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某的特殊令牌,上头也有特殊印记,不值钱不说,剥落金箔后,上头的东西更是要命的玩意,兄台拿着这个玩意,不仅不能发财,反而还能惹来杀身之祸,在下也是为了兄台好,兄台……” 谢真回头白了这死到临头还想挣扎的探子一眼,没有一丝犹豫的把牌子落袋为安,再吐口的话,却是不带一点乡音的高句丽丸都城通用官话,说的还是高狗细作所用的接头密语。 探子听后,双眼蓦地瞪大,眸中闪着极度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的也是高句丽语,叽哩哇啦。 “你是何人?可是王庭派你来的?不,不,不可能,我乃大都统领信任之人,是王上亲自认命的掌印,王庭不可能抛弃我,不可能另外派人来的,你是谁?到底是谁?” 额……谢真其实也就是故意气一气这个脑子好像不怎么好的细作头子,所以说了句上辈子抓到这货时,听他跟其他手下接头对的暗号语罢了,不想还有这样的意外惊喜。 这货是误会了吧?是吧? 既然误会了……谢真眼珠子一转,也不急着去翻找什么暗格了,反而是一步跨上炕蹲在探子跟前,用高句丽话继续道。 “既然被你发现了身份,罢了,吾便实话实话了吧,王庭接到密报参本,对尔等在大业的作为不甚满意,加之丞相大人参大都统任人唯亲,包庇属下,花费奢靡以公肥私,大都统抗拒不了王庭压力,王上三思过后,决定派吾前来,为的就是监视尔等,代替尔等,所以曾掌印,你认命吧,如不是如此,吾如何会知晓这些内情。” 谢真说的唏嘘,探子却听的悲愤,“不,我不信!”,不可置信的恶狠狠瞪着谢真不信邪,“我不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谢真忙又吐口出一系列,上辈子抓到高狗探子后,从那些探子口中得来的接头暗语,朝着这个上辈子就始终不肯吐口的硬骨头使了。 其实说来还怪可惜的,若眼前这货不是硬骨头,上辈子死不背叛不肯招供,自己也不会从而死死的记住了他,这辈子一碰面一眼就认出了他。 所以啊,都是缘份啊。 眼下却是探子越听,心中越是悲凉,犹待不信,竟然开始跟谢真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起暗号来。 这一对,好家伙,在谢真这个人精子的有心引导,探子掌印又心态失衡全面崩盘的情况下,上辈子某硬骨头秘而不宣,死不吐口的接头暗号,竟全叫这阴险的谢真给套了出来,并深刻牢记。 见再掏不出什么东西,谢真就不打算浪费时间了,他哄芜儿的借口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他家芜儿还等着呢,可不能再耽误。 谢真抬手就要解决眼前的人,探子忙看着面前的同胞,“你要杀我?难道你不想知道密道具体所在吗?还是说大都统也背叛了我,把密道起始地点都告知了你?” 谢真……他想说,亲,你的王上,你的王庭,你的大都统都没有不信你,没有背叛背刺你,自己之所以不问是因为上辈子他就知道了呀。 谢真都有些同情眼前这位了,心想一会动手,自己利落点给他个痛快。 不料这货反应也快,意识到谢真并未因着自己的话而停下杀心,探子猛然意识到什么,双眼瞪大如铜铃,凄厉的看着谢真喊。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个骗子,密道起始我从来没有汇报过,这是个秘密,我本是准备事成之后为我王献上大礼,所以连大都统都不知具体事宜,如今你却根本不闻不问,定要灭杀我,根本不在意密道地址的模样,你是个假货!根本不是王上派来的,你是大业软蛋,啊啊啊……” 谢真忍不住叹息,“唉,何必呢……”,做个糊涂鬼难道不好吗? 探子见死亡的魔抓就在头顶,自知逃不过,却也悲从心来,心里属于高狗骨子里的那点固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慢着!” 谢真顿住,探子急切道:“阁下要杀我,可以,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即便是死,也得让在下做个明白鬼吧?” 谢真忍不住呵了一声,迎着对方固执求明白的目光,当即落下的双手,只听咔嚓一声,这个在大业边境为祸作乱了十几年的掌印,就这么轻巧的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反派死于话多,芜儿诚不欺我。”,谢真嫌弃的在对方身上擦擦手,想到上辈子小妻子的一些至理名言,这辈子根本没打算当好人的谢真摇头,“引以为戒啊,引以为戒……” 猫哭耗子的唏嘘感慨着,谢真手下动作不停,当即扒拉开探子自爆的暗格,发现里头不仅有一匣子的金银,竟然还有两三个清白的户籍跟铜鱼符。 这可是大收获,比金银来的都实在,谢真不客气的收了,把屋子里的摆设弄乱,做出一副劫财杀人的模样,而后快速清除自己来过的痕迹,确认无一丝遗漏后,谢真收获满满的往回赶。 