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她的秀发,声音如玉,“瑾瑜, 让人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种,请他们走, 是最温和的一种。”他的嘴角是扬起的, 可是他那眼中,却不带一丝温度。 徐瑾瑜心头一跳,惊讶地看着他。 樗里疾看她一惊, 立马收起那份凛冽,含情脉脉地摸着她的脸,“瑾瑜, 不要怕我, 只要你爱我, 我只会对你好,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随后他低头,靠在她的肩膀,黯然落泪:“你我二人心意相通,我可以忍受你暂时和我分开,但是我受不了你不爱我, 如果你喜欢上别人, 我会疯掉的。瑾瑜,你不能拿走我的心, 又扔掉,这不公平的。” 看着肩头的人又开始啜泣,徐瑾瑜也不忍心再跟他说,你这样不对的,生怕再刺激到他,让他哭地更凶。 她竟不知道,他有这么强的占有欲,方才提起别的男人,那眼神冷的像刀子一样,可真是霸道无比。 她竟不晓得,他会这么爱哭,那眼泪说掉就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也对,作为秦国公子,不说呼风唤雨,也是位高权重,何曾被人这般地对待过。她这般对他,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了,他没有暴跳如雷,已经是对她很纵容了。 既然还喜欢他,那就只有哄着了。 “见过风华绝代的你,别人怎么还能入了我的眼。”她深情地望着他说道。 樗里疾听到她的回答,粲然一笑,果然,他的这副皮囊还是有用的,不管用什么法子,能留住她的心就行。 “瑾瑜,我只属于你,无论是身,还是心。”他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轻吻她的指尖。 看着他那魅惑的神色,她再次被击中,还有指尖那湿糯柔软,“疾,不要这样。”那酥麻的感觉,太奇怪了。 樗里疾听着她那娇软的轻呼,还有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再次沉溺在她那如深潭般的眼眸。 “唔,”徐瑾瑜惊呼,“你怎么又亲。” 他哑着嗓子,“过了今日,要有好长时日亲不到了,我要亲个够,”在换气的间隙,他轻附她的耳侧,喘息道:“瑾瑜,不也很喜欢么?” “你,放荡!”她红着耳朵,捶了他一下,他怎么说得出口,这般露骨的话。 他也不恼,而是勾着她的眼眸,笑比褒姒,“不放荡怎么能勾引你。” 他轻吻她的眼眸,“怎么能让你爱上我。” 又啄吻她的耳侧,“让你离不开我。” 接着又到她那脖颈,“让你永远记住我。” 然后又吻上她的唇,“让你再也不看别的男人。” 不同于往日的狂风暴雨,他今日的吻极致地温柔,他揽着软成一团的她,轻喃,“交给我,你只要享受便好”。 徐瑾瑜被他的声音蛊惑,揽着他的脖子,微微闭着眼睛,回应着他的吻,她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抱紧他,机械地跟随者他的描摹,为他而悸动,因他而轻颤。 帐外依旧是寒风呼啸,雪花漫天,大有不眠不休的架势。 郯明在账外等了许久,看着那纷扬的雪花,感受着刀刮一样的冷风,打了个哆嗦。 “小风,你不冷么?”他问道。 小风拍了拍大氅上的雪,耸了耸肩:“还可以。” 郯明跺了跺冻得有些僵硬的脚,低声问:“你说我小师傅跟公子,今天会不会和好?” “应该会吧,我听着刚开始是小姐哭,公子哄,后来是俩人争论,最后是公子哭,小姐哄,现在好像谁都不哭了,我觉得应该是和好了。”小风分析道。 郯明点了点头,“好像有道理,”然后他又问,“那,若是公子跟我师傅没和好,你跟谁站一边。” 小风皱着眉,看着天,陷入纠结,“韩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对我也很好,公子对我也很好,按道理,我应该跟公子站一边。”然后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积雪,继续说道:“可是,小姐对我也很好,我也应该帮她的,哎呀,好难选。” 最后她自暴自弃地问,“那你会选跟谁站一边?” 郯明抱着双臂,大义凛然地说:“我选让他俩和好,这样就不用选了。” 小风瞪大双眼,猛地点了点头,“郯明,你可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做。” 郯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你是第一个夸我聪明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是吗?那是他们不懂得你,你真的很聪明,剑术也很好。”小风脆生生地说。 郯明歪头道:“你的刀术也很好。” 正在两人互捧之时,樗里疾掀帐而出。 “小风,你以后继续跟着小姐,好生照料她。”樗里疾吩咐道。 小风立马应道:“我一定照顾好,公子放心。” “那我便走了,小姐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找不到我找郯明或者郯清也可以。”