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我带你回家!”温酒眼泪汹涌地掉落,是鲜红的血泪。 “哥哥,我找了你很久的,你一直不来,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他说想娶我。”她说一个字,力气便失了几分,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喃呢。 最后诏安望着黑暗之处,好似看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唇角扬起,温柔地喊了声:“心慈哥哥。” 她的手举起,大概是抓住了她的所爱,最后彻底失力,猛地垂落在地。 被鲜血浸透的身体,除了泪水是温热的,只余下冰凉。 余浕望着悲痛欲绝的温酒,闭着眼运出一分神力,将即将消散的那缕孤魂抓住,转头看向了阿梧。 阿梧知道他的意思,它是天生的神木,木本就能聚万物之源,确实能养魂,要不然云词的神魂也不会一直在它身上。 它长出一根枝条将那缕残破到一阵风能吹散的孤魂护住。 朝余浕说:“小君主还没好。” 余浕知道,他看向再次逼近过来的桑水尽,声音沙哑地说:“我死了,我的魂魄你能抓住吗?” 阿梧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了。”余浕丢下这两个字,又朝莫如月命令道,“在这里守着。” 他的身影在黑暗之中如同鬼魅,瞬间就到了桑水尽的对面。 桑水尽早就看出了余浕一直在耗费自己全部的灵力。 天药阁的秘境本就很伤本体和灵识,就算出来修为也会大打折扣,而余浕却强行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迸发出来,就好像将自己的血抽干只为了救下云词。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她。”桑水尽眼中的笑很是嘲讽,“看来我小时候没教你不要喜欢女人,要不然会变得跟你爹一样愚蠢。” 余浕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跟她说这些,他手中的剑直接冲向桑水尽招招致命。 桑水浕往后退,黑气不断地将余浕的退路拦住。 她要将他困死,然后一招致命。 余浕的剑刺破她的肩膀,划破她的脸侧,刺穿她的膝盖。 其实他已经看不见了,眼中都是漆黑,呼吸在胸膛喘不出去。 麻木和冷让他还有力气去逼退桑水尽,但是他知道他杀不死她,他已经没了那个力气。 一剑猛刺,抵在了桑水尽的胸口他反手一拍,剑直刺而过,也让桑水尽寻到了机会。 她手直接扣上余浕的手腕。 余浕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力量要到他身上。 就像小时候那一次,她伸出手温柔地牵过他的手,他以为是母亲的温柔,然后拿到阴冷的邪魔之气钻入他的身体,他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恶魔。 “真就这么想弄死我?”余浕没动,任由她扣住,“我死了,你会很高兴吗?” 桑水尽没想到他会问这句话,愣了下,随即笑起来:“你于我而言不过是十月怀胎生下的怪物!我为什么舍不得你死!” “我记得在我三岁生辰的时候,我收到一个草扎的小龙,是你送的吗?” 桑水尽没说话。 余浕轻嗤了声,掏出一个泛旧的草扎小龙:“做的好丑。” 他说完就丢给她:“我不是很喜欢。” 桑水尽的手一直僵在那里,看到那个破旧的草扎,身体微动,那个草扎就从高空掉落,她的理智好似也碎了彻底,猛地收紧手:“余浕,谁都不能阻止我变成正常人!” 她怒吼着,身上都是杀意,她必须要得到云词的神魂,这样她就不是怪物了! 余浕确实没了力气,他挣脱不开桑水尽此刻的力量。 眼眸微垂,同桑水尽的眸子一模一样,清冷,狠厉的。 是血脉的延续。 “那你杀了我啊。”他唇角扬起挑衅的笑。 桑水尽的手越收越浕,恨不得将他的手腕捏碎,却没有将自己身上的邪魔之气传到他身体内。 因为她知道余浕现在撑不住了,只要邪魔之气入了他的身体,下一刻他就会同蓝朝一样炸裂。 余浕手中的剑也没松,两人这般僵持着。 天边突然响了闷雷,闪电再次落下。 预示了云词的心脏马上就要她的身体彻底融合了。 桑水尽像是反应过来,余浕的目的,眼神开始凶狠狰狞:“拖延时间,呵。” 她似乎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余浕,是同样仇恨她的余浕,再也没有仁慈,直接将自己身体内汹涌的黑气引出。 余浕刚蓄积了几分的力量,让他有了一战的力气,将剑抽出剑刃沿着她的手腕直接砍断。 手和鲜红的血同时飞离出来。 余浕想后退,但是桑水尽之前给他织就的天罗地网,让他没办法离开。 黑气想将他困住,他躲过,桑水尽另一只手就抓了过来。 “君主!”莫如月担心地喊道。 闪电再次劈下来,桑水尽知道自己没时间跟余浕纠缠,她将余浕拍开,飞向云词。 余浕将喉咙的血咽下,划出一道残影在一把拦在桑水尽面前。 桑水尽手一抓,四周萦绕的黑气就像是爪子,扑向余浕:“你想死,我成全你!” 余浕蓄积全身的力气,打算拼命一挡。 