才飞身进入大车店的后院,迎头就碰到了久等他不回而寻来的秦芜。 见到廊坞下,双手抱胸盯着自己看的妻子,谢真忙笑着上前哄人。 “哎呀,大冷的天还劳烦芜儿来接为夫,娘子辛苦。” “呵呵!”,秦芜冷笑,白了这货一眼,凉凉道:“谢真,你老人家的茅房感情是在墙外头?” 谢真耸肩,光棍又无赖,只是他那俊俏如谪仙的模样做出来,却不让人感觉厌烦就是。 这货理所当然,“嘿嘿嘿,这不是刚才茅房拥挤,没法子,为夫急啊,也怕芜儿等的急,这不就找去了外头么。” “呵呵,我信你个邪。” “嗯嗯,芜儿英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芜儿,喏喏,芜儿且看这是什么?” “什么?”,秦芜看着某人献宝似的递到眼前的东西,她一顿,不可置信的点了点某人手上的金牌跟银票,又点了点某人,“也就是说,你趁着上茅房的功夫,还去当了一回梁上君子?” “哎呀呀呀,怎么是梁上君子呢芜儿,为夫这明明就是去伸张正义去了,走走走,不说这些了,芜儿乖,先帮着把这些收收好,对了还有这个……”,把金牌银票递给秦芜后,谢真又掏出那三本户籍贴跟户主铜鱼符。 秦芜再次呵呵冷笑,不得不给这货比了个大拇指,暗恨这货去当007也不带自己,真是好样的。 此刻四下根本无人,更没人关注他们,秦芜气呼呼的把户籍,铜鱼符,金牌往空间送,最后捏着一打银票,想到空间里还放着的那许多,秦芜就肉疼。 “你说你光给我这玩意干啥?在这边关,以我们的身份,这玩意还没有铜钱管用,你顺它干嘛呀!” 谢真赶紧把一匣子金银奉上哄老婆。 “芜儿芜儿,这里还有,喏喏,我查看过了,这些金银没有印记,我们可以放心用,正好补贴这回采购的损失。芜儿乖啊,不气不气,至于这些银票……”,谢真想到什么,忙保证:“芜儿放心,为夫绝不会让这些银票放着吃灰的,待到回去,军屯春耕结束吧,到时候我就带着芜儿出趟门,把这些银票都换成金子。” “还换成金子?”,她怎么就那么的不信呢,再说了,“我们的身份可以随意离开屠何境内吗?你可别忘了,即便在屠何,这样大宗的银票也不好兑换,会惹来注意不说,我们手里还有那么多!!!” 谢真揽住上火的秦芜连声安慰,“放心放心,芜儿莫忧,为夫都计划好了,保证渠道过硬,也无需出屠何。” “无需出屠何?真的?” “嗯,真的真的。”
第45章 “掌柜的, 掌柜的,您快去看看吧,楼上那位煞星又来了。” 春种过后, 这日阳光正好,大家忙完春种难得有了闲工夫, 便是最底层的老百姓都难得有空,大家三五成群相邀一起,赶集逛逛,采买一番,因此这极北一线的大小城镇, 屠何上下, 俱都忙碌的很,是各个商家摊贩们挣钱的好时节。 这日正好轮到这靠海的小镇赶集,万祥商号的老掌柜的也在大堂热情的招呼着熟客。 才寒暄客套着, 后头就跑来一亲信的伙计, 凑头过来对着老掌柜的耳语了这么句话, 老掌柜的当即脸都黑了。 心里暗骂该死的, 自己一万两难道是好挣的?这日子才过去了多久, 莫不是…… 抱怨诅咒归抱怨咒诅,老掌柜却一点也不敢得罪这位掌控着自己生死的煞神掌印,忙忙朝着面前的客户拱手告饶,打发走了客人, 老掌柜忙不迭的就去了后堂,匆匆上了二楼, 一边疾步走, 一边心里还酝酿着,想说若是这回对方还是来要钱的话, 自己该怎样打发人。 二楼雅间,换了新马甲化身黑幕篱的谢真端坐上首,一下下打量着雅间里的陈设布局,心思却飞的很远。 说来还是上回自己与小妻子带回去的海货给换来的机会,那些海鲜干货可是给春耕时期的家家户户帮了大忙,军屯里大家伙吃的都好,趁着春耕结束,在广大袍泽家眷们的请求建议下,谢真得了李叔大手一挥批准的宽裕时间,带着秦芜今日又走了这一遭。 为了节省时间,谢真与妻子分头行动,他家芜儿上街赶紧采买,自己则是来办眼下的大事。 来到镇子的时候他就暗中留心过了,果然听说了镇子里前些日子发生的那起入室抢劫杀人的大案,至今官府衙门都没找到凶手不说,那院子也成了小镇远近闻名的凶宅,倒是便宜自己操作。 与妻子分开行动后,谢真直接潜入凶宅,找到了当初自己捣毁现场后特特藏起来,官府衙门来勘察凶案现场也没找到的黑幕篱套装,虽然谢真嫌弃这是别人穿过的,不过为了减少暴露的可能,谢真还是认命的穿上了。 套上新的马甲皮,怀揣着从秦芜那讨来的金牌,谢真带入角色,学着马甲的样子,一路谨慎的来到了万祥商号。 沉思间,咚咚咚的上楼声传来。 谢真便从怀里掏出金牌搁在身边的案机上,手随即收回幕篱中。 真的黑幕篱看样子不知道跟此间下线接触了多少回,想来那只掏令牌、接钱的手,指不定老掌柜的就认识。 声音可模仿,身影可调整,可这手? 自己的手小妻子都夸修长如玉贼好看,哪怕是做手脚,也绝冒充不了真货的五短指头,为了以防万一,谢真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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