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大的直接朝他们动手,一雪前耻。 十来辆卡车,最终留下了一辆,余下的都被会开车的载着老百姓们走了。 那画沧腿伤不轻,所以浪沧的陪着他一起离开,而那云沧和束沧则留了下来。 所有的扶桑人,大抵有两百多个,全都被驱赶到了一处,杨长生跑前跑后的,显然也累得不轻,漂亮的脸庞上布着一层细汗,“怎么处理?” 霍沧月觉得直接杀了不好,想着来的路上不是经过一处断崖,便道:“让他们从那断崖往前继续走,留几个当官的上车带我们去实验室就行。” 安排好了,回头看朝着满脸诚惶诚恐的云沧和束沧,忍不住笑道:“别害怕,我又不会让你们去跳崖。” 云沧束沧二人垂着头,不敢再同她说话。不怪他们俩这会儿后怕,实在是他们四个人觉得逃出去是何等艰难的事,没想到仅仅杨长生一个人动手就好了,而且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术,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那些扶桑人。 反正给他们的感觉不像是正统。 可现在偏偏这个不正统的手段,又是用来保护老百姓们。 两人很矛盾。 这时又听霍沧月疑惑道:“那李怀真名声这样响亮,我都能伤他,可见我也不是凡夫俗子,你们四个刚出茅庐,怎么敢来找我的?” 云沧大抵是比较老实的,小心翼翼地回着:“他们说,说你是暗中出手的……” 霍沧月见他那一副十分害怕自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我不吃人,你别这样害怕,之前我们相处得不是挺好的么。” 正说着,忽然听得崖边传来一声奇怪的鸟鸣声,很大,声音还十分凄厉。 她扭头看过去,只见那悬崖上空,隐隐约约看到一只半透明的大鸟正朝上空挣扎逃去。 “式神?”她心生诧异,不过旋即反应过来,这些士兵跟实验室有关,只怕那些扶桑人在他们身上也是下了血本的。 而那鸟在挣扎,分明就是被杨长生困住了。 不过杨长生才控制那么多士兵,只怕现在已是精疲力尽了。所以霍沧月只凌空而起,抬手朝着那大鸟方向劈过去。 明明她离崖边还有数十丈远,可那鸟头却因她这一劈,活活就斩断,顿时那本就透明的身体也就烟消云散了。 云沧和束沧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只飞快地拿霍沧月和那李怀真比较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高下。 “别傻站着,把这几个扶桑人弄上去,早些到实验室。他们有式神保护,如今式神已死,必然会惊动这幕后操控式神之人。”所以必须要先一步那幕后之人赶到实验室。 云沧二人听罢,不敢再耽搁,连忙连拖带拽,将那剩余的几个扶桑人都拖上卡车厢。 恰好杨长生也来了,脸色有些苍白,显然累得不轻。 “上车。”霍沧月喊着他,自己却坐到了驾驶室。 “你会开车?”杨长生有些害怕,那火车脱轨时,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险些被甩出来一样,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车祸了。 “信我。”飞机她都开。
第25章 霍沧月在杨长生怀疑又紧张的目光中, 将卡车发动起来,然后咻地一下就朝着前面的大路冲出去。 那一刻杨长生恨不得跳窗自己走,双手紧紧地抓住座椅, 片刻后却发现车竟然平平稳稳的,并没有像是自己所担心的那样,车直接撞到山坡上, 方松了一口气。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车并未去往奉天方向,而是更偏僻的山里,这会儿天色已经有些微暗了,太阳整个已经淹没在远处的山林里。 霍沧月将车停下, “去后面把那个山口揪下来, 一会让他带我们进关卡。”说罢,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的杨长生,“还能控制他么?你还行么?” “我为何不行?”杨长生皱着眉头, 明显是不喜霍沧月后面这句话,带着些火气下了车,朝着那车厢里看守着这些扶桑人的云沧喊道:“把那个山口扔下来给我。” 束沧二人闻言,也没多想, 只将那领头的军官扔下来,便见杨长生蹲下来,手掌往那山口天灵盖一拍,那原本早就被控制得像是木头一般的军官自己就爬起来, 然后上了车。 杨长生也随后上车,有他在, 卡车顺利通过关卡,在进了一处山峡之后, 便能看到那山脚下的灯火。 想来那里就是他们的实验秘密基地了。 “丘垄之骨。冈阜之支。气之所随,支欲伏于地中,垄欲峙于地上。支垄之止,平夷如掌。①藏得挺好,你看他们就那山下有一簇火光,只怕这山中大墓已被掏空,如今实验室就在山腹中。”霍沧只消看了一眼,哪怕此刻暮色将至,她又非站在至高点,但还是从这附近山行一下就判断了出来。 毕竟有山有谷,有水有溪。 杨长生也是这般赞同的,而作为一个资深的守墓人,更有发言权,“这墓应该才被发现没多久,大部份陪葬品应该还没来得及转移。”陪葬品的味道他太熟悉了,还清晰地闻到,可见还在这里。 “那正好,到时候把那些陪葬品再送进去,然后把墓给封了,省得在外面叫人惦记。”霍沧月听得他这话,当即就起了这主意。反正现在的时局动荡,人都自身难保,谁还能去保护古董? 不如继续放在墓里安全些。 这话倒是让杨长生有些惊讶,“这话不该你说出口。”毕竟霍沧月是一个大洋也要斤斤计较的人,就给自己买火车票和船票的钱,她一路上就提了好几次。 “呵,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是坚决不会拿不属于自己的一针一线。”霍沧月冷哼一声。