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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但沈素知晓，五王爷就是故意的。 趁着皇上还在气头上，妄图将火烧得更旺。 “本宫的事情，就不用皇叔多操心了，皇叔自己的家事还没打理干净，后院不得安宁，吵得都快烧房子了，还这么为侄儿着想，侄儿真是心里感动。” 沈素挤兑了一番五王爷，是真的想将他一脚踹出金銮殿。 五皇叔拿着陈三小姐跳楼的事情大做文章，说到底她平日里名声差，自辩起来也太苍白无力给五皇叔钻了空子。 皇上果然龙颜大怒，冲到了沈素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呵斥了起来： “闭嘴！你就是这样对你皇叔说话的？如此恶劣的行径，你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眼下倒是说起无辜来了，那陈三小姐不无辜，如今人都还没醒呢！” 沈素的脊背挺直，坚定出声道：“孙儿没做。” 前世今生，沈素都最烦被人冤枉，若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她名声如此认下也就罢了，但这事儿她若是认下，岂不是趁了五皇叔的心意，接下来小命都难保。 “来人！来人取戒尺来！”皇上听到这么一句死不悔改的话，已然忍不住了，直接冲着内侍叫了起来，“还不拿戒尺来，今日朕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替你父亲管教管教你！” 沈素一言不发，看来……皇上是不会相信她了。 又说起她那早逝的爹，她可是面都没见过呢，的确没怎么教养过她，说不得前身那扭曲的性格就是从小缺失父爱导致的。 “唰！”戒尺狠狠地抽打在了沈素的后背上。 钻心的疼痛袭满全身，痛得沈素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你到底认不认！”皇上高高举起戒尺冷声问道。 沈素痛得吸了一口凉气，“不认。” “朕今日就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室孽障！打到你认为止！”皇上又是一戒尺甩在了沈素的后背上。 那唰唰的声音听得人是心惊肉跳，五王爷站的位置稍远一些，眉眼里带着一丝看好戏，又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如此羸弱禁不住打，若是真的不承认的话，这可如何是好。” 沈素虽是挨着打，但也没忘记狠狠地剜了一眼五王爷。 他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逼迫她认下此事，牙齿和血吞入腹中。 “今日就是本宫血洒这殿中，也断然不会认下此事！”沈素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只能咬紧牙关才能忍受下去。 衣裳贴着后背都是滑腻腻的，估摸着是打出了血来。 “不知悔改的孽畜！”皇上又连着抽打了两板子。 兴许是真的上了年纪的缘故，也没花费过这么大的精力去打人，几板子抽下去之后，多少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沈素脑子一阵发昏，心里觉得好笑。 皇上对她的称呼从一开始的逆子变成了孽障，最后都变成了孽畜。 当真是一路滑到底。 “你给朕滚出去，滚去好好反思，没有朕的允许，你一步不准踏出太孙府，知道没有！”皇上将手中的板子往地上一丢道。 一旁的五王爷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问道：“太孙……这是还没承认，兴许……有什么内情。” “哼，他能有什么内情，整日花天酒地，书也不好好读，皇室的脸面都要给他丢光了！”皇上一把推开了五王爷。 五王爷扁了扁嘴，他想说的可不是这些。 他本是想毛遂自荐接过板子替皇上执行惩戒的，谁人瞧不出来，他这位老父亲故意放水。 一旁的昭月眼睛发红，急忙要来扶沈素。 沈素却没有借着他的力起身，而是抬眼望着皇上认真道：“孙儿一定会查明此事，给皇上一个交代，不是孙儿做的事情，孙儿绝不承认。” 皇上闻言微微一愣，兴许是没见过这样神情的沈素，但愣神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若你真的是被有心人陷害，那朕决不轻饶，但你若是说谎或是想要糊弄朕，朕会重重惩罚你！” 五王爷张了张嘴，多嘴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沈素被扶起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五王爷。 走着瞧吧——
第43章 偷入陈府 “殿下，你走慢一点。”昭月见沈素的后背僵直步履却没有丝毫放慢的意思，有些心疼地开口道。 沈素扶着他的五指微微收紧，“去弄一些伤药来，不要惊动他人。” 她这副身子自是不能去请太医瞧的，原身倒是请过，但那些个来瞧病的太医一般走不出太孙府就横死了。 再给按个什么庸医的罪名打发了，世人皆知她不仅荒淫无道，而且凶残专横，却因为忌惮她的身份，所以有什么难听的话，也只不过会在背后说起。 可今日已经不同与往日，沈素觉得还是有必要少造杀孽，她还想活得久一些。 谢迟顾一遇事便以为是她所为，就连她的皇爷爷也是这么想的，无非就是她给别人心中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低劣纨绔。 一连好几日，沈素都在府内趴着养伤，背后肌肤上的青紫正在消退中，昭月将府外的消息都带了回来给她，倒也不十分无聊。 “昭月！”沈素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冲着门外叫嚷道。 过了没一会儿，昭月便进门来奉水。 只是……昭月脸色不大好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几日他一直都如此。 想也知道是为什么，沈素也不能一直这么装鸵鸟下去，只得半撑着腰坐起来道：“怎么了？” “没……没事。”昭月欲言又止道。 “当真没事，你何时也会瞒骗本宫了？要是被本宫——”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昭月苦着脸道：“外头好些个人来闹，都说……都说是要给陈三小姐讨回公道，还说……陈三小姐就是殿下派人所杀，这些日子来了好几茬了，但奴才见殿下还在养伤中，便也不敢多言。” “都闹到本宫家门口了，当本宫是死的不成？”沈素挣扎着起身，牵扯到伤处，轻嘶出声。 昭月急忙去拦，“殿下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是些墙头草而已，今日冲着殿下，明日就不知冲着何人了。” “闹事的查了没，有熟人吗？”沈素咬牙问道。 “都是些普通民众，暂时查不出有用的消息来，不过听说是收了好处，但给他们好处的人……是陈三小姐的追随者。”昭月皱眉。 沈素抬手重重地拍着床道：“陈三小姐如今病情如何了，你派去的人可有回信了。” “刚准备与殿下说，陈三小姐已经醒了，前两日就醒过来了，不过还在休养期，听太医的意思，只要再休养小半个月就可以下床了，殿下也不必太过挂怀。” 昭月看了一眼沈素沉着的脸又道：“奴才等会就将巡防营叫过来，把这些人——” “不必了。”沈素轻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道，“去拿一身衣裳给本宫，本宫要出府去。” “可是外头那么多人。”昭月瞪大了眼眸不解。 “不是还有后门，他们全部聚集在正门也方便本宫从后门溜走。”沈素揉着肩起身道。 换了一身衣裳后，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沈素这才朝着陈府走去。 沈素如今被当成是祸害陈三小姐的贼人，怕是不好登门，正在踌躇间，便瞧着太医过来查探病情。 便装作药童随着太医混进了府内，朝着陈三小姐的闺房而去。 门内只有个丫鬟在侍候汤药，太医问诊时，陈三小姐便将丫鬟也给打发出去了。 “小姐恢复的不错，接下来只需要继续调养生息，便能恢复如初，切忌不要吃油腻之物，还有……”太医说了一大堆需要忌讳之事。 末了后便要离开，陈三小姐这才撑着身子坐起来道：“大人慢走，我还有话想与这位小药童说。” 兴许是皇上有交代，太医没敢多说什么，连连说是便出了门去。 门再次被合上，床幔前绛红色的纱帐摇晃，珠翠发出叮铃作响清脆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是花香混合着清新的药香。 沈素只瞧见帐内的人影绰约，见不真切，心想着该怎么套出话来。 “太孙殿下！”突然纱幔被掀开，陈三小姐钻出了头来。 沈素微微一愣，眨了眨眼，她是怎么被认出来的？ “陈三小姐好。”沈素本来是想混进陈府里主动与陈三小姐搭话，最好能从她的嘴里知晓一些关于谋害她凶手之事。 却未曾想主动之人竟是陈三小姐。 “殿下天人之姿，其实刚入府里就被发现了，谁家的药童能生的这般俊俏。”陈三小姐似是看出了沈素的疑惑，便热心地为她解答疑惑起来。 沈素干笑了一声，她这乔装不太成功，但此刻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略迟疑地问道：“陈三小姐见到本宫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我为何要生气，见到了殿下我还觉得很开心，想着殿下应当没有被外头那些风声搅扰的烦倦。”陈三小姐唇角是浅浅的梨涡，看上去冰雪可爱。 沈素的心一动，“其实本宫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的，没有递名帖进来，是有些失礼了，过些时日必定登门致歉。” “殿下来……是想问我谁人所为吗？”陈三小姐眨了眨眼问道。 “是，但本宫想着你应当是不知晓的，不然如今凶手便已然落网了，所以是想问问你这处可有什么可用的讯息。” 来的路上沈素就盘算过了，如果陈三小姐知晓了凶手是何人，必定已经通过陈父告知皇上了。 若是不知晓是何人所为的话，也不知见了她这个外头传闻的凶手之后，会对她作何感想。 所以她是怀着惴惴的心出现在了此处，还准备了不少的辩词，却是一句都没用上。 “殿下，其实当时在黑暗之中，那歹人用厉器伤了我后位置偏了，才让我侥幸留了条命，在慌乱中，我扯下了凶手的一块牌子。”陈三小姐有些纠结地出声道。 看模样似是有所顾忌。 “你知晓那是何人？”沈素微微一愣。 陈三小姐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这牌子外表平平无奇，可材质极好，那人的身份多半也不是我陈家可以得罪的。” “父亲母亲那处我也不敢多说，怕他们不知如何自处，这牌子——我就交给殿下吧。” 沈素心念一动，一时忘记古代陈规礼仪，便掀开帘子主动接近要取牌子。 陈三小姐虽是穿着里衣，但被子裹得严实，见沈素急匆匆的，倒也不恼，也只是莞尔一笑，“殿下莫急，东西在呢。” 随后便从枕下拿出一块牌子送至沈素的手中。
第44章 拿到玉佩 沈素细细打量着，只觉得熟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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