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跳脱的家伙白了身边的兄弟一眼,不忿道:“本来就是,没见着隔壁两窝狼崽子们早就把漂亮的叼回家了,哪里像是我们,自来走这一道就从没干过这样的事,清汤寡水的且日日苦熬着呢,如今却是不同,是人家主动,哎哎,你再动手,哥揍你啊!” 见凑趣的小子跟身边的小子打成一团,咂摸着嘴的老张也掺和。 “哎哎,皮小子这话没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疤老弟,你这性子冷,难得娘们主动,依我看你还不如就从了算了,让这个娘们陪你,你小子也不亏,都说那什么宁娶大家婢不聘小户女来着,疤兄弟,哥哥若是你,就趁此机会早点破了你这经年黄花崽的身,也免得……” 疤哥囧,无奈的很,“张哥,怎么连你也跟着瞎起哄?” 老张浑不在意的摆手,“嗨,怎么是瞎起哄呢,哥哥我也是为你好,白送的娘们不睡白不睡。” 马氏饶是再壮着胆子来这一遭,也没料到这些人这么浑,竟然当着面这种荤话都敢说,可把她羞臊的呀,不过一想到回头是那个人遭这一遭,马氏又按捺住了羞臊,只听人群里那老张一句。 “小娘子你的心意我们疤哥知道了,你且回去好好等着,等今晚歇脚的时候……嘿嘿嘿,伺候好我们疤兄弟,回头允你家男人一个去枷名额。” 众人纷纷跟着起哄,“对对对,允了允了。”,反正先前因着那拨匪徒大家都得了不少好处,区区一个去枷名额而已,便是能得些银钱,大家一分还不如这悬赏分的多,如此为了兄弟大家大度自然好说话。 马氏秒懂老张的意思,又得了众多解差的承诺,这才故作羞臊的点点头,赶紧掩面回了队伍,跟帮着自己遮掩的蒋姨娘视线对上,二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是夜到了当日落脚的驿站,把人犯关押好后就是轮流放风的时间。 因着出了匪徒劫道的事情,为了人犯尽可能多的存活到押解地,在驿站落脚的时候管的就比外头松,虽然还是不能夫妻同进同出,当然谢真秦芜除外,其他的人倒是可以母亲带着年幼的孩子在旁看顾了。 如此,见付氏领着女儿要出去的时候,马氏抓紧时机赶紧跟上表示一并要去,蒋氏见马氏成功跟上,她也忙拉上自己的女儿借口孩子尿急的不行跟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她还能看到落后于付氏母女几步的马氏,被看守的俩解差指了个方位,比了个三后,不住的朝着马姨娘挤眉弄眼的嘿嘿怪笑。 蒋氏心下了然,拉着女儿坠在后头,那厢付氏抱着珍姐儿先行解决问题后,把珍姐儿放到一边,叮嘱孩子乖乖等着别乱跑,自己也准备进去解决问题来着,不想这时候马姨娘跳出来积极表示她先带着珍姐儿,让付氏先上。 流放一路来马姨娘表现的都很乖觉,特别是韩氏死后,马姨娘也经常帮着带孩子,也没错过岔子,付氏也就没多想,把珍姐儿交给了马姨娘,自己一脚踏入茅房。 趁着付氏蹲下门板把视线挡住的时机,马姨娘赶紧抱着珍姐儿递给蒋姨娘,珍姐儿起先还疑惑,不过她七姑姑拿着个草蚂蚱哄她,小家伙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被蒋姨娘与七姑娘谢思琪带走了。 眼见黑暗迅速影没了三人的身影,马姨娘这才急吼吼的跑回茅厕前大喊,“大奶奶,大奶奶,不好了,珍姐儿刚才趁奴不注意自己个跑了,大奶奶……” 付氏一听就急了,赶忙起身,裤腰都来不系好就冲了出来,“马氏你是怎么看孩子的,怎么能让姑娘跑了?” “大奶奶都是奴的错,大奶奶息怒,大奶奶息怒,奴刚才带着姑娘在道口玩等着大奶奶,结果姑娘突然说她看到了二奶奶非要去追,奴一时没有防备才叫姑娘跑了的,大奶奶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姑娘人小腿短,这驿站又人多眼杂的,奴刚才又看不真切,不知那人是不是二奶奶,奴跟您还是赶紧去看看的吧,姑娘要紧。” 付氏起先听说女儿去追秦芜了还不以为意,毕竟这些日子下来她冷眼看着,二弟、二弟妹虽然人冷,对待家里唯一的小辈珍儿却是不错的,并不会伤害到孩子,所以付氏便不急了,可结果听说后头那些话,付氏顿时急了,哪里还呆得住,狠狠剜了眼马氏,问清楚女儿是朝着哪个方向跑的,提起裙角就赶紧追了上去。 马姨娘跟暗中藏在拐角露头出来的蒋姨娘对视一眼,蒋姨娘暗暗点了点身后窝着玩儿的俩小的,比了个嘘,抬手就给马姨娘递了根手腕粗的木棍。 马姨娘还错愕了一下,心说她要的是药不是棍子,可迎上蒋姨娘摊手为难的表情,马姨娘也知道药是奢望。 人近在眼前,事情迫在眉睫,容不得她含糊,接了木棍隐在身后,怕前头的付氏乱跑引来注目,马姨娘匆匆跟了上去。 “大奶奶错了,是这边,奴记得好像是往这边去的……” 等付氏一路被马姨娘引导着到了解差指点的地方,看到前头一排解差入住的倒座房,此刻这里空无一人,想来解差们都去前头消遣打牙祭去了。 再探头仔细观察,见倒座第三间屋子门敞开着,里头果然有自己看着眼熟属于某个解差的东西,趁着付氏焦急回头来准备问自己珍姐儿到底往哪个方向跑的时候,马姨娘举着棍子照着付氏的头就狠狠砸了下去。 付氏问着话,刚回头,都没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脑门一痛,眼前一黑,人就软倒了下去。 马姨娘赶紧丢了棍子,拉着软倒的人就往屋里带,顺脚把门带上。 