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没从沈彦身上挪开过,这副望眼欲穿的神情,终究引起了沈彦注意。 二人隔着校场远远对视,今日风和日丽,微风拂面,他一袭黛色常服,气质出尘。 郁阙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傻,在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那块螭龙玉环,他从未离身。 沈彦早就在无声透露真相。 “夫人,在我面前,至少收敛一些。”萧默坐在她身边,声音幽幽。 郁阙坦然道,“我想与沈彦单独聊一聊。” “长公主还在场,恐怕不行。”萧默道,“夫人还是别离我身为好。” 郁阙静待了片刻,长公主起身去了皇帝身边说话,此时沈彦也终于起身,朝着校场边上得以纳凉的林子走去,郁阙趁着这机会,想过去与他说话。 她方起身,案上的酒壶便不知怎么地落了下来,酒水洒落了她的裙踞。 萧默故意的?! “夫人的衣裙沾了酒污,随我去马车离换一身。” 郁阙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萧默拽走了。他强势将她带上马车,郁阙根本挣脱不得,吩咐车夫,“直接回相府!” 郁阙气极了,“我有话对沈彦说!” “夫人有什么话,不妨跟我说!”萧默低声下气多日,此时也终于忍无可忍,“夫人这般念念不忘,就没想过本官会不会吃醋?” 啪-- 挣扎间,郁阙又抬手伤他,丝毫不留情面,二人都失了理智。 “萧默,时至今日,你有什么资格吃醋?”她字字句句问他。 萧默眼底怒火汹汹,不是第一回 挨她巴掌。 第一回挨时,叫她签下了卖身契,第二回时叫她生不如死。 第三回......如今是第四回 ...... “夫人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资格吃醋。”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滔天的怒火到底压了下来,顷刻之间春风化雨。 这样平静幽深的眼神却郁阙心里发怵,看得出来,他在忍。 他牵过她的手,“夫人打得好,仔细手疼!” 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捏。 郁阙百感交集,侧过头去不看他。 “不是不叫夫人与他说话,只是校场人多,若长公主发现,更多资 源加入叩 叩群:药物而二期五二八一恐怕也不好交代,还是等寻个适当的时机,你们再见面。” 他柔声哄她。 “裙上沾了酒污,还是换下来吧。”他亲手来解她束腰。 “你不要碰我。”她推开他,满脸的厌弃。 萧默面色苍白,看着她对自己避如蛇蝎,“自从知道沈彦是被迫休妻,夫人是碰也不叫我碰了?” 他语气显然不满。 又想讨好她,又无法真正摒弃尊严对她言听计从,他也是进退不能。 郁阙自己也难以承受,她对沈彦深深的愧疚,只要一回想起当初她与萧默在行宫的日子,沈彦就住在隔壁...... “时至今日,我在夫人心中的地位几何?”他质问她,那张漂亮瓷白的脸蛋神情肃穆,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倔强。 “你说我没有资格吃醋,那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你的什么?!” “我不知道!”在他的逼问之下,郁阙不得不给他回应,“我的心也很乱,萧默,你别再逼我了!” 泪水濡湿眼睫,郁阙将脸埋入手心。 萧默不许她陷入这样的情绪,强势吻她,以唇吻掉她的泪水,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揉进身躯。 郁阙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她对萧默,再也无法用从前的眼光看待他,他与沈彦一样,在她心里占着无比重要的位置。 *** 在行宫待了数日,回到相府,铃儿匆忙来郁阙耳边禀告,“夫人不在时,有人偷偷送了一封信到相府。” 郁阙拆开信件,竟然是夏幻儿求助,她此刻躲藏在郊外一间尼姑庵,求郁阙前去相见。 原来她没走远,这些时日王师玄派人四处寻她。 此时已经深夜,郁阙命人备了马车要出府。但萧默还在绿水苑,她不得不向他坦白,并且央求萧默,“我知你与王师玄交情深,但此事你得替我瞒下来,可好?” 萧默应下,“夫人早去早回。” 郁阙匆匆去了信上所写的尼姑庵,在后院见到了夏幻儿与她妹妹,只是她...... “你怀孕了?” 少女身着素衣裳,小腹微微隆起,“师姐......” 两人坐下说话,“我在城里躲了几日,原本打算要走,可是临出城前身子不适,后来才知晓自己有孕了。” “我不想留的,又不敢去寻大夫,这才一直躲在尼姑庵,现在她们赶人,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师姐帮我想想法子。” “你现在这情况,离开反而危险,还不如留在城里。”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要找个容身之所也不容易,郁阙想到了自己家,她从前住的郁府院落不就空着么? 