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瑶说,不重,不久,这是寻常礼俗,每个新婚夫妇应该都得按着流程来。 说罢,她的青丝便散落肩背,盛玦指尖携了一缕来嗅,沐身濯发之后的发丝香洁殊润,滑过指根时,险些拿不住。 他低头细闻,旖旎的鼻息落在她纤柔的颈间,叫她生出了几分痒意。 “为本王除冠——” 他说着,情不自禁地贴近她薄软的颈侧,用那微凉地唇试探着亲吻她,率先燃起今晚的兴致。 江洛瑶侧了些身子,一边方便他,一边攀附住他肩头,要他俯下些身,才能更快地帮人除去玉冠。 发冠一除,她很快帮他揽住了乌发,双臂轻抬,双手艰难地为他全部归整到身后……像是个拥抱的动作。 盛玦就这这个动作,双臂一敛,将她轻便地抱起来,霸道强势地压在了衾被间。 江洛瑶亲呼一声,有些诧异地摔在了一片云软中。 乌黑柔亮的发洒在榻上,她卸了力气,情意从润泽的眸子逸散,光润柔软的檀唇轻启轻合,宛若朱丹明辉,声声唤他夫君。 盛玦解衣时,手都是抖的。 江洛瑶忍不住失笑,纤弱地指搭在额前,轻柔地笑出了声。 “不许笑。” 盛玦正急着解那繁复的衣扣,听见她笑,生怕因为自己扰了这旖旎的气氛,他左支右绌地解了半天,耐心终于告罄,直接暴戾地除去了衣裳。 江洛瑶这才止住了笑意。 方才合卺酒的药力终于上来了,她一边候着他,一边任由他帮着自己,亲眼见他眼眸渐渐起了异色,眼神也变得威远深邃起来。 是药效到了。 江洛瑶心中已有了准备,因此也不觉得畏惧。 床幔之内渐渐升温,江洛瑶闭上眸子,手足皆红润了几分,脸颊亦是泛着淡淡地薄粉。再次睁眼时,已是同他赤身相对,果真就如他当初所说一般,摄政王,她的夫君,身容颀长俊健,当真是万般好看的模样。 视线下移,江洛瑶见到了他端直明长的物事。 难怪,难怪那日弄伤了她的手心,也触痛了她虎口。 “夫君。”她觉得沉默时的互动实在太过羞赧,便趁着准备时,主动开口和他闲聊,“有日入宫,我见了一只样貌很漂亮的白猫,我们可以带回王府来养吗。” “白猫?”盛玦分开她圆满光洁的膝轮,骨感冷峻的长指探入其间,没有使力,所以手背的筋络隐而不显,他的指很快濡润起来,同时问道,“本王那日在宫中也见了,只是这白猫太过狡黠,想着走近去看看,却被它跑掉了,看来,我们见的是同一只。” 回想起当初,江洛瑶说道:“是,应当便是同一只了,刚巧,我也没能如愿摸到这只小白猫。” 盛玦看了看自己,又加一指道:“既然洛瑶心爱猫儿,为何不在侯府养一只。” 想到这个江洛瑶就很遗憾,当初自己想要抱一只猫回侯府养着,结果自己爹爹非说养猫不好,那小东西容易受惊吓,弄不好还爱伸出爪子抓挠人,万一挠破了肌肤,岂不是糟了。 总而言之,她爹爹就是不喜欢猫,看着不顺眼,也不想让她养。 这是唯一一件,爹爹不让自己做的事儿。 到底还是遗憾的。 “无碍,等日后我们入宫去看太后时,派人抓了那只顽劣的白猫,带它回府里来,你爹爹再也管不着了。”盛玦拓开了些,收回手指,就着那涎长的液,给自己的也润了润,他说,“也好,这样一来,你爹爹不喜欢猫,日后王府就养很多只猫,也省得你爹爹成天来叨扰我们。” 分明不久前,他才承诺岳昌侯,说与江洛瑶成婚后,对方天天来王府探望都行,自己会待他为座上宾。 这一转头,就把这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也是,因为他心思根本不在这事儿上面。 说什么,都是随意的。 江洛瑶又何尝不是呢,她们二人虽说是想着日后要养猫,但是两人现在的心思都落在了眼下,谁也没有操心到底是说了些什么,又聊了些什么。 临了,见对方没了动静,江洛瑶松开挡在额前的手,瞧了盛玦一眼。 江洛瑶实在有些羞了,也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就现在这样一直瞧着自己。 “别看……” 盛玦这才从那妙好清净处收回目光,端正了身容。 他怕压着她的青丝,所以先帮着她拢到一边,而后扶正了己身,伏下了些,攀着她肩头送了进去。 江洛瑶瞬间绷紧了肩颈,眼眸中多了少许清泪。 她从未与他如此亲近过,好在此刻长物及近,耸送其中,她很快便感知到了他真挚热忱的爱意。 像是星火入了夜幕,在黑暗里炸出了一片火树银花。 眼前像是见了绚烂的烟火,极致夺目璀璨,一次次炸裂,一次次眩晕。 不知过了过久,她又被往云软锦衾中压陷了几分,躲也躲不开,意识都有些难以回笼了。 意识弥留之际,她想,日后便是他的妻了。 “洛瑶……” 她听到对方唤自己的名字,便艰难地望向他,手脚都溽热起软,不知是困成这般还是为何。 她的夫君喜欢被她触碰面颊,江洛瑶一直纵容着对方这个小习惯,哪怕这时候她都顾不得自己了,还是体贴地依了他。 “洛瑶,先……别睡。”盛玦难捱地一声声唤她名字,实在无计可施了,他委屈道,“两包药呢,可以先忍着些困意吗。” 江洛瑶:“……” 对呢,两包呢! 两人在此刻都后悔死了,都怪她们不知事儿,莽撞又大胆地将两包都倒入了酒中。 盛玦本是担心自己不够好,所以才将合卺酒全喝了,现在的他简直不能更后悔了。 