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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汇的金字招牌面临崩坏。 “我以为你不会来。”同行将咖啡杯放在身前围栏的大理石台面，耸耸肩回应他，“亲自上门请你的剧团那么多，外百老汇、外外百老汇，以你提及他们一句为荣。而今晚咱们得站上两个多小时。” “百老汇的观众组成，正常一般是哥谭地区的本地观众占比35%，阿美莉卡其他地区游客和海外观众占比分别达到45%和近20%。” 彼得·布鲁克指着前面黑压压的脑袋，“你看看，本次演出，九成票房贡献，来自华夏。” “有什么问题呢？”同行不以为然，“要我说，什么时候，百老汇海外观众占比再翻一倍，或者超过50%，那才是百老汇的盛世降临。” 彼得·布鲁克质问：“《Miss Saigon》纪念公演之后呢？四季花90年的专业名声该如何自处？总不能再找个有票房号召力的好莱坞明星顶上？” “从此百老汇剧院联盟之一的四季花剧院，谁有资源谁上，循环反复？” 同行侧目，“你来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这个？” 抨击并扼杀舞台投机分子？ “四季花剧院，我知道去年盈利状态并不太好。他们接受投资，接受华夏艺人前来镀金，我能理解。”彼得·布鲁克蹙紧眉头，“我不能接受的是Alain Baum。” “一个优秀的音乐剧制作人，集导演和编剧才华于一体，哪怕在人才济济的百老汇，也是万里挑一。” “他怎么能堕落呢？” 同行若有所思，提议道：“或许……你该看完演出再下结论？” …… 报幕在此时完成，灯光暗去，剧院内倏然安静下来。 Kim茫然无辜出现在舞台，身后是战争中受苦的人们。逃婚离开家乡的Kim跌倒在地，工程师对她伸出双手。 工程师将Kim送到自己的夜总会。 纯情少女堕落糜烂人间。 …… 同行靠近彼得·布鲁克，“舞台设计非常优秀，光影利用得也好。演员足够干净，只看肢体语言就能看得出来的干净。Alain Baum不算堕落。” 非常适合Kim这个角色。 一边是逃离家乡的少女，一边是反抗侵略战争的人们，舞台分配非常合理。 彼得·布鲁克唇部抿成一条直线：“再看看。” ……… 妓女们连同工程师，唱起《Overture》 “每天都有士兵离开，没人在这里后我们该如何生存？” 夜总会为阿美莉卡大兵服务而存在。 “我们中将有人成为西贡小姐。” 工程师策划西贡小姐活动，获得此荣誉的妓女，拥有被大兵竞选的资格。 妓女们期待成为西贡小姐，被大兵带离家乡，前往阿美莉卡。 …… Kim身穿保守旗袍，拘谨抱臂，无措呆立。 妓女走过来拽住Kim的下巴，观察几秒后嫌弃推开：“别装清纯！” …… 海兵们即将报到。 工程师看向Kim，站在妓女中的她纯洁无瑕。工程师掏出刀子，割断旗袍下的衬裤。 “男人会花重金来尝鲜。鲜只有一次。” 工程师看着纯情的Kim，好像看到献出Kim后，成功换取到手的签证。 …… 现场唱起《Dreamland》。 “女孩们准备好要勾搭男人。” …… “她们中将有人成为西贡小姐。” …… “这场战争简直恶臭！” “出丑的一定是战争发起者！” …… 彼得·布鲁克扬起眉毛：“歌词比原版犀利太多，就该如此。反战音乐剧，对战争的评判做得黏黏糊糊，反战个屁。” 他对今晚的期待，稍微提升了些许。 第195章 演出中 一群海兵涌入，《The Heat is On in Saigon》响起时，舞台充满妓女们的性感大腿。 大兵和妓女热辣互动。 Gigi抱着男主Chris的黑人好友John大跳贴身舞…… …… 黄爸爸尴尬轻咳一声，掩饰性喝了口饮料，“旋律蛮动听。” 黄晶晶没预料开头尺度如此之大，有点尴尬。 黄晶晶实在不了解百老汇音乐剧发展历史，从游走歌舞与杂耍不登大雅之堂的滑稽剧，发展到如今享誉全球的音乐剧产业。 离不开百老汇戏剧的基本特点——没有大腿，没有玩笑，就挣不到钱。 如今百老汇“与时俱进”，大腿舞被更时髦、更丰富的舞蹈取代。 《Miss Saigon》做30年前的大热剧，Alain Baum显然没将此点全盘拿掉。 …… 剧评人适应良好。 “调度非常流畅，舞台设计值得8分，灯光设计值得9分。” 群演众多，舞台的表演始终张弛有度，既抓眼球，也不嘈杂。 …… Chris站在人群之外，落寞唱：“我过去总爱喝得酩酊大醉，与妓女一同醒来。” 工程师向他热烈推荐Kim。 …… Kim被推上椅子。 她握紧拳头，“我17岁，今天新来。” “……这里的女孩都很会说话。” “……我不只你们眼前所见，” “我怀揣着无数梦想。” ====== 《Vanity Fair》的专栏作家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看音乐剧，需要站在池座的后排。 以今夜的情况，他得站够满场。 蒂姆·塞利格有个习惯性坏毛病，他心情激动就忍不住握拳想锤点什么。 