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芜上去就拽了两大把,趁着两个姨娘也忙着各自动手的时候,秦芜还借着夜色暗中往空间偷渡了十来捆,临了的回去的时候,秦芜暗中在草堆显眼位置留了二十个铜钱,想来管理这些草的人一来就能看到,权当是买这些稻草了。 她们的动作很是快,毕竟找草没花时间,回到地方就见几个解差手持布兜子行走在人犯中间,秦芜把草丢下时还疑惑来着,谢真给她解疑. “他们在放饭。” 秦芜了然,喔了一声,把两捆干稻草解开,靠着自家独轮车松松的铺开,放饭的解差就到了跟前。 今日的人犯的伙食是从大理寺食堂按照人头一早领的,便是一日一餐,每人也只有两个小儿拳头大的黑馍馍。 秦芜捏着发到自己手里的两个冷冰冰黑馍馍不由笑了,感慨这伙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边上同样领到两的谢真看到秦芜的神色,他以为秦芜是嫌弃,忙就凑头过来宽慰,“芜儿莫忧,这饭食难吃没油盐且份量少,不过是担忧人犯吃太饱会生事,所以才严格控制,这样,芜儿你把这些给我吃,回头你偷偷吃点别的,我给你打掩护。” 秦芜捏着黑馍馍的手一僵,感情这馍馍份量比地牢时减了不说,还盐都没啦?你妹的,这是多怕人犯逃跑啊。 不过自己也不是矫情人,顿把顿还是可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嫌弃,而且今晚身边人多不方便……”,秦芜朝着身边三人努努嘴,谨慎道:“累了一天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放心吧我可以的,赶紧的吃了抓紧时间休息吧,明日还得起早赶路呢,我估摸着今日走的这么磨叽,明日赶路定不轻松。” 谢真见秦芜捏着馍馍皱巴巴的小脸心里好笑,却也尊重秦芜的决定,点头应好,不过还是担忧秦芜吃不惯,临了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声,“真吃不惯咱们就不吃,不要勉强为难自己知道吗?万事有我在,定护你周全,便是那些吃完了,我也会再想办法的,绝对不让你饿着。” 想到先前收空间的那些食物,秦芜点头,“嗯。”,手却把顽固的黑馍馍往嘴里塞。 可真是硬,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啊,不,也不对,这黑馍馍有一股发酵过后的酸臭味,秦芜啃的艰难,却见其他人都埋头吃的香甜,秦芜感慨现实果然造就人,苦着脸啃到一半,忽的近处又有铜锣响起。 秦芜寻声望去,见到是刚才带人放饭的年长解差敲锣,她还纳闷这是又要干啥呢,就听这肤黑,瞧着约莫四五旬左右的解差高声道。 “谢家上下人犯都听着,某叫姓张,队里上下都喊我一声张叔,某是专门负责你们饭食的解差,不怕告诉你们,因着你们的缘故今晚错过宿头,眼下你们手里吃着的是我手中唯一的饭食,明日你们要想再吃到饭,那不好意思,就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所以呢,趁着这会子有空闲,你们自己出来几个人,给某把柴火啥的都拾捣起来准备好,明日一早某也好把饭食早早做得了,这样也不耽搁大家的功夫。” 喔嚯,这是还要他们当小工? 秦芜本来是不打算白做工的,不过眼下要睡觉了,她得去解决下三急啊喂。 天可怜见的她也是个能憋的,就中午休息解差整体放风的时候趁机解决了一回,走了一整日她都憋到现在了。 刚才赶时间,也是怕离开巡逻解差的视线多生事端,她没敢脱队妄动,老老实实的回来了,这会子听说去捡柴,那岂不是代表可以单独活动。 秦芜积极表示她可以的,顺便那啥一下。 秦芜就想要举手,不想身边的谢真就如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仿佛是早料定了她的举动,竟然先一步出声制止。 “芜儿你想干什么?” 秦芜也没瞒着,回的可直白,可理所当然了,“我举手去捡柴啊。” 谢真一噎,顿时给气笑了,“芜儿,能者多劳道理你懂不懂?”,谢真也不是真要秦芜回答,他自顾自继续,“你老实,你能干,一旦干习惯了,以后这些活都是你的,人善被人欺,你可知?” “不会吧?”,这道理她懂,可是她还是犹豫,“再说了就算我不冒头,难道对方就不会点到我吗?” 谢真俨定,“不会,芜儿忘了出发前胖子的交代啦?再怎么说那葛解头面子情总要给的,只要我们自己不冒头,这些解差怎么点也点不到我们头上。” “呵呵,是吗?” “是!” 那没法子了,秦芜只能退了一步,“好吧,我认输不去捡柴,但是我还是坚持要去。” “为何?” 秦芜磨牙,“姑奶奶我三急不行啊!” 谢真一噎,随即眼底盛满笑意,“三,三急?”,他努力憋笑,总算明白她为何老找借口要积极表现了,感情是……咳咳!话说回来,他家芜儿东拉西扯着急咬牙的模样可真可爱! 谢真憋笑起身,“走吧。” “去哪?”,秦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谢真眼里带着促狭,“陪你三急啊!” 秦芜:“呵!”,真狗!走就走! 见二人起身,迟迟等不到人主动请缨的老张一喜,忙问,“你们要报名吗?” 不想谢真摇头,“不是,人有三急,还请差爷通融则个。” 对方一听,脸瞬间就黑了,特别是这谢家人还不识相不知道主动为他分忧。 