樗里疾交代道,“郯明我们回去。” 小风点了点头,然后进帐去伺候徐瑾瑜,而郯明则是跟着樗里疾离开。 “公子,你跟小师傅和好了?”郯明问。 樗里疾摸了摸唇角,抿嘴一笑,“算是吧,哄好了。” 进了帐中,郯明帮公子拍了拍他肩上的落雪,“公子真厉害,你是怎么哄好我小师傅的?” “你给我倒杯热茶,我跟你说。”樗里疾在书案前坐下。 “好咧,马上来。”郯明说罢便手脚麻利地给公子倒了杯热茶,然后眼巴巴地守在公子身边。 樗里疾将热茶一饮而下,慵懒道:“你可知男人的武器都有什么?” “刀、剑、弓、弩。”郯明摆着指头说道。 见公子摇头否认,郯明继续说道:那就是斧、钺、戈、矛、戟,别的兵器不常见。”语气十分坚定。 樗里疾再次摇头,“这些是对付敌人用的,如若是要哄好你小师傅,用这些可不行。” “哄我小师傅的武器?”郯明扬声问,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送我小师傅名剑了!公子找的哪个大师打造的?” 樗里疾无语凝噎,孺子不可教也,他长叹一口气。 “哎呀,公子,见你就直接说罢,你知道我笨的。”郯明看公子神情,便知道自己说的不对。 樗里疾用手指轻点书案,笑意盈盈地说:“眼泪。” 郯明满眼震惊,不可置信地问:“你说哭?” “对了,还有美色。”樗里疾回忆着说道。 郯明皱着眉头,把这两个词连起来想了好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公子,你是说美人计!” “你偶尔也很聪明。” “嘿嘿,刚才小风也夸我聪明了。” “哦,说来听听,小风为何夸你聪明。”樗里疾现在哄好了瑾瑜,身心舒畅,倒有了几分兴致跟郯明闲扯。 郯明跪坐着的身体往前一挪,兴奋地说道:“我跟小风在帐外方才说话,猜你跟我师傅有没有和好,还讨论如果你俩没和好,选择跟谁站一边。” “你们如何选的。” “小风很纠结,我说我不纠结,我说选择让你俩和好,这样我不用二选一了。”郯明拍着胸脯骄傲地说道。 樗里疾眉开眼笑,拍了拍郯明的肩膀,“郯明,我觉得你开窍了!孺子可教也!” 郯明喜笑颜开,“真的么公子?我真变聪明了?” “当然,我何时骗过你。”樗里疾说道,“好了,别傻笑了,我要就寝了。” 郯明立马站起,说道:“我来伺候公子。” 已至深夜,军医一片寂静,樗里疾回味着今日的酸甜回忆,进入了梦乡。 他是入了梦,而咸阳秦宫太子书房,则还燃着油灯。 “你是说,徐瑾瑜没有死?”嬴驷踱着步问道。 李肃答道:“是,”他将一个木匣放在地上,“在你说的崖底坟冢,我只找到了这个木牌,还有太子你的玉佩,并没有骸骨。” 嬴驷打开木匣,看着写着“嬴驷恩人徐瑾瑜之墓”几个大字的木牌,确实是当时自己亲手写的,还有那块玉佩,也是当时他放到她身上的。 “你继续说。”他问得急切。 李肃接着说道:“我觉得此事蹊跷,便自称是徐医士的远房亲戚去找里正打听,那里正却说徐瑾瑜几个月前去了河西,说是做军医,我去看了登记,大概就是在公子离开徐家沟一个多月后。” “那不对啊,我当时到崖底找到她时,分明已经没了气息,脉搏也没有了,我方把她匆匆埋了。”嬴驷回忆道。 李肃拿出誊抄的验传信息,递给太子,“这是我从亭长那里找的登记。另外我也在徐家沟打听了一下,得到的信息是当时你离开徐家沟那夜,她被邻居徐忠发现昏死在村口,然后邻居把她抬回了家中。” “随后我便去徐忠家中问了,徐忠的妻子说,发现徐医士时她浑身是血,他们夫妇把她抬回家后找了老伤医为她医治,第二日徐医士方醒,醒后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滚了沟。因为伤势比较重,徐忠夫妇留徐医士住在他们家中养伤,一个多月后徐医士伤势好了,便去了河西,说要当一名女军医。” “河西军医。”嬴驷念着这句话,然后眼神一亮,“我想起来了,你速去叫太医署的项桓。” 心念道:那人,真的是她么?
第49章 她还活着 “项桓拜见太子。”项桓看着面前身材伟岸, 不怒自威的太子说道。 嬴驷上前一步,说道:“快快请起,项太医辛苦, 半夜下着大雪叫你来。” 项桓起身,回道:“卑职应该做的。” “李肃,看座,”嬴驷吩咐道, 待项桓坐定,他问:“我记得你上次来这里, 是送令尊和他徒弟研制的新药。” 项桓答道:“是, 有金疮药、止咳药、正气丹、安和丸,还有一些其他的。” “我还记得你说,那个徒弟是令尊在河西新收, 还是个女医士,可是这样?” “对,叫徐瑾瑜, 家父说是今年新入营的, 还说她是军医营唯一一个女医士。” “你可还知其他的信息?”嬴驷问。 项桓虽不知太子为何问徐医士的事, 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家父给我来信, 曾说起过徐医士,说是来自商於,是一个孤女,父亲打仗时落下病根,解甲归田后不久便去了, 母亲原是名医士, 行医路上发生意外也去了,独留她一人。还说徐医士虽然才十七, 但是很有天赋,精通药学,悟性极高,记忆力很好,常有新奇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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