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沈彦真还有胆来,满座都是萧默的人,只沈彦一个外人,旁人也在打量他。 沈御史一袭浅黛色长袍,气质出尘,行走间有那么几分谪仙的气韵。萧府的婢女们也不禁偷偷窥探。 皇城四大美男,第一当属萧相无疑,宁王也排得上号,只是这两人天天得见,沈御史倒是不常见,更何况沈御史同萧相属于南辕北辙的气质。 沈彦入座,衣袍间翻起一枚螭龙玉佩。 歌舞声起,侍酒的女子鱼贯而入,引得宾客们喜笑颜开。 “萧相府上的姬妾各个美若天仙!” 萧默执起酒杯,“各位来给本官贺寿,今夜还请尽兴而归。” 官员们各个溜须拍马,唯独坐在角落的沈彦姿态清冷孤傲。萧默想起初见那个女人时的情形,夫妻二人还真是一模一样,瞧着碍眼。 “夫人还没来么?”萧默询问泽元。 泽元:“家主吩咐夫人梳妆打扮,许是要费些工夫。” 萧默:“她不是想见沈彦么?绑也要给我绑来。” 泽元:“是!” ...... 一袭珊瑚红衣裙衬得郁阙艳惊四座,步入宴厅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位就是萧相新得的美妾?” “难怪不惜得罪李淑妃,也要为美人置华服。” “真正美得叫人心旷神怡。” 官员们纷纷称赞,这便是妻与妾的区别,既是妾室,那便可以随意调侃赞赏。 郁阙目不斜视,拢了拢裙摆坐下,为萧默侍酒。 “夫人来迟了。”萧默伸手揪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身边,按坐到怀里。郁阙哪里肯这般!立即别扭起身,大庭广众之下。 萧默不许她走,强势地揽她在怀。满堂之中,姬妾侍酒,比这般更亲密的也有。 郁阙不习惯这般,木讷地坐着,好似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 “夫人不给本官倒酒么?” 郁阙侧身去倒,角落有道视线一直朝她看,将她所受的耻辱全收入眼底,郁阙侧眸避开,倒了一杯酒给萧默。 萧默不接,就着她的手来饮酒。 “这酒怎么还是冷的。”萧默点评道,说着伸手提过酒壶,郁阙正以为他要亲自倒酒,酒水却从她脖间灌了下去。 她衣衫单薄,懂得脊背发凉,酒水淌过精致锁骨,朝着沟壑流淌。 这都是欢场的小把戏,萧默头一次玩,觉得颇有意思,堂内歌舞正盛,郁阙被他紧紧箍着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凑近轻闻她脖侧,冷酒渗入温软雪肌,沁着酒香,如痴如醉。 郁阙贝齿咬着唇角,脊背笔直。 男人的薄唇轻附锁骨,浅尝温酒,由她的身子温成的酒,“你这么想见沈彦,叫他上来一道尝尝这酒水的滋味可好?” 宴厅角落里,侍酒女子几次三番要凑上前来,沈彦皆避开,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堂前。 那是他的发妻。 萧默一袭暗金色长袍,将她拢在怀里戏弄。 她的妻子是那样一个人,在外连发丝都不会乱的人,此时此刻竟受这番屈辱! 攥着酒杯的手青筋虬结。 “萧默......”郁阙终是抬手将人推开。 她肩身不偏不倚,用丝帕轻轻擦拭脖间酒水。 萧默不肯放人,“本官的错,竟这么不小心将酒水倒在了夫人身上。” 郁阙不与他争辩,眸光却又不自觉地瞥向了角落那个身影,他是不是全瞧见?她这般狼狈模样? 待她回过神,萧默从果盘里取了颗葡萄,亲自剥了皮送到她唇边。 郁阙怔忡了一瞬,他将她当什么了?雀鸟?妓子? 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什么颜面尊严都没有了,更何况一颗葡萄,便也张口吃下了。 这颗葡萄是酸的。 边上的宁王瞧出门道来了,萧默这是当着沈彦的面故意羞辱他的前妻。 他伸手将郁阙从萧默怀里将人带过来,“子深,你怎么总将最好的姬妾留给自己?今夜就让夫人也陪陪我?” 怀里忽然空了,萧默难免愣住,但又很快恢复了笑意,将郁阙推向宁王,“宁王殿下开口要人,我怎敢不同意?” 宁王高兴,拉着郁阙坐下,剥了葡萄喂给她,瞧着美人启唇吃下,如此乖巧,便觉得太有意思了。 想必那个沈彦气急败坏了吧?哈哈! 宁王觊觎郁阙美色已久,“还请夫人为本王斟酒。” 郁阙乖顺地坐在宁王身边,垂首为她斟酒。 宁王大喜,还是萧子深会玩,当着人家前夫的面戏弄人家的妻子,确实很有意思! 酒盏端到宁王面前,宁王伸手包裹住美人一双柔荑。 郁阙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沈彦也看得很清楚,他曾经的妻子心甘情愿的沦为权贵的玩物。 ...... 子时,宴上官员大多酒醉不起,由仆人们一一搀扶去客房。 郁阙隐忍一夜,预备起身回兽园。 “子深!子深!”宁王故意当着沈彦的面,伸手揽住郁阙。 萧默眸光骤然凛冽起来,深深地看向宁王。 宁王继续下猛药:“夫人如此温柔体贴,能不能叫夫人伺候我一夜?那样销魂的滋味,叫我也尝一尝?” 萧默神情肃然,问郁阙道:“夫人可愿?” 泽元在边上看得心急,家主这语气这神态,哪里是肯将御史夫人让出去的意思啊?