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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沅青虚心求问：“是我何处做得不对吗？衍文姑姑。” “与庄夫人无关，是老奴自己想岔了。”衍文说。 她抬起头，看向赵沅青的视线中，热切了许多。 “庄夫人恐怕不知，你家里那位上不得台面的文姨娘，其实是老奴的女儿。”衍文说。 赵沅青自然是要露出一个假装震惊的神情来。 她已经能猜到衍文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无非是关心女儿，所以做错了事。 衍文很聪明。 故意抛出一个看似是秘密的事情，如果赵沅青不知道来龙去脉，很有可能就会被衍文骗过去。 可惜，衍文失策了。 当然，这个时候，赵沅青还是要配合着一块做戏的。 “文姨娘，竟是衍文姑姑的孩子？”赵沅青震惊得不行。 文苑晴已经在路上知晓了其中的事情，此刻微微抽了下嘴角。 但很快，她也配合着发出了一声惊呼：“怎么会？” “衍文姑姑是多好的人，怎么可能教养得出文姨娘那种下流人来？”文苑晴说。 赵沅青没忍住，弯了下嘴角。 她发现，文苑晴埋汰人的本事，也见涨了。 这分明是在说衍文呢。 庄离也不遑多让。 他接着文苑晴的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表姐，你还是太天真了。” 说完，庄离看向衍文，道：“衍文姑姑，我可没说你啊。” 衍文：“……” 衍文的面容僵硬。 但她还是顺着文苑晴的话应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我老奴没有教育好这个孩子，老奴愧对文家啊。” 文苑晴直摇手：“衍文姑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小小姐是个善心的人，老奴明白。”衍文说。 随后她看向赵沅青，目带歉意，继续往下说：“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做错了不少事，但总归是老奴的女儿，那时候……” “她求到了老奴的面前，说了她与素兰如何如何得苦，又是如何地怪罪庄夫人。老奴……” “老奴一时没想明白，这才做错了事。” 说着，衍文站了起来，直接朝着赵沅青跪了下去。 赵沅青挑眉。 假意起身去扶人，一边道：“衍文姑姑这是做什么？” 事实上，这一跪，她受得心安理得。 衍文摆了摆手，道：“这是老奴应得的，庄夫人，是老奴做错了事，好在，此事并没有害到庄夫人，否则，老奴这心里，一生都不得安宁。” “那你现在就安心了？”庄离在旁边，默默开了口。 衍文：“……” 好像也不能。 尤其是，当庄离还坐在那里的时候。 当时，衍文传的消息，可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庄离被戴了绿帽子。 赵沅青装模作样地瞪了庄离一眼，随后又朝着衍文安慰了几句。 说是安慰，其实就是让衍文跪着。 衍文这些年精细养着，跪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住了。 而赵沅青呢？ 她还在客套，庄离却直接上手拉了她一把。 “沅青，她想跪就跪吧，不跪，她心不安。” 说完，庄离又劝文苑晴：“表姐，你也别说了。” 赵沅青和文苑晴顺势就接了下来。 于是…… 衍文就只能跪在那边。
第945章 衍文说的，估计是事实 “衍文姑姑，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赵沅青已经被庄离拉着，坐到了他身边。 衍文假意抹泪。 事实上，是在观察赵沅青的神色。 而赵沅青此刻蹙着眉，又问：“文姨娘和衍文姑姑之间的关系，的确是我没有想到的。衍文姑姑，可是，文姨娘是你的女儿，为何会嫁给我爹做妾侍？” 衍文叹了口气，说：“这就要说到早些年前的事去了。” “老奴生下玉儿后，老夫人将玉儿认做了义女。这孩子，从小就被当做了文家的小姐，养大成人，这心里……” 衍文又叹了口气。 “后来，大姑娘，也就是庄夫人的母亲，成了亲，嫁的是赵家的嫡长子，当时，赵太傅虽还非太傅，但也在朝中任要职。玉儿觉得，自己和大姑娘是一块长大的，都是文家的姑娘，就将自己与大姑娘比。” “她要嫁得比大姑娘好，至少，也不能差太多。这孩子，一旦有了这个心思，便就出了错了。” “说来，这事，也是一桩扯不清的官司。” “当年，赵大人之所以会求娶大姑娘，是因为被大姑娘在外做的诗词所吸引，可偏偏，这诗词，事实上是玉儿所做。” “起先，谁也不知道此事，可等到大姑娘和赵大人成亲后，这事不知怎的，就被玉儿得知了。” “玉儿这心里，就一直觉得，是大姑娘抢了她的姻缘。那几年，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归宿，岁数越熬越长，相看的人家越来越差，她就……” 衍文说的事，和赵沅青知道的相差不大。 不过，衍文深知这说话的魅力。 赵大爷的确是因为诗词，求娶的赵大夫人，但是，他喜欢的却仍是赵大夫人。 而到了衍文的口中，则是将此按过不提，听着，倒像是赵大夫人抢了文姨娘的好姻缘。 也不想想，如果赵大爷一开始就知道文姨娘才是作诗的人，他还会来文家提亲吗？ 赵大夫人，文家嫡女，自然是担得起赵家当家主母的身份，但文姨娘，一个丫鬟之女，文家义女，她何德何能？ 