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个卫魁,赛前笑呵呵地说:哎呀赢不到就花钱买呗,那肯定不能伤了和气。结果风采展示时喉咙都要喊破了,比赛开始后,也是他带头卷起来的。 尤其是昨日,他看到精诚队的要睡在一起时,也有样学样,打通铺,搞通关,生怕被偷塔,第一名不保。 这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多的地方就有卷王,没有最卷,只有更卷! 正在她感叹之时,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竟是公子疾,旁边的是将军樊帷和左将军司马骁,后边跟着郯明、郯清以及其他的护卫。 她立马让随行的小风去叫师傅,让费朔去找项温,而她迎上去先打招呼。 “属下拜见樊将军、裨将军、左将军。”她恭敬道。 樊将军翻身下马,将马鞭递给身后护卫,“徐医士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项老太医此时也匆匆赶过来了,笑道:“这是什么风把三位将军给吹来了?” 樊将军大步向前,“哈哈哈,不是南风,也不是北风,是你们军医营刮起的备战风,把我们给吹来了!” 公子疾下马后则是直接走到徐瑾瑜身边,偷偷拉了拉她的袖子,递给她一根金簪。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随着樊将军的话头说道:“听说军医营为了备战,这几日办了个积分赛,医士们为了通关吃住都在一起,劲头十足,我便提议来观摩观摩。” 徐瑾瑜被樗里疾的动作吓一跳,接过簪子后立马将之塞进袖子里。 她这两日不仅要带着几个随侍干活,赶工做正气丹、安和丸还有净发膏这些奖品,还要领着十几个人实时更新积分榜,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 因此没有去樗里疾帐中找他,就连他命郯明送来的书信,她也未给回信,只让郯明带了三盒净发膏回去。没想到今日他竟过来了,还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给她金簪,他可大胆! 项老太医看到了两人小动作,掠过两人的视线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跟樊将军继续聊。 “都是我这小徒瑾瑜想出来的点子,说要打仗了你们将士们都在演练,我们医士也要备战,除了抓紧时间做军需物品,还要来个医术考核通关。” 樊将军站在积分榜前称赞道:“你这小徒可真是个人才啊!不仅医术高超还脑子活络,你看这枯燥乏味的考核也被她整的有声有色,搞了个积分赛,这军医营热火朝天的。” 项老太医听樊将军夸自己徒儿,一挺腰板,丝毫不谦虚,“那是自然,我这徒儿在年轻医士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勤奋好学,悟性还高,那新奇的点子是一个接一个。” 樊将军挪着步子,往老太医身边凑了凑,“项老伯,咱们打个商量呗,你这高徒,啥时候借给我们用用,让她在军中幕府给我们也支支招。” 项老太医胡子一动,悠然道:“我只是说我这小徒在医道上悟性高,我可没说她懂兵法啊。” 樗里疾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至徐瑾瑜的右侧,“触类旁通嘛,周易有云,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天下之能事毕矣也。” 左将军司马骁附和道:“公子说的对,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然后他用手捏着一个名牌问:“这牌子上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徐瑾瑜上前解释道:“这些形状不同的标记,是记录通关的。” 她指着卫魁的名牌,“你看,他的名牌下面有八个不同的标记,说明他八门考核均通过了,最下面还写着一,意思是他是第一个通过考核的。” 司马骁问:“那这百来名医士,你们怎么知道谁通过了哪一关?” “这也不难,在我们右侧站着的六人,其中有五人各负责一个队榜单进行实时计分,还有一人负责个人排名及队伍排榜。”徐瑾瑜解释道。 “另外,八门考核的帐中也各有一人专门负责考核通关登记,医士考核通过后由他们带着来此处划上通关记号。” 樊将军抱着双臂,上下打量着这积分榜,称赞道:“着实不错,听说军医营的医士为了这个积分赛,那是杀红了眼,卯着劲儿比呢。徐医士这一招高啊。” 徐瑾瑜眉眼微垂,“主要还是军营的各医士配合。” “他们有至精之城的学习精神,有心怀天下的悲悯之心,有力争上游的进取意识,有齐心协力的队伍观念,方使此次比赛办的红红火火。” “徐医士说的好!”樊将军赞道。 然后他托起项老太医的左臂,侧身用双手扶着老太医,真诚地说:“妙手、悬壶、精诚、仁爱、厚德,老太医,军营有你们这些医士,秦军将士之幸,大秦有你们这些医士,大秦百姓之幸啊!” 项老太医用他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樊将军,“各司其职罢了,你们将士上阵杀敌,我们医士救人疗伤,这都是应该的。有你们在前线流血流汗,我们大秦百姓才安居呐。”说罢,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樊将军听老太医咳嗽,眉毛微蹙,“老太医可是受了寒,我们到帐中说罢。” 