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顺利怀上孩子,又要避免顾沧恒知晓实情后纠缠不休,产生后续不必要的麻烦,如今夜这般燃放香粉恐怕才是万全之策。 明日开始,她只需背着他重新调配药粉的比例,尽量让其能无知无觉的起到作用就好。 而她自己,则在最开始就以掺水的湿布巾捂住口鼻,哪怕后期吸取了少量香粉,也可保证比顾沧恒更快清醒过来料理残局。 领悟到香粉妙用的魏浅禾,心中多日来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当初拼命逃离他的时候没想到,竟有一日,她会为了每夜如何与他欢好发愁。 面无表情地盯着顾沧恒侧脸,魏浅禾心想,纵使如今的你尚且无辜,但也莫怪我利用你达成目的。 仿佛这样想,便代表了一切的起因,绝不是她爱他,而只是因为另有隐情。 因为这点子隐情,起码在这偏僻乡野村庄,这样一隅世外天地,她能够有依仗、有借口,肆无忌惮地外放本不该再有的感情了吧。 她本不该再爱他的,为自己、敬天命,人要信命的,否则逆天而行,死无葬身之地,她敬畏命运,选择服从。 但如今是命运要她如此,这样阴暗角落里的缱绻安慰,于他、与己,都算是将来的一份念想吧。 第二日,于昏昏沉沉中独自醒来的顾沧恒起身。 日上三竿,魏浅禾的床铺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内窗明几净,屋外枝丫上小鸟鸣叫,一切井然有序,与往常并无分别。 除了……除了他久违地睡上了个懒觉。 一切,果然是他大梦一场啊! 可是剧烈的冲撞,挥洒的汗珠,如梦似幻,一切都那样真实。 正在怔忪间,魏浅禾推门而入。 即便强装镇定,她仍是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恰好,他也是。 无法对视的二人,一个心知肚明装傻充愣,一个做贼心虚左顾右盼,但沐浴过的香气随着一身清爽的女郎飘入屋中。 顾沧恒不得不正视心中那点疑窦,大着胆子问道:“你沐浴了?为何晨起沐浴?” 魏浅禾尽量维持着镇定回答:“昨夜闷热,房中又紧闭着窗户,出了一身的汗,早上起来浑身实在黏糊的难受,就烧了一锅热水洗了洗,你难道没出汗吗?要不要也洗洗,还多出了点热水。” 她声音坦荡自然,丝毫没有破绽。 顾沧恒暗笑自己痴傻,竟还妄想梦中一切皆是真实便好了。 魏浅禾见他呆呆傻在那儿愣神,追问一句道:“问你话呢,洗不洗?” 顾沧恒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急忙回道:“洗,洗,自然是出汗了。” 他不用摸都知道自己被中狼藉,近日真是着了鬼了,怎的夜夜笙歌,让他不得安生,难道是因为魏浅禾就睡在近旁的缘故?惹得他春心动,情不自禁? 遮遮掩掩地起身,顾沧恒偷看魏浅禾背对着自己,并未看过来,心下放松,抱起干净的衣物便要去盥洗房。 尔后似是想起来何事,干巴巴冲魏浅禾道:“我的床铺不用收拾,待会儿我自己来收,你可千万别给我洗!” “怎么,大人今日又要洗一整套被褥吗?”魏浅禾忍不住调笑他两句,逗乐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大人奴婢,可不会帮大人洗衣叠被,难得大人勤快,日日要洗床铺,便就大人自己勤快着吧,别祸害我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身板儿了。” 顾沧恒被她平平常常两句话怼得抬不起头来,羞惭道:“总之你放着别动,我自己来。” 背对着他的魏浅禾早都抿着嘴笑得不成形了,事到如今,她还能不清楚他清洗被褥的缘由吗,想当初在他跟前是有多傻,说出那些忒没见识的话。 尔后,发现自己最近饱暖思yin/欲,脑子越发混浊的顾沧恒,再次开始了避开魏浅禾的艰难行动。 奈何他越想要远离,越是发觉她的身影无处不在。 今夜,没要顾沧恒亲自翻找,魏浅禾有意无意将重新配置好的药粉包放在了显眼位置。 为自己的禽兽想法崩溃一天的顾沧恒,果然选择了继续燃点熏香助眠,魏浅禾亲眼看他将香炉放到了枕畔,这才放心背过身去睡下。 夜深了,超出魏浅禾预料的是,这一次的顾沧恒与第一次全然不同,尤其有耐心而又持久,发了狠似的要,仿佛经过了一次暴风雨的洗礼,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的感觉。 她几次受不住了要他停下,均被无情拒绝,他对她的态度,便仿佛冷血对待梦中一个仅仅用来满足他欲望的泡沫憧憬。 因为是假的,所以任他摧残,如何用力都没有关系。 少了第一次的真心对待与温柔,魏浅禾叫苦不迭。 她没想到同是同房,差距会有如此之大,早知是这样,她倒不会觉得就算多次也无妨了! 真真是受了大罪了。 英娘曾告诉她,女子第一次行房后,第二日多会连走路都困难,她昨日尚且完好,洗完澡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但今夜过后,她怕才真得是路也走不了了。 摧花折柳、风吹残叶,一夜春雨席卷而过,留下满地狼藉。 没心肝的男子沉沉睡去,腰酸腿疼的女郎却还得爬起来收拾房间。 如此操劳,直接导致魏浅禾第二日爬不起床了。 顾沧恒看着躺在被窝里懒懒散散的魏浅禾,心中恼恨。 梦中的他简直禽兽不如,他记得她已后悔不愿了,他竟还强迫于她,简直不是人。 