宁王殿下演戏演过头了! 郁阙心气起来了,“宁王容姿出众,我愿意侍奉。” 萧默的眼神,透着狠劲,看她片刻后道,“好啊,夫人很是识趣。泽元,将宁王殿下与夫人送去客房休息。” 泽元:“遵命......” 整场宴会,沈彦的视线几乎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郁阙目不斜视,跟着宁王离开了宴厅,从今夜起,她希望沈彦彻底死心,再也不要登门,再也不要管她的死活。 萧默面色阴沉到了极致,“沈御史也打算在萧某府上过夜么?!” 宁王醉了,泽元搀扶着他进入绿水苑隔壁的客房,郁阙跟着进屋。 泽元:“夫人还是回兽园歇息吧,宁王醉了,想来也不必夫人伺候。” “萧相吩咐我伺候宁王殿下,我怎么敢擅自回去。” 泽元:“家主他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是那个意思。”郁阙道,“你出去吧。” 泽元离开房间,站在廊下没有走,怎么两个人都死犟呢? 片刻之后绿水苑的仆人前来寻他,“家主唤你过去。” 泽元听着里头没什么动静,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干脆回了绿水苑禀告,“宁王醉了,已经在客房歇息了。” 萧默饮茶,“夫人回兽园了?去把她叫来。” “啊?夫人没回兽园,夫人在客房伺候宁王殿下。” 话音未落,萧默眸光赫然汹涌起来,“她伺候宁王?” 泽元被自家主子这眼神吓到了,“主子你忘记了?你吩咐夫人伺候宁王?” 手里的杯盏掷回矮几,萧默动身冲出房间。 泽元懊恼,他就知道家主不是那个意思,该劝夫人回兽园的! *** 客房里,宁王酒意过去渐渐苏醒,睁开眼眸瞧见床沿坐着个人,昏暗模糊看不清,只隐约看到美人衣着单薄。 “怎么这么热?替我将衣袍解开!”宁王吩咐道。 郁阙侧过身,伸手去解他的外袍,待解开第三粒扣子,宁王忽得就清醒了,再度睁开眼眸,眼前的不是萧默的宠妾么?! 立即拨开郁阙的手,“怎么好劳烦夫人!我自己解!” 他不是傻子啊,看得出来萧默对郁阙的兴趣不减,他在宴上那样说不过是为了羞辱沈彦,真叫他现在碰这个女人,他也是不敢的。 郁阙打量着宁王,又伸手去替他解衣袍,“殿下不是命我伺候么?” “我何时命夫人伺候了?没有的事!” 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止一人,光亮随着人影移动,郁阙俯身过去继续解宁王的衣袍。 宁王没听见外头的动静,往后躲开,“夫人快住手吧!” 卧房的门被从外头踹开了。 萧默一路行来,身后跟着泽元,泽元手里提着灯笼,照亮了整间卧房。 泽元瞠目结舌,只见宁王殿下衣衫不整,竟然、竟然被御史夫人压在身下!!而夫人正主动解宁王的衣袍。 御史夫人竟然来真的啊!! 泽元立即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子深!!”宁王踉跄着滚下榻,“子深!!” “我冤枉啊!!!是夫人要解我的衣袍!!绝对不是我主动要求!!” 萧子深的眼神绝对是要吃人了!! “滚出去。” 男人的声音如冰窖里捞出来的那般,简直要了宁王的命,宁王慌不择路地离开了客房,泽元也不敢多待。 卧房里只他们二人。 郁阙从榻上起身,“既然不必伺候宁王,我告退了。” 萧默岂能放她走,“我若不来,你竟然还真打算伺候宁王?” 素日里沉稳淡然,游刃有余的权相,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淡定,怒意沉沉,非得问她个明白! “宁王的衣袍,真是你亲手解的?” 郁阙抬手,纤细的手腕被套上了精致繁复的累丝金镯,“真的,我用这只手替宁王宽衣。” “从前连伺候本官更衣都不肯!今夜竟然乖乖伺候宁王?凭什么?” 郁阙仰头看向他,“这不是大人你的目的么?活生生作践我,将我从一个洁身自好之人,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子!!命我换上这样裸露的衣袍,陪酒陪笑,陪你的宾客,还要陪宁王过夜。” “本官何时命你陪其他男人过夜?!” “本官只问你肯不肯,你尽管拒绝。” “由得了我么?!你不就是为了在沈彦面前羞辱我!作践我!”郁阙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眼底写满了对他的憎恶,“陪宁王也总好过给你这样的奸臣做妾!宁王起码还是皇室中人,地位高贵,以礼待人,不像你、” “住口!” 萧默将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冷静了许久才压下怒气,“夫人能看开最好!” 反手合上门。 “只是你存了伺候宁王的心思,宁王未必肯要你。夫人在榻上如此呆板无趣,本官每每还未尽兴你就要求饶。还是留在本官身边调教些时日再扔去宁王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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