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这般的低语真要人命了,郁阙伸手将人抵开,“你容我缓缓。” 铮--! 一阵从隔壁传来的琴弦之音叫郁阙瞬间头皮发麻,她转而看向墙壁,“你不是说隔壁没有人么?似乎有人将琴摔了。” “许是住了陛下的妃嫔。”萧默含糊其辞,“不碍事,这墙厚实得很,旁人听不见。即使听见了,也没有胆量往外说。” “夫人.....”他扣着她的肩胛,将她捞到怀里,“就再舍我一回?” 浑然是哀求的语气。郁阙对他的脾气越来越有清晰认知,若与他对着来,他必定心狠手辣地对付你,若与他好好相处,有几分耐心顺毛,他脾气也就好了,甚至会厚着脸皮,顶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撒娇卖乖。 隔日清晨,萧默还有事要办,更晚衣袍从屏风后出来,塌上女人睡得正沉。 临出门前吩咐婢女,“备着热水,待夫人醒了伺候她沐浴更衣。” 走后还不忘合上房门。 长廊之下,有个身影立在隔壁房间门口,萧默笑了笑:“沈御史起得好早,与我一同去向陛下请安么?” 沈彦一袭常袍,显然没想去皇帝面前,目光幽幽地盯着萧默。 “既然如此,萧某先走一步。” “她身子不好。”擦肩而过之际,沈彦开口道。 “本官的宠妾身子好不好,与沈御史有何关系?”萧默微微笑道,“况且本官搜罗天下名医为她诊治,她的病比起在庄国公府时,可好了不少,痊愈也指日可待。” “对了,萧默视线上下打量沈彦,经年的旧衣,这颜色恐怕不是你夫人喜欢的,也该收起来了!” 郁阙是被一阵错杂的琴音吵醒的,可见弹琴之人心神不宁。 榻侧空空荡荡,郁阙莫名失落。 “夫人可要沐浴?”婢女进来,“萧相临走前命奴婢们备着热水与早膳,还说去见了陛下就回。” 郁阙收敛心神,下榻沐浴。 萧默这样的人,他若要对一个人好,那他可真是会花费无数心思。 她沐浴完用了早膳,而后躺在榻上翻了会儿书,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萧默处理完公务回来,寝宫里静得出奇,踏入内室轻轻掀开幕帘,光洒落床头,显得她肌肤雪白晶莹剔透,珍珠耳坠熠熠生辉。 素来端庄的女子,这会儿裙摆翻起,露出一节雪白小腿,这段时日御医给她调理身体,身子相较从前丰腴了些,竟然是这般美得不可方物。 浑然不对他设防,看得人心头蠢蠢欲动。 浅眠的人辗转苏醒,睁眸是身着官袍的男人坐在床头,好笑地看着她,那一张脸可正称得上勾魂夺魄。 “喝药么?”他的声音显得遥远虚妄。 郁阙起身要接药碗,萧默不让,亲手将一勺汤药喂到她口中。 争锋相对的两人竟然也有这种温存时候,郁阙咽下苦涩汤药,待药碗空了,萧默脱下一身官袍也上榻来,“昨夜少眠,我陪夫人休息片刻。” 说是休息,却不规矩,解了她的衣襟吻她。 隔壁传来隐隐的琴音,萧默勾唇一笑,继续吻她。 “夫人故意诱惑我。”萧默一边吻一边咕哝道。 “我没有......诶、” 她以手臂堵着唇,却被他挪开了,贴着她的耳朵说她声音好听,郁阙心头微颤。 若抛开礼教束缚,郁阙不得不承认,她有些食髓知味了,毕竟眼前的男人这样好看,又那么殷勤。 “夫人......”萧默俯首入馨香颈窝。 郁阙轻声叮嘱:“你小声些。” 萧默不以为然,郁阙手心轻拍在他脸颊,又嘱咐他不要弄出大动静。 萧默才微微笑道:“好......” 郁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纵着他了,外面日头那样好,长廊下人走来走去,他们躲在这一方小天地之间,做这样的事。 这番缠绵一个多时辰。 “夫人,这般好不好?”他在她耳边问,“受用不受用?” 她一双手臂勾缠在他颈后。 隔壁的琴音变了,原杂乱断续听不出调,这会儿清晰了,郁阙听出来这一曲是《胡笳十八拍》 在幽州时,沈彦曾亲手弹奏过。 “夫人不专心。”萧默扣住她的下颌,命她看向自己,“能不能对我专心一些?” 越听越熟悉,郁阙将人推开坐起身。 她下榻,扯了件衣袍披上。 “夫人要去何处?” 萧默来不及拉住人,她已经跨出了房门,郁阙非要看看隔壁的是谁,不是沈彦,一定不是沈彦。 她经过廊下,琴音跟着激荡起来,伸手推开了房门。 琴音就在一刹那戛然而止,四目相对间,那个坐在琴案前抚琴的男人,一身浅黛色长袍,不是沈彦又能是谁?! 而她披散着发丝,口脂被吃了个干净。 是沈彦,从昨夜起隔壁住着的就是沈彦?!