老张心里窝火,极其不耐烦,嘴里便不干不净起来,“嚯死尼玛,作逼倒怪滴,懒人屎尿多,尽给老子添麻烦……” 不想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传开,谢真秦芜还没说什么,老张身后却幽幽传来一声喊,“老张……” 自抬为张叔的老张一回头,看见是自家领头葛飞出声喊他,刚才还一脸不耐愤怒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哎哎,葛头,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葛飞也不看这货讨好的笑脸,嘬着牙花,不甚在意的挥手发话,“让他们去。”,有些事不信归不信,总归面子情是要给姐夫的。 老张脸上的笑顿时僵住,心里气恼却不敢再多话,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跟赶苍蝇一样挥手赶紧打发他们,不过因着心气不平,见谢真与秦芜动了,他还不忘了恶声恶气的警告。 “滚滚滚,快去快回,老子警告你们千万别瞎跑知道不,要不然可别怪老子手里的刀片子不认人。” 等谢真护着秦芜走远了,二人还能听到这人带着愤怒随机点人的声音,秦芜暗自为被点到的人默了声哀,不过想到那都是谢家的渣渣,她心里的愧疚瞬间烟消云散,甚至是巴不得这货点到那爱叽歪的二婶欧阳氏,以及一看就是渣渣的狗二爷他爹。 二人进了小林子,谢真担心天热草丛里蛇虫鼠蚁多不安全,选定了个地方后退后几步并未离开太远。 秦芜见状不满打发人,“你离远点。” 谢真听话的乖乖后退两步。 秦芜:“再远点。” 谢真又再退两步。 秦芜急了:“哎呀,你是个木头人啊,让你动一下你就动一下,再远点,再再远点……” 谢真无奈,“芜儿,离太远不好,这黑灯瞎火的万事小心为上。” 秦芜也是服了,“可你站这么近我难为情你造不造?总之你再远点。” 谢真想到什么,不自在的摸摸耳朵,不放心又巴巴的叮嘱了两句,倒是老实的再再走远了点。 只是等某人在草丛深处蹲下后,那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谢真想说,娘子啊,便是为夫再走远些其实我也能听到动静,当然,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毕竟他惧内嘛。 夜里为了防止人犯逃跑,男丁身上的枷锁镣铐是一律不去的,也就女眷跟十五以下的男丁可以在看守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晚上睡觉的时候,秦芜看着谢真遭罪的模样有些心软,毕竟狗子对自己真心没话说,想了想秦芜把被褥让给对方,自己把睡袋垫在身下的稻草上,肚子上搭一件铃铛准备的单衣就够了,反正眼下天热,晚上也不冷。 谢真带着枷锁镣铐没法躺下,背靠着独轮车,瞧了瞧小妻子盖到自己身上的被子,他不觉得热,反而只觉心里暖,傻呆呆的模样看的暗中观察他的王姨娘咋舌不解,而谢真呢,只顾守着身边已经酣然入梦的人流连忘返。 次日一早天不亮,秦芜是在一阵嘈杂声中苏醒过来的。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来,看到身边顶着双熊猫眼的家伙还唬了一大跳。 “你这是怎么啦?晚上做贼去啦?” 谢真当即给秦芜气笑了,故意打趣调侃道:“晚上某人的小呼噜打的可真动人。” 秦芜……不,不是吧?她打呼噜?“那什么,可能是因为赶路太累了,一般我不打的,真的。” “呵呵。”谢真只笑。 饶是秦芜脸皮厚,对于某人调侃的笑也扛不住,不看某人,赶紧转移话题,“哎呀呀,天都没亮怎么这般吵呀?莫不是今日这镇子上轮到赶集?” 谢真纵容的看着秦芜左顾而言他的小模样,也是他惯的,没揭穿某人的小心思,下巴朝着某个方向扬了扬,“你自己看。” “看什么?” “看看那几个被解差老张指使的团团转的人,芜儿觉不觉得眼熟?” 秦芜顺着谢真的视线看去,果然就见不远处起了个火堆,而围在火堆边上忙碌的人,可不就是昨晚她三急回来后,看到的那几个被老张点名去干活的家伙么? 可恨碎嘴子的欧阳氏怎么不在?渣爹跟狗子的继母怎么也不再?全是大房二房里不得宠、受磋磨的小妾跟庶女们,啧啧啧,真是遗憾呀。 这会子几个人狼狈的生火的生火,打水的打水,和面的和面,一个个忙的不得闲,而那老张却还一个劲的在边上抱胸催促咆哮,自己却根本不动手,看这动静,难怪的会这般吵。 秦芜唏嘘,边上的熊猫眼却凑上来胳膊肘轻轻蹭了蹭秦芜:“怎么样芜儿,为夫说的一点没错吧?以后芜儿要听话知道吗?” 秦芜莫名懂了狗子的意思,不禁翻了个白眼,呵呵两声,忙去收拾被褥忙自己的去了。 昨个夜里睡下后她其实就进了空间,嗯,精神力进入,这是自己根据第一次的梦境实验后的结果。 想着赶路的辛苦,她在自己的小家拆了床曾经住校用过的格子床单,用剪刀裁剪成一指宽的布条子,一共裁了四条。 天色渐亮,那厢饭食窝头好了以后没见着发,众人瞧见老张一把收上车后一个个嘀咕不满,谢真却不以为意,注意力反倒是集中在身边收拾好行礼后,正拿着根布条子跟上辈子一样搞自虐的自家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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