项温立马上前,“也好,师傅帐中烧有炭火,暖和一些。” 项老太医被樊将军扶着,还有些不太适应,“樊将军,我走路还麻利着呢,不必扶着,这咳嗽不当紧的,一会儿喝副药便好。” “老太医,你就让我扶着吧,之前我在咸阳练武时受伤,可没少麻烦你和令郎。”樊将军说道。 “哎呦,要说这个啊,你跟公子华小时候可是我这里常客,谁也不服谁,那是天天比试。”项老太医回想着往事,笑地皱纹更深了。 公子疾揶揄道:“他俩啊,就是现在也是谁也不服谁,上次我见华弟时他还跟我抱怨呢,说怎么给他派到陇西了,如果派到这里也能跟樊将军再比一场。” 樊将军听罢眸光一亮,也来了精神,“说来两年没跟公子华比试过了,还真有点儿想他呢。” 到了帐中,项温安排几人坐下,徐瑾瑜则是给几人斟茶。 樊将军和项老太医在书案同坐,看着老太医给的军需药品的登记账册。项温则是和司马骁在左侧同案而坐,只有公子疾独自一人在右边。 樗里疾见徐瑾瑜斟完茶,一本正经地说:“徐医士,我有事想要请教你。” 徐瑾瑜心中暗怼,你最好是真有事,然后迈着步子向他的那里走去。“公子有何事?”她站在食案旁装作恭敬地问道。 公子疾仰头看着她,嘴角含笑,“徐医士不妨坐下来,你我二人一站一坐,说话极为不便。”说罢他还拍了拍他旁边的蒲团,示意她坐下。 徐瑾瑜看了看护卫均在帐外候着,帐内只有他们几人。师傅和樊建军在讨论军中事宜,师兄和司马将军也在左侧在聊着,似乎没有人关注他们这边。 她松了一口气,坐到了他的左边,然刚刚坐定她的右手便被樗里疾握住,她瞪大了双眼差点惊呼出声。 樗里疾左手手稍稍用力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用右手蘸了点茶水,在案上写了几个字。 徐瑾瑜侧着身子,耳朵微红,眼睛注视着食案,只见那茶水一点点勾勒出几个字:我想你了。 他可真大胆!
第38章 弥补遗憾 咸阳秦宫太子宫中, 一体形高大身穿大氅,脸戴面具遮着鼻子的男子被婢女领着朝太子书房走去。 “伯父!”在书案看书简的嬴驷看见门口的身影,立马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 公子虔立马抱住前来的赢驷的手臂, 十来年不曾露出笑容的脸上扯出僵硬的弧度,“驷儿”,他声音略略颤抖,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两人手臂相握, 相顾无言,一个是曾是在战场上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上将军, 一个是流放山野十余年, 仍铁骨铮铮的秦国太子,此时竟都双眼含泪。 “驷儿这些年受苦了。”公子虔看着手指粗糙,皮肤晒的有些黝黑的嬴驷心疼地说道。 十余年未见, 驷儿已经和他长得一般高了,遥想他离开咸阳时,还是白净如玉的小小少年。 而今他双手竟和山间民夫一样, 带着厚厚的茧子, 还有那圆润白净的面庞如今早已脱去了稚气, 眼神透着果敢和刚毅。 嬴驷声音哽咽, “伯父因为侄儿,这些年也受苦了。”他看着伯父那面上的青铜面具,心中一痛。 都是因为他年幼犯错,伯父才被牵连受了劓刑。他在外这十余年也曾听说过伯父的消息,说他受了劓刑后便八年闭门不出。 今日一见, 原来威风凛凛, 意气风发的伯父,如今头发已经花白, 皱纹也爬到了他的脸上,眼中也没有了之前的神气。 “伯父,我们坐下说话。”嬴驷说道。 公子虔解下身下的大氅递给身后的婢女,和嬴驷相对而坐。 嬴驷挥了挥手让屋内的婢女退了出去,自己给伯父倒了一杯茶水。 “听说你前段时间遇刺了?”公子虔方坐定,便焦急地问道。 嬴驷放水壶的手一顿,说道:“是,在徐家沟遇到了一群蒙面刺客。” 公子虔眉毛一皱,“可有受伤?” 嬴驷笑不及眼底,“幸得一人相救,我没有受伤。” “侠客相救?”公子虔问。 嬴驷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是个姑娘,为了救我坠崖亡了。”他声音微微发颤,眼眸也低了下来愣愣地盯着书案。 回想和徐瑾瑜的初遇,是他刚到徐家沟的那个夏日,有次上山砍柴时胳膊被划伤了,因觉伤口不大便用布条随便裹了一下。 傍晚时他背着柴火回家,在村口遇到了去看诊归来的徐瑾瑜,她面容清秀,身材消瘦,穿着粗布麻衣,身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的小药箱。 她看到他胳膊上带血的布条当即叫住了他,说伤口不能这么包扎。然后她将他带回家中,为他清理伤口,给他敷药,最后重新用干净的布条包上。 他欲付诊金却被她拒绝了,说一点小伤不要钱,见他执意要给便说把砍的柴留下便好。 后来他从里正那里了解到这个女医叫徐瑾瑜,父母早亡,家中只留她一人。虽不爱多言但跟她那亡母一样,是个热心肠,时常免费给人诊脉。 徐瑾瑜遇到家里穷苦的病人便不收钱,若是遇到非要给报酬的,她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一些吃的用的东西。像是地里种的青菜,山上砍的柴火,自己种的粟米,林里采的野果,都可以充作诊金。 里正说也正是她这好心肠,徐家沟的男女老少都很喜欢她,平时对她也很照顾,尤其是她的邻居徐忠夫妇,自她父母去了后简直把她当作自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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