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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感动是假的，谢语凝甚至还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瞒着风箫寒？ 可一想到自己和风箫寒曾经的那些糟心事，谢语凝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她看着风箫寒，没忍住又是一叹。 风箫寒却误解了她的意思，忙握紧她的手保证：“阿凝你莫要担心，我会尽早查明一切，不会让谢家有事的，信我！” 谢语凝低了低眸，良久，轻轻的“嗯”了一声。 看着谢语凝这般懂事明理的样子，风箫寒更加疼惜，起身将谢语凝整个拥在怀里，静静的抱了她许久。 之后，风箫寒命人传了膳，两人一起简单用了点晚膳，风箫寒又安抚了谢语凝一会儿，等把人哄睡下，才悄悄退出房门，匆匆回了清熙殿。 谢琼一案疑点重重，尚有诸多事情，等着风箫寒回去处理。
第385章 不可 谢琼等人被押送回谢家后，为了防止其他证据被毁，谢家人活动的范围由原来的整个谢府缩小成了一座小院，并派了人时刻看守。 而且这小院，是经过仔细搜查无误后才腾出来暂时“关押”谢家人的。 至于其他的像是书房、谢琼的居所这类的地方，都派人严格把守了起来，以待负责此案的大人下令搜查取证。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接手了此案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谢家，三人简单商议，直接派人将谢府上下仔细搜查了一遍。 而这一搜，就搜到了好几封可疑信件，就藏在谢琼书房的夹层里，上面依然落了谢琼的私印。 不止如此，还找到了一张半成品的京畿防御图，此图详细刻画了整座上京城里的布防以及守卫人数，与真实情况可以说是相差无二。 谢琼乃兵部尚书，对于京中的布防情况自然是清楚的，但这种布防图是绝顶机密，为了防止布防图无意中泄露，便是谢琼，也没有私自绘制的权利。 这图只画了一半不到，虽然没有明确表明是作什么用的，但在谢琼书房的暗格里找到，实在没办法让人不去多想。 加之被御史截下的那封信件中，提及了“答应之事会尽快办成”这样似是而非的字眼，和画了一半的布防图相对应，让人无意识的就能联想到一块儿去。 事关重大，风箫寒的态度又让人捉摸不定，几位主审不敢直接下令给人上刑。 于是，当天晚上，赶在宫门下钥前，几人匆匆进了宫，向风箫寒呈上了搜到的全部证据。 彼时，风箫寒还在落云轩中，接到消息后，因不放心谢语凝，又陪了她一会儿，才急匆匆地赶回清熙殿。 而后，一堆可以直接定罪的“铁证”就直晃晃的摆到了风箫寒面前。 但凡风箫寒对谢家有一点忌惮，这些东西都能成为处死谢家满门的利器。通敌卖国，暴露京畿布防，随便一条拿出来，都是不可饶恕的诛九族大罪。 风箫寒捏了捏眉心，沉默许久，才把信件扔回桌案上：“去审谢琼，朕要听谢琼的解释。” 刑部尚书顿了顿，揖礼道：“臣斗胆问陛下，照目前形势，若谢尚书咬死不认，臣等可否……”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在场之人都知道，他是在问风箫寒，若审案需要，能否用刑。 “不可！”风箫寒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又补充道，“凡事都不可只听一面之词，这些信件的由来，以及为何会出现在谢府，朕要听听谢琼的说法。” 风箫寒顿了顿：“只要谢琼配合，正常审问便可，至于其他的，待朕看过谢琼的口供再做定论。” 风箫寒都说到这份上了，下头三个主审也都有了底，刑部尚书看了眼另外两人，而后三人一道，拢袖向风箫寒揖道：“臣明白了。” “时候不早了，宫门落锁，怕是出不去了。”风箫寒想了想，道，“今晚，三位爱卿便在宫中住下罢，谢琼一案，待明日再继续审理。”
第386章 形迹可疑 “臣等，谢过陛下。”三人又是一拜，而后，许岩便安排了两个小太监，把他们领去了朝臣偶尔在宫中暂住的屋子。 等人走后，风箫寒让许岩上了杯茶，给自己提了提神，而后便搬了奏折上来，一直处理到深夜，才把今天本该早早批完的折子全部解决。 “陛下，时辰不早了，奴才唤人进来伺候洗漱？”见风箫寒批完折子后还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许岩等了等，上前轻声询问了一句。 “也好。”风箫寒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因为久坐酸疼的肩膀。 等收拾妥当睡下，已经丑时中，风箫寒睡了没多久，就又到了起床准备上朝的时辰。 这一日的早朝，毫无疑问，还是围绕着谢琼的案子来讨论的。 不过一如既往，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也没争出什么有效的解决之法，依然在一片闹哄哄的氛围里结束了早朝。 早朝一结束，三位主审的大臣立刻赶往了谢府，依照风箫寒的意思，提审了谢琼。 这一审，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刑部尚书等人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接近着，又立刻带着新鲜出炉的口供马不停蹄的重新进了宫。 这一回，还真让他们审出了不少东西。 风箫寒看着呈上来的口供，从事情爆出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绪终于微微一松。 在今天和谢琼的交谈中，谢琼除了言明自己从未做过那些事之外，还给出了一些别的线索。 