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地牢归于静谧后,赵寂言慢慢仰起头看向水牢中唯一有光亮的气窗,无奈低头苦笑。 两国打得不可开交,他被困在此处已有多日,他想过一旦落到忤城修手中定不会安生,却没想到现在是比死还难受,他自然是不想死了,但如今这样...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想到了贺晚星。 在来明鹿出使前,星星已经独自启程去西南地区寻回去的办法了,若没能在约定时间内赶回去与她碰面,星星定因他的失信而生气,唉,他明明说过不能再让她受委屈的。 恐怕这次又要失约了... 双腿的冰冷逐渐席卷全身,大脑好沉地快要睡去,他感觉身上的内力正在流失,困倦正在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大脑。 “嗡嗡嗡....”胸口的颤动让他忽地清醒过来。 传讯蜂动了? “嗡嗡嗡...嗡嗡嗡”伴随着他猛烈的心跳声,赵寂言更加确定,传信蜂真的在颤动! 他记得另一只还在老头那,胸口这只如若能感应到另一只就在附近,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观察周遭环境,水牢房门被鸠阎道的人严加看守,只是每个几个时辰会有宫人来送吃食,他该想个办法让老头知道自己在这里。 ... 熊侠凌一行人穿上月城看守士兵的衣服,沿着黑河一直进入明鹿境内,繁华的隋凉城冰冻千里,本是明鹿国都该一片祥和才是,却因为忤城修在城内大肆抓捕壮丁弄得城中百姓家破人亡,民生凋敝。 人难免有恻隐之心,纵使并非本国子民,见一对母女身着单衣乞讨,熊致还是于心不忍,丢了几块碎银子到二人碗中,握拳气愤道: “身为王上,自己的子民连饭都吃不饱竟然还想着四处征战,忤城修这样的人怎配当一国之主!” “忤城修的眼中只有他的权力和天下,怎会在乎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熊致抚上腰间佩剑,低声道: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皇宫?” 熊侠凌示意他暂缓片刻,江霞江锦从前是跟在忤城朗身边,自然对皇宫更为熟悉,待他们探过路后发出信号,他再带着众人一同入宫。 熊侠凌示意他暂缓片刻,江霞江锦从前是跟在忤城朗身边,自然对皇宫更为熟悉,待他们探过路后发出信号,他再带着众人一同入宫。 “赵大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见赵谦正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十分出神,熊侠凌开口问道。 赵谦蹙起眉来,走上前去确认,见转过来的人真是齐江霖,惊讶道: “齐大人,你怎会再此处?” 齐江霖一行人本装作宫人打扮混在皇宫之中,却没想到忤城修下令严查有无假扮宫人的敌军,他被袁千川带了出来,可那高手出城之后就不见了,他心急如焚,赵寂言和许多同僚还困在皇宫之中,生死未卜,自己一把老骨头该去找何人求救,却不想竟遇到了赵谦。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赵谦的手,慌张道: “赵大人!太好了,太好了,快去皇宫就人吧!” 他将诸位使臣和赵寂言的情况详细说来,却见赵谦脸色愈来愈不好,赶紧宽慰道: “那位高手带我出来之时,李大人徐大人被安置在洒扫之处,许是没有性命之忧,王大人去了何处我尚不清楚...” 熊致凑上来问道: “那赵寂言怎么样了?” “赵...”齐江霖还在思索同行一路哪有姓赵的同僚,迷惑之际猛地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那个青年啊,他也还在皇宫之中,说是要去找到明鹿国宝将之带出来,并未与我们同路。” 寂言一人去寻国宝了?赵谦心中不安愈发强烈,转身便对熊侠凌道:“熊寨主,事不宜迟,寂言一人定是无法应付鸠阎道和忤城修的,我们得速去皇宫了。” 99|第99章 尾声(上) “门...门主,那小子没气了!” “什么?”送饭的宫人慌慌张张赶来通报,郑真阳正在擦拭宝剑,听到这个消息,疑惑转身道: “金枫荷用汤药调着他的性命,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是真的...”宫人忆起自己端饭进去的情形, “我要给他喂饭,但却叫不醒,我一摸...身子都凉透了!” 郑真阳板着脸,赵寂言诡计多端,还是亲自去看一眼稳妥些。 阴暗水牢之中青年被绑在池子中央,他的头耷拉着,白色的小瓷瓶口处的汁液已经干涸,郑真阳命人拔下扎穿他胳膊的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果真死了? 他皱起眉脸色十分难看,他拿起瓷瓶,喂了几天才存这么点汁液,最多不过一个月就能用完,这让他怎么和忤城修斗? 伸手掰正赵寂言的脸,青年面无血色,毫无反应,难不成是金枫荷那个女人骗他,她说这法子和汤药能吊着赵寂言的性命...还是说... 他瞳孔猛地放大,忽然想起什么来,伸手想去摸他的心脉,却在触及硬物的一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地重重摔到墙上。 !!! “也不怎么厉害嘛,臭小子,就这种废物也能把你折磨成这副模样?” 一个老头哈哈哈大笑的从宫人之中走出来,而先前那毫无生气的青年,竟也被解开绳索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你,果然是你的奸计!” 传信蜂的震动让他知道袁千川一定就在附近,但他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于是就封了自己的五感以装死的方式引得鸠阎道的人过来,袁千川若是看到,定会知道其中有问题,便能跟过来。 