但即使父亲肯收留夏幻儿,继母原氏恐怕会偷偷告诉王师玄。 郁阙思虑一番,“你暂且住两日,两日以后我再来接你!” 夏幻儿连连点头。 郁阙清晨回府,萧默还等着她,她没透露夏幻儿怀孕之事。 艰难开口央求萧默,“我父亲一直想寻个外放的职位,你能不能想想法子?随便什么差事,不用太好的地方。” 萧默听后笑了,“夫人还真是将势利写在脸上,用不着我时非打即骂,这会儿又用得着我了,又来求我。我可不是那么好的性子,旁人求我办事,都会提前送金银进我府里。” 郁阙:“我可没有金银送你。” 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书,身上拢着华丽的锦袍,而她清清净净坐在椅榻边缘,好似冬季枝头一朵冰霜花,叫人心旷神怡。 “叫声夫君来听听。”伏低做小这段时日,他难得也有了硬气的时候。
第58章 郁阙想过萧默会索要报酬, 无非不过是与她亲热,但他的脸皮总比她想象的更厚几分。 “你还有别的想要的么?”郁阙问他,“比如说, 侍候你沐浴。” 她在用美人计, 萧默听后轻笑,“我已经沐浴过了,不敢劳烦夫人,还是想听夫人唤一声夫君。” 这笑得郁阙自己也绷不住了,险些失笑丢人。 萧默凑近,在她耳边轻哄,“夫人就唤一声, 可好?” 他这般真的似要糖吃的少年, 他确实刚沐浴完,因是初夏, 身上的寝衣也不好好穿,露出漂亮锁骨,肤若凝脂,脖间还残留着清泉水珠。 郁阙定了定心神后才试着轻喃, 夫君...... 这附耳的一声,甜腻轻软,叫人骨头都酥了。 男人敛了敛神,凝视着她。 手臂强势揽住她的腰身,哄着她坐到他怀里,他像极了邀宠的奴, 混迹于贵妇人榻上的男宠。 郁阙伸手, 细长的指轻轻拢住他的喉咙,继而往下, 他宽松的寝衣之下,隐约可见轮廓分明的胸膛。 这样一个人,怎么连脖颈喉咙都比旁人好看几分。 男人似痛苦,似享受,微微后仰眯气狭长双眸,收敛了所有的气势,成了她手中随意亵、玩的男宠。 “夫人,疼疼我。”他央求。念头在一瞬间天雷勾火。 她重新轻拢住他的喉,他这般对她不设防,她甚至可以轻轻收力,叫他死在这椅榻之上。 可她舍不得,她喜欢这样驾驭他的感觉,一点一点满足他的要求。 萧默眼神迷蒙,气息微颤,伸手轻轻握住他身侧的软腻小腿,此时此刻他比谁都更知道她无暇裙裳之下,是怎样的美景。 他凑近吻她,郁阙将一头青丝拨弄至背后,而后才双臂缠到他后颈,专心与他接吻。 待到云减雨消,已是后半夜。 椅榻上一片狼藉,但她自始至终都坐在他怀里,此刻正轻轻侧首,靠到他肩上,彼此听得见对方还未彻底平稳的气息,不禁回味方才的亲密。 郁阙:“你与她,也曾经这么亲密,是么?” 萧默气若游丝,“夫人在说谁?” “长公主。” 她直起腰身,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神直视他,“你曾说初入皇城,不得已找了长公主这个靠山,所以你曾也是她的男宠......” 萧默瞬间醒神,眉宇微蹙,半响方开口,“可长公主不似夫人这般温柔。” 他轻轻啄吻她雪白肩胛,“她会肆意凌虐,欺我辱我。” “经常伤得我体无完肤,满身鲜血......” 字字句句,听得郁阙揪心不已。 萧默:“所以我只从夫人这儿得到过欢愉,还望夫人今后怜惜......” 郁阙被他吻得头脑发昏,又心疼长公主曾那样虐待他,原来他今日的高官厚禄,是这样来的。 一时心生同情,又与他缠绵一回。 萧默给郁长青讨了个外放,郁家宅子空出来后,郁阙接夏幻儿与她亲妹入住郁府,事情很顺利地办妥了。 从郁宅回府之后,郁阙直奔绿水苑,想向他好好道谢。 主屋里空空荡荡,案上燃着熏香,郁阙在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 此时泽元进屋,说萧默正在书房练字,同时将手里一份文书放到矮几上,说是吏部送来的,要请萧默过目。 萧默与吏部官员多有勾结,吏部经常会将私自一些文书送到府上,郁阙见怪不怪。 只是文书开头的‘长公主’三个字太过惹眼,郁阙忍不住好奇,抬手翻开看了一眼。 这是礼州一些官员联名写给呈给吏部的文书。 上面说的礼州司马是长公主的舅舅,司马尸位素餐,长公主屡次包庇,时疫无人指挥医治,去年大水过后也没有人加固河坝,水匪正四处作案,也没有人捉拿...... 礼州也是元盈这位长公主的封地,照理说她早就该远赴封地,却因贪恋皇城繁华而迟迟未动身,只派遣了她的舅舅前去治理...... 这份文书给到吏部,应该由吏部写奏疏上禀,但却被萧默拦下来了,这便意味着他在替长公主遮掩。 “你回来了?”萧默拿着笔墨进屋,“事情办妥了?” 郁阙立即将文书放回原位,“办妥了,多谢萧相出手相助。”她笑着伸手,“过来吧,我陪你练字。” 萧默瞧见桌上的文书,不动声色地挪开了。 他与长公主之间,恐怕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郁阙所能想到的是,长公主器重他、心爱他,这一点很明显,上回他不慎烫伤,长公主忧心忡忡,甚至连自己受伤都未察觉。然而,比起拘在他身边做男宠,长公主更愿意将他捧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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