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揪过郁阙的手腕,“郁氏掌心的伤也是李淑妃所为,淑妃甚至还因嫉妒陛下屡次召见她,趁着长公主寝宫着火,她趁乱想烧死郁氏。郁氏是臣的宠妾,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郁阙难以置信地看相萧默。 原来自己遭受得一切,萧默全都知道? 皇帝死死盯着李淑妃,“子深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李淑妃不住地颤抖,“他胡说八道!”她今日是来揭发郁氏的,没想到萧默竟然先发制人,将她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臣没有胡说八道,李淑妃的近身侍女可以作证。”萧默道,“将人带上来!” ...... 整整一个晌午,这所发生的一切,郁阙震惊得无以复加。 皇帝命御前侍卫处死李淑妃。 李淑妃就在郁阙面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淑妃今日来见皇帝便是为了诬陷她,虽然淑妃的计谋虽漏洞百出,但架不住皇帝疯魔。 若没有萧默先发制人,揭发李淑妃,恐怕她已经被皇帝下令杀死了...... 皇帝在关于皇后的事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理智! 事情过去几个时辰,她回到寝宫之后坐在椅榻上一动不动,此刻淑妃身亡的消息恐怕已经传遍行宫,甚至传入宫中。 直至深夜,萧默回到寝宫,他官袍上染了血。 郁阙怔怔抬眸看向他。 萧默语气幽幽道,“李淑妃意图弑君,遭御前侍卫砍杀,方才本官带着人去肃国公府抄了家。沈御史也已经知情了。” “可惜了,沈御史自以为攀上高枝,以为可以与本官抗衡。没想到肃国公府树倒猢狲散,一个不好,沈御史也会牵扯其中。这就是与本官作对的下场。” 他语气不善,浑然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见她死死盯着自己,萧默语气更加猖狂,“若你想借此机会与沈彦重修旧好,本官劝你省省力气!” “你是因为沈彦才对付李淑妃?”郁阙问他。 “是又如何?”男人眼神高傲,肩宽体长地立在她面前。 郁阙惊恐的的眼神透着几分纠结。 郁阙:“若你是为了间接对付沈彦,那你为何方才没有在皇帝面前提及他,你知道皇帝对你听之任之,只要你提起他,他性命恐怕也难保。” 萧默:“或许本官想留着他慢慢折磨,也好叫御史夫人尝尝这抓心挠肺的滋味。” 郁阙已经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原来你早知我手伤是淑妃所伤的?” “是不是她伤的,李淑妃都得死。” “你也知道她几度想置我于死地。” “我从军营回来就听见长公主寝宫着火的事,又看到你寝宫门窗紧闭,你手上有刀伤,本官不蠢,不用脑子想都猜到淑妃要杀你!”萧默道,“往后夫人再敢有所隐瞒、” 郁阙打断,“或许你揭发李淑妃的目的,不是因为要对付沈彦的靠山,而是为我报仇?” 她仔细观察萧默的神情,男人一张漂亮的脸蛋满是阴郁,她说这话后,神情有那么瞬间的不自然。 “我不先发制人揭发李淑妃,难道还等着她陷害你么?你也看到了,一旦牵扯到皇后的事,皇帝什么理智也没有了。” “大人在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郁阙轻抬眼睫,质问道,“你揭发淑妃,是为了对付沈彦,还是为了我?” “这有区别?” “有区别。” “当然是为对付沈彦!” 对付沈彦?对付沈彦?好,很好。 “口是心非。”郁阙眼神执拗,背过首去,忽得就潸然泪下。那日她险些死在李淑妃寝宫,匕首扎穿手心,她对那样的记忆刻骨铭心,还有失火那夜,她真以为就这么死了...... “又哭什么?!”萧默烦躁道,简直莫名其妙,忽然间怀里一软。 郁阙起身扑到萧默怀里,“你为什么说谎?明明就是为了我,为什么要说谎?” “本官可不为你!”萧默别过头去,“受人欺负,难道你想忍气吞声么?你是我的妾,丢的可是本官的脸。本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郁阙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直勾勾地望向他,“你对我这么好,偏偏嘴巴这样坏!” 郁阙心里轰隆隆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的确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奸臣名声在外,但此时此刻,她忽得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萧默正准备反击,问问她自己嘴巴哪里坏了。 外头宫人禀告说,“萧相大人,陛下回宫去探望皇后了,临走时叫御医前来为萧相夫人疗伤。” 皇帝对萧默的疼爱可见一斑,就连郁阙也沾到了几分光。 手心的纱布揭开,御医惊呼,“伤势竟这样严重!这要是再拖几日恐怕要剔腐肉了!” “这便是夫人死撑的下场。”萧默没好气道,“御医,替她治好。她是本官爱妾,本官不同她身上留下伤疤。” 御医:“下官遵命。” 清创、缝合、敷药,这便到了深夜,最后郁阙的右手被包裹成了粽子。 “夫人这三日,手千万不能沾水了。”御医临走时吩咐道。 郁阙想沐浴一番再就寝,身上一股子药味,还有血迹。 没人替她褪衣,她单手解扣子没解开,门口就两个侍夜的婢女,她也不想使唤她们,郁阙进了浴房又出来,萧默正在换官袍,“怎么了?” “我想沐浴,萧相你能不能进来替我褪衣裳?” 