今天注定只能捶空气。 拥挤的人群，他甚至没办法张开臂膀，只能贴着腹部上下挥舞拳头。 “上帝，为什么她的声音如此悦耳！还有什么是元做不到的吗？她的职业到底是什么？模特、演员还是歌唱家？” 蒂姆·塞利格梦幻感叹：“她果然是来自东方的美杜莎！” 对，就是他。 元初一初登天桥，写文章认定她是突破身高限制的职业模特。 …… Gigi当选西贡小姐，她请求她的大兵John带她去阿美莉卡，被毫不犹豫拒绝。 Gigi一巴掌拍上John的脑袋，大骂：“混蛋！” …… 工程师狠揍Gigi一拳，场面凝固。Gigi泪眼婆娑坐在台前唱《Movie in my Mind》 女孩一生渴望遇到一个善待他们的男人，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那人，永不会来。 ======= 彼得·布鲁克矜持颔首：“歌词改编得更高级。 Alain Baum还不算堕落彻底。” ====== 舞台的一角，Kim为Chris送上啤酒。 Kim接在Gigi后唱：“……像男人一样杀戮……梦想就在我脑中……” “他们付出金钱，却没有真心……我不需要他为我战斗，我需要他为我所用……我的国家，女孩不该害怕夜晚有人过来……” Kim站在舞台中央，仰头高歌：“我渴望找寻的梦想……我的生活不该如此残酷。” ====== 全场疯狂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同行海豹式拍手，转头对彼得·布鲁克庆贺道：“Alain Baum不仅没有堕落，他还挖掘出一颗超级新星！” 彼得·布鲁克左手拍上横放的右掌心，有节奏拍击，“女主角表现的确不错，我更期待剧情的改编。Kim的独白，可不像原版。” “她目标明确。” 同行点头，哪怕不在前排，从歌声一样能够明显体会到不同往日的Kim。 …… 黄妈妈靠近黄晶晶，“元元唱歌这么好听吗？声音清亮又干净，好有穿透力。” 哪怕听不懂歌词，人对美的欣赏，对乐曲的共鸣，与生俱来。 “我也没想到，元元的嗓子好到这种程度。” 简直无理取闹，她是个失败的小丸子。元元一亮嗓，她直接傻眼。 妈妈形容“穿透力”，真是再贴切不过，她头皮都在发麻。 = 有大兵前来骚扰舞台中央的Kim，被Chris一把推开。 John发现Chris对Kim的痴迷。 他向工程师买下Kim。 …… Kim和Chris在萨克斯风的独声伴奏下相拥共舞。 Chris掏出一把钱扔给Kim：“拿着这些钱，离开这个鬼地方。” 工程师以为Chris不满意Kim，他急忙挤过来，捏住Kim的下巴质问：“发生了什么？你不满意她？” Kim惊恐万分，求助看向Chris。 Chris掀开工程师捏住Kim的手掌，一把推开他，“不，我喜欢。” Kim将Chris领进她的房间。 …… 灯光彻底暗下去。 Chris夜半起身，在木楼梯看向室外月光，唱起《Why God Why》。 他质疑这场战争的正义性，他的家乡无人关心此处。 他恼怒临近撤退，让他遇到心动的女孩。 “在这里，如果会玩手段，生活将像国王一样……只要你什么都不信。” …… Chris从木梯上去，掏出所有金钱，希望就此银货两讫。 Kim追下木梯，横眉竖目向他倾述女孩的故事。 “我的家人，在轰炸中丧生。” “……我从稻田中逃生，看着他们活生生被烧死。” “……我的父母，面目全非的死去。” “……我心中充满伤痛。” “……我不会回头，永远不再允许此事发生。” …… Chris情不自禁回应：“你是我在这里，发现的唯一美好。” …… 灯光暖黄，舞台暧昧。 Kim和Chris心荡神迷，彼此相爱，互诉衷肠。大唱《Sun and Moon》 剧场再次响起潮水般掌声，雷动且持久。 彼得·布鲁克终于点头，“的确拥有足够的情绪统治力。” 第196章 第一幕谢幕（两章合一） 战争胜利，胡志明的头像高高挂起，鼓声与号角响起。 这段男性群舞，力量感十足。 ====== 同行意外，他靠近彼得·布鲁克，询问道：“原版，这里使用的小调，我没记错吧？” 彼得·布鲁克面无表情点点头，“嗯。” “有意思……”同行挑眉。 “无论安南共dang后来如何穷兵黩武……”彼得·布鲁克眉头锁成深刻的川字纹，“此刻，他们在统一自己的祖国。” 顿了顿，他有气无力解释一句：“……任何时候，都该正视和尊重他国主权。 ” 原版此处灯光设计猩红暗黑。今次改版，战争的猩红依旧，暗黑改为明亮。 同行撇撇嘴，嘀咕一句：“野蛮的政权。” 彼得·布鲁克眼含探究，没再多说。 ====== 故事来到三年后。 人们走上街头，举城欢庆打败阿美莉卡、统一祖国的纪念活动。 士兵集体手持五六式，整齐的群舞，孔武有力。冷暖调对比强烈的灯光设计，《Morning of the Dragon》乐曲恢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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