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以眼前此人的身手,他们三个根本就不是对手。 看来只能拖到吾十九来了。 任阮正待再找借口多说几句,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拖沓,忽然伸出手将她往车厢里面猛地一推,接着翻身上马,扬起鞭子狠狠一抽。 随着一阵马儿嘶鸣,马车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向前狂冲而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7 12:20:39~2023-02-28 15:5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夕夏阳阳 5瓶;C1arice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岔口 ◎她怀了谢小侯爷的种?◎ 也站在马车前缘的杜朝, 本想去扶被推倒的任阮,谁成想那人力道极大极狠,加之马车猛然起跑加速的惯性, 将两人一同带着,双双跌倒进了车厢之中。 好在平安反应很快, 跪垫上去, 接抱住了自家姑娘。 杜朝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的额头正栽撞上坐榻边的硬木, 整个人被颠簸的马车带着,在车厢里左滑右撞的,苦不堪言, 痛叫连天。 三人好容易艰难地相互搀扶起来, 头昏眼花地勉强稳住身形。 这马车的速度极猛,整个车厢仿佛置于汹涌的海浪, 簸荡不断。 任阮伸手拉开车窗帘,外面漫不见尽头的红墙宫巷,迅速倒退着。 她压低声音问杜朝:“这是何处?” 宫中纵马驾车,应当极容易被发现拦截才是。可明明是白日,这里却一片死寂,荒无人烟。 杜朝捂着额头看了一眼外面有些斑驳的墙体, 有气无力:“八成是冷宫那边的宫道。” “怎么办啊任姐, 他到底是谁啊,该不会要把我们拖到冷宫灭口吧。”他泪眼汪汪, “你说谢大人会知道我们被拐走了吗,我还不想死啊呜呜。” “行了,不至于。” 她没好气道:“再说了, 你怎么知道, 不正是你谢大人见你没用, 把你拖出去解决了呢?” 杜朝也不汪了,傻傻呆住。 时间紧迫,任阮不再逗他:“好了,与其空寄希望于旁人,不如先靠自己博一线生机。” 她正经道:“这人想来是宫中那些不希望瑶池殿纵火案真相大白的势力所派,很可能,和那劫盗尸骨的刺客,背后是同一人。” 说不定,那人就是此时还在承泽堂的太后。 她争分夺秒地问道:“所以,这辆车究竟怎么出现在承泽堂的?你和平安如何会毫无防备地上了此车?” “还有那个车夫,你们之前可和他有过什么交流?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了吗?” 杜朝还瘪着嘴没开口,尚算冷静的平安已经接过话儿来,条理清晰地一一解释。 原来两人的确都是被金吾卫通知,各自收拾了行李,往后院的小南门这里来等车。 平安来得早些,那时虽然门前不声不响地停了一辆马车,但她见马车边不是熟悉的靛吾服,也就没有轻易靠近,只缩在小门内观望着等待。 后来杜朝垂头丧气地,也背着包袱来了,一见平安,立刻神气活现了起来。 又见外头停了马车,杜朝二话不说,热情十足地就带着平安过去。 平安对宫中陌生,只信得过自家姑娘身边的人。见那车夫虽然不是金吾卫,但杜家少爷如此笃定,便也跟上了车。 “你倒是还有几分警觉。”任阮有些意外地看了平安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去揪杜朝的耳朵,“至于他,他有什么好热情笃定的,十有八九是发现原来出宫有我陪着,得意忘形了!” 被说中的杜朝忍着惨叫,头顺着她揪的方向跟过去:“错了,错了任姐!” “任姐你先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死在宫里啊呜呜呜!要不我们赌一把,先直接跳车吧!” 到底情况紧急,她暂时先放过了杜朝,拧眉望向窗外。 这个速度,跳车必然难料伤亡。 况且宫道通长,岔道稀少,但凡被驾车的人发现他们跳下,以他的身手,扭头抓回轻而易举。 到时反而自己还挂了伤,更难有反抗逃跑之力。 任阮将头探出窗外,前后也皆是望不到头的宫道深处。她又回到车厢,轻悄悄地掀起一点前帘。 那人没有坐在车前缘,而是直接坐在马上,背影壮硕,腰间一柄大刀赫然。 强行夺过马车的驾驶权,以他们三人和对方的悬殊武力,只怕也是螳臂当车。 但若不自救,两眼一抹黑地坐以待毙,必然凶多吉少。说不定吾十九还没赶来,他们已经在宫中不知那个犄角旮旯死得透透的了。 任阮四下巡梭,脑筋极速运转起来。 这宫道虽然乍一看整条直道,仔细眺望,却也每隔几道红墙,两边便有或大或小的巷道岔出去。 而拉车狂奔的骏马上,那人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始终放置在腰间大刀的刀柄上,背部紧绷,似乎时刻防备着身后的变故。 任阮心生一计,与平安对上眼神。 聪敏的小丫头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立刻心领神会,从包袱摸出个什么藏进袖子里,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 “诶!这位大人!咱们还有多久到啊!”平安忽然毫不遮掩地将车帘掀开,扬声坦荡问道,“还有啊,不知道谢大人吩咐您,要送我们从哪个门出宫呀?” 