不过也没忘记提醒他,“这些扶桑人应该很重视这个实验,不然的话,负责此事宜的那些扶桑士兵,也不会有专门的式神护着,没准这实验室里,有扶桑的阴阳师坐镇呢。” “那又如何?他们非正统,若追溯起来,连阴阳家的外门弟子都算不上,我看叫叛徒比较合适。”杨长生眼见着已经到基地大门口,四处都是黑压压的枪炮,对于这种冷冰冰的武器,他是十分不喜的。见霍沧月停下车便和那山口下了车,“我先探一探。” 霍沧月应了声,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陈平安有没有找到河,顺着河水游到这边来。 反正她沿途看了,是有河流经此处的。 就她东张西望间,下面的杨长生已经朝她挥手了,她也下车去。 却见着大门口,有个神色凝重的青年站在那里等着,穿着传统的和服,看着彬彬有礼的样子,见了那小胡子便从他行礼,随后便看着大家身后的卡车,“山口君辛苦了,其他人呢?” 出乎意料,他的汉语十分的流利。 不过小胡子已经被杨长生控制,这会儿只回道:“车坏掉,路上耽搁,为免节外生枝,我先回来,作元先生不必太担忧,我们先进去吧。” 山口说完,便领着霍沧月和杨长生一起进去。 可那作元却没有这么好糊弄,防备地扫视了霍沧月和杨长生一眼,“山口君,你可知道,朱雀死了。”这就意味着,队伍出了事,只怕大部份人都已经身首异处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感应到朱雀。” 他说朱雀,霍沧月不由得想起那些扶桑士兵被控制着走下崖的时候,上空出现的那个奇怪大鸟。当下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那叫什么朱雀?分明就是一只大乌鸦罢了。 没见过世面。 “哦,我知道了。”山口木然地回着,还是直径要往里走。 而此刻云沧几人也随着那几个专门留下来的白大褂一起跟着进来。 草壁作元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反正他总觉得今晚的山口君不对劲,连带着那几位实验员也有些不正常,眼神太呆滞了。 还带了这么几个陌生人。 于是便直接将山口君给拦住,神色严肃又神圣,“山口君,这一次的实验事关大帝国的未来,不容出半点岔子,所以得罪了!”说罢,不等那山口君回话,便抬手招来几个士兵,朝霍沧月几人看去,“把山口君的这些朋友先请下去!” 说得好听,又是朋友又是请,可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却齐刷刷对准几人的脑门。 霍沧月本来还想先进墓里看看的,可这个阴阳师不太好糊弄,疑心这样重。如今听到他这话,哪里有坐以待毙的道理?当下就闪到他的面前,“除了你,此处还有别的阴阳师么?” 她问得,是相当的开门见山了。 那草壁作元神情大惊,条件反射就要请护身式神,可没想到自己那符纸拿到手里,居然半点用都没有。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华国玄门中人?”他挑着眉头,似乎并没有那样害怕玄门中人。 “勉勉强强算吧。”霍沧月回着,一面以他做挟,那些原本要来带他们下去关起来的士兵也只能止步,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草壁作元见此,只朝那些士兵冷喝,“不用管我和山口君,抓住他们!”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也包括他和山口君的生命。 可话才说出口,忽然霍沧月看到了他衣领上的家徽,“哦,原来是草壁家的啊。” 堂堂草壁家,乃扶桑阴阳家四大族之一,何等至高无上的地位,却从她这样一个看着狼狈的华人姑娘口中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出,这让草壁作元深深觉得自己的家族受到了侮辱,再没了刚才的冷静,怒骂了一句‘八嘎’,然后一阵语言输出。 霍沧月没理会,只是从他的袋子里将他的那些召唤式神的符纸一张张拿出来,随意撒出去,许多草壁作元怎么都召唤不出来的式神,如今却齐刷刷地一下将整个山谷上空都给挤满了。 “你……”草壁作元面色大惊,他便是用了所有的灵力,也只能勉强同时召唤出三个式神罢了。 而且还要设请神仪式,可他亲眼看到霍沧月只将那些他奉若至宝的符撒出去,竟然就将他所有的式神都给召唤出来…… 这绝对是给他至尊和骄傲一击致命打击。 然这还不算,霍沧月还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阴阳师,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式神,就只有自己能召唤出来,然后誓死效忠你们?” 她这话,并非是要草壁作元认可,只轻轻一笑,“事实上,阴阳师的式神,的确只听命于自己的主人。但,那是我华国真正的阴阳家,而像是你们这样的半路货,呵呵!”然后一挥手,那挤在上空的一大堆式神,就像是她在崖边一般,瞬间就被齐刷刷斩成了两截,然后烟消云散。 也不顾那草壁作元瞬间碎裂的表情,“我曾经听过一句可笑的话,有一个人说,你们扶桑人将我们的文化历史都学过去,然后便尽力专研,做到最好最精。用你们的话说,比我们华国大地还要做得好,还冠冕堂皇美名其曰因为你们是传承的尽头,如果不做好,以后后代子孙们就看不到学不到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学到的只是皮毛,所以不管你们怎么学,那也顶多将外表描绘得绚烂罢了,里子照样是空的。你这些看起来庞然大物一般又花样繁多的式神,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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