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几株棕红色花蕊是黄色,平展飘逸的菊花说;“那是什么品种?” 顾如约看看,正好知道,说道;“叫泥金香。” 她庶出大姐顾椿指着挨着泥金香的几株色如胭脂,花蕊白的菊花问;“那种菊花叫什么名字。” 顾如约顺着她手指的看过去,说;“名字很好听,叫胭脂点雪。” 顾如约这个庶出大姐顾椿,前世命很不好,嫁了个夫婿,很不如意,后来夫婿赌博,家境败落,生活拮据,娘家又获罪流放,心情抑郁,出嫁没几年就死了。 前世顾如约跟这个姐姐感情一般。 顾椿指着菊苑一侧,“我们去哪里看看。” 顾如约自然地随着二人过去看。 三个人一边赏花,一边交谈,二人看她随和,把她当成一般官宦人家的女眷,也没问家世。 一会,便渐次熟了。 三人不知不觉走到菊苑月洞门附近,在此地停留。 这时,从月洞门外走进来两个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一个是三皇子怀王萧祜 另一个人是四皇子宁王萧炟。 顾如约看见,正好怀王萧祜朝她们这个方向看,由于隔着花丛,距离远,双方也没有打招呼。 两位皇子过去,朝亭子方向走,怀王萧祜已经走过去,又回过头看了一眼。 四皇子宁王萧炟没注意她们这边。 顾如约转身,看见大姐顾椿望着两位皇子的背影,人都过去了,还没有收回目光。 大嫂孟氏拉了拉小姑子的衣袖,使了个眼色,意在提醒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盯着皇子看,成何体统,有失身份。 顾椿趴在孟氏耳边说;“怀王回头看了几次。” 孟氏和顾如约是已婚妇人,顾椿自作多情地想,怀王频频回头,一定是看自己。 顾如约听见大姐顾椿跟大嫂小声嘀咕,三个人站在一起,顾椿的话,飘到顾如约耳朵里。 大姐顾椿论长相,中上之姿,身材苗条,可这些皇子们见惯绝色美人,怎么可能对顾椿有意。 如果顾家愿意,顾椿做怀王庶妃,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父兄在太医院任职,又经常出入宫闱,受太后和皇上信任,有些体面。 顾如约知道皇位之争的结果,晋王萧逸胜出,天家没什么骨肉亲情,其他曾经争夺皇位的皇子沦为阶下囚,没有好下场。 看顾椿的眼神,有攀附之意。 过一会,怀王萧祜和宁王萧炟从亭子里出来,顾如约看顾椿故意朝菊苑门口走,站在月洞门附近。 怀王萧祜和宁王萧炟出园经过,正好能看见她。 大嫂孟氏碍于顾如约不好明说阻止,顾椿是个有主意的,她这个嫂子的话也不听,懊悔带上她一起来。 怀王萧祜和宁王萧炟走过来,由于顾椿站的地方太显眼,怀王萧祜朝她看了一眼。 听见顾椿的声音,“顾椿拜见两位殿下。” 宁王萧炟没理,怀王萧祜点点头,二王出了园子。 顾椿站着原地,直到看不见,才回转,脸上喜滋滋的,孟氏替她脸红。 又不好出言责备,道:“我们该回去了,去跟蕙庆公主告辞。” 赏不赏花对顾椿来说没多大兴趣,今日看见两位王爷,怀王对她好像有点意思,怀王走了,她也没必要呆在这里。 孟氏跟顾如约客气道;“忘了问夫人姓名。” 顾如约说;“我姓顾。” 顾椿满心欢喜,“跟我们一家子,都姓顾。” 孟氏说;“我们要回去了,失陪。” 两人走去亭子里,跟慧庆公主告辞。 顾如约望着顾椿的背影,确实,顾椿是庶出女,父亲又是五品官,顾椿的婚事,选择也就只能是官职不高官员做正妻。 显然,顾椿心高,不甘心做小官吏的妇人。 自家哥姐都跟皇家扯上关系,参与到皇家争斗中去,顾如约别说跟晋王之间关系不确定,就算确定,也没什么理由保顾家。 萧逸只能看在她面子上,照顾她现在的娘家人,她跟前世家人毫无关系,如果顾家犯事,她没有任何立场替顾家求情。 等孟氏姑嫂走了,顾如约走去跟慧庆公主告辞先走了。 菊苑面积大,贵女贵妇们分散到园子里,都不认识顾如约,没人太注意她。 沉香和侍卫等在外院,顾如约和沉香在公主府门前上车,晋王府的侍卫护着马车离开。 晚间,萧逸没回主院,顾如约辗转反侧睡不着,想起白天在公主府,大嫂孟氏和大姐顾椿,顾椿显然已经对怀王产生非分之想,依照前世顾家把自己嫁到晋王府做了庶妃,顾椿一个庶出女,年纪不小了,还没许配人家,嫁入怀王府,顾家应该是愿意的。 早晨起来,梳洗时,桂香说:“殿外跟七殿下出京城打猎了。” 桂香说者无心,顾如约听了,心念一动,萧逸打猎去了,趁萧逸没在王府,抓一副避子药。 吃完早膳后,顾如约写了同上回一样的方子,交给沉香,“你拿这个方子交给青峰,让他按照方子到药铺抓药。” 又嘱咐沉香,“背着点人。” 现在主院丫鬟多,良莠不齐。 沉香以为是补药,也没多问。 青峰出府在药铺抓了药,交给沉香,沉香放进提盒里,拿回主院。 白日主院人来人往,等天黑后,顾如约留下沈香和桂香,忘忧,月奴几个丫鬟打发回下处了。 吩咐沉香把小铜炉搬到屋里,闩上门。 顾如约不放心沉香和桂香煎药,自己亲自煎药。 药煎好后,倒入一个小碗里,放在桌上晾凉。 待汤药温热时,她端起来准备喝。 桂香拿来攒盒,里面放着雪花糖。 顾如约刚端起碗,送到唇边,突然,房门嘭地一声,被大力踹开。 萧逸似一股疾风,瞬间来到她跟前,一挥袖子,啪地一声,药碗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黑褐色的药汁洒了一地。