第42章 琴音就在一刹那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间,那个坐在琴案前抚琴的男人,一身浅黛色长袍, 不是沈彦又能是谁?! 而她披散着发丝, 口脂被吃了个干净。 是沈彦,从昨夜起隔壁住着的就是沈彦?! “打扰沈御史抚琴了。”萧默道。 沈彦从琴案前缓缓起身,“无妨,是沈某打扰了两位的雅兴。” 他一定是什么都听见了,郁阙心如死灰,回到房间,萧默跟过来合上了房门。 “你故意的?”行宫的一切都是萧默掌管, “故意将他的房间安排在隔壁?” “本官没那么空闲。”萧默变了脸, “这房间是沈御史自己选的,或许是他还心念着前妻, 想住得离你近些。” 他简直是天底下最卑鄙下流的人! “怕什么,昨夜缠绵,他可什么都听不见。” 郁阙羞愤欲死,想想只一墙之隔。 “还是夫人心虚, 时至今日都还想着为他守身?你忘了那日在宴上他是怎么、” “你住口!” 这一声呵斥叫萧默脸色更阴沉几分,“本官故意的又如何?你原本就是本官的妾,夜里缠绵不是正常的么?夫人难道不快活?” “我怎么可能快活?”郁阙生气,又不得不压低声音,“我一点都不想与你亲近,你别再碰我分毫!” 萧默冷冷看她一看, “哦, 前夫住在隔壁,我就碰不得夫人了。” 郁阙欲哭无泪, 他真的是要打断她所有傲骨,毁了她全部尊严。 萧默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难怪他待她那么温柔,哄得她给了一回又一回,原来、原来、 “你就是故意的......” 萧默怒极反笑,“你说得对,本官就是故意的,所有对你的好也是刻意为之!” 他拂袖离开。 郁阙独自待在房中时,昨夜的记忆一直涌上心头,叫她懊恼不已,再不肯踏出房门半步。 下午皇帝的近侍前来,“陛下请夫人过去。” 皇帝原就看她不顺眼,经过上次画作之事,恐怕赐毒酒的念头都有了。 但皇命不可违,郁阙起身跟着侍从走了。 皇帝的寝宫就在附近,萧默身为皇帝宠臣,自然住得离皇帝近。 她踏入君王寝宫,被迎面而来的肃穆气息震慑住了,殿里染着熏香,皇帝坐在御座上,正在翻看奏疏。 郁阙头一回见到未着龙袍的皇帝,年近五十身形魁梧,瞧着也不过四十的模样,身着一件暗金色大氅。 “参见陛下。” “你过来。” 这沉沉的一声,更叫人心颤,不愧是一位早年战功赫赫的君王。 皇帝放下奏疏,指着面前案上的一副画卷,“这真是出自你手?” 郁阙点头。 “你好好看看外头的景色,朕觉得还得添几笔。” 她画这幅全凭着沈彦当年口述的行宫之景,与实景自然有出入,从殿内望出去,山峦重叠,白雪皑皑,实在是叫人心旷神怡。 “回陛下,的确要再添几笔。” “动手吧。”皇帝一边翻看奏疏吩咐道。 郁阙缓缓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命她改画来了,于是干脆安心坐下改画。 “你会制香么?”皇帝又问。 郁阙细闻殿内的香,这是她在淑妃紫宸殿所制,“回禀陛下,此刻殿里燃的线香,就是臣妇所制,是以松木、肉桂、檀香、侧柏、沉香调制而成。” “原来是制香的行家。”皇帝倒是高看她几分,“不愧是郁太师的孙女。” “你先改画,朕一会儿有事叫你办。” *** 萧默深夜回房,先在房内扫视了一圈。 她出不了行宫的门,也没有在夏幻儿那儿,他刚与王师玄商量完事情,所以还有一个可能。 萧默转身去了隔壁,推开房门。 “萧相大人有何贵干?” 视线在房里扫了一圈,“她人呢?”完全盛气凌人的架势。 沈彦:“她未来寻我。” 那她能去何处?萧默询问门口的婢女。 婢女:“回禀萧相,陆近侍下午来传夫人过去觐见陛下。” 萧默顿时警惕,此时已是深夜,若她仍旧在待在皇帝寝宫、那么 “你是说她至今未归?”沈彦也步出房门,询问婢女。 婢女:“是,夫人不曾回来过。” 萧默一个箭步往前,与沈彦擦身而过,皇帝他绝对不会留她到深夜,除非、除非、 *** “萧相大人请留步,陛下已经歇息了。”靠近皇帝寝宫时,御前侍卫陆少臣举起带鞘的剑将人拦下。 沈彦紧随其后,“我们有要事禀告圣上。” 陆少臣见水火不容的两人一同前来,倒是稀奇,“可是、” 萧默要硬闯,七八个侍卫过来死死拦住,萧默:“陆少臣,你敢违抗本官的命令?” 陆少臣,“不敢,只是臣只听陛下吩咐,他要休息,不许任何人靠近寝宫。” 沈彦:“陛下的寝宫还亮着灯。” 陆少臣:“两位若真有要事,下官可以代为禀告。” “本官的夫人下午见过陛下之后可有离开?”萧默质问。 陆少臣听了顿时面色尴尬,支支吾吾,“此为陛下私事,下官不敢轻易透露。” 私事?萧默愈加不安,“让开,否则本官要怀疑你幽禁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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