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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即便孟晚晚不在，他也还能坚持一会。 今天更是惊喜地发现，泡澡之后维持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清醒。 他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小指上，浑身的力量也尝试向同一个地方聚集。 不过须臾，已经有汗从他的额头上冒出，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换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但他不敢有片刻的松懈，一次又地尝试着。 然而…… 在意识模糊之前，最终还是没让小拇指移动分毫。 *** 此时的孟晚晚已经开始为晚饭做准备。 自从家里碍眼的人都离开了，她也愿意尝试更多的使用灵泉的方法。 她知道，自己神明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是很难被认可的，甚至可能会被当做江湖骗子抓走。 她的灵泉，还是使用在食物里，更容易被接受一点。 比如，她对芙芙说：我有一小瓶泉水，可能对你男朋友有帮助，你拿回去试试？ 芙芙：晚晚，你哪里来的什么泉，你是不是被黑心药商给骗了？你千万不要随便用这种三无产品！ 但是，当她对芙芙说：我做了适合植物人吃的果泥，要不要给你分一份。 芙芙立刻表示：我要我要我要！ 所以，孟晚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如果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像上辈子那样给予人们一点点的健康和福泽，可能还是要寄托于食物。 最近，她研究食谱，觉得植物人和婴儿的吞咽反应差不多，可以试试婴儿辅食的做法和配料，先开始尝试做胡萝卜鸡肉泥。 她照着食谱，先把一根新鲜的胡萝卜去皮，切成小丁，然后沸水上锅蒸。 等胡萝出锅，加入一点水和灵泉，用料理棒把已经软糯的胡萝卜丁打成泥状。 然后把处理好的鸡肉也和胡萝卜打在一起。 “夫人，这是什么呀，这么香？”红豆寻着食物的味道找来，“我闻到了胡萝卜的味道！我以前最讨厌胡萝卜了，但是为什么这个胡萝卜让人特别有食欲！” 孟晚晚含笑，难道灵泉不止有普通的功效，还能令食物变得更好吃？ “不是给你吃的，是给先生吃的。” “哼，夫人小气。” 孟晚晚美滋滋地给胡萝卜鸡肉泥拍了张的照片，发给芙芙。 只看到图片，完全闻不到味道的芙芙表示：……？这一坨什么玩意。 孟晚晚不想理她，拿着一小碗就上楼了。 她拿着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顾季白。 顾季白看起来和平时无异，让孟晚晚也无法判断到底好不好吃。 实际上！这是顾季白这些天来第一次尝到食物的味道。 之前虽然也都是不同口味的流食，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嘴里木木的，并不太能尝到味道。 倒是夫人给他喂饭的时候，偶尔能尝到一股清冽的甘泉。 但这次很不一样，食物的味道清晰地从口腔传来，他能分辨出来胡萝卜的清甜，还有鸡肉的香味。 而且这食物也带着力量，让他身体充盈着活力。 顾季白再次感受到了生活的滋味，以前清醒的时候没太在意过，现在感觉真是该死的美好。 顾季白最近几天，频繁地被各种欲望支配着，求生的心格外急切。 他再次尝试动小拇指…… ！！！ 小拇指居然轻微地抽动了一小下。 顾季白的手刚好在孟晚晚的视觉盲区，她并没有发现这个小变化。 但却发现顾季白又开始冒汗。 孟晚晚喂完最后一口，喊江旭过来帮顾季白翻身、换衣服。 她刚一起身离开，顾季白的手指再次抽动了一小下。 他心中狂喜！ 如果一次是偶然，第二次绝不是！ 想到晚上和夫人共眠，他心头一软，多希望用小手指勾勾夫人的手。 第29章顾季白的自我攻略 是夜。 孟晚晚照例进行睡前三件套：给自己护肤、给顾季白护肤、做第二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的双人瑜伽。 这是孟晚晚一天当中比较放松的时间，她小心翼翼又明目张胆地摆弄着顾季白，让他能够配合她各种瑜伽的姿势。 顾季白一开始还不太习惯，但当孟晚晚光洁细嫩的前额撞向他手心的时候，如果他能做表情，那一定是嘴角疯狂上扬的。 孟晚晚折腾了一小会儿，又一边小声碎碎念、假装君子地告知，“顾季白，你都睡了好久了，你再不醒来，腹肌是不是都要没有了，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一边“咸猪手”毫不犹豫地掀开他的睡衣下摆，小手毫不留情地上去摸了两下。 嗯……好像腹肌是没有之前明显了。 她突然像幼儿园拿着放大镜观察昆虫的小朋友一样，蹲在顾季白的腰腹旁边。 一只手捏着下巴呈现研究思考状，时而蹙眉思考，时而拿手捏捏。 顾季白：？？？ 她已经发现，顾季白现在的腹肌，和她第一次“偷摸”……咳、不对，是检查的时候相比，已经松弛了很多。 腹肌两周不练，就变成这样，她推断，不出一个月，腹肌就会逐渐消失。 顾季白感受着她的动作，也推断出自己腹肌的消退。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双腿已经残疾后，他也能坚持锻炼，只要他有一天能醒来，腹肌总还会回到他的身上。 他的伤感还没来得及冒出来一丁点，就被孟晚晚打断了。 “你也肯定不舍得腹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吧，你放心，我每天都会帮你见证它的存在的！” 她说完，还兄弟间互相安慰似的，锤了一下顾季白的肩膀。 ——夫人喜欢腹肌，顾季白想。 折腾了一会，孟晚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顾季白心中倒数3秒。 