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吓得一激灵,清醒过来刚要大叫,动作皆是一顿,而后倒地将地上就要流淌出去的血液实实压住。 …… “这……这就醉了?嗝。”一人经过呢喃。 那边早已走远的许知知心里藏着事,自然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回到桌边只吃了两口便拉着杨兮月和花子星躲回了房间。 他到底是什么计划?又有几分把握?昨天既然来找她,又什么都不说。 许知知半趴在窗洞上,这几日曾明里暗里套过花子星的话,兰亭山大大小小的山峦众多,以前也是有些山贼,花子星也是其一,只都是些乌合之众且未出过性命之事,何以近十年变化这么大。 很明显,问题便出在席风逆之上。 能将散乱无章的各处山贼合一壮大,可见其手段心计,至少武功在花子星之上,至于花子星是如何从以前的山贼头子活了下来还当上了二当家,他回的是支支吾吾。 许知知望了望暗夜天边,离子时还早。 花子星也有些坐立不安,也跟到许知知的身边,小声道:“你们的计划开始了吗,可别说我没告诉你,兰亭山上山下山的路可都有不少的陷阱,你们人手够吗?” 许知知看了眼花子星,看来她们的猜测一样。 可叶淞才进军营没几天,以萧烨川的性子,给叶淞手下的兵定然都是他的心腹,他能带多少人? 许知知沉思片刻,五十?随即摇了摇头,多了多了。 她长叹一口气,看向花子星,有些小心翼翼:“你觉得……攻打你们山寨至少得多少兵力?” 花子星见她神情,露出一脸你别害我的表情。 “快说。” 花子星也长叹一口气,心里想了想:“这么说吧,五年前朝廷曾派了两万精兵,光是上山就折了一半。” …… 见许知知突然沉默,他也慌了,拿肩膀撞了撞她,讨好的语气:“你就和我透露透露你们的计划,我好帮你估算估算。” 许知知反跩住他的手臂,更巴结的语气:“花大哥,你一定知道有下山暗道的吧,带我们逃吧,兮月妹妹不嫁你,我嫁。” 花子星:…… 谢谢,他不想娶个好看的杠铃回家。 许知知不理解,她的容貌在上一世的一场宴席中露过面后,一时间可是名动长安,多少人做梦都想娶回家的美人儿。当然,如果不是当朝首辅的前嫂子的话。 如今连花子星都一脸嫌弃,明明第一次见人家还叫她小美人呢,心塞。 撑着腮,如今这个时辰,也不知叶淞怎么样了。 望着月色,生出一股担忧,不会…洞房了吧……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一双黑靴踏入,红衣的款式比起叶淞更为繁琐复杂,黑发束起,以镶着碧鎏金冠固定。 席风逆扫过床幔,叶淞半靠在床帏,袭大红衣领口开的很低,露出大片雪肤。 锐利的眼眸微眯。 “夫人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他缓缓走近,“莫怕,这是软骨散,夫人放心,对身体无害。” 目光移至叶淞的面上,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眼底毫不隐藏的□□。 也不在乎叶淞的沉默,“夫人,此药只是以防万一,并不会妨碍我们,就寝吧。” 席风逆伸出手的一瞬间,床畔上的叶淞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是凝着黑冰,目光幽深,令人不寒而栗。 席凤逆的手指悬在空中。 在得知叶淞的身份后,他便多留了个心眼,叫人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这软骨散一下,便是大罗神仙也难逃。 “我知晓你是叶家的,可那又如何,叶家早就落败,如今你落在我手,还是乖巧些也好受些。” 席风逆想到这缓了些神,手指继续朝着他大开的胸前探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 原还半躺着的男子缓缓站起身,办分没有刚刚中药时的样子。 手尖划过腰腹,鸳鸯玉佩坠下,瞬间四分五裂。 淡淡的睨了席风逆一眼,手中的短刃朝上,尖端的鲜血顺着流入袖口,与衣衫混为一体,一旁滚落着的是席风逆的残枝。 “就寝?”叶淞一脚踩上,居高临下,深戾的眼眸冰冷森寒的不像人类,嘴角却淡然扬起:“你确实该上路了。” “你……你没中软骨散?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你喝下的……” 胸口的碎裂与切指之痛,席风逆龇牙咧嘴地捂着心口,用内力暗自压住伤势。望着叶淞的黑靴,一口鲜血吐出,再精致繁华的衣饰也掩不住的狼狈:“你怎么会武功?那狗皇帝……” 叶淞手中的短刃飞出,疾如闪电,正中席风逆的胸口,他怔怔的低下头,匕首穿过他的手掌直刺心脉,至死皆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阵阵狂风,红衣飘然,咧咧作响。 “死人不需要知晓这样多。”叶淞自言,小喃的声音化在风中如同刺骨的冰锥,杀人于无形。 门外的深渊般的黑夜,鼻尖的腥气,他淡淡抬起手,吹了吹,面上的表情逐渐阴冷而张狂,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节。 双足一顿,身子轻盈如飞腾空跃起。 乌云遮月,寨子里笼罩着一层暗色。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 鬼鬼祟祟的身影,一只圆溜溜的脑袋从假山后冒出。 