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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侧的风箫寒也是一样，没有刻意，也不会端着，而是全全把一颗最真挚的心摆在了她面前。 他会注意到诸多小细节，会无微不至的照顾谢语凝，会陪着她笑，陪着她闹。 这样的相处，带给谢语凝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以前也开心，但对比起风箫寒带给她的快乐，瞬间便见了高低。 所以谢语凝说，这是她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毕竟从认识了苏怀谨，谢语凝的厄运便也开始了，重生以后，谢语凝满腹心事，更是少有轻松，像这般全然抛开一切的快乐，谢语凝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你高兴便好。”风箫寒笑着将她拥入了怀中。 谢语凝回抱住他：“谢谢你，陛下。” 风箫寒蹭了蹭谢语凝的耳朵：“若要谢我，便把‘陛下’这个称呼彻底改了吧，还是‘夫君’听起来顺耳。” “臣妾可不敢。”谢语凝故意笑着道，“陛下身份尊贵，要讲尊卑的。” 风箫寒哭笑不得，手臂微微施力，把谢语凝抱得更紧了些。 * 另一边，秦芷音的房间，气氛却和谢语凝这边截然相反。 秦芷音坐在桌前，叫人看不透神情。 就在刚才，她听到动静跑出去，眼睁睁的瞧着风箫寒和谢语凝你侬我侬，相携进了房门。 今天一整天，风箫寒和谢语凝不都在，她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悄悄出去干了什么。 秦芷音不由轻嗤，帝王心思，还真是难测。 当初面对她时，风箫寒演得多逼真啊，逼真得，让她都忘了她和风箫寒之间从始至终就只是一场戏。 可如今呢，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如此情真意切。 堂堂帝王做小伏低，陪着一个女人出去玩耍了一整天，还真是令人感动！ 秦芷音突然觉得没劲极了，觉得这些年的自己，真的可笑至极。 一腔爱意给了个完全不在意她的男人，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却依托着情敌的助力才查到真凶，偏偏这个真凶，她还拿她毫无办法，只能靠着一点点的膈应来报复。 此时此刻，回想起曾经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秦芷音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好好的人生，居然一步步的，被她过成了这样。
第264章 私兵 皇后那边倒是始终稳如泰山，好似全然不在意风箫寒如何。 至于其他随行的妃子，因为平日里一起“搞事”的一些人被留在了宫中，势单力孤，也不敢轻易出来蹦哒。 因此，风箫寒对谢语凝的偏爱，落在众人眼中，似乎也嫉妒不来，除了默认之外别无他法。 于是乎，风箫寒又带着谢语凝出去玩了几天，直到给那些大臣放的假结束，才收了心思开始往壑州一带走访。 当然，提前掩饰过痕迹，风箫寒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且壑州本就富裕繁华，即便有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情存在，百姓的日子也依然过得不错。 介于这样的情况，所谓的走访倒像是走个过场一般，四处探探，各方查查，便也就过去了。 转眼，差不多就到了离开壑州的日子。 风箫寒和众位大臣回了福仙楼，准备休整一两日就启程回京。 其间，徐冉多次请风箫寒住进他的府宅，风箫寒都没应，他还以为是风箫寒对他心存不满，准备惩治他呢。 如今风箫寒终于要回京了，却始终没有提及过徐冉，更没有任何训诫之意，徐冉战战兢兢多日，总算狠狠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差不多平安度过了这一劫。 为此，他当天晚上，睡得格外的香甜。 却不知，在夜深之际，整个福仙楼陷入了沉眠，就连警惕如王懿，也不由自主沉沉睡了过去。 而就在所有人陷入沉睡的时候，突然，风箫寒的房门发出了一声轻响，一身利落黑衣的风箫寒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带了几名同样身穿夜行付额度护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福仙楼。 穿过无人的巷子，径直来到城门口，风箫寒连信物都没出示，直接打晕了值守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骑上早早备好的马匹，风箫寒带着十来个身手顶尖的禁卫，一路疾驰，半个时辰后边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山林。 此处树木繁茂，看上去荒无人烟，风箫寒却毫不犹豫的策马往里闯，足足行了许久的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凌乱杂草不见了，繁盛的树木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平整的土地。 而这片藏于深林的土地上，搭建起了无数帐篷，设了靶场、校场，以及……本该属于营地的一应配备。 禁军统领，也就是裕妃的兄长杨晟，被眼前之景彻底震住。 ——这是，有人在此养私兵，意图谋反？ 真是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在壑州这样的地界，做出这种胆大包天欺上瞒下的事情来，他们难道不知道，此事一旦暴露，便是诛九族的重罪么？！ 他们怎么敢！ 风箫寒的目光却十分平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且一切都尽在掌握。 他面无波澜的看着这一大片用来豢养私兵的地方，良久，平静的下了马，带领着一众尤在震惊中的人，徒步悄然摸近了营帐。 此时已是深夜，养在这里的私兵也早就睡下了，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值守。
