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只戾神恶煞、短毛健壮的大杜宾,浑身的肌肉都硬邦邦的,摸起来都透着烫手的热气。 他睁开眼后,也不讲话,只冷冷的盯着虞望枝看,从虞望枝牛乳一样的脂肤看到她红润的唇瓣,似是审视。 他看起来是个很——很沉稳的人,很能扛得住外部惊吓,卧室里突然窜出来个姑娘,他连一点慌乱的神色都没有,只冷冷的看着她,似是等她自己说出过来的目的一般。 他太高,太壮,浑身都透着强壮雄性的危险气息,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带着一种天然的体力上的压力。 虞望枝刚才嚣张的气焰也渐渐被压下来了,她刚才热血上头,直接栓人家胳膊,现在才意识到,她不止把人家拴上了,人家也把她拴上了。 危险。 她本能地开始挣扎,像是只被野狗用一只爪子摁住肚皮的小猫猫,小爪爪用力扒拉,都打不到野狗的脑袋,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粉嫩的抓痕。 他如泰山般不动,只有一双墨色的单眼里闪过几分报复的意味。 他不知道虞望枝是谁,但是这个女孩跑进他家里把他拴上,踢他的腿间,喷他的脸,他现在吓唬吓唬她又怎么样? 思索间,他伸出手,似是要摸虞望枝的脸。 虞望枝急的直喊,整个卧室里都是她的声音:“程盼弟!程盼弟你快进来,快报警,把你男朋友抓进去!” 她惊慌不安的喊起来的时候,像是个挥着爪子乱扑腾的小奶猫,自以为很凶的举着爪子喵喵叫,但实际上听起来一点威胁都没有,反而让人想捏捏她泛粉的肉垫。 胯!还!好!吗! 厨房这时传来“砰”的一声,随后是推拉门被推开的声音、咣咣的脚步声——是程盼弟终于跳进来了,正在往卧室里面跑。 “我的朋友来了!”虞望枝怕不能震慑他,还瞪圆了眼睛,继续凶神恶煞的呲牙道:“你敢碰我,你会死的很惨的,想想怎么跟你女朋友解释吧,贱男人,狗东西!” 而这时,他已经伸出了手,在虞望枝缩脖子、使劲儿向后抻脑袋的时候,将虞望枝耳朵旁边的法兰绒黑被拽回来,缠绕在了他的腰间。 虞望枝这才意识到——这狗东西刚才一件衣服没穿来着! 垃圾男人,估计八百辈子没碰过女人吧! 谁家好女人能看上他啊! 想起来她刚才顶过什么,一阵厌烦恶心的感觉窜上了她的脑海,她半是羞恼半是气愤,想要再给他一膝盖,又怕他爽到。 而这个时候,程盼弟终于跑到了卧室门口,她一把推开门,就瞧见这么一幕。 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跪坐在床上,只有腰间缠着一张法兰绒薄被,纤细白皙的小姑娘面色涨红的坐在床上,因为手腕被拴着,也逃不开,只能从男人肩膀和手臂的缝隙中昂起脸来,高声喊:“程盼弟,我抓到你男朋友了!你快让他还钱!” 古铜色的粗大手骨和白皙的纤细手骨被一副银色的手铐牢牢拴住,手铐的光泽闪烁间,莫名的透着一种隐晦的旖旎气息。 程盼弟傻眼了。 她怯懦的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那男人的背影,低声道:“这,这好像——不是我男朋友,我男朋友,他,他很瘦,也很矮。” 而这个人,肩骨粗壮,肌肉轮廓明显,几乎有网贷男两个壮。 只看了一个背影,程盼弟就知道,这肯定不是。 虞望枝也傻眼了。 她狼狈的坐在床上,一寸一寸的扭头去看面前的男人,她几乎都能听见自己颈骨在动的声音。 找、找错人了! “你——”她想说的话很多,比如“你是谁”,“网贷男在那”,“对不起这位一米九的先生您的胯还好吗”之类的,但是这些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在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再别康桥这首诗。 沉默,是今晚的虞望枝。 想起来她刚才大骂的“贱男人狗东西”,还有她那断子绝孙撩阴腿,虞望枝就差点儿晕过去,她的脸都跟着涨红,心口噗通噗通的跳。 反倒是那男人先明白过来了。 他大概是猜到了这俩小姑娘的来意,又从门口程盼弟的口中推理出了“瘦弱贱男人”是谁,在虞望枝“你”了半天后都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开口了。 “这房子原先的租户拖欠房租,被房东赶走了,我昨天刚搬进来。”他一开口,就是低沉嘶哑的声音,微微侧过脸,冲着门口道:“我没有原先的租户的联系方式,麻烦你们两个离开。” 门口的程盼弟尴尬的退了两步,连招呼虞望枝的胆量都没有,怯懦的喊了一声“对不起”,然后飞快沿着原先的路线往客厅跑,“砰”的一声又翻出去了。 床上的虞望枝脚趾都在抠地了!她狼狈的缓了两秒后,飞快翻自己的小包,一边翻她的手铐钥匙一边说:“对不起,我们找错人了,你等我会儿,我,我,我马上找钥匙!” 这小手铐是她自己在网上买的,跟防狼喷雾一起,俩加一起五折,谁能想到,第一次出马,就搞了个大乌龙。 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也不急,只靠着墙壁坐着,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眼眸时不时的掠过虞望枝的脸,透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意味。 “没事。”他说:“我没生气。” 只是有些被捆上的惊讶,但他还犯不着跟两个小姑娘不依不饶——就像是成年人永远对不懂事的小猫多一些纵容一样,只要不是故意的,且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并且真诚道歉,他都可以包容。 