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瑾又问了一句,“为什么,阿妧。” 他赤红着双眸抬起头,苏妧与他黑眸对视上,方才的好像只是苏妧的错觉一般。 抓着苏妧的肩膀,陆砚瑾嗓音中伴有阴鸷,“阿妧,我不会允许你离开的。” 说完,陆砚瑾看见苏妧嫣红的唇瓣,随后直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他满腔的怒火,更是一点都不温柔,只是在发泄着他的情绪,唇齿磕碰在一处,二人的口腔之中都出现血腥味,可陆砚瑾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陆砚瑾黑眸一直睁着,他将苏妧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苏妧拼命想要推开陆砚瑾,却怎么都推不开。 而后清脆的一声出现,两人的动作停下来,陆砚瑾脸颊之上有明显的巴掌印,苏妧的手都微微发麻。 她气的抹了一把自个的唇瓣,直接朝前走去,陆砚瑾仿若无事,脸上什么神情都不曾出现。 但下一刻,他看见苏妧的身子软软的倒下来,脚下的酒壶被他踢得叮当作响,在苏妧快要摔倒的那一刻,陆砚瑾将她给稳稳的抱在自己的怀中。 军医过来看过,为苏妧把脉后道:“姑娘只是一时的气火攻心,加之前头病还未好,不妨事,休养几天就好。” 陆砚瑾点头,眼眸直直看向苏妧,没有因为军医的话语而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大抵是昨夜,他见识到苏妧不太一样的一面,如同那只狸猫,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亮出自己的利爪来。 他握住苏妧的手,看着她指骨微微有些泛白,黑眸之中情绪尚不明朗,而后将手给放下。 出了营帐之中,陆砚瑾感觉酒意上来,揉着眉心道:“什么时辰了?” 从安回:“将士们已经在操练了。” 陆砚瑾冷冷睨了从安一眼,“若是日后再敢去寻她,莫怪本王饶不了你。” 从安跪下,“奴才知错,只是若再来一回,奴才仍旧是从前的选择,不会变的。” 陆砚瑾冷声说:“莫要以为本王不会将你如何。” 从安道:“王爷从前从来都不会如此,甚至一向都是冷静的,却偏生因为苏姑娘而屡次犯了军规,若您如此苏姑娘不能看见,岂不是一切都是白费。” 他话音才落下,胸前就被人踹了一脚,陆砚瑾目光阴冷,“本王做事大抵是有目的的,但对阿妧,本王半分都不想如此,今日之事就去做罢,本王也不想再追究,但若是有下次,本王不会饶恕你。” 陆砚瑾的语气中饱含警告的意味,从安只得磕头称是。 看向不远处,陆砚瑾大步朝前,直直走至操练的将士们跟前。 一见到陆砚瑾,众人齐齐跪下,包括跟在身边的一众副帅。 陆砚瑾扫过他们,随后将身上的盔甲扯掉,而后仍在地上,说出的话语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听到,“本王昨夜触犯军规,按规矩,应仗责二十,由黄副帅动手。” 周围一众副帅一听,连忙跪下,“王爷之躯,不可损伤。” 可陆砚瑾声音很重,“征战在外,本王也是军中一人,若是犯错理应受罚,若你们不来,本王便寻旁人来。” 周遭一片寂静,陆砚瑾呵斥道:“动手!”
第一百零八章 黄副帅满脸都是为难, 但陆砚瑾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是没法子拒绝的。 拿起一旁的棍杖, 在全军的眼皮子底下, 陆砚瑾生生受下这二十军棍。 苏妧是在暮色时分醒来的,看见外头的天儿还有些恍惚, 直到坐起身才意识到自己睡了有多久。 照顾她的仍旧是那个妇人, 见到苏妧醒来赶忙端杯水递在她的唇边,喉咙中似是要冒火一般, 实在难受得紧,苏妧自个捧着茶盏将一杯水都下肚。 妇人赶忙道:“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苏妧点头, 不想太过于复杂便说道:“简单些就好, 不必太麻烦。” 妇人点头,“知道的,这些人都有人专程交代过, 姑娘不必担心。” 苏妧点头再没说什么旁的,见着妇人出去,脑海之中回想的全部都是晕倒之前的场景。 自嘲笑下, 苏妧觉得自个很是悲哀,不知在什么时候, 自己竟然也学会用这般的话语来伤害旁人。 抱着膝, 苏妧静静坐在原处, 营帐并不会阻隔声音,苏妧将外头将士们说的话语听的很是清楚, “王爷今晨的做法实在将我给吓到。” “谁说不是, 在军中偷偷饮酒便无人会说,只是王爷此番既然挨了二十军棍, 后头谁还敢做什么。” 二人说话声音逐渐变远,他们二人也渐渐离开此处。 只是苏妧的指骨紧紧揪住眼前的锦被,挨了二十军棍?今晨? 他似乎是因为饮酒而自个要打二十军棍的,苏妧不知那军棍打在人的身上会有多疼,可只要是棍棒,想必都是疼痛难忍的。 苏妧的手指紧了几分,缓缓闭上杏眸,没再去想陆砚瑾究竟是因为而偏生会如此的。 难道是因为她的话?可若是能重来一回,苏妧仍旧会是这般的选择。 妇人在此时将饭给端进来,见着她,苏妧很快就收拾好自个的情绪。 