正是许知知,时间虽还未到,可她这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心慌的厉害,索性安顿好兮月也就出来了。 摸着黑,许知知的脚被绊住。 “嘶~”她抱着腿蹲下身,“什么鬼。” 下午时明明记得点了许多蜡烛,怎么会这么暗?许知知摸了摸身上。 还好,带了火折子。 点燃火,按记忆找到灯笼,点亮的一瞬间…… 许知知的呼吸滞住,一柄宽刃刀深深被插进土里,上面血迹顺着刀刃挤入泥缝,不远的地方,密密麻麻人的身体…… 横着的竖着的,睁着的闭着的,一眼扫去,历历落落满目凄凉。 “求你……求你放过……”差点晕厥过去的许知知听见人声的一刹那清醒过来。 心跳几乎要蹦出喉咙,她扶着刀柄才勉强站立住,将刀用力拔出朝着声音的方向小心探去。 刀尖的血迹在地上划出长线,许知知一步一个脚印,呼吸不由得放慢。 到了石壁处,她将刀挡在胸前。 缓缓伸头…… 入眼的是和外面一样的场景,不同的是还有一个活的,应当就是刚刚求饶的人,可此时那人似乎再吐不出半个字。 一双腿被悬空不断的蹬地,向上,那只扣在脖子上的修长手指的主人…… 叶淞! “吭”,许知知喉咙不受控制的吸入空气,发出声音。 她慌忙捂住嘴,却忘了自己一只手拿着刀,一不小心划到大腿,“嘶、噢……疼。” …… 再抬起头时,头上的本就黯淡的月光被一道红色身影遮住。 对上猩红双目的许知知一顿,森冷杀气将她包围。 片刻涣散,她转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泰山压顶的力量从周身散开,许知知拖着受伤的腿,欲哭无泪,双手摸着地:“好黑哦,什么都看不见诶。” …… “啧,”不耐烦的一声。 ……许知知的动作顿了顿,咬紧牙关。 半晌的时间,终是回头,碰上叶淞看蠢蛋的目光,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涩涩道:“好巧,小叔怎么会在这里。” 压抑着抽泣,她的嗓音极细,反而有几分娇媚婉转起来。 叶淞的身影让开了些,月光下女子如黑玉般的头发发出淡淡光泽,颈脖处的肌肤细腻如瓷,下颌处的点点朱红,好似碎瓷上的红梅,风姿冶丽娇艳欲滴。 芙蓉小脸湿漉漉的,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剪水秋池,藏着的……是对他的惧意。 叶淞的眉梢细微拧了下,双目逐渐平淡下来。 “嫂嫂似乎来早了。”凉薄黯淡陈述事实的语气。 她不是来早了,她是来找死的,许知知肠子都悔青了。 “我……我也是刚到。” 牙关十分不配合的打颤,一想到刚刚的那些尸体,许知知连头都不敢抬起。 叶淞会武功,而且绝对不低。 完了完了,这样的秘密,叶淞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那……”叶淞望着她不停打颤的肩膀,浅浅一笑,用压的极低的声音道:“嫂嫂都知晓了?” 许知知的脑子嗡嗡的。 拼命摇头,顺着垂地的宽袖向上探去,冷硬的下颚线……与上一世的画面重合。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许知知眼泪瞬间决堤崩溃。 压不下去干脆放弃大哭起来。 “是你非要我过来的嘛,我还不是担心你,你嗝……你又不和我说你的计划,是花子星说的,那个花孔雀的武功很高,我嗝……还不是怕你打不过他,你现在还……” 许知知透过水汽,映出男人的面孔,十分委屈:“你还想杀我,我对你多好啊,你被打我给你买药,一百金子啊……我,呜呜呜,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还这么年轻,就甘愿为你哥哥守寡,怎么说也是你的嫂嫂,和离了你杀我也就罢了,这次没和离呢,你还要杀我……呜呜呜,早知道还不如改嫁算了,好歹……” 眼泪一颗颗坠下,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长睫上挂的抬不起来,女子用手背擦了擦,一抹血色晕润白玉面容,分外触目惊心。 血色最能激发人的暴虐,奇怪的是叶淞听着女子碎碎念念,煞气肆虐的心却逐渐平静下来。 他垂下眼皮,将地上的宽刀捡起,歪了歪头,朝着许知知。 冰冷的刀刃触及肌肤,许知知立马噤了声。 “嫂嫂想改嫁?” 叶淞的声音响起,下颌处的宽刀上挑,许知知跟着抬起头,大颗的晶莹落下,嗒,滴落。 是……刀背?……她小心翼翼的对上叶淞。 隽魅孤傲的脸庞,湿润发丝顺着喉结粘在半露的锁骨处,依旧是红衣,却与下午谪仙般的模样天渊之别。 许知知却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叶淞。 “你不杀我,我就不改嫁。”她涩涩开口,咬字偏软,令人生出几分撒娇的错觉来。 叶淞看了眼女子被划伤的大腿,血色玉珠还沿着裸_露的肌肤滑落,半裂开的衣裙双腿朦朦胧胧,令人不禁想起他下午时所听到的污言秽语。 眸中神色微闪。 手腕翻转,随着衣帛撕裂的声音,一块干净的里衣白布落在手上。 男子的目光让许知知往后缩了缩。 “想死就动。”出口及毙命,许知知瞬间停下动作安静如鸡。 脚腕被捉住,白皙的袜上粘上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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