封闭五感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一种濒死之感,若师父没有跟过来,被郑真阳发现不对劲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最可怕的是如果他真的以为自己死了,直接把他的血肉剁了做花肥那就更没得救了! 好在袁千川在宫人出去报信时就发现了他被关在这里,这才有机会待郑真阳拔了针之后打伤他。 郑真阳缓缓起身擦掉嘴角的鲜血,如鹰般狠戾的眸子折射出仇恨的光影,他命人将二人团团围住,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一个老头,一个废人,能不能活着走出我这固若金汤的水牢。” 话罢,拿起瓷瓶喝了一口丹薰的汁液,运起内力,刚才袁千川打他的那一掌的内伤已经迅速愈合,袁千川见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子似白似灰的邪气,眯了眯眼意外道: “绝命煞,你竟然修行如此禁术。” “呵呵,今日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袁千川收起嘻嘻哈哈模样,赵寂言调息好却因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勉强应付鸠阎道的众门徒,但双拳难敌四脚,在数十个回合后他终于体力不支,右臂被刺穿。 郑真阳挨了袁老头三掌,按理说早就内伤严重,可现在看来不仅毫发无伤,还愈发厉害,竟也把袁老头逼得以双掌应对,连退三步。 眼见来牢房的门徒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持着刀向他们冲来,赵寂言心知不能在这样耗下去了,必须得先出了这地牢才行,此时郑真阳被袁老头纠缠着,无暇顾及丹薰草,正是好时机! 他一脚踹开拦路门徒,运起轻功将丹薰抱在怀中,左手持着轩风划倒一拥而上的喽啰,直直向牢房门口冲去,郑真阳这边也反映过来两人是在声东击西,赵寂言真正的目标是丹薰,便想要摆脱袁千川追出去,袁千川哪里能轻易放过他,招式大开大合又是一掌击在他的腹部道: “这就想走?老朽还没跟你算成日往山下丢死人的账!” 明鹿军队有丹薰汁液助阵,可谓是以一敌十,在听到天黎军队被打的退到了十里之外,他放肆大笑道: “哈哈哈,继续追,若有谁能擒得敌首,本王大大有赏!” 天黎果真是没有人了,居然还派个女人领兵打仗,既然瞧不起他忤城修,那就休怪他赶尽杀绝! “把国宝分给战士们服下,今夜必须攻破天黎防守,我倒要看看,这些废物能抵抗到几时!” 门徒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情,欲言又止,今日已经给将士服用过一次丹薰了,再服用一次,恐怕会出事吧... “大王,今日将士们已经服用过一次了,多次服用...恐怕不妥吧,还是待属下问过门主后再请大王定夺。” 忤城修冷冷看着门徒,扯过一抹冷笑: “你们鸠阎道的人倒是对郑真阳十分忠心。” “门主效忠大王,属下作为鸠阎道门徒必当为大王效忠,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他起身居高临下俯视门徒,伸手提起他的衣领: “跟着本王,自然不会让你们去刀山火海,但倘若你们不知道在明鹿谁说了算,那本王会让你们比死还难受...怎么,本王说的话不管用吗,还得让你们门主拿主意?” 门徒知道忤城修的脾气,吓得两股战战连忙磕头认罪,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 皇宫中的侍从来报,说是天黎人私闯了内宫,劫走了他们关押的天黎使臣,不仅如此牢房中关押的天黎人竟劫走了丹薰。 “大胆!”忤城修听闻丹薰被赵寂言劫走了,气得差点一剑杀了报信的内侍, “给本王找,必须把国宝找回来,本王要把赵寂言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那些天黎人,一个也别留,杀了,全都杀了!” 赵寂言抱着丹薰被鸠阎道的人围攻,纵使有袁老头帮他拖住,也无法招架这么多人的围攻,眼见已经逃入了死角,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轰”的一声,面前围攻他的门徒竟然被一股内力震倒在地。 “老赵,没事吧!”熊致馋起他的胳膊,快刀斩乱麻地将一个个门徒打趴下。 “你怎么来了!”赵寂言愕然。 “不止我,大哥,还有你爹。”熊致运起轻功驾着他踩着喽啰的肩膀突围,见赵寂言身负重伤还抱着一盆有怪味的花不撒手,蹙起眉嫌弃道: “你还抱着这东西有何用,难闻死了!” 待二人稳稳落地,已经和赵谦和熊侠凌会和,原来刚才那一掌是赵谦,他差点忘了,赵谦也是高手啊。 “寂言,你怎么样了?”赵谦见他一身上,脸上愠色根本掩不住, “是忤城修做的?” 立刻将真气和内力输入他的体内。 他将郑真阳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全盘托出,熊致话还未听完便怒火中烧,握紧拳头就要去找他报酬,赵寂言拦住他道: “他也饮用了丹薰,现在刀枪不入,我听师父说他还学了个什么绝命煞,袁老头都难以对付他,你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绝命煞。”熊侠凌面色凝重,修行绝命煞,以寿命为代价,内力可短时间内增长数倍,纵使他与赵大人联手,也未必能杀了他。 “袁老头厉害着,能暂时拖住他。”赵寂言起身掀开遮在丹薰上面的布, “这就是明鹿国宝——丹薰。” “原来就是这邪物危害江湖,我现在便毁了它!”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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