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微张,苏妧的口中惊呼一声,“王爷,你的伤……” 陆砚瑾的指腹放在苏妧的下颌处轻轻摩挲,一时间,燥热的空气在二人间开始流转,他黑眸中似是带火,要将苏妧给看穿,怕被他的目光灼出一个窟窿,苏妧又怕让陆砚瑾的伤加重,如今倒是左右为难,不知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唇瓣一撇,盈盈杏眸一落,让人无法窥见她那里头的情绪。 可陆砚瑾明显不想让苏妧逃离开,将苏妧的下颌猛然抬起,惹来苏妧一阵的惊呼,“阿妧,你还在乎我,你心中,还有我的位置。” 他这话说的很是直白,更是说进苏妧的心坎之中。 心口收紧一下,让苏妧的呼吸都跟着加重,“我又不是记不住事的孩童,自然能记得王爷。” 两人之间的姿势太过于危险,苏妧想从他的腿上下来,却被陆砚瑾给按住,不让她动弹。 陆砚瑾在这时倏然说起旁的事情,“岁岁再过两日,就会到青州。” 见到他的时候,苏妧就想要问岁岁去了何处,只是那时因为沈蕴浮的事情,后头又出现太多的状况,一时间苏妧也忘了去问。 回到家中苏妧想起岁岁,可又想着,那时她先放手,就无需再问。 猛然被陆砚瑾说的消息给砸中,苏妧倒是还有些不知要如何回答,过了好半晌,低沉的“嗯”了一声。 这声中情绪不是很高,陆砚瑾没有太大的起伏,而是说:“阿妧,我无法在青州久留,与绥国的战事才打完,宁王的事情也没有着落,圣上还在等我回京。” 骤然听到他说离开,苏妧心中有些空落。 下意识便想要伸手去攥住陆砚瑾的衣袖,又觉得自个定然是糊涂了,在这时猛然感觉到那时他知道自己离开的心情。 苏妧努力扯出一个笑意来,“王爷一心为国,应该的。” 陆砚瑾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苏妧,他粗粝指腹带给苏妧阵阵颤抖的感觉,“阿妧,你不开心。” 苏妧几乎是在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就想要否认,陆砚瑾却抢先在她前头说:“阿妧,可我不想再离开你的身边,不想再让岁岁在没有母亲或是父亲的环境中长大。” 他托起苏妧的背,强有力的臂膀扶起苏妧,让她牢牢坐在自个的怀中,不让她有半分逃脱的机会。 手臂环在苏妧的腰间,陆砚瑾声音很轻,与往日的清淡嗓音不同,这般的声音才觉得,他是在乎眼前人的。 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嗓子眼中,苏妧想说的话,统统在这一刻都说不出。 其实细细想来,她与陆砚瑾都是遭遇过许多的人,两人都是经历种种的事情,又阴差阳错地成了夫妻。 后头发生的事,许多她都已经记得不是那般清楚,但他,却也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自个。 苏妧哑了声音,将头给垂下。 陆砚瑾嗓音中带着郑重,“阿妧,自与你成为夫妻开始,我便未曾想过要与你分开,更是不想我的身边是旁人,那时的我看不清自个的心,可阿妧,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与岁岁,我们伴着岁岁长大,绝不让他遭受那些不好的事情。” 陆砚瑾的喉结上下滚动,“我知家中长辈对你多有磋磨,你也不喜,日后你我二人可以分府别住,只要你不想见,无人能来打扰你;我们会成婚,我会给你一个上京从未有过的昏礼,让你成为人人艳羡之人,你会是摄政王妃,那些从前欺辱你的人,他们都无法再欺压你,阿妧,你可愿意?” 说出这番话,陆砚瑾的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心中想的定然不能再让阿妧离开,从未怕过什么事情,但却十分害怕从苏妧的口中听到拒绝的话语。 察觉到苏妧要说话,陆砚瑾又开始说道:“阿妧,若你不答允,我便日日追求你。” 甚至于,他平日中对任何的事情都有掌控,如今却在此事上,带着十分的不确信,“青州与上京离得不远,我可以往返青州与上京,只要,你在想要成婚的时候,能先想到我,就好。” 被他的这番话震得有些失声,苏妧的唇瓣微张,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有些不知要如何去回答陆砚瑾,更是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 倘若自个真的不答应他,他每每从上京来青州,又或是要从青州回上京,被人知晓,她岂不是成了祸国的人。 然而自个的心中,其实也并非全然都没有他的存在。 一时间,苏妧的呼吸有些紧促,她垂眸那刻,看见陆砚瑾的中衣半开一些,更是看见他胸膛之上的伤口。 他如今受的种种伤,大多数都是因为自个才会如此,一时间,苏妧的心就已经软了。 她问道陆砚瑾,“可分府别住,在朝之人,恐怕不知会上多少本折子弹劾你。” 母亲尚在,家中的老祖宗也还好好的,自古以来孝为先,陆砚瑾如此,不知会被旁人说多少的话语。 陆砚瑾听见她的话,脸色有些古怪,“你在意的,便只有这个?” 苏妧一时思绪混乱,实在不知这般说是为何,但在看到他的黑眸时,仍旧是下意识地点头。 陆砚瑾眸中浮现出笑意来,实在没忍住,抱着苏妧在她的脸上偷香,苏妧慌里慌张地将他给推开,小脸上尽数都是羞涩,脸上的红晕更是蔓延到耳根处。 陆砚瑾唇边噙着淡笑,“他们若是要说,便让他们说去。” 话语顿了顿,陆砚瑾眉心微拧,“我还未同你说,在你走后,我已经将母亲送至寺庙中清修,逢年过节也不得出来,你应当是不会再见到母亲,她更是不会来烦你;三伯母也被送往老家好生反省,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有了,你实在不必顾忌这般多。” 