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傅承聿这小子混归混,但模样却是一等一的俊俏,不然当初以他那臭脾气也不会有那么多姑娘趋之若鹜了,指不定就是哪个彪悍的姑娘看中了他,比如埋伏在他路过的河边,见人来了就扑进水里,等这小子再把人救上来,两人湿着身子那么一抱,一来二去事情可不就成了嘛! 名声都传出去了不成都得成,这种事情这些年他们听到、看到的可不少。 要真是这样,大伙儿还觉得可惜呢,可如今却没想到,事实跟大伙儿所想的,简直天差地别! 可惜是依旧觉得可惜,但是可惜的对象错了! 那丫头不仅跟彪悍不搭边,甚至完全就是个说句话都会红眼眶的小白兔!长得也漂亮的不行,听说还是以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的京大呢!文化人啊! 大院儿里也不都像是傅家那样,建国前就是高知分子的家庭,绝大多数的,还是全国各地打仗打起来的农村汉子。以前都是大字不识一个,进了部队打了胜仗,军衔升上来了之后,才进的军校再学习,扫得盲。 所以打心底里,是佩服学习好的文化人的,对子女的文化要求也高,特别是现在高考恢复了,更是稀罕读书好的娃娃了。眼下这个江颜可不就跟个稀罕的香饽饽一样,要不是已经被傅家那小子拐走了,都巴不得让自家孙子去接触接触了。 大伙儿越说越觉得可惜,越说越离谱。 仿佛已经几年没在大院儿待的傅承聿,在这几个闲的没事儿干的老爷子口中,就跟个混世大魔王似的了。 不过说起来,在部队里的傅承聿,就算不是混世大魔王,那也差不多了。行事决断,比他们几个老家伙还要老辣干练,狠起来可以说是完全不顾情面了,他们可没少听自家孩子私下说起过承聿这小子六亲不认、狠辣无情。 许是听久了看久了,心里难免就先入为主了,越说越觉得江颜那水灵灵的小丫头,配傅承聿那粗手粗脚的臭小子可惜了,往后成了婚,指不定还怎么受委屈呢。 抬眼看看日头,时间不早了,今天的抨击到此结束。 大伙儿都叹了口气,心里默默为某只小白兔点根蜡。 而远在部队进行军训的江颜,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大院里,又多了个脆弱可欺的小白兔的新人设。 * 此时军区新生训练营,正传来一阵阵的哀嚎。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京大今年入学的大一新生们,都在宿舍躺倒了一片,累的手指都动弹不得了。 躺在门边下铺的张芳看到江颜刚进宿舍,就拿着脸盆跟毛巾要去洗漱了,钦佩的叹息出声: “江颜啊,你也太强了,训练刚结束你连休息都不用,就直接去洗澡了啊?” “嗯,要去吗?现在不去洗,待会儿人多就没有热水了。” 江颜拿着盆在门边的鞋柜里抽出一双能踩水的凉拖,回头冲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张芳摇了摇手里的绿瓷盆。 张芳见状想要坐起身,结果脸都憋红了也没见她翻身坐起来。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算了你别等我了,你还是先去洗吧,我实在动不了了,我先躺会儿。” 起身无望,张芳躺的很安详。 “行,那我先去洗了。” 江颜噗嗤笑出了声,她点点头,仿佛已经习惯了张芳这副模样,一手端着瓷盆,一手勾着拖鞋就往淋浴房走。 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已经持续了十天了,连半天假都没放过,不仅张芳,整个临时宿舍的姑娘们都忍不住怨声载道,也就江颜是那朵别具一格的奇葩,在大伙儿眼里明明看上去脆弱的跟水晶似的,偏偏这水晶还是金刚石造的,简直...离谱! 这年头的军训可不像后世跟玩似的,跑跑操站站军姿练练军体拳就差不多了,现在的军训都是直接下部队里进行训练的。 更别说一贯就非常注重学生身体素质的京大了,在部队里新生的训练内容,跟部队里的战斗兵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是作息时间还是内容强度,都如出一辙,包括今天进行的射击训练,也都是真枪实弹的射击,震的人肩膀的肌肉都青了。 包括没用过步|枪的江颜,也被后坐力震的肩膀发麻,估计也青了一大块。 进了淋浴间,果然又是第一个,江颜探着身子打开了淋浴,等凉水放光了冒出了丝丝热气,才开始脱衣服洗漱。 她洗澡的速度也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收拾干净,没办法,在这洗澡实在太冷了,部队的淋浴间都是大通间,也估计是为了容纳更多的人,空间也建的贼大,除了进门口有个厚厚的布帘子,里头都是通的,明明空间都是封闭的,就因为太大总感觉哪哪都有风吹过来,直吹得江颜小腿都起鸡皮疙瘩了。 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哆哆嗦嗦的把毛衣穿好,江颜这才感觉暖和过来,要不是每天训练都会出一身汗,这么冷的天她真不想洗澡了。 等她走出淋浴室,才有同学陆陆续续地端着盆走过来。 三月底的上京还是很冷的,部队外面山上的雪都还没化,虽说军区里的路上的积雪都被铲的干干净净了,但是凛冽的温度还是在的,跑步的时候要是不把脸遮起来,几公里下来脸都得冻僵。 淋浴室跟宿舍不是一栋楼,出了大门还得走一段路才到划给他们女生的宿舍区,江颜把擦得半干的湿头发用干毛巾包裹的严严实实,再在外面裹上一个军大衣才推开厚重的木门。 