吃力的把人挪到床上,马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伸手把付氏扒个精光,连兜肚亵裤都不留,衣裳往床榻边的春凳上一放,想了想离开前还是把床上那泛黄发黑的蚊帐给放了下来,将将遮住了床榻上那曼妙光裸的身子。 马姨娘哆嗦着整了整心情,快快出门把门虚掩好,捡起地上的棍子才走出几步,就看到黑暗中踏出的三条高矮不一的身影。 “都妥了?”蒋姨娘问,马姨娘急急点头,“妥了。” “妥了就好,马姨娘,今日之事与我无干,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何人来问,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 马姨娘连连点头,“我知。” “很好,如此我先回去,你落后些,免得惹人怀疑。” 马姨娘便眼睁睁的看着蒋姨娘招手,唤回自己早不稀哒带珍姐儿玩的七姑娘,母女俩牵着手往回去,等到不见这二人身影,马姨娘才抱起抓着草蚂蚱玩的不亦乐乎的珍姐儿慢慢往回。 天慢慢的黑透下来,解差换班,喝酒的兄弟得了换来的这两挤眉弄眼,老张忙把自己从隔壁解差手里要来的助兴药暗暗放进酒碗,边上有个小子见了嘿嘿直笑,忙端起碗又给疤哥灌,疤哥招架不住大家起哄,也没料到这群爱开玩笑的兄弟们是真心想要自己脱那啥,没防备,干了,然后半醺的他只觉口干舌燥,浑身涌火。 老张跟灌酒的小子相视一笑,趁着众解差哄笑,连把一切看眼里的葛飞都翘着二郎腿啃着肉骨头只笑不语,老张呷了口酒,抬脚踹了身边埋头干饭的青瓜蛋子一脚。 “愣小子快别吃了,去,把你疤哥扶回房间去,送歇脚的那排倒座的第三间,别送错地了,可知?” 头昏脑涨的疤哥摆手连道不用,老张却不给他机会,青瓜蛋子忙忙扒完碗里的饭,一抹嘴,跟葛飞等人说了声,硬扶着疤哥就往倒座房回。 借着廊沿隔一段就燃起的气死风灯笼照亮,青瓜蛋子成功的找到了倒座房第三间,门轻轻一推就开,青瓜蛋子吃力的扶着人高马大的疤哥进入。 才想借着外头月色、灯笼透进来的光把人扶到床上来着,结果就看到了床边春凳上散落的女人衣物,再抬眼看到落下的帐子里有道朦胧的身影,青瓜蛋子脸轰的一热,慌忙把疤哥往床沿一放,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的他,匆匆丢下句,“疤哥您好生歇着,我,我走了。”,人就窜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还是跑出去好几米了发现门没关,青瓜蛋子这才硬着头皮又跑回来,低头根本不敢看看屋内,吱呀一声忙把门关上,青瓜蛋子撒丫子的就往前头去。 疤哥且顾不上生瓜蛋子的毛躁,这会子他感觉很不对劲,只觉脑子都是懵的,浑身如火在烧,昏昏沉沉的往床上一躺,结果突然入手一片冰凉滑腻,疤哥脑子一懵,只觉不对,想要想起什么,脑子却不听使唤,动作循着本能走,下意识的就往那冰凉靠近,再靠近……
第35章 自打谢真那回的马甲冒头, 秦芜就被葛飞供成了祖宗,顺带谢真跟着享受,夜里落脚因着身份秦芜与谢真也不能去驿站前头住, 葛飞就把自己的屋让给了二人,醉醺醺的去隔壁跟其他解头挤一个屋去了。 秦芜夜里去空间小家痛快的洗了澡, 盖着自己空间里拿出来的床上用品,独自霸占了床美美的睡了一觉,一醒来脚下的地铺已经收了,也不见谢真人影。 秦芜也不急,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 爬起来正收着床上的东西听到房门响, 秦芜停下猛地回头,看到是谢真,她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啊, 吓我一跳, 一大早你去哪啦?” 谢真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拉出墙角驿站配备的空盆放到秦芜脚边, 把已经沾了牙粉的猪鬃牙刷递给秦芜, “我弄了点热水,芜儿就在房里洗漱吧,水我一会去倒了就好。” 东西都递到跟前了,不用就是矫情, 秦芜接了牙刷刷牙洗漱,等一切都收拾好了, 谢真把曾经装盖饭的陶钵递过来, “这是驿站厨下早上刚出笼的肉包子,芜儿趁热吃, 我去倒水。” 秦芜看着谢真忙碌的背影暗叹,近来狗子格外殷勤,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倒也没独享包子,反而是搁置在桌上,把屋门关上,屋子里的东西规整好,该收空间的收空间,该装车的装车。 收拾好,取下掸在独轮车扶手上的布条准备扎绑腿来着,正巧谢真提着空盆回来,见秦芜的忙活,谢真夺了她手里的布条,叹气的又拉着她洗了手,把热包子往她怀里一塞,自己坐到床边扎绑腿去了,美其名还曰,“是车不好坐,还是被拉着不香?非要自己走?我是男人芜儿!你坐车,我绑腿。” 好吧好吧,狗子高兴就好。 秦芜正无奈,忽的咚的一声响动,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一手捧钵,一手抓包,嘴里还叼着半口包子的秦芜看向谢真,眼底闪着疑惑,“肿么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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