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弟,你不是女人,你不懂,你不懂的……”,不懂失节的妇人下场会是如何的惨。 “不是,看你这意思,是想把女儿托孤给我?”,到了这时候再不明白付氏的意思她就是个大傻子了,秦芜不可置信。 果见付氏一脸感激的连连点头,秦芜脑子嗡的一下气不打一处来,把手中的钵子往谢真手里一塞,恨铁不成钢。 “你糊涂!先不说今日的事情你是被算计的,便是一朝行差踏错,那又怎样?是你想的吗?不是!既然不是,那你怕什么?哦,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你一个被算计的弱女子难道就该以死谢罪?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刚才质问丈夫的勇气呢?跟罪魁祸首扭打的决心呢?都给狗吃啦? 我若是你,且不管如何,先把害我的人给咬死扒皮拆骨了再说,若是那些得利者还要叽叽歪歪,老娘就是拿针缝了他的嘴巴子也不让他们好过,若要我不好,老娘跟你同归于尽,大不了鱼死网破,凭甚受害的我要死?说破天去也没这道理! 你倒好,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窝囊事,还托孤?我托你奶奶个腿!” 嘶! 谢真……娘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残啊。 暗中,小袁氏、蒋姨娘、马姨娘都不由暗暗缩了缩脖子,心里庆幸唏嘘,当初得亏没设计她,要不然眼下脸皮子都非得给这混不吝揭下来不可。 秦芜却犹不解气,吃过从小爸弃妈没苦楚的她,恨不能拿小锤子狠狠砸醒付氏这个笨蛋。 “大嫂,我喊你一声大嫂,我想告诉你万事好好想清楚。你看看你身后那群人的嘴脸,你再看看自己的孩子,你真要丢下年纪这么小的她以死明志吗?你真舍得?若是你下定决心,那好,那你看看珍姐儿,看看她孩子的眼睛,你跟她说,孩子啊对不起,你娘我窝囊,被人算计了不想着报仇,只窝囊的一心求死,连你都不想养了,虽然抛弃你孤零零一个在世上任人欺凌,但是娘不是故意的,怪只怪你命不好。大嫂你敢看着孩子的眼睛说这些吗?啊?你个蠢货!” 付氏哪里还敢看孩子的眼睛,只觉心里又愧又疼,拉着孩子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一声声的儿叫的现场大多女眷心里跟着凄风苦雨。 而院子边上,某个高大的身影眼里也都是愧疚。 不想被托孤,也不想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又这么被世道枷锁所吞噬的秦芜再下重锤。 “大嫂,这天底下当父母的自来都只疼自己的孩子,而我将来也会有自己的亲生,你把珍姐儿托付给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一直对她好?万一将来等我有了亲生的,你如何保证我不会虐待珍姐儿?不会觉得她成了我儿女的挡路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人心易变的道理难道你不懂?我自己都不敢保证,你如何敢赌?你真舍得把自己的珍宝交给一个外人抚养?” 付氏万没料到秦芜会如此语出惊人,真是连哭都忘了,连连摇头,不可置信下意识呢喃,“不,不会的,二弟妹你是好人,不,不会这样对珍姐儿的,不会……” 秦芜却嗤笑,故意恶声恶气,双手环胸,“呵,怎么不会?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会!很会很会!”,看到付氏眼里有了软化的迹象,求死的意志减淡,秦芜缓和了声气。 “大嫂,以前我给珍姐儿吃喝,不过是看着孩子可爱年纪小,且反又不用自己养,当小猫小狗的逗一逗又不损失什么,如今你却要让我抚养,那当然不一样,我没这个耐心呢大嫂,为了孩子,想她好,你用一生护她爱她呀,抛下年纪小小的她孤独面对世界的残忍算怎么回事?” “孤独?残忍?用一生护她爱她?” “对!你是亲娘啊,你不爱她护她,谁爱她护她?你明明可以护崽的同时为自己报仇的,为何要寻死呢?一个既然连死都不怕的人,那你还怕什么?流言蜚语,讥讽指摘,任他们去,嘴长在人家身上,让他们说去呗,你又不少块肉,我自自在活我的,我还要比这些逼我、害我、指摘我的人活的更好更潇洒,让他们羡慕嫉妒恨,气死他们。” “死都不怕,任他们去,自在活我的更潇洒?” “秦氏你闭嘴!”,见秦芜越说越不像话,还有意挑拨,谢孟昌忍不下去了,再不顾端着公公的架子,不由怒声呵斥。 谢真立刻往秦芜身前一站,回瞪亲爹,脸阴沉的怕人,以实际行动回怼渣爹。 秦芜更是没把谢孟昌当回事,眼风都没给这货一个,外强中干而已,怕他个鸟!自顾自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付氏。 “大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看看那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你不过就是被人坑害了一把的无辜可怜人而已,可谁又能说,身处烂泥中的你不能开出灿烂的花呢?” “好好想想?我是无辜的?再烂的我也能开出灿烂的花?” “对!开出灿烂的花!” 