第265章 安排 风箫寒身形利落，遇上巡逻的队伍便立时避开，若只是几个人把守，则直接上前将人打晕，不见丝毫迟疑。 杨晟带领自己的属下跟在风箫寒身边，他的神色冷凝，显然已是怒极气急之态，但即便如此，动作也完全不见迟缓。 一路顺利摸到腹地，最大的营帐里睡着的，便是组织训练这群私兵的直接负责人。 不过风箫寒特地来这一趟，主要目的并不在于抓人。 为免打草惊蛇，风箫寒无法带着太多人来，壑州全在徐冉的把控当中，风箫寒若是大张旗鼓带领禁卫前来，还没出城，弄出来的动静就足够让壑州官员警醒，等他赶到这里，怕是早已人去楼空。 而且，风箫寒之前得到的消息，不过是壑州动静异常，譬如某段时间会大批量的秘密购买粮草，又譬如铁矿里运出的铁无故缺了斤两。 这些事情都做得极为隐秘小心，寻常根本注意不到，若非风箫寒手中握着暗探，他也不可能得知这些消息。 但是，具体壑州有没有屯兵，屯了多少兵，就是风箫寒的暗探无法探查到的了。 毕竟豢养私兵乃是诛九族的重罪，一旦查出，无数人要因此掉脑袋，幕后筹备之人必然也知道事情的严肃性，因此每一个环节都极其小心。 就拿粮食来说，一车粮食从某个粮仓运出去，中途不知要绕多少路，倒多少手，然后再混在某些不起眼的东西里运出城，出城后更是三番四次的布置障眼法，确保无误了才会真正送往营地。 至于铁器就更不必提了。 这样近乎苛刻的流程，数度迷惑了暗探的眼睛，加之暗探中的绝大部分都放在了上京，只有少数被安插在各地，人手不足加之敌人过于谨慎，是以迟迟没有弄明白壑州的异动究竟是为何谋划。 风箫寒起初也不能确定，这些异动究竟是不是为了秘密屯兵，但他也不敢放松，只能在暗中加派了人手继续探查。 就在几个月前，终于有了些进展，回复的信中言明，壑州城郊一带可能不太对劲，暗探已经追查到了混出城的马车，而马车上运送的那些物资，无一例外都会经过城郊，其后才失去踪迹的。 只是更近一步，就难以继续往下探了，城郊面积宽广，暗探们一边要继续盯着城中动向，一边又得四处搜寻，进展十分堪忧。 于是，风箫寒在斟酌过后，决定亲自前来看看，心中有了计较，便刻意安排了一场“出巡”。 这也是为什么，风箫寒一开始不想让谢语凝跟来的原因。 虽然还不确实是不是有人秘密屯兵，但风险总归还在，中途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风箫寒担心若有个什么意外，谢语凝会受伤。 而其他随行的后妃和臣子，包括这一路上优哉游哉仿若游玩的状态，乃至到了壑州后和以往并无二致的行事，说白了，都只是为了迷惑人心，尽可能的降低幕后之人的警惕罢了。
第266章 拥趸 幸好，在他布局的这几个月里，一直在暗中追查的暗探也搜集到了更多的消息。 比如做胄甲的材料也有异常，比如他们找到了一片林子，初步锁定了大致位置。 待风箫寒到达壑州，暗探已经先一步探到了入口，只是里面情况复杂，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加上风箫寒已至，向风箫寒请示过后，所有人便按兵不动，以配合风箫寒之后的计划，避免打草惊蛇。 这几天，风箫寒在壑州四处巡查，自然也经过了城郊的林子，大致记了记地形。 于是，在巡查结束，临近返回之际，在所有人松下心神之时，风箫寒在没有走漏任何风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带了十数精锐夜探营地。 因为尚不清楚有多少私兵，风箫寒暂时无法妄动，也不能弄出任何大动静，以免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妥善的法子，便是先探明情况，并且找到确凿证据，否则一旦被人知道他发现了端倪，日后想再查，可就难了。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风箫寒还必须得亲自来，无他，眼见为实，只要风箫寒亲眼看见了，这豢养私兵的罪责便能彻底坐实，风箫寒也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彻查下去，所有人都没办法以任何理由来进行阻拦，也彻底断绝了他们的运作空间。 如若不然，只派人过来的话，要翻找证据，必然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最迟一两个时辰，营地里的人定会警觉，消息一旦传出去，除非派去的人找到了确凿证据并全身而退，否则，到头来还是有很多办法开脱。 风箫寒也知道自己亲自前来实在太过冒险，但此事事关重大，他查了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找到线索，若是放过这个机会，无异于在自己头顶上悬了一把刀。 风箫寒向来敢赌，他今日的一切有至少八成都是赌来的，所以在权衡过后，他选择了亲自过来。 当然，他也不是鲁莽不顾性命，所以今晚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能指认明面上负责之人的证据，并查清楚私兵的人数。 先把这谋逆的大罪给坐实了，再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是以，打晕所有守卫之后，领路的几名暗探便点燃了迷香，悄悄划破营帐放了进去。 静待了好一会儿，暗探点点头，率先掀开大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确认人已经熟睡，才返回请风箫寒进去。 风箫寒也不磨蹭，带着人几步进去，把营帐重新合上后，便一步步走向了最里侧的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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