正望天等死的杜朝惊掉了下巴。 这、这是在干嘛?怎么反而和敌人套起近乎来了?就算那人没直接撕破脸说明来意,那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这可不是什么热心车夫。 人家可摆明了是来劫人害命的! 果然,那人头也不回,将刀“噌”得一声,亮出半截。 他声音沙哑冷漠:“闭嘴,滚回去。” 杜朝一脸“我就说”的表情,耸着肩膀看向任阮,哪知后者只示意他不要随意出声,随后格外矫揉造作地从车厢里跌倒了出去,啜泣道:“平安,我好难受,怎么还没到啊?” 颠簸中,任阮紧紧抓着门框,呈格外娇弱状:“我好想吐,头晕眼花,平安,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行了……喘不上气来了……” “姑娘!姑娘,你再坚持一下!” 素来面上总带着安静木讷的平安,突然也格外灵动夸张起来。 她扑到任阮身边,带着哭腔对纵马的人道:“这位大人,奴婢只是想知道出宫的门离医馆近不近,我家姑娘身子不好,从小虚弱多病,常年只在鬼门关前吊着一口气,哪里受过这番折磨,若不赶紧就医,只怕都要厥过去了。” 任阮很配合地伏在门框上,激烈地咳喘起来。 “大人若不肯说,至少还请驾得慢些,也能让姑娘少受些罪,万一禁不住折在了路上,奴婢可怎么和谢大人交代啊!” 平安嚷罢,大声哭起来。 后面的杜朝目瞪口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这主仆二人声情并茂,一唱一和,张口就来的碰瓷技术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那人听罢,果然有些动摇。 他手虽未从刀柄上扯下,却回过脸来,看了眼任阮的情况。 任阮心下微微一喜。 会在意她的死活就好。看来此人的任务,也并非要将她带走直接折磨致死。至少,是要把她这个活人先带到背后主子面前去。 见此招有效,任阮顺势更无力地倒靠进平安怀里,纤细的脖子直接在她手臂上脱力仰落,俨然一副已奄奄一息的模样。 车速立刻肉眼可见的慢下来一点,那人盯着任阮,很是狐疑:“不过是推了一把,颠簸几下,怎么就要死了?” 他警惕地拔出刀,指向杜朝。 “你!赶紧探探气,看还有没。” 冷不丁被点到的杜朝小躯一震,在他阴冷的目光里颤颤巍巍地蹲下去,伸出手指去探任阮的鼻息。 那人目光死死盯着杜朝的手指。 平安也盯着杜朝,生怕这个脑袋简单的小杜少爷露了馅。 就连任阮朝向车厢的那只眼睛,也忍不住稍稍睁了睁,试图给杜朝交换一下信号。 谁知,五只眼睛注视下的杜朝,探鼻息的手一抖,猛地扑通一声,十分配合地跪了下来。 “任姐!任姐你不要吓我啊!啊呜呜呜,都是我不好,刚刚被推倒的时候没有扶稳你啊!” 杜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拉起任阮垂下的手悲痛欲绝。 任阮差点被他这响亮的一跪给吓得蹦起来。 还好她演技优秀,硬生生把自己压下去了,仿佛还是一副吊着口仙气,随时准备蹬腿歪头的模样。 果如所料,那人心里又信了三分,马车的速度越发慢了下来,逐渐平稳了些。 任阮眯开一点的那只眼转了转,估计了一下现在的车速,只要姿势得当,跳车应该还算可行。 接下来,就是要等到一个合适的岔路口了。 那人听杜朝哭嚎得凄凉,回头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又见平安怀中少女又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心里越发没了底,不耐烦道:“到底死是没死?你再吵,我就将你扔下车轮碾碎!” 杜朝顿时像只没掐了脖子的鸡,嚎声一哑:“死倒是没死……” 趁着那人回头看路,任阮裙下的脚极快地踹了一下杜朝。 “啊!”他痛得嗷叫一声,在那人怀疑的回眸中,又立刻将痛叫的微调硬生生扬起来,假装成压制不住的抽嚎,“啊——任姐!我的任姐,你好惨啊!这位仁兄,你要再这样驾车,我任姐没死也要被你震死了!” 但这回大约是真担心时间耽搁了,那人并没有再放慢速度,只是不似之前的粗暴纵马,将车稍微驾驶的平稳些后,反而还加快了。 任阮数着宫墙拼砌线,在心里计算着下一个合适的岔口。 就快到能够跳车的好路段了,此时加速可不行。 看到两位姑娘对自己的暗示,杜朝只得又硬着头皮和他搭话:“这位仁兄,你再慢点呗,我家姐姐是真的受不了这么快的速度。” 见那人无动于衷,他绞尽脑汁:“仁兄你看啊,这吩咐你带人过去的大人,肯定得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任姑娘是不是。你之前还给她推了那么狠的一把,要是路上还颠簸死了,岂不是功劳成了罪过!” “少废话!”那人被他们再三的闹腾弄得心烦,“哪有人这么容易死的,有口气在就行了!” 杜朝旧话重提给他洗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啊兄弟!我姐姐和寻常人不一样啊,她自小身子就弱得很,连稍微走快一点都要昏厥过去的,哪里能经受的住哟!” 那人冷笑一声:“若真这般弱不禁风,怎么还能在萧府里中气十足地带着金吾卫,四处打砸叫骂呢?” 此话一出,三人皆愣。 萧府? 任阮几乎是立刻想起了谢逐临之前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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