他看起来很稳定,不急不躁,被这样胡作非为一通也不恼,不埋怨不生气,不做情绪化的事情,只说解决方法。 像是一座沉稳的山,只定定的望着那小姑娘。 长得乖,脾气倒是凶。 “我——”虞望枝把小包翻遍了,才发觉自己没带钥匙,她哭丧着脸,脑袋都不敢抬,说:“我没找到钥匙。” 她不敢看这位一米九的脸,只敢盯着他们手上的手铐看。 银的铐,女孩瓷白的肤,男人的粗硬的骨,再往下,是他薄薄的法兰绒被子,以及肌肉线条明显的男人长腿,以及她圆润泛粉的白色膝盖。 想起这膝盖顶过什么,虞望枝眼前发昏,只觉得膝盖上突然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痒热之意,连带着这卧室内的气息都格外烧灼。 “找不到钥匙,就换种方式。”他道。 虞望枝脑袋晕晕的去看他,就见他起身,床铺发出暧昧的“嘎吱”声,他一边将法兰绒被子在腰间打了个结,一边道:“下床。” 他说话时,唇瓣向上一抿,看上去很软。 说来奇怪,他这人长得很凶,偏生上唇瓣却生着唇珠,一讲起话来,唇珠抿起来,似是,似是—— 虞望枝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浑身发烫,被他一扯,她才晃晃悠悠的跟上。 他们到了厨房里,虞望枝瞧见他将他们俩的手腕放在厨房的菜板上,然后举起了剁骨刀。 他是要砍断。 菜板之上,两只手摆在上方,剁骨刀寒光冷冽,高举起来时显得有些骇人。 虞望枝没问什么“你会不会剁歪”之类的,她这人向来不瞻前顾后且有自知之明,她解决不了,就从不去质问解决问题的人,她的法子不行,那就试试他的。 剁骨刀被握紧,手骨上崩出青筋,臂上肌肉隆起,“砰”的一声,那一层薄薄的精铁锁链便被活生生砍断了。 他们俩各自都带了一个锁铐。 手腕上的锁链被砍断的时候,虞望枝又给这个男人贴了个标签:干脆利落。 不争吵,不质问,上来便是解决问题。 看起来是个很注重效率的人。 虞望枝一句话都没敢多说,如同程盼弟一样,嘴里喊了一声“对不起”,转而拉开厨房推拉门,顺着阳台翻下去,跑了。 她跑的时候,那提着剁骨刀的男人就在厨房里看着她。 小姑娘像是一阵风,脸蛋粉的像是桃子,跳阳台的时候,动作利索的很,黑色小皮靴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渐渐跑远时,墨色的头发都跟着随风飘起来。 像是只冒失的小奶猫,爪牙锋利胆子还挺大,看见有机会就敢上,知道自己抓错人的时候,眼睛都跟着瞪圆,逃跑的时候夹着尾巴,怂的有点——可爱。 廖映山将手中的剁骨刀放回刀架上,顺带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小东西,只觉得心口有些莫名的发痒。 一只爱闯祸的小猫。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个机缘巧合的误会,将两个人命运的车轮推向了不可预知的方向。 撬了别人男朋友 我只是做了全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情,我能有什么错呢。 午后,A大学校教室内。 太阳的光线一向使人倦怠,老师的声音又带着几分催眠的意味,教室头顶有风扇嘎吱嘎吱的转,虞望枝与程盼弟坐在教室后排,听着前面的老师讲课。 程盼弟心不在焉,还在想她的网贷男跑哪去了,这件事又怎么解决,想着想着还红了眼眶。 虞望枝没她那满腹心事,趴在桌上晒着太阳,偶尔翻看一下手机,她的手机现在只有百分之七的电,虞望枝就强制自己不能再玩了,只趴在桌上听课——渐渐睡着了。 她人还在教室里,魂却好似回了那个微冷的、昏暗的卧室里。 当时瞧见的画面,在梦里都被放大了好多,那些细节一点一点重演。 被褥被空调冷风吹的冰凉,法兰绒被子柔软的贴在身上,男人滚热的温度灼烧着她,梦里那张脸格外清晰。 他的唇微微抿着,居高临下的悬在她的身上,她抬腿去踢,膝盖顶在了一个又硬又热的—— 虞望枝猛地从桌子上坐直了身子。 教室内还是一片闷热,风扇依旧在嘎吱嘎吱的转,台上老师正在讲课,四周的同学在偷偷玩手机,一切都显得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只有她,膝盖痒的要命。 她趁着所有人没注意,俯下身,用她的右手轻轻地摩擦了一下她的右膝盖,然后拿左手捂住了脸。 怎、怎么做这种梦! 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浑身发软,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低下头去摸手机,摸到了打开一看,百分之一的电了。 虞望枝又赶忙关上了。 阿弥陀佛,一定要撑到回宿舍。 当代大学生,不能离开手机! 而这时,坐在前面的白云突然回过头来,道:“望枝,盼弟,你们知道“夜歌ktv”在哪儿吗?我从没去过哎,廖羽佳真是的,非要去那么远包下包厢干嘛。” 虞望枝当时还在心虚着呢,被突然问了一嘴,微微有些讶异的瞪大了眼,但是没说话。 她每次做什么亏心事儿,突然被人问话时,都会摆出来一副“我听不懂”的懵懂模样,她天生就长了一张无辜脸,此时更是睡得头发蓬乱,脸上还有着红印,一副神游太虚、不在状态的样子,白云便忽略了她,继续说道:“羽佳说,那家ktv是他们家的产业,是会员制,会员卡要一口气冲十万才能办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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