一道火光猛地冲过来,穿过桑水尽的身体,最后化成一双羽毛将他紧紧地护在羽翼之下。 凤鸣之声,清亮的响彻九霄。 桑水尽看着自己身上燃起的火焰,不可思议地望向余浕,眼中满是狠辣。 云词看她还欲伤害余浕,一道冲天的火焰飞去,将她的神魂全部打碎,烈烈火焰灼烧着她的身体。 桑水浕如同坠落无人在意的灯,落地便化成了灰烬。 天地瞬间好像都安静下来。 云词抱着他飞落在地,余浕睁开眼就看到云词的脸,伸出手碰了下她的唇:“色色,亲我一口。” 云词眼泪吧嗒地落下来,先替她亲了他一口:“你是傻子嘛!” 她怒骂着,低头就吻上他的唇:“你都要死了,救我做什么!” 他笑,手碰上她的心口,是有力的心跳。 他的色色真的活过来了。 余浕心中的事了了,身体便彻底没了支撑,眼皮沉了沉,晕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说过,你不喜欢原来的生活。” 所以就算死,也一定要让你留下来。 * 天药阁出事,不过是一夜之间就被传得到处都是。 版本很多,云词听温怀钰说过不少。 例如被自己的人下毒毒死了一片,或者是被仇家寻仇了。 她都没太记住。 主要还是余浕已经昏睡了大半个月,还没醒,她光想着怎么让余浕醒了。 从天药阁离开,云词就带着余浕去找虚微,虚微那老头看了眼就说治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而后她从莫如月口中才知道,余浕当初没有被天药阁的人抓住,若是入了他们的秘境,那个秘境伤了余浕的神魂,后面又用尽全身的力量跟蓝朝,般若,桑水尽周旋。 导致他现在有点油尽灯枯的意思。 确实没办法治,只能养着魂魄,身体还需要时间让他慢慢缓过来一些。 如今像是一种无望的等待。 云词倒是不着急,也不害怕,她知道他会醒过来的。 只是想着山间的花若是开败了,他就看不到他给她种的花了。 而且蛋蛋这个小崽子变成小娃娃了,小短腿不影响她撒野。 每天都要在山里滚得满身泥回来,她要给她做饭,教她念书,陪她睡觉。 蛋蛋越调皮,她越想念余浕。 余浕若是醒过来,蛋蛋大概能被他教的很好,至少不会每次爬门槛都摔一跤。 “哎哟。”蛋蛋再次过门槛,摔了个狗啃屎。 所幸云词在门口垫了毯子,不至于摔伤。 云词跟在她身后,伸脚轻轻地踹了她的小屁股,把人抱起来,好奇地问道:“宝宝,你怎么回事每次都摔这里。” “疼疼。”蛋蛋伸出手,让她呼呼。 “先把花花给你爹爹。”云词抱着她到床边。 蛋蛋就抱着鲜嫩的花花坐到余浕身边,然后在他脸上印上几个口水印。 “爹爹,这是娘亲给今天给你摘的花花哦,要醒过来看。” 蛋蛋撒娇地趴在余浕的身上,然后嘟着小嘴巴,把花花都插自己爹爹的脑袋上。 又扯了花瓣贴在他的脸上,嘟囔着:“怀钰哥哥说,这样贴会很漂亮。” 云词看她胡闹的样子,把她拎起来,丢给她一本书:“给你爹爹念故事,我去给你做饭了。” “娘亲,吃面面。” “知道啦。” 云词无奈地笑,今天是余浕的生辰,蛋蛋一直记得,她也记得,只有余浕这个傻子不记得。 现在也不醒。 她往厨房走,这几天他跟着莫如月学了一些菜,主要她不想旁人来皇城这处只属于她和余浕的深山,又怕蛋蛋饿着,只能自己动手。 这几天她一直在学做面,现在已经能做成功了。 雪白的面粉在指间压过,她突然想到之前余浕在厨房给自己做面的样子。 眼眶便热了几分。 “混蛋,今天还不醒,就等着当鳏夫吧!”她小声地骂骂咧咧。 “啧,是打算防毒,还是放刀片?”长久未醒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云词不敢相信地抬头,就看到正抱着蛋蛋,脑门上还贴着一朵花的人。 他朝她笑,同身后倾落的阳光一样,带着温暖明媚。 她走到他的面前,还有几分恍然,伸出满是白面的粉摸了把他的脸,眼眶泪水打转。 余浕将蛋蛋放下,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把她压在自己心口:“没事了。” “谁说没事了!混蛋,你还没跟我求婚呢!花都要谢了!一直都不醒!” 余浕看她耍脾气的样子,哎了声,笑的不行,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只想紧紧地拥抱她,低声道:“傻不傻,这里的花长年不败的。”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想你当我的妻子” * 云词还是被余浕的美色还一山的花给拉进了婚姻之中。 她答应跟余浕回虚仑成婚,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但是云词这人有点恐婚,刚答应,晚上就问余浕能不能反悔。 当晚就被余浕折腾的翻来覆去地喊了一夜,不反悔。 余浕这人向来对云词突然起的念头很在意,逼着问了几次,为什么想反悔。 云词这才掰着手指跟他说:“婚后,是两个家族的结合,难免有些矛盾。” “我没父母。” 云词想了想,自己也没有。 …… 她轻咳了声,打算想出有威慑力的理由,最后憋出一句:“我很穷,还没攒嫁妆,没钱的女人会被丈夫瞧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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