衍文还在继续说。 “老奴记得，那会好像是大姑娘回娘家，玉儿就趁着这个机会，在赵大人喝醉之时，爬上了赵大人的床。” 说到这，衍文又是叹了口气。 “赵大人喝得烂醉如泥，哪里还能做那档子事？玉儿当时，其实并未得手。但是，两人孤男寡女，在一张床上躺了一晚，且第二日，被大姑娘抓了个正着。” 赵沅青大概知道其中的内情了。 当初的文姨娘，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嫁进了赵家，给赵大爷为妾。 赵大爷必然会解释，他与文姨娘并没有什么。 但是，对于赵大夫人来说，亲眼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好姐妹，该是如何伤心？ 赵大夫人当时思索了许久，最终，点头答应了文姨娘的进府。 “其实，当时赵大人并不想要娶玉儿进门，但大姑娘先点了头，到了后头，赵大人其实是为了同大姑娘赌气。” “有时候老奴也会怪大姑娘，若是大姑娘当时不与赵大人赌气，玉儿也不会一错再错。” 衍文说。 赵沅青在分辨衍文所说，到底是否事实。 她想了一下她爹她娘的性格。 最后发现…… 衍文说的，估计还真是事实。
第946章 他家媳妇可聪明了 赵大爷本来就是因为文姨娘的诗词，求娶的赵大夫人，如今又躺在一张床上…… 当时，文姨娘肯定也会求赵大夫人。 从赵大夫人的角度来想，自己的夫君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又亲眼看到了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处，又如何能那么轻易相信。 两人当时一感情用事，文姨娘便就趁虚而入。 赵大爷估计是觉得，你既然误会我，那我就把人娶回来。 罪过都担了，那我就要宠着她。 事实上，文姨娘在赵大爷心里，怕是，真的什么都不是。 一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赵沅青就有点想要伸手按眉心。 还以为文姨娘用了什么多少能耐，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 她也忽然理解赵大夫人当日的意思了。 说白了，两人有感情，但是呢，赵大夫人其实没有那么信任赵大爷，而赵大爷呢，即便知道自己媳妇误会了，但是又觉得，我是清白的，我解释了你还不听，我就不想哄你了。 最后，就变成了这个尴尬的情况。 “也是这些事，老奴又见玉儿过得不好，才会一时想岔。” “当时，她刚好告诉老奴，说夫人怀了身孕，老奴便就想着，让夫人过得不好，也算是报复大姑娘了。” 衍文倒是把这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 这话乍一听，都是能够说得通的。 可问题就在在于，这衍文根本就不爱文姨娘和赵素兰，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们做这些事？ 赵沅青忽然笑了声。 衍文被她这一笑，有些疑惑了。 她问：“庄夫人笑什么？” “没什么。”赵沅青继续问：“那文姨娘的生父是？” “是老爷身边的一名小将，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衍文露出一些回忆的神情来。 “他之前来府上，恰好与老奴遇上，说是对老奴一见钟情，老奴也……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就被哄骗了去，他还说会来娶老奴。” 衍文演戏的功底也不错。 这会已经红了眼。 “可惜，他失约了，他死在了战场上。也正是如此，老爷才会顾念我，让我一直留在文家，玉儿是遗腹子。” 这一点，赵沅青也知道，是实情。 不，半真半假。 真的是人，孩子，假的是情。 衍文和唐岸之间，恐怕不是什么真情。 一见钟情？ 赵沅青一个字都不信。 若是一见钟情，又为何会将人的肚子都搞大了，还没有说过求娶的事情？ 赵沅青看向了衍文，开口：“衍文姑姑方才不是好奇我在笑什么吗？” 衍文咯噔一声：“庄夫人在笑什么？” “我笑衍文姑姑把我当傻子。”赵沅青说。 庄离一听，立刻接了话，道：“沅青你这话不对。” “是有人自作聪明，其实是个傻子。” 他家媳妇可聪明了，哪能自个说自个的。 赵沅青：“……” 这重要吗？ 原本想要对衍文发出质问的那股气，瞬间被庄离打散了。 赵沅青无奈地看向了庄离。 庄离懂了。 默默地闭上了嘴。 衍文可没心思关注这夫妻俩。 她的面色微微一沉，但她还是想要挣扎一下：“庄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戏很好，但可惜，在来这之前，你所说的事，我都知道，为了文姨娘？不，你一点都不爱这个孩子，不爱文姨娘，也不爱赵素兰。” “你根本不可能为了她们，来向我出手。衍文姑姑，不如，来说说真话吧。” “你为何针对我？”赵沅青问。
第947章 她觉得，这个屋子，有味 衍文姑姑变了脸色。 赵沅青继续：“还有，什么一见钟情，我已经查到，文姨娘的生父，是唐岸，而唐岸，根本就不喜欢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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