是啊,自在活我的,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害人者都不怕,她羞愧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秦芜的洗脑太成功,还是其实付氏心里也不想死,这人忽的就想开了,轻轻把身边早哭成花猫的珍姐儿往怀里一搂,付氏朝着秦芜展颜一笑,“二弟妹谢谢你,我懂了,我会好好的,我会照顾好珍姐儿,爱她,护她。” 秦芜终于松了口气,“啊,这就对了。” 她们倒是行了,看在当家人谢孟昌眼里,却觉得自己的权威遭受了极大的挑战,一个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这是都没把自己放眼里啊。 那狗怂的老二暂且不说,今日是老大家的大事,他可不能任由付氏这种糟污贱人玷污了谢家门楣,于是狠狠的剜了一眼谢真与秦芜,只把对二人的不满压下,决定先紧着最要紧的事情解决,谢孟昌便朝着还一副呆傻模样,就知道红着眼眶捏拳憋气的大儿子去。 “耀儿,付氏不知廉耻,若是以死谢罪也就罢了,看在她知耻殉节的份上,我谢家也不计较什么。可她竟是如此脸皮厚,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随意说了几句,就当事情全然没有发生过,哼!这样的贱妇,我谢家可要不起!你若还是谢家儿郎,你若还有一分的骨气,你就把这贱妇给休了。” 谢耀与付氏少年夫妻是有感情的,付氏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虽恨,却也没那等狠心肠。 此刻满耳都是亲爹休了的怒斥,妻子的哭诉,女儿的嚎哭犹在耳畔,谢耀只觉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不得解脱,身边可能是罪魁祸首的马姨娘却还一直歪缠。 谢耀忍耐不住,啊的一声,一把推开马姨娘,快步冲到付氏跟前,想要说什么,可看着付氏冷淡抗拒的眉眼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颓丧的任由亲爹拉着他的双手,在亲爹捉笔写下的休书下案上了手印。 望着新鲜出炉的休书,谢耀无法面对妻儿,抱头缩成一团愤怒气苦。 而付氏,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接了小袁氏轻飘飘塞来的休书,看着上头给她罗列的□□罪名,再看上头按上的血手印,付氏心如刀绞。 当初流放,父母亲自来送不是没劝自己想清楚,问谢耀要来休书一封,自己从此也好海阔天空,不必陪他流放极北吃苦受累。 当初自己念着夫妻情份,念着女儿年幼割舍不下,并未大难临头单独飞,不想今日等待自己的竟是这般结果,哈哈哈,该死的老天爷,该死的世道,该死的男人…… 付氏捏着休书嗤嗤嗤的笑了,不远处默默望着她的疤哥却满眼愧疚更浓。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旁边看了全场,刚才也没少指摘的欧阳氏眼珠子咕噜一转,不为别的,这货还记着刚才解差说的去枷名额的事情呢。 她倒是想的美,大房如今跟付氏也闹翻了,跟付氏交好的老二轮不着这名额人家老早就自由了,大房一屋子的人都逼着人家去死呢,想来也没脸要这名额,既然如此,那这名额总不能浪费了吧,还不如弄来自家,不然付氏岂不是白白给人睡啦?顶多到时候自己给付氏些好处,多多关照珍姐儿一些就是。 欧阳氏想的理所当然,悄悄摸的凑头到先前许诺的那名解差跟前就把这话给说了,解差一愣,真是没想到谢家人能如此极品,都这种时候了,刚才还闹了那么大一场,这会子竟然还有人惦记这个? 可他不知道的是,谢家还可以更极品,简直刷新所有人的下线。 解差才要呵斥,边上谢孟德自觉没脸赶紧来拉妻子,不想对刚才事件全然不上心,这会子眼珠乱转的老九谢暇看到这一幕,蹦跶上来就嚷嚷开。 “哎哎,二叔二婶不地道啊嘿,这可是我大嫂搞来的名额,怎么地也轮不到二房啊,要去枷锁,我爹,我哥都没去呢,哪里轮得到二叔哦,二婶不知羞,略略略……” 欧阳氏看着谢暇那无赖刮脸嗤笑自己的混蛋样,只觉当初秦氏打他打轻了,当初怎么就不打死他呢? 欧阳氏气结的推开丈夫就追着混球跑,那厢小袁氏听得小儿的话眼神一亮。 是呀,再怎么地付氏也是他们大房的人,既然睡都睡了,木已成舟,那…… “老爷,您看?” 谢孟昌秒懂,他也带着这枷锁镣铐厌烦了,能轻松着,谁乐意受罪。 再说了,付氏睡都给睡了,不把报酬讨回来,岂不是白白让人占了便宜?他们谢家可是损失了一个长子嫡孙媳妇,将来的宗妇啊! 如此,谢孟昌自有自己的道理,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当即看向颓废的谢耀。 “耀儿,你母亲说的有理,家里可是损失了一个未来宗妇,且门楣蒙羞了的,你且去,叫付氏去跟解差们说,让他们给为父去枷。” 小袁氏听了眼神一暗,那边兀自颓废的谢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样的父亲,还是他一直佩服当成前进榜样的伟岸父亲吗? 哈哈哈,哈哈哈……他可真是傻呀。 谢耀晃悠的站起身,迎向亲爹的目光带着讥讽,“父亲,儿的好父亲啊,您让儿子休了她,儿听从父命休了,如今人家都不是我谢家人了,人家到手的名额与谢家何干?儿子又何德何能去命令人家?你真当儿子是香饽饽?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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