比如，前段时日，兵部侍郎之子苏怀谨频繁拜访谢家，并且有几回，被谢琼无意中发现其形迹可疑。 不过碍于他对谢府公子谢锦赫的救命之恩，谢琼也不好直言此事，还特意交代了一同目睹的几个下人，让他们不要声张。 对此，刑部尚书立刻把几人全都找了过来，问明了口供，确认看见了苏怀谨在谢琼书房外徘徊，并试图进入。 当然，谢家的奴仆，这么说很可能是在维护主人，虽然事发之后谢琼便被控制住，没机会和下人串供，且双方的说辞一模一样，全都能对得上，但这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些下人可能是在说假话。 但巧就巧在，当日偶然看到苏怀谨在谢琼书房外鬼鬼祟祟的人里，除了谢府的下人，还有两个，是承恩伯家里的小厮。 之前，承恩伯承过谢琼的人情，承恩伯此人刚正无比，从不欠人人情，当日，便是特意派人去谢家给谢琼道谢的。 他打听到了谢琼的喜好，费了不少功夫，辗转数日，好不容易把东西得到手，便第一时间给送到了谢家。 那是一方上好的砚，谢琼本不想收，奈何他清楚承恩伯送砚只是为了偿清人情，若不收，只会让承恩伯心里一直惦记着。 于是，谢琼斟酌过后，便把东西收下了，并让人直接送去了书房。 原本到此，承恩伯府派来送砚的小厮就可以直接回去了，但谢琼想写封回信让他们带去给承恩伯，索性，就让他们一起跟去了书房。
第387章 大逆转 就这样，一行人到了书房附近，就瞧见了苏怀谨独自一人在书房外摸索，鬼鬼祟祟四处查看之后，就伸手准备推门。 可就在触到书房门的那一刻，突然有下人经过，苏怀谨便立时收了手，装作随意走动，不小心走到书房的样子，应付了那个路过的下人后，便匆匆离开了。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那两个承恩伯府的下人眼里，之后就如谢琼所说，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交代了所有看见的人，让他们莫要外传。 谢琼说完这事，承恩伯家那两个下人也被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同样证明了谢琼所言无误。 于是，这件事情，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换而言之，从头到尾都不沾惹通敌一案的苏家，因着苏怀谨这怪异的举动，也被卷入了其中。 而且，差不多在两个月前，一直频繁上门的苏怀谨便逐渐减了往谢家跑的次数，这正好能对上第一封通敌信的时间，无疑进一步加重了苏怀谨身上的嫌疑。 除此之外，经谢琼仔细辨认，发现信件上的印似乎也有些问题。 谢琼的私印上，“琼”字里边“京”的下半出的那一竖，是特意刻了一个明显的勾的，但通敌信上的一竖，却是真的只有一竖，并无勾。 因着私印小巧，不好刻画，遇到这样的笔画几乎都会直接省略小勾，但当初给谢琼刻印的师傅技艺不凡，习惯了字字追求完整，便把整个的小勾也刻上了。 这也就是说，如果谢琼所言不假，那这信，很可能就是假的了。 并且据谢琼所言，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借着他的私印行不轨之事，他又找人刻了枚一样的私印放着，唯一的区别正是没有那个勾。 而就在前段时间，谢琼发现，自己特意刻了迷惑众人的假印不见了。 这更加作证了谢琼通敌乃有心之人陷害，再联合板上钉钉的苏怀谨的可疑之举，是谁要陷害谢琼，瞬间就有了思路。 而且要论苏家，也确实有这个动机，苏怀谨之父现任兵部侍郎，资历早就够了，政绩也过得去，只要谢琼出事，那空出来的兵部尚书的位置，很可能就能落到苏家头上。 如此一推论，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全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第一时间就准备把得到的现有消息送进宫，唯有御史中丞百般拖延，越发让人觉得其居心不纯。 索性，刑部尚书虽是新上任，人却即有原则和魄力，无惧权威，直接梗着脖子质问御史中丞的用心，愣是怼得御史中丞无话可驳，只得跟着一并把线索送进了宫。 于是，原本几乎已成定局的谢琼通敌谋逆，陡然来了个大逆转，风箫寒当场下令，将苏怀谨拿下，严刑审讯，同时暂撤其父兵部侍郎一职，苏家也同样被重重控制了起来。 不得不说，苏怀谨也是个硬骨头，而且他心里很清楚，一旦承认，等待着他和苏家的，都只会是死路一条。
第388章 罪名落定 因此，不管刑部尚书问什么，苏怀谨都咬死了跟他没关系，并且给自己出现在谢琼书房的行为编排了个自认为合理的理由。 奈何，他的行迹早已被谢琼知晓的事，苏怀谨从来不得而知，此时突然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下爆出，苏怀谨多少有些猝不及防，编的理由也难免有些疏漏，不似以往的那般天衣无缝。 而就是这点疏漏，便让同样敏锐的刑部尚书断定了，苏怀谨此人必有问题。 怎奈何，指向性的证据太少，苏怀谨又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过，任如何上刑，他都不肯松口。 刑部尚书和苏怀谨都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个非要从苏怀谨嘴里逼出实话，一个打定了主意死撑到底，双方都各自耗着，谁也不肯相让。 就这样，这场拉锯一直持续了好几日，就在御史中丞开始频繁劝阻刑部尚书莫要“一意孤行”之时，突然寻到了新一轮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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