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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随着次数增多，药的作用会得到越来越大的发挥，到了临界点，便会和蛊虫进行一场‘决斗’，只要能挺过去，蛊虫便会被迅速消耗，直至彻底失掉用处。” 谢语凝扶了扶额：“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如果中蛊者强行反抗，不愿受控，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玉石俱焚，暴毙而亡？” “不一样。”谢锦皓想了想，“没服药，强行抗争，几乎都是玉石俱焚的结果，可服了药，在这个完全和蛊虫相克的药物的帮助下，便能抗争成功，一并消除蛊虫对身体的危害。” “就像……就像解毒一样，没有解药，中毒后必将严重损害身体，但这时候只要服下和毒药相克的药物，哪怕同是毒，也能用以毒攻毒之法消解危害。” “这蛊虫就好比某种毒物，不管中蛊之人反不反抗，最终都会被侵害至死，区别只在于潜意识的信念，可以让人做出抗争，只是一般来说都抗争不过罢了。”
第917章 万无一失 “所以，”谢语凝看着他，“这药便是克制蛊虫之用，可以在你说的抗争之际，帮着对付蛊虫？” “差不多是这意思。”谢锦皓笑道，“不过这药毕竟只是一种尝试，能发挥多少作用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心智越坚定的人，就越容易挺过去，这蛊虫之害，也更有把握能解开。” 谢语凝想了想：“之前陛下也有过几次反常，明明中了蛊，却几次三番像个正常人一样，对沁玉那边也是不冷不热……该不会，也有这药的原因在？” “应该是这样没错。”谢锦皓道，“解蛊毕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它有个过程，在此期间，中蛊之人还是会被影响，但程度明显会轻很多，并且这样的现象会越来越明显，所受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小。” 这也是为什么，风箫寒这一次的反应会这么大了。若是放到现在再来谈封妃的事，可能根本就不会成。 谢语凝点头，然后又问：“之后呢？是不是说，这一次等陛下醒来，就完全没事了？” “应该是。”谢锦皓道，“现在皇上体内的药性发挥到了极致，这段时间皇上体内的蛊虫一直在被消耗着，这一次过后，基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皇上也能恢复神智，变回从前的样子。” “不过，蛊虫暂时死不了，依旧会留在体内，但已经没有什么威胁。这个的话就得请师傅出手了，让他把蛊虫引出去，皇上才算彻底平安。” 谢语凝听着，舒出了一口气，突然又不太放心：“你确定皇上已经服过药了么？你这次专程又带了药过来，是不是……再让皇上服一次比较好？”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谢锦皓的话说得有点模糊，对于风箫寒是否服药的判定大多凭着猜测，这也太不让人放心了。 万一呢？ 万一不是服药的症状，而是完全被蛊虫侵害，那岂不是…… “语凝。”谢锦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我不是。”谢语凝张了张嘴，“我就是不太放心。” 谢锦皓叹了口气：“行了，特意带了药过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现在我十分确定，皇上已经服过药了！” “这药不能多服，一颗刚好，多了反倒会出事。”谢锦皓说着，从谢语凝手中小心地把药丸拿回来装回瓶子里放好，“我已经施针稳住了皇上的脉象，保证万无一失！” 谢语凝闭了闭眼睛，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一半。 她看了看风箫寒，还没来得及说话，谢锦皓在把瓶子重新放回怀里之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谢语凝愣了愣，但还是老实的没挣扎。 谢语凝没说话，仔细给她摸了好一会儿的脉象才松了手：“你也服了。” “什么？”谢语凝没反应过来。 “药。”谢锦皓道，“你也服了解蛊的药，我想，应该是皇上为了以防万一，早早就让你服下了吧。”
第918章 前因后果 谢语凝听的一头雾水，谢锦皓还在兀自分析：“这就对了，皇上拿到药之后，应该是直接就服了，担心熹月国那边会有什么阴谋，他那么担心你，肯定也不会在你这里耽搁。” “不是，”谢语凝晃晃脑袋，“我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事虽机密，可也没必要一起瞒着我吧？” 谢锦皓或许一开始知道的也不全，但基本都是参与了的，就谢语凝，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连自己什么时候服的药都不知道。 “不告诉你，肯定是怕你担心。”谢锦皓倒不觉得奇怪，“而且这事也只是皇上的猜测，那会儿，你压根没把丹心蛊当回事，就当作传闻来听了，若这世上并无丹心蛊，皇上却因为一个传闻拉着你如临大敌，岂不是平白让你不安。” 话很有道理，但谢语凝还是非常执着：“……可师父知道真的有丹心蛊啊，师父的话，我必然会信。” 谢锦皓叹了一声：“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不管有没有丹心蛊，熹月使团都不一定会用，这些只是皇上出于警惕的揣测，事情本身就是毫无依据甚至有点过度小心了的。” “说难听点，在当时的情况下看都有些神经兮兮了，皇上去找师父询问，也只是未雨绸缪的防备一二，是小心惯了的本能性揣度，并不是真的认为这东西能出现。” “他不告诉你，正是因为太缥缈了，没有任何依据，这不是正常么？” 