将食盒中的饭食给拿出,妇人搓着自个的手道:“今日厨房有些忙,便只有这些饭食。” 苏妧点头,“无妨的,什么都好。” 这样的境况之下,有这样的饭食吃已经很是不错了,苏妧没有挑剔,端起碗中的粥就朝口中送。 用完后,她看见妇人收拾碗盏的背影,一时间提了一口气问道:“你可知?王爷住在哪个营帐?” 没有忘记先前陆砚瑾说的话,军中营帐不多,所以他厚着脸皮与她挤在一处,然而如今却已经不见陆砚瑾的踪影。 妇人赶紧跪下,“私自打探行踪乃是大罪,我实在不敢。” 苏妧一顿,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点,她点点头让妇人起来,“你起来罢。” 既然如此,她还是不要打听的好,早些歇了这份心思才是最好的。 陆砚瑾趴在床榻上,豆大的汗珠从头上落下,倒春寒的时节倒是让他像是从汗中捞出的一般。 小小的营帐中站满担忧的人,陆砚瑾冷声道:“都出去,本王无事。” 黄副帅最先跪下,“都是微臣的错打伤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陆砚瑾纵然趴在床榻上,周身的气势也没有半分的衰减,“与你何干,是本王先触犯军规,如此都是应该的。” 黄副帅还想要说什么,在一旁接收到从安眼神的军医立刻道:“诸位将领,王爷还需静养,您不若都先回去的好。” 陆砚瑾也跟着道上一句,“你们都回去,无事不必过来。” 几人再为不愿也没办法反驳陆砚瑾的命令,只得出去。 从安留在照顾陆砚瑾,见着陆砚瑾的模样,用帕子轻轻将陆砚瑾额头之上的汗珠给拭去。 陆砚瑾声音泛哑,后背之上的伤痛并不是最疼的,只要一想到苏妧的模样,想起她说的那些决绝的话语,便觉得更疼一些,“阿妧,她可知道?” 从安一愣,“奴才没让人同苏姑娘说。” 猛然一拍脑门,他立刻道:“也不知苏姑娘醒了没,方才事情太过于多,奴才一时忘记让人观察着苏姑娘那边的动静。” 陆砚瑾皱眉,“现在便去。” 从安只得将手中的帕子给放下,快步朝着外头走去。 到了营帐门口,从安慌里慌张的进去,看见的便是苏妧穿着大氅,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手中拿着一件衣裳的模样。 一见着从安这般模样,苏妧捏着针的手都紧了一些,甚至连思绪都跟着紧张起来。 讪笑一声从安道:“原来姑娘醒了。” 苏妧点头,见他匆忙的样子,忍了许久终是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你这般慌张,是……” 杏眸中带着试探,从安立刻道:“姑娘放心,王爷无事。” 苏妧一瞬间哑言,她没有想问陆砚瑾的事情,从安大抵是会错了意思,可是听到陆砚瑾无事,苏妧也是稍稍放下心来。 从安见苏妧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紧接着又说:“只是王爷挨了二十军棍,大冬天的也一直冒着冷汗,只是王爷不愿说,伤处定然是很疼的,让王爷好一顿的难受。” 苏妧手中的针险些戳到自个,她叹口气问道:“伤的很重?” 从安眼底浮现出几分的笑意来,生怕被苏妧看出,立刻又道:“王爷觉得没事,这不我回来给王爷拿些衣裳。” 苏妧点头,她听见从安如此说却没有任何的放心,自然也是知道不会这般的简单。 如今天冷,她身上都还裹着大氅,若不是伤的太过于离开,实在是疼,又怎会如今都还冒着冷汗。 苏妧心神不宁的,手中的衣裳也没什么心思去缝补,看着从安将衣裳给找出来,而后拿了后径直离去。 卡在喉咙的那句话,想说好久也没有说出来。 陆砚瑾见从安抱了一身衣裳回来,面露不愉,从安赶紧说:“苏姑娘已经醒了,听闻王爷的伤,好似十分地担心。” 他这话一说出,陆砚瑾立刻朝从安的身后看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黑眸骤然发冷的望向从安,从安说:“苏姑娘是女子,晚上在军营中自然是不方便的,若是王爷愿意,不如回营帐之中。” 出征在外营帐总是短缺的,虽说如今住在临时的医馆中,但外头仍旧是有人在的,陆砚瑾在此处定然不会很舒服。 陆砚瑾看着自个身上的伤,脑海中有些旁的想法,“好,回去。” 他声音笃定,从安听到立刻就去办。 当苏妧看见外头被人抬进去的陆砚瑾时,杏眸中明显有些慌张,甚至还有几分的错乱。 陆砚瑾身上的锦被被掀开,白色的中衣上头全都是血,苏妧吓得呼吸都乱了些,步子止不住的朝后退了几步。 她语调都变轻很多,生怕惊扰眼前的陆砚瑾,“怎会如此严重?” 不是说没什么大碍,怎会如此? 从安低下头,不愿眼中的情绪被苏妧给看见,努力找着话道:“王爷伤口一直渗血才会如此,军医说在那边的营帐不利于王爷养伤,所以才会抬回来的。” 苏妧眼眸不敢朝陆砚瑾那边看去,他此时一言不发,都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见这些话。 呼吸都变轻不少,苏妧生怕惊扰到陆砚瑾,“那怎会一直渗血?可有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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