不把头发裹严实了不行,不然等一路上走回宿舍,头发肯定就结冰了。好在部队发的军大衣不仅厚实暖和,还贼大,她连着脑袋包住都还能盖到小腿肚。 江颜裹的跟只小企鹅似的,心里不由的想起傅承聿,她原先以为自己来部队军训,每天都能瞧见他呢,结果呢?别说天天见了,这都十来天了,江颜一次都没瞧见过他。 不过丁志斌跟周禹倒是来给她送过两次东西,哦还有那个名字奇怪的齐德龙,也跟过来看望过她。 几人送完东西就跑了,也没说带她去见见傅承聿,搞得跟探监似的。 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江颜心里还在念叨傅承聿呢,耳边就传来男人浑厚的嗓音。 “江颜。” 江颜脚步一顿,在快走到宿舍楼的拐角停下步子,一脸惊喜的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熟悉身影。 “傅承聿!” 你还记得你有个媳妇啊! 后半句没说出口,就被一件带着温度的大衣裹了满脸,鼻间全是男人身上清冷的木香,像雪后的竹林又像冬日里的橘梗,青草气中带着微涩的冷意,江颜猛地吸了一大口。 “带你去烤火,脸都冻红了。” 傅承聿眼里闪过心疼,忍住了把人搂进怀里的冲动,只将他身上的大衣盖在江颜的身上,又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瓷盆跟拖鞋,便领着人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 “好!” 江颜从衣服里露出半张小脸,喜滋滋得跟着他往前走。笑得弯弯的眉眼格外讨喜,直瞧得傅承聿心头又软又酸涩。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面出差,根本没时间赶过来看看她,这丫头虽然身体素质强,但是他是知道部队的训练强度的,尤其是现在还是冬天,本就高强度的训练再加上北方的气候,对于她们这些年纪不大的小女生,就更难熬了。 “哎,那个是江颜吧?” 已经艰难从床上爬起来的张芳,正跟同学捧着脸盆走出宿舍区,就瞥见拐角处江颜一闪而过的侧脸。 “我瞧瞧,她去那干嘛,别是走错了。” 旁边的同学闻言往前小跑了几步,待瞧见她身边还有个高大的穿着军装的男人,惊得一拍大腿: “完了,江颜这下真被当兵的拐走了!” 进部队前的玩笑话竟然成真了,这下班里失恋的男同胞可要多一大批喽! * 傅承聿的宿舍,在江颜她们被分配到的宿舍楼的最后面,不到家属院的位置。 一栋两层的小楼,傅承聿住在二楼里侧。 进了屋子,江颜忙不迭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还给男人,从军大衣里伸出小脑袋喘气,裹成粽子这么憋一路暖和是暖和,但也够闷的。 “洗头了?” 傅承聿这才发现她头上还缠着毛巾,湿发被闷了一路,把干毛巾都印出了潮意。 “是呀,训练的头发都湿透了,不如洗一个。” 江颜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墨色的长发哗啦啦披散了满肩,柔顺的直发因为水汽变得微微卷曲,在暖黄的灯光下更显得黑亮,随着她手指的摆弄泛起道道如海浪般的波光。 傅承聿的视线从她齐腰的长发落到光洁的脖颈上,又匆匆收回。 “你等会儿脱外套,我再生一个火炉。” 眼见着她就要脱下军大衣,傅承聿连忙出声制止,话落就转身去拿屋角闲置的煤炉子。她头发本就又密又长,这么冷的天湿着头发不赶紧烘干,就是不感冒明天起床也定会头疼。 “唔...好吧。” 江颜眨了眨眼,把解开两粒扣子的军大衣又重新合拢,看着男人拎着火炉去门外装碳,双眸晶亮。 其实屋内的温度已经比外面要暖和多了,屋中央的大煤炉子也一直在烧着,吸烟的铜管是绕着墙壁走的,火一通屋子里的温度就能升上来,不过见他乐的忙活,江颜也不出声阻止,男人嘛,就得有伺候女人的觉悟。 伺候女人的觉悟傅师长有没有不清楚,但是伺候江颜的觉悟肯定是有的。 等火炉子生好,他就把炉子放到了沙发的一头,而江颜呢,则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享受傅师长的烘发服务。 不算大的单身套房的小客厅,放下一张长沙发,一个茶几加一个书柜就摆的满满当当了,书柜上的书籍很多,却按着书号摆的很整齐,几乎没有一丝灰尘,看来傅师长的军务做的很不错嘛。 男人的手被火烤的很暖和,江颜能感觉到他微曲起的手指从她的发根顺到发尾,再动作轻柔得抖散一缕缕的长发,他指腹跟虎口的老茧很清晰,时不时刮过她的头皮传来一阵阵麻痒感。 不知道是不是暖炉挨的太近、炭火烧的太旺,江颜觉得自己像是整个人都像泡在了温泉里,暖的人忍不住想伸个懒腰,但是泡久了也会有让人沉迷的迷醉感。 江颜从下往上抬眼看向傅承聿,男人的鼻梁很高挺,配合隆起的眉骨,更显得眼眶深邃。眼型窄而长,此时他正微微垂下眼眸,长睫掩下了其中的锋芒,但江颜知道他不笑的时候,这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人时有多锐利。 不过眼神凶归凶,这男人的模样长得倒是少见的俊俏,即便已经看了两三年,这么近距离的打量,江颜依旧会被他的模样蛊惑到,或许她一开始看上他,就逃不开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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