谢语凝无言以对，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可我真的没印象了，他什么时候让我服的药。” “这不是很简单。”谢锦皓找个了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咙，“皇上想瞒你，只需要把药放在水里骗你喝下不就好了，就你和皇上平时的相处方式，以下犯上地喝杯皇上倒的水不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么。” 谢语凝：“……” 真是亲哥。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谢语凝还记得，差不多就在风箫寒去找了师父之后不久，那天晚上风箫寒特别反常地折腾她，她累得昏昏欲睡，临睡着前被风箫寒扶起来喂了杯水。 好像……味道是有点不怎么对。 不过那个时候嘛，人都快要失去清醒了，就靠着一丝意识强撑才没睡着，没察觉到那点异样也并不奇怪。 反正风箫寒早就是她无比信任的人，风箫寒给她的水，谢语凝压根就不会有任何怀疑。 想到这里，谢语凝很想感叹。 她望了眼拧着眉头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风箫寒，心情一时复杂。 到了如今，一切都明了了，前因后果，以及为什么会发展至今，谢语凝全然明白了过来。 听到丹心蛊的传闻，风箫寒出于谨慎心理，觉得无风不起浪，估计是派人打听了一番，知道了丹心蛊的确存在过。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风箫寒便顺理成章地找上了谢锦皓，辗转见了师父，从师父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丹心蛊的消息。
第919章 以己为饵 知道丹心蛊重新问世，也知道师父已经制出了解药，风箫寒便求了两颗，一颗自己服了，另一颗带回宫中给了谢语凝。 出于各方考虑，此事风箫寒没有告诉谢语凝，或许就如谢锦皓所说，可能风箫寒自己都没有太在意，只是当成了一个隐患来预防。 可没想到，沁玉竟然真的拿出了蛊虫。 那天晚上的情况谢语凝已经从许岩口中了解了大概，联想到宴会上她陪着安平公主去换衣裳的事，谢语凝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局。 先是灌醉风箫寒，让他离席醒酒，而后故意支开她，给沁玉创造机会顺利混出宴厅，再暗线和细作的帮忙，成功找到风箫寒所在的尚鄯宫。 当然，这里面仍有疑点，当晚安平公主的事，虽然是锦王妃挑起的，但之后，裕妃也添了把火。 若是没有后面这许多事，谢语凝也许就真当做一个巧合了，但纵观全局，宴会上发生的“插曲”从始至终就是为了能给沁玉留出时间搞事，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巧合。 谢语凝和风箫寒之前就怀疑锦王，甚至可以说，对锦王的疑虑从未放下过，锦王妃弄的这一出，若是往这个方面联想，便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只是裕妃…… 谢语凝的心情有些凝重，入宫后，裕妃是她真心当朋友的人，她也清楚风箫寒和裕妃之间的关系，没有夫妻之实，却胜似知己。 裕妃和风箫寒也好，裕妃和谢语凝也罢，在以往的相处中都是十分谈得来的朋友之交，谢语凝本能的不愿相信，她会做出背叛之举。 也有可能，裕妃冲撞安平公主真的只是个巧合，并非故意，谢语凝也更想相信是这个原因，但如今的形势严峻，任何的感情用事都有可能造成恶劣的结果，谢语凝不敢冒险，故而不能想当然地忽略裕妃可能也参与了沁玉他们的计划的可能。 关于这一点，谢语凝准备先派人盯着裕妃，静观其变，如果只是误会自然更好，如果不是……那也不能由着她继续当内应危害风箫寒。 不管怎么说，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肯定是早有预谋，哪怕裕妃没问题，锦王妃也肯定不无辜。 一旦锦王妃参与了，那也就说明，锦王很可能早就和熹月国的人搅和在了一起。 而且，谢语凝不由地想，风箫寒既然已经服了解药，必然对丹心蛊有一定了解，至少能知道一些下蛊的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本就是熹月国人，最具嫌疑的沁玉公主，风箫寒不可能毫无防备，尤其这人出现的蹊跷，各方面都透着诡异，风箫寒又怎么会让沁玉如此轻易就得手？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猜测。 会不会，是风箫寒知道了什么，却又无法确定，所以在沁玉暴露意图的时候，就打算将计就计，仗着有解药，不惜以自己为饵，引出藏在背后的真相？ 这个念头一出来，谢语凝顿时就多了几分确信。
第920章 魄力 以谢语凝对风箫寒的了解，这还真是风箫寒能干得出来的事！ 谢语凝越想越笃定，已经开始心头火起！ 她是知道的，在最艰难的那些年，风箫寒没少做这种以身犯险的事，乃至于她进宫后，那次出巡遇险，同样也是风箫寒用了极端的方式，为了一劳永逸，尽快得到结果，不顾自身安危的“豪赌”。 若说是从前，谢语凝哪怕不赞同风箫寒这种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办法，但也没立场说什么。 毕竟那个时候的情况确实危险，风箫寒若是没有这个魄力，不敢“去赌”，很可能会丧失很多先机，只能被王懿拿捏，连性命都未必能保证。 那些年，风箫寒的每一次冒险，都奠定了后来的胜局，没有那些不惧一切的拼命和闯劲，也就没有风箫寒大权在握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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