她头一回用如此语气同他说话,萧默抬眸看她的时候,眼神是有些疑惑的。 随即面色恢复正常,也没说什么叫侍女来服侍,只是随她进了浴殿。 他不是没褪过她的衣袍,交、欢的时候褪过无数回,但这一回不一样,很不一样。 两人相对而立,他解了她腰封,怕触碰她的手,褪外袍的时候动作轻柔极了。 再是里衣与瘦长裙,向来多话的男人,此刻一言不发,郁阙倒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明明两人再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今夜的气氛却是奇怪。她伺候过他更衣,但这是他第一回 伺候她,完全不带着欲念,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亲密之人在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从来没有人这么照顾过她,就连从前身为夫君的沈彦也没有。 也没有人这般维护过她,甚至为她对付皇帝的宠妃...... 他似乎留意着她的一切,就连她的受伤的借口也一眼拆穿...... 郁阙知道,自己对他的看法不同了。他是那样坏的奸臣,口口声声说为了对付沈彦,却是为了掩饰他保护她的心思。 然而,她怎么能因为他对自己的好而屈服于此呢,她熟读圣贤书,所以知道这是太危险的事,她的肉、身可以暂时臣服,但她的心绝对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好、好了,大人请出去吧、”郁阙用左手按住他的手,身上还着一件素色抱腹与薄薄的衬裙,“我一个人可以了......” 萧默垂下手,看着她转身小心翼翼顺着石阶步入浴池中。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郁阙听见了离开的脚步声,她才缓缓舒了一口气,瓷白脸颊上泛起淡淡潮红。 ...... 沐浴过后,郁阙随意擦了擦身,就从白玉浴池里站起身,轻薄的衬裙因沾了水儿黏在了腿上,她上岸之后,裙摆不住地往下滴水。 她一手缠着纱布,一时间竟不好褪下。 还有便是身上的抱腹,两个细结束在背后,现在的问题是她怎么将这两件裙裳褪下来。 郁阙窘迫极了。 通常情况下她不会穿着沐浴,但因为自己的矜持,方才不叫萧默替她解下...... “衣裳黏在身上不难受么?” 郁阙猛然回转过身,萧默正顶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倚靠在浴殿门口,远远望着她,面色清冷。 就好似他方才离开时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这个男人,他太能察觉她细腻敏弱的心思了。
第45章 “衣裳黏在身上不难受么?” 郁阙猛然回转过身, 萧默正顶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倚靠在浴殿门口,远远望着她。 就好似他方才离开时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这个男人, 他太能察觉她细腻敏弱的心思了。 他缓步走近时, 郁阙甚至试图阻止。 “本官倒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反过来伺候夫人。”他语气这般讨厌,此时此刻倒是安抚了郁阙的焦虑。 萧默替她解开黏在腿上的衬裙还有抱腹小衣,她想亲手擦干。 “不要乱动。”他命令她,“不记得御医说的么?莫叫纱布沾湿了。” 他将她的手臂举高。 又蹲下身去,用干净的棉布轻轻擦拭她身上腿上的水珠。 这感觉很微妙很奇怪,他的动作很轻柔, 也没有刻意辱她。 一直到她换上干净的寝衣, 她才紧绷的身躯才缓缓放松。 “现在,出去, 本官要沐浴了。” 郁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 这一整夜她的心被反复煎熬,她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他上榻来,因着隔壁住着沈彦,她已经好几日不许萧默碰她了。郁阙不知出了李淑妃那样的事, 沈彦与李昭儿还住不住行宫。 “明日回府。”萧默拿着本册子,靠在床栏上翻看。 “大人在看什么?” 萧默得意一笑,摊到她面前,“是肃国公府的财产清单,夫人看看有什么想要的么?” 他故意惹她,明知她厌恶他中饱私囊。 郁阙抿了抿唇, 拨开册子, 轻轻依偎过去,主动啄吻他下颚。 萧默眼神微凛, 目光盘桓在她脸上,“知道沈彦离开了行宫,这会儿又来讨好本官了?” “怕本官趁机给沈彦落井下石?”他揶揄道。 郁阙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翻身跨坐在他腰上,长裙裙摆在空中飞出优美的弧度。 萧默面上的讥讽的神色当时就淡了下去。 郁阙俯身过去吻他。 他顿了顿才轻轻启唇,口中再没能说出任何一句恶毒的话,手里的册子也落到了褥子上。 现在谁也没心情去管着册子。 这是一个想象中更绵长更汹涌的吻。 待郁阙气喘吁吁,两人才分开。 她眼眶湿润,直起腰身,望着半仰在床栏的男人。 他真的有一副格外受上天眷顾的皮囊,可是显然他今夜没有下一步的打算,不过是这么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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