苏妧惊得险些没有坐稳,她实在不敢相信,周氏这般要强的人,若是被送走,竟然都不能踏出寺庙,每日会生出多少的事情来,更是没有想到,陆砚瑾竟然真的会将周氏给关起来。 她没忘记周氏磋磨自个的日子,手上的伤如今都还隐隐觉得发疼,她深吸一口气,同陆砚瑾道:“王爷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陆砚瑾眉宇冷淡,“不是,母亲与伯母本就犯了错,她们应得的,阿妧你只是被牵涉其中,其实与你本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不必太过于忧心。” 两人之间的姿势着实太过于亲密一些,苏妧倒是有些不习惯,想要挪开。 然而陆砚瑾却一把将她给握住,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握住苏妧的柔荑放在自个的心口处,“阿妧,我很想你,岁岁也很想你,你便可怜可怜我,可好?” 苏妧不自觉的垂下眸子,“王爷哪里需要我可怜。” 然而陆砚瑾却道:“从多年前在青州你将我救起时,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抹不去了,阿妧别想赖账,你我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不能分开。” 苏妧惊得唇瓣都要合不上,“王爷怎得如此无耻,分明说好要给我自个想的时辰,怎得如今竟然反悔起来。” 他这副霸道又恶劣的模样,真真与在宜阳,她被他关起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小声嘟囔道:“王爷还关过我。” 说起这,陆砚瑾有些心虚,摸下自个的鼻尖道:“你应了我,后面无论你想如何对我,我绝不反抗。” 这话已经软得不能再软,他何时有过这样的时候。 苏妧咬着唇瓣,想想之前的种种,算起来,终究是造化弄人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情。 若是她从开始便对陆砚瑾说了实话,会不会结局什么的都不大相同,更不会让纪漾有可乘之机。 苏妧的手揪住陆砚瑾胸前的衣领,他炙热的呼吸喷洒过来,嗓音如同醇厚的酒液滚过一道:“阿妧,我们一家三口在一处,再也不分离,可好?” 耳根处都泛着酥麻,苏妧闷声问他,“王爷方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说出这话的时候才想起方才陆砚瑾实在是说了太多,于是苏妧又道:“往后,都听我的,我想如何都成?” 陆砚瑾又没忍住,只要轻啄上她的脸,“不止这一句,前头说的种种,我都依你,你想如何都成,哪怕是不住在上京,你想去何处,我都陪着你。” 苏妧的手轻动,握住陆砚瑾的手,脸上全然都是娇俏,“既然如此,不如,再试一试?” 烛火微亮,四目相对间,暗涌流动时,他们的心终究朝着一处靠拢。 ——【正文完】 鸾楚/2024.1.18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陆砚瑾背上的伤倒是不轻, 打板子的人并未因为他是王爷就放些力道,反倒是让苏妧觉得,比旁人的还要更重上一些。 她从郎中那问好药的用处, 陆砚瑾又不喜旁人伺候, 只得她来。 一边上药苏妧一边说:“王爷身上的伤怎得如此之重。” 陆砚瑾捏下苏妧的指尖,一瞬间酥麻的感觉就钻进苏妧身上, 没由来的身躯一震, 苏妧不免瞪了陆砚瑾一眼,示意他莫要太过于放浪, “我让衙役打的比平日重些,往后若是有人谈及此事, 便不会落下口舌。” 一边说话, 陆砚瑾的手就没有停下来过,如今听见她亲口答应自己,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苏妧直接将他给按住, 他双手立起来,中衣松松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眉宇间全然都是流气, 躺在那处一动不动,倒像是苏妧要将他怎得一样。 陆砚瑾模样很是正经, “阿妧若是想要做什么, 直接做就是, 我决然不会反抗。” 苏妧气的用帕子打他一下,“王爷如今……如今怎么变得这么……” 话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咬着下唇瞪着陆砚瑾, 用上药来掩饰自己的羞涩,“王爷快莫要动了。” 实在不知如今陆砚瑾变成这副模样, 究竟是好还是坏,从前倒是没有察觉出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副面孔。 将药给上好,苏妧与他说道:“王爷在这处睡罢。” 说完,苏妧转身就要离开,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深夜,估计娘亲早就已经睡下了。 陆砚瑾一把扯住苏妧,不愿意放她离开,黑眸幽深,里头的□□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阿妧去何处?” 苏妧眼底有些倦怠,“自是去睡下。” 陆砚瑾不顾自己身后的伤,一把将苏妧带入自己的怀中,“阿妧已经答允我,为何要走?” 他声音低沉,耳根处也因他的嗓音软了一大片。 苏妧推着陆砚瑾道:“王爷与我如今,可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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