3、 2、 1。 果然！孟晚晚一个翻身，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吸在顾季白身上。 大腿架在他的腿上，一只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呼吸近可相闻。 同时，夫人身上独特的清冽如泉水般的的味道，也瞬间笼罩在他的周身。 顾季白真想睁开眼睛看看，说话那么娇声娇气的小姑娘，为什么身上却带着这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他内心失笑，似乎自己全心全意练习的小拇指，并不能派上什么用场。 已经香软在怀，牵她的手指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但他还是没有忍住尝试了一下。 他小拇指微微颤抖着张开，悄悄地探索了一下，能触碰的范围，并没有夫人的手指。 他心里微微有点失落。 倏忽，他碰到了一点面料，是夫人睡衣的下摆。 他的小拇指忍不住轻微勾了一下，第一次主动碰触夫人，虽然只是衣角，也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觉得他们现在实在太亲密了，夫人在他身旁毫无防备和保留，展现着真实的自己，他想着，普通的情侣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他就这样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30章治疗 沈玄第二天还是一大早就来了，孟晚晚正在喂顾季白新鲜的果泥。 神奇的是，那果泥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让人非常有想吃的欲望。 沈玄心想，一定是因为自己行程太满，可能要被逼疯了，居然想和植物人抢食。 孟晚晚看到沈玄的神色，以为他没吃早饭，赶紧招呼他先下楼吃饭。 沈玄尴尬地解释：“我吃过了，只是比较好奇你喂的是什么。” 孟晚晚心中了然，一勾嘴角，没有再追问下去。 沈玄沉心静气，还是从号脉开始。 如果说，上次诊脉，顾季白的脉象还是时浮时沉，乍密乍疏，似无根浮萍，虽不至于虚弱中空，但也神气涣散。 但今日，浮萍似乎找到了一缕依靠，脉象变得和之前相比，明显更加节奏均匀，有力柔和。 一天之中有如此大的变化，是沈玄没想到的。 他眉头微微蹙起，思索了一下，开始询问：“昨天除了针灸，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有的，昨天给先生泡澡了。” “泡澡的效果看起来非常好，今天的脉象和昨天相比，明显有很大的好转，估计蒸药包的效果也不会差。对了，药包已经到了吗？” 孟晚晚道：“已经到了，现在正在蒸着呢。” “那正好，一会我可以教教你怎么用。” 说完沈玄看了孟晚晚一眼，并没有像昨天一样把她请出去，直接准备开始给顾季白施针。 孟晚晚唤来江旭协助沈玄，她自己就赶紧出去了。 沈玄还诧异了一下，一般家属如果没有被请出去，是很想看看针灸情况的，这位顾夫人倒是很自觉。 待沈玄针灸好，红豆掐着时间，把药包也送了上来。 沈玄试了一下药包的温度，刚刚好。 还未等他吩咐，红豆就把准备好的毛巾拿出来，垫在了顾季白的眼睛和膝盖处。 沈玄对孟晚晚说：“这个温度对膝盖来说刚刚好，对眼睛来说稍微热了一点，还可以多放一层毛巾，或者稍等一会再敷上去。” 孟晚晚用手比了一个OK的姿势。 “大概蒸个20分钟左右就可以，千万不要时间太长，否则可能会造成低温烫伤，家属一定要及时观察患者的皮肤情况，如果有任何的红肿不适，一定要停止。” 因为植物人无法说话表达，这位夫人看起来也非常年轻，沈玄忍不住多嘱咐了两句：“一定要仔细观察，特别是眼睛的部分，千万不能大意。” 孟晚晚这次非常郑重地回答：“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的。” 沈玄这才点点头。 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孟晚晚赶紧问：“沈大夫，最近还有时间过来吗？” “有的，我行程有变，这一个星期，我都会在清河市，可以每天早上过来针灸。” 孟晚晚惊喜道：“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我有一个朋友的男朋友，也是植物人，之前挂你的号很久没挂上，也在清河市，如果有空的话，我可以帮他预约一个时间吗？” 她顿了顿，看沈玄没有答应的意思，又着急地替芙芙争取：“我那个朋友人很好的，她还是植物人基金会夸夸团的组织者，还在网络上分享照顾植物人的方法，而且她还很爱她男朋友。” 沈玄的脸色有点复杂：“夸夸团？” 孟晚晚听他感兴趣，眼睛一亮，赶紧给她解释了一下夸夸团的目标和宗旨。 沈玄道：“因为我行程调整，我后天上午的时间稍微多一点，可以让他们来这里吗？” 孟晚晚猛地点头，表示非常可以。 沈玄勾了勾嘴角，起身离开。 孟晚晚把他送到了桃源墅的门口，还给他塞了一小袋子，嘱咐他路上饿了可以吃。 沈玄上车，把袋子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包现烤的曲奇，还有一小盒果泥。 他颇有趣味的尝了一口，味道竟然和他想象的一样清新爽口。 看起来，在顾家治疗的这段时间不会无聊。 *** 主卧里，孟晚晚时不时翻开毛巾看看，生怕顾季白的皮肤不适应。 事实上，顾季白此时非常不适。 因为原主之前给他热敷留下的阴影，虽然他现在皮肤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他心理上却觉得皮肤瘙痒难耐。 如果他能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药包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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