或许是梦中欺得她狠了,连带着隐射到现实中的人身上,连累她受了风寒,立马病倒下去。 顾沧恒心中一急,起身便要去找大夫。 魏浅禾忙阻拦:“别去,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娇娇弱弱的声音,显然气色及其不佳。 顾沧恒病急乱投医,忙道:“对对对,我忘了。” 他伸手要去诊脉,又想起来自己身份不应会医术,涩涩收回手,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魏浅禾实际心中怨气颇大,奈何没劲儿发火,见他可怜兮兮的示弱模样,只能气若游丝道:“我没事儿,休息休息就好了,想是夜里受了风,着了凉。” 顾沧恒扭头去看,窗户果然开着大半。 魏浅禾咬唇,前日谎称关着窗户闷热,昨夜,她便虚开了半扇窗,好借此称病,她为了自圆其说,真是……真是机关算尽,费了好一番功夫啊。 再看眼前人便宜占尽,偏偏还一无所知,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气人。 顾沧恒道:“若是受了风寒,我去煎药吧,待你醒了便能喝。” 魏浅禾手放在小腹处,若有所思。 倘若有孕,是不宜吃药的,她吃了这般苦,孩子来之不易,万不可糊涂生事。 “不必了,睡一觉就好了。” 幸好,因为太过疲累,魏浅禾没说两句话就气也气不动了,昏昏沉沉睡去。 顾沧恒坐在一旁,盯着她晕红双颊,失魂落魄。 他的梦魇症近几日是越发严重了,已几可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梦中的她千娇百媚,自有万般风情,横看竖看,都是他最喜欢的模样,哪像白日里,横眉瞪眼的,只想着惹他生气。 在梦里,她眼中好似只有他一人,没有旁的什么宋青乔,甚至柳樟的,前来生事。 只是再喜欢,也受不住夜夜重/欲啊,或许他才该熬点药汤喝一喝,平一平胸中躁郁……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最近每日更新后,都有宝子留评互动,心中十分开心与感激。 有些宝子们看的文都是大几万收的大佬作品,我的文在其中微如星辰,十分的不起眼。 没有涨收的日子,都是你们一章一章的鼓励支撑我坚持写下去的,一切付出仿佛都是值得的,就算只是简单的几个撒花、按爪,也是让我觉得这本文是有人喜欢的,我不是单机,不必害怕! 谢谢你们哦,我情感过于丰富了,哈哈,还是只有一句感谢支持,谢谢你们的追更与喜爱,爱你们哦,么么!
第51章 各有心思 ◎你也不必避我如蛇蝎吧◎ 魏浅禾这一休息, 便休了两三日,奈何心中无论如何着急,想起那夜逃也逃不掉的情景,亦是止不住的害怕, 对于夜夜燃香的计划望而却步了。 顾沧恒则是觉得神奇, 不知是心理作用, 还是认输低头后服食的降火汤药起了作用, 他果然两三日没有做那邪门的春梦了。 二人各有心思, 生娃大计被迫搁浅,魏浅禾只在心中祷告, 希望顾沧恒足够争气,那一辈子好命的顾玖翎此刻已在肚子里了。 春蚕一批批地吐丝、结茧,庄园的农妇们再将茧抽丝, 在魏浅禾的督促下, 柘蚕丝生产的过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直到最后一批丝收装入库,魏浅禾终于松了一口气。 “明日,明日我们就启程回柳营。”魏浅禾盯着柘蚕丝被农夫们运上马车,赶紧定下回程的时间。 他们或许能在外荒废日子, 前线打着仗的宋青乔却是等不了, 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给他送去这批箭弦。 顾沧恒并无异议, 在外的这段日子, 柳樟不停给他送来密信,回报京中形势,他不出面, 朝堂上倒是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 也暴露出了淑妃之外, 更多暗中勾结起来的另一股势力。 待到他回京,怕是要有一场好戏要看,但相对的,也有一场硬仗要打。 梁王这次逼迫宋青乔出征,明面看公报私仇,寻衅滋事,好像就是一个纨绔王爷以权势戏弄驻边将领,但难保不是背后有高人发声,替他出了这个主意。 顾沧恒之所以没有妄加阻拦,正是看中了宋青乔一鼓作气的决心与气势。 蛮夷之乱日久成灾,早已成了西北的一方祸患,他若有能力平乱,正巧证明了自身实力,倘若不成,他宋青乔便也不配再存在于大邺土地之上。 魏浅禾自然不知顾沧恒心中思量,以她目前的眼界,看不到更广更远的庙堂之高,她只以眼前掌握的消息、资源判断局势。 这场仗,宋青乔能打,但有失败的风险,她赌不起这个风险,只能选择与他共进退,共同背负。 出发的这天,庄子里做工的农妇们都来送行,她们感激魏浅禾带来的丰收,起码今年,贵人临世,她们不必再担心一个小家的温饱。 婶子们做的糕点、干粮堆满了角落,还有树上摘的各式瓜果,足够她们吃到柳营去了,魏浅禾心中感动,比自己又研制了一种新药更激动。 她带着自己的目的而来,对她们,更多的是欺骗与利用,乡民淳朴,并不介意她的隐瞒,只以真心换真心。 魏浅禾想,恐怕就算她没有这份替她们解忧的手艺,她们也会无私收留她在此生活吧。 世上,总有无私朴素之人认真地生活着,不与俗世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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