甜甜已经有一岁多了，正在学走路。 豆豆搀着她在客厅里学走路。 林麦叮嘱她别把妹妹给摔了。 杨进笑着道：“摔了也没关系，地上铺的是木地板，甜甜穿得又那么厚，不会摔疼。” 林麦和白妍袖子一撸，就要来干活儿。 被白爸爸和白夏兄妹给拦下了，说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是客，不能干活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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