他信自己足够久长,不需要药粉的辅助了。 这叫什么事儿! 今天药效都怕是过不了了。 他,现在,什么要消减的意思,也没有…… 不行的,不能这样下去。 怎么说……也得变变花样不是吗?就只此一回,不知道江洛瑶够不够尽兴,他反正是消不下去。 眼看对方就要睡着了,盛玦想到一个更恐怖的事儿。 ——江洛瑶,她有起床气。 自己要么不放她去睡,要么便不能中途叨扰对方,不然今天晚上又得被凶出去了。 堂堂摄政王,新婚花烛夜被赶出去,真的会很丢人的。 盛玦一不做二不休,怎么也不肯退出去,硬是又弄醒了她,无论是随意说些什么,必须得对方清醒着陪他说说话。 江洛瑶不是很想配合了,她说,夫君我困。 霎时,短短一声“夫君”,就叫盛玦心软了。 他望着对方困意弥蒙的眼眸,心软得不行,一时间没有稳住底线,便答应她先睡会儿,自己动静小一些,尽量不打扰她睡觉。 江洛瑶没力气点头,背过身不理人了。 盛玦:“……” 短短片刻功夫,他立即后悔了。 自己怎么就心软了呢。 这药效,还是没有过去。 “洛瑶……”盛玦孜孜汲汲地摆弄她,同时又要唤她醒来。 小半个时辰后,他依旧是振奋的原样,江洛瑶也终于被他给吵醒了。 这一通起床气,是免不了受了。 盛玦拉开她两踝,同她讲道理,试图平息这份起床气:“洛瑶,本王——疼。” 江洛瑶与他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一些无计可施。 江洛瑶:“……” 就不该把两包全放进去。 不,不对。 就不该放! 她拗不过对方,也心疼他难受,只能妥协了。 同时,为他日后定下了个规矩——要么别睡,要么别中途将人吵醒。 盛玦听完,郑重其事地一点头:“本王答应你。” 后者有些难,前者还是很容易的。 想当初江洛瑶没来王府的时候,他经常因为忙于政务,整晚整晚地不去睡。 也也不是什么难事。 盛玦身体力行地在今晚就付诸了实际,也算是应了前者的承诺,而江洛瑶再一次困得不愿配合时,他也没了办法,只能也短暂地歇了歇,看看能不能靠着坚强的意志压下药效。 显然,不能。 盛玦:“……” 后悔。 这世上没人会比他更后悔了。 最初就不该骗她,为什么要故意假装自己不行呢,结果现在好了,自作自受。 盛玦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再次振奋起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回头,身后的人又睡熟了。 盛玦:“……” 该不会天亮后,他一个人还在这里挣扎吧? 盛玦本是想忍着的,但是捱了捱,发现不只是这样,自己还会难受,越难受越得忍,越忍就越发难受。 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尝试再来,不然今天惹恼了洛瑶,这几日怕是会被赶出去分房睡了。 不如一次就服帖到位了,不然没地方说理去。 冥思苦想良久后,盛玦非常不道德地想到了一个损招。 他突然记起,曾经在广华殿的时候,洛瑶说她腰.际很怕痒,一碰就想笑。不如便用此招来唤醒她,说不定她便不困了。 实在没其他办法了,盛玦只好转过身,试着碰了碰她最怕痒的腰.际。 “痒……” 江洛瑶睡梦中呢喃一句,紧接着,一阵足够让她感到惊惧的痒意泛了起来,细细密密的,霎时唤回了她神魂,同时又抽走了她周身气力。 她乏力至极地塌陷了身子,正要撑着手肘起来看看情况,结果又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控住了。 江洛瑶:??? 她迷惑地回头去瞧,对上了一双压抑克制的眸子。 情愫在眼底绞坠成一团,风雨欲来。 盛玦沉声向她问了声安,然后问她是不是已经睡醒了,要不要帮他解决一下现下最要紧的事儿。 江洛瑶:“……”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 感谢在2022-08-14 12:01:30~2022-08-14 22:47: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伯利亚二哈、奈何月落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yyyy 1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 江洛瑶还能怎么办, 只能依他的意了。 她驱散了一下睡意,坐直了些,揉揉眼睛看向他。 ——盛玦现在正黑着脸箕坐在榻边,手掌撑住双膝, 坐姿看似很威风, 实则多了很多难以言喻的原因。 他无法并拢, 不为什么,纯属怪那两包药粉。 江洛瑶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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