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玉腰便觉身上忽然一轻。 子桑惟清收起四散的威压,接着一敛衽坐在了身后的檀椅之上,冲着下方扬了扬精致的下颌。 勉强压抑住了怒气,“说,什么意思。” 玉腰闻言,连忙回答道:“回殿下,方才常酝带那抔烬土上殿时,奴多看了几眼,发现那灰烬上压根没有字迹。” 子桑惟清听罢先是疑惑地蹙了下眉,接着忽然用力地攥住了扶手。 “你的意思是……柳惊绝那贱妖是在耍我们?” 玉腰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他怕是早就发现了有人在跟着他,故意做样子给我们看的,为的就是引导殿下误会金翼,从而离间我们 。”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觑着上首青年的脸色,“所以依玉腰看,此事大错不在金翼......皆怪柳惊绝这厮心思太过深沉狡诈。” 一旁跪着的金翼闻言,忙不迭地点头应和。 “是啊殿下,奴当时是亲眼看着那小蛇妖出殿的,天兵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直等着他下山自投罗网,谁知那小蛇妖不知何时竟拟了个分.身,将她们都迷惑了去,这才、这才……” 金翼眨了眨泪眼,委屈得话都没法说完。 闻听此言,上首华服青年沉默片刻,忽地扯唇冷笑。 “呵,倒是本宫小瞧他了。” 不过很快,子桑惟清便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据他所知,柳惊绝化形不过三百多年,修为浅薄得很,哪里有能力拟出个分.身又不被那些敏锐的天兵察觉呢? 除非身后有高人助他… 想到这儿,子桑惟清脑中那个被强压下去没几天的念头重又冒了起来,如闻风的野火,霎时燎原。 顷刻间,他面上便换了副神情,阴沉得可怕。 是夜,月华如练,映照在榻上正打坐调息的女子身上,爱怜地为其镀了层冷光。 此刻的姜轻霄,俨然成了一尊白玉雕就的神像,清冷、端庄,神圣不可亵渎。 不过很快,这尊“神像”便被她最为痴狂的信徒自身后抱住了。 “妻主……” 待青年沙哑甜腻的轻唤在耳畔响起时,姜轻霄方缓缓睁开双眼。 她微微侧头,与柳惊绝面颊相蹭,浅笑道:“洗完了?” 柳惊绝点了点头,随后便如一条游鱼般灵活地钻入了女人的怀中。 接着便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自己身前的系带。 随即,便听女人忽然惊喜开口道:“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 闻听此言,柳惊绝羞涩又得意地扬起了唇,随后微微直起身,跪坐在姜轻霄身前,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我方才出浴时,擦了些馥梨香粉到身上。” 与此同时,随着青年方才的那番动作,前胸本就摇摇欲坠的系带终于松散开来。 刹那间,雪白的里衣纷纷朝两边散开,犹如层层绽放的梨花,露出了其中粉白欲滴的花蕊 。 无边的美景裹挟着扑鼻的浅香一同朝女人袭来,惹得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 一开始,姜轻霄只是觉得此香不浓不烈、清幽浅淡,甚是好闻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青年的下一句话,竟使得她旖念丛生、心泛狂澜。 只见柳惊绝挺了挺身,将自己主动送到了她面前。 “是甜的,妻主要尝尝吗?”
第90章 九十个鳏夫 虽是夏末, 姜轻霄却在位于峰顶的山神殿中看到了灼灼盛放的桃花。 花瓣殷红柔软,落于洁白的雪峰之上,随着青年的呼吸, 微微颤动着。 似羞似怯的模样, 惹得姜轻霄心头一痒。 在她欺唇而上的刹那, 呼吸便被一股馥郁却不呛人的香气所侵占了。 花香沾染了柳惊绝的体温, 变得温热而又缠.绵,辗转片刻后,随着一股淡淡的蜜意共同渗入了姜轻霄的喉头。 所到之处, 熨烫而妥帖。 一时间,女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榻上, 柳惊绝努力地支起上半身,一手拥住面前人的肩膀,另一手则抚上了她的后颈。 青年微垂着头, 面颊滚烫绯红,半眯着一双柳眼,全然宠溺地看着爱人,纵容着她的一切行为。 直到再受不住时, 才颤着声,娇嗔乞求。 “唔, 妻主,慢点、慢点......” 闻听此言, 姜轻霄方大发慈悲地自他怀中抬起了头。 随后顺着青年抻出优雅弧度的脖颈缓缓而上, 啄吻着他的下颌、面颊,最后覆住了他的唇。 口中笑道:“确实是甜的, 你也尝尝......” 二人唇瓣相碰,忘我地相吻着, 一时间寝殿内满是甜蜜的情喃声。(审核你好,只是接吻而已) 无边的爱意自他们周身涌起,炙热的温度将冰冷的月光都融成了一汪滚烫的银浆。 随着衣衫一同流到了地上,淋漓一地。 迷乱间,柳惊绝脑后松挽着乌发的云青玉簪随着他起伏的动作渐渐滑落,最后咕噜噜地滚下了榻。 青年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扑了一空,随即便被姜轻霄捉住了长指,与之紧紧相扣。 “莫管......” 女人喑哑着嗓音说罢,便俯下了身。 