第59章 黑褐色的药汁溅到顾如约裙子, 瓷碗的脆片飞到站在一旁的沉香鞋面, 沉香跳开, 捂住嘴,惊叫声被晋王的可怕的脸色吓了回去。 眼前寒咧的深眸, 一片沉黑席卷滔天的暴怒,“不想给我生孩子,好!” 一股疾风扫过, 珠帘被扯断, 珠子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瞬间萧逸已经出了屋子。 顾如约低头,看见滚落在脚边的珠子, 听见萧逸沉声怒喝:“顾侧妃禁足,主院的人不得离开半步。” 抬头, 从窗户里看见萧逸离开的背影,身后高升带着太监急忙追赶。 正房这一闹, 忘忧, 月奴等丫鬟从住处跑来,进屋看这情景惊呆了。 不知道侧妃怎样得罪了晋王,晋王震怒。 几个丫鬟把屋里收拾干净。 不敢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吓得够呛。 天晚了, 顾如约说;“你们都下去吧!” 忘忧, 月奴几个小丫鬟出去了, 走到门口, 月奴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 人都走了,顾如约让沉香关上门。 桂香方才吓傻了,刚缓过来,捂着胸口,“奴婢从来没见殿下发这么大脾气,太吓人了。” 她吓得到现在胸口砰砰乱跳。 望着地上药汁残渣留有的痕迹,晋王刚才说的话,恍然明白,“主子喝的不是补药?是避子药?” 沉香关了门,走进来,“主子,现在可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萧逸把自己禁足了,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萧逸几次提到要自己生孩子,还让二哥给自己调理身体,自己背着他喝避子药,萧逸肯定生气,事情明摆着,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不想生孩子,起码在没有确定他对自己的感情之前,不想生。 桂香小声说;“咱们关门煎药,殿下怎么知道的,恰巧赶来了?” 顾如约压低声音说;“咱们煎药,瞒过外人,瞒不过这院里的人,除了你二人我能完全信任,其她的人都有嫌疑。” 顿了一下,顾如约又道;“或者托青峰买药时,晋王就已经知道了。” 萧逸闯进来时,脸色铁青,气急败坏。 沉香发狠说;“如果是这院里的人告的密,查出来饶不了她。” 顾如约想,这六个丫鬟,谁能保证没有别人安插在里面的人。 萧逸离开不久,院门从外面锁了,门外侍卫看守。 顾如约被禁足在主院里,丫鬟们也不能出去。 今晚,主院的人都睡不着了,几个小丫鬟看这个阵势,都慌了,晋王突然翻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染儿,贞儿几个小丫鬟站在上房门口,打探消息。 忘忧,月奴也没走,忘忧很平静,月奴望着正房里的灯光,一脸担忧。 正房里没什么动静,过了有半个时辰,灯熄了,门开了,沉香从里面走出来。 熹儿急忙上前问:“桂香姐,发生什么事了?” 沉香轻描淡写地小声说;“侧妃言语冒犯了晋王。” 侧妃已经歇下了,赶过来时,忘忧没有像几个小丫鬟惊慌失措,此刻说:“大家都回去睡吧。” 月奴安抚几个小丫鬟,“晋王殿下一时生气,说不定过两日气消了就放侧妃出去了。” 月奴这样说,为了安抚人心,其实自己跟她们一样紧张。 几个小丫鬟散了,回房睡觉了。 熄灯后,顾如约躺在床上,没有睡着,桂香睡着外间榻上,桂香平常沾着枕头就睡着,今晚失眠了。 今晚发生的事,到现在桂香还心惊肉跳,殿下平常严肃,她有点怕,不知道怎么办好。 半夜下起了雨,顾如约醒来时,外面雨已经停了,天阴沉沉的,一场秋雨一场寒,窗台上几片落叶,望眼一派萧瑟景象。 院门开了,厨房的两个媳妇来送早膳。 沉香跑出去,跟月奴一起接过提盒。 桂香打水,顾如约洗脸,坐在妆台前,忘忧给她梳头,现在梳头的活,忘忧接过来了。 早膳摆在桌上,顾如约坐在桌前,都是侧妃的份例饭菜,侧妃是上了皇家玉蝶,顾如约禁足期间,厨房也不敢克扣。 忘忧和桂香四个丫鬟站在一旁侍候顾如约吃早膳。 顾如约跟每日的饭量一样,忘忧琢磨不透侧妃的脾性,门外侍卫把守,侧妃一点不怕。 一个丫鬟跑进西院,姬侧妃的丫鬟正给她梳头,姬侧妃从镜子里看见,责备道;“大清早的,什么事,你慌慌张张的?” 丫鬟走到近前,压抑不住兴奋,“侧妃,顾侧妃被晋王殿下禁足了。” 姬侧妃一愣,诧异地问:“殿外因为什么把顾侧妃禁足了?” 丫鬟高兴地说;“奴婢听说,昨晚殿下去顾侧妃的主院,顾侧妃得罪了殿下,殿下当场发怒,当晚就把顾侧妃禁足了。” 蔡嬷嬷在一旁说;“殿下跟顾侧妃突然翻脸,一定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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