恰逢乌云遮月,掩住了一室旖旎。 正待二人情到正浓、箭在弦上时,外寝殿门忽地被人叩响了。 姜轻霄额角青筋一跳,紧接着便听殿外值守的濮蒙说道:“神君,忧澈帝卿求见。” 闻听此言,女人下意识地蹙起了眉,望了怀中青年一眼,刚想以天色已晚为借口回绝,可怎料对方竟先行开了口。 语气颇有些急切,“妻主,可否允我入殿,惟清有要事与你相商!” 话已至此,断无再将人拒之门外的可能。 更何况,现如今子桑惟清还顶着她未婚夫的名头...... 姜轻霄沉吟片刻后,转头看向一旁面色惨白的青年,伸手摸了摸他有些发凉的面颊。 愧疚又无奈地开口,“乖,阿绝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闻言,柳惊绝心口骤然一酸,随即泛起针扎一般的疼痛。 无边的委屈、不甘、忮恨、憎恶,汇聚成滔天的海浪,齐齐朝他涌来,呛得他不能呼吸。 明明妻主真正爱的人是他,不是吗? 明明自己才是轻轻名正言顺的夫郎,可为何如今却活得像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甚至同妻主亲密片刻,都要时刻担心被对方撞见。 有那么一瞬间,柳惊绝想直接打开殿门,让子桑惟清知晓自己与妻主的关系。 让他瞧清楚,谁才是那个人人喊打的、插足勾.引别□□主的第三者! 可最终,青年也只能从滞痛不已的喉中,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好。” 纵使柳惊绝心中再怎么难过与不甘,他也没办法拒绝姜轻霄的任何要求。 更何况,他也不容许自己成为轻轻复仇路上的绊脚石。 弯腰抱起散落的衣服,青年几乎是半.裸着下了榻。 背影失落又狼狈,一步步朝隐匿的隔间走去。 可就在女人同意子桑惟清进来后,柳惊绝忽又后悔了。 他猛地转身,迎着女人微讶的目光,化作了原形,随后飞快地遁入了她的衣袖。 下一刻,子桑惟清推门入了殿。 一入寝殿,子桑惟清便发现了些许的异常。 他望着不知何时横亘在榻前,将自己与榻上女人隔绝开来的潆纱屏风,不满地敛眉。 刚想抬步绕过它,却听屏后忽然传出一道女声。 “本神已脱簪,不便面见殿下,有什么事就在屏风后说罢。” 女人说这话时,原本清冷的声线中多了丝惫懒,惹得子桑惟清脚步一顿的同时,心生犹豫。 担忧自己夜半突访她的行为是否不妥,会不会引得靖岚神君厌烦。 可旋即,他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当下便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殿内四周来,待目光着重扫射过几个能藏人的地界,却没发现任何异样后, 子桑惟清便将视线缓缓地移到了面前的屏风上。 屏风由潆纱制就,色如润玉、轻薄似纸,其上大半,都绽满了娉婷的苏绣青荷,莲瓣承露,栩栩如生。 让人看不清屏风后的情形。 此时此刻,这屏风俨然成了一团混沌黑洞,越是瞧不清,便愈吸引子桑惟清的视线。 未知引发了猜疑。 子桑惟清直直地站着在那里,握紧了长指,脑中不受控制地想着,此时的柳惊绝是否正躲在屏风后,得意洋洋地朝他示威。 猜疑点燃了嫉怒。 一想到那种情形,青年的呼吸便蓦地急促了起来,接着抬起了手...... 就在子桑惟清假意想要推倒面前屏风时,只听耳畔忽然传来一声问询。 “殿下何故发愣?” 此话犹如兜头凉水,唤回了子桑惟清的少许理智。 他连忙收回了手,故作泰然地扯了个借口掩了过去。 目光则一直盯着面前的屏风,妄想视线能就此穿透这玉白模糊的屏身,将其后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殿下夜来擎明殿,所为何事?” 少顷,姜轻霄又道。 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下一瞬,被乌云遮挡了的月光终于挣脱了束缚,重又照了进来。 恰好将屏风后的景象,完完整整地映在了子桑惟清面前如白绸的屏布上。 虽说不甚清晰,却也是一览无余。 只见屏布上的女人,正端坐在榻上,身侧置一木案。 木案上只一盏茶,几卷竹册而已。 旁的,再无一物。 见此情景,子桑惟清如逢大赦,心境随即豁然开朗起来。 他扬唇,望着女人模糊的面容,浅笑着开口,“后日便是妻主的神诞日,清儿想问问,妻主都想邀请哪些仙宾?” 闻听此言,姜轻霄淡淡蹙眉。 她一向不喜也不善同旁的神仙交际,此前每逢她的神诞日,都只是与秦子凝还有三两好友聚在一起简单庆贺。 甚至逢到战事吃紧,直接略过,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不甚理解在与子桑惟清订婚后,对方一直期待并热衷于为她准备神诞宴这件事。 在简单说了几个与自己私交不错的仙友后,姜轻霄刻意放缓了声音。 “剩余的人选你便看着安排吧,一切从简即可。” 说罢,她停顿了半瞬。 随即开口又道:“辛苦了你了,惟清。” 听到女人抚慰的话语以及亲昵地称呼自己‘惟清’,子桑惟清先是一怔,随即便欢喜得不知所措起来。 好半晌才缓过神儿来,忍着羞涩轻声道:“不辛苦的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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