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休了她,已然是给江府面子了。 江黎被关到今日已是第八日,王素菊今日过来便是看笑话的,这个江黎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大家闺秀的模样,见谁都淡着一张脸,她就是要把她的脸给撕碎了。 “怎么?弟妹不觉做错了?”王素菊问道。 “大嫂何不去问问你家表哥。”江黎反问道。 “我表哥怎么了?我表哥可什么都没做。”王素菊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我明白的,弟妹独守空闺三年,夜里确实会寂寞难耐,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见谁都勾引啊,那可是我表哥,以后还会常到府里走动的。” “再者,弟妹当真不怕云舟回来知晓此事吗?” 提到谢云舟,江黎心蓦地一颤,指尖陷进了掌心里,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狠心之人,一走三载,三载未曾送回一封书信。 她过的好不好,他全然不顾。 他的心莫不是铁做的。 江黎正在同王素菊交谈时,银珠气喘吁吁跑进来,“少夫人出、出事了。” 江黎问道:“何事?” 银珠吞咽下口水:“将、将军回来了。” “要、要夫人去正厅跪着。” 作者有话说: 开文了,谁在。 推预收《错嫁》 #追妻火葬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纸婚约,江怡把自己嫁了,她本以为会夫妻和睦兄友弟恭,嫁进相府后才知晓,是夫君冷漠,长嫂为难,小姑刻薄。 成亲四年,她谨记家训,真诚以待,尽心尽力照顾一家老小,每日寅时晨起,子时才能睡去,即便病着也要操持相府大小事宜。 常年辛苦积劳成疾,原以为能得周洛云片刻温情,岂料他心硬如石,对她不管不顾。即便她病着,也强行做些她不愿意的事。 面对她的哭泣求饶,他装作看不见,冷漠到极致。 江怡本以为他就是这样冷情的人,直到他从塞外带回一女子,她才明了,他不是无情,只是对她无情。 更无情的是,在她风寒未愈时,他把那女子带到她面前,要女子唤她姐姐。 周洛云要纳那名女子为妾,还要她腾出主屋。 四年付出换不来一丝柔情,江怡心死,把和离书扔周洛云面前,“签了它,你我以后生死不相干。” 周洛云眼神阴戾,沉声道:“出了相府的门,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回来。” 江怡:“如此,甚好。 - 云沧国右相周洛云,芝兰玉树光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据说他性情温润儒雅,对发妻爱护有加,是京都少见的痴情种。 ——假的。 大雨日,周洛云冷漠得看着江怡一步步走出相府,眼底没有丝毫涟漪。 在周洛云眼里,妻子只是用来传宗接代的,不必花费心思去理会。 只是那日宫宴,他看到殿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心莫名抽了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周洛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谁,直到日复一日的心痛加剧,他才明了,他爱了,爱的沉沦,只想把命豁出去,也要把人求回来。 排雷:1.追妻火葬场,不换男主,1V1,双处,HE。 2.架空
第2章 娶错了你(修) 江黎去的路上还在想,或许是银珠听错了,谢云舟不会对她那么无情的,三年未见,总不能见第一面便是训斥与她。 哪家夫君会如此。 对,定是银珠听错了。 江黎转念又想,纵使谢云舟真无情,也不应该是如此无情,毕竟她这三年来对谢家可谓是尽心尽力。 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 有哪家府门的少夫人入府第一日便去洗手做羹的,她是。 有哪家府门的少夫人入府第一日便去婆婆房门守夜的,她是。 又有哪家的少夫人入府第一日便坐烛灯下缝补衣物的,她是。 一夜几乎未眠,第二日她又早早去准备膳食,等所有人吃的时候她还在厨房忙碌着。 众人吃完,她去吃时,只剩残羹剩菜,她甚至连抱怨都没有,简单吃了些便又去干活了。 老夫人说有几床被子需要缝制,听闻她手艺好,便没让其他人动手,只等着她做。 后来,不知谁在被子上别了针,她不经意被扎到过很多次,金珠和银珠都看不下去了,她依然默不作声忍了。 她想的简单,只希望家和万事兴。 远处传来脚步声,她徐徐转身,光影里男人一身铠甲,熠熠生辉,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他如柏如松,容颜清隽,身姿比三年前还挺拔。 他矗立在那里,莫名的连光都失了色。眸如墨染,看一眼,见人心肝乱颤。 江黎眸底渐渐溢出水雾,唇颤抖着唤了声:“夫君。” 三年未见,你可安好。 黎儿想你了。 她心里仿若热浪翻腾,诸多话还未吐出口,男人的轻斥声传来,“跪下。” 江黎不可思议的睨着谢云舟,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夫、夫君何意?” “跪下。”谢云舟走近,冷声道。 光被他伟岸的身躯挡住,江黎身上罩下一团影,她似是不相信听到的话,眼睫很慢的眨了下,脸上的笑容僵住。 “夫君要我跪?” “是。”谢云舟神色淡漠,说出口的话比冬日里的寒风还冻人。 江黎像是被什么砸中般,头晕晕的,心里的那点喜悦荡然无存,她抖着声音问道:“夫君真要罚我?” “你做了错事难道不该罚?”谢云舟冷漠的像个陌生人。 江黎不知是被他的神色吓得,还是被涌进来的风吹得,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夫君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谢云舟道:“跪。” 须臾,江黎被丫鬟按住肩膀重重跪下。 膝盖落地砸出声响,恍惚间她心头也有了裂痕,不知是膝盖痛还是心痛,她双眉蹙起,连唇瓣都泛起白。 久病未愈,实在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她抿唇忍着。 王素菊似乎怕事情不够大,继续添油加醋:“哎呀,云舟,你刚回来切莫为这事伤了身子。弟妹兴许是无心的,毕竟没有真想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谢老夫人轻哼一声:“无心?无心她便不会去后院,我看她有心的很呐。” 双眉一挑,谢老夫人又道:“云舟,她是你的娘子,按理说这事你说了算,但是娘有句话要说在前头,咱谢家不要不守妇道之人。” “母亲您别动怒,这事云舟会处理好的。”王素菊明着在劝实则拱火,“他啊,为将这么多年最看不得有人做出出格之事,一经查明,肯定会严惩不贷的,是吧云舟?” 谢云舟清冷道:“大嫂所言极是。” 谢馨兰也在一旁说道:“哥哥,嫂嫂只是初犯,你也不要对她太严厉了,一家人还是要从轻发落的好。” 王素菊道:“对,一家人,从轻发落。” 一人一句似乎坐实了江黎不守妇道之事,谢云舟清冷的眉眼里没有一丝暖意,“你还有何话要说的?” 江黎抬眸睨着他,越发觉得他陌生,好像那年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出的并不是他。 救她的人光风霁月芝兰玉树,他会笑,笑容里裹挟着温情,让人如沐春风,他同她讲话从来都是柔声轻语的,才不是这般咄咄逼人的神情。 “你不要解释吗?为何不言?”谢云舟再次问道。 江黎迎着他漆黑的眼眸,问道:“你信我吗?” 只要他信她,那她自会解释给他听,只要他信她,三年来受的委屈便可悉数作罢。 她依然会任劳任怨的照顾谢家老小,她不介意王素菊的挑衅,不介意谢馨兰的使绊。 只要,他信她。 “信我吗?”江黎又问了一次。 “江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反倒难为起舟儿来了。”谢老夫人动怒,“来了,给我掌嘴。” 原本护在谢老夫人身侧的老嬷嬷走上前,抬手便要打人。 “慢着。”谢云舟开了口,“母亲,我的人我自会管教,不劳你房里的人动手了。” 他眉梢淡挑,冷冷道:“江黎,回房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房门半步。” 王素菊觉得惩罚不够,开口:“云舟就这……” 话没说完,见谢云舟脸色属实不好,后面的话又给咽了下去,虽说没休了江黎,但今日让江黎当着众人的面难堪也算驳了她的面子。 谢馨兰还是不大乐意,“哥,你就这样让她回去?你就不怕府里的人笑话你处事不公?” 谢馨兰也见不得江黎好,今日不教训她,她心里实在难以舒坦。 “若是嫂嫂这样你都不管,那赶明儿我也做这样的事,我……” “兰儿。”谢老夫人呵斥出声,“你说什么胡话。” 谢馨兰被训,轻抿唇,狠狠白了江黎一眼。 江黎神色也没好到哪去,她还病着,身上衣衫单薄,地上凉,膝盖那里传来刺骨般的疼。 幼年她膝盖曾受过伤,不能见风,见风便疼,跪更不行,会加重伤情。 可这里没人关心她身子如何,没人顾及她膝盖是否有伤,他们在急着给她定罪。 江黎的心比外面的雪还冰冷,隐隐的,一抽一抽般的疼。 “好了,都别说了。”谢云舟道,“金珠扶你家主子回房。” 金珠有一肚子话要说,可眼下情形又不便多说,她上前扶起江黎,“夫人,慢点。” 江黎站起时,一阵眩晕感袭来,脸色越发的不好了,她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便难过一分。 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她。 刚出正厅门,后面便传来声音。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你娶你大嫂家的表妹呢,李家的女儿向来知书达理婉柔婉约,怎么也比江黎强,这个江黎,一句好话都不会说,整天扳着一张脸,你是不知这三年来为娘我糟了多大的罪。” “就说前几日寿辰吧,都闹出笑话了。” “平日里若不是有你大嫂和兰儿陪着,我怕是早去地下见你爹了。” “母亲说的什么话。”谢云舟搀扶上谢老夫人,“儿回来了,以后断不会让母亲再受委屈。” “这话可是你说的。”谢老夫人道,“江黎那,你一定要罚。” “儿知道了。”谢云舟附和道,“一定会罚。” 谢馨兰说:“重罚。” 谢老夫人:“对,重罚。” 谢云舟:“是。” 江黎听到谢云舟那声“是”,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蓦地,喉咙里像是有什么翻涌而上,想压制都压制不住。 她张开嘴,朝地上吐去,一口鲜红的血浸润在了雪里。 江黎眼前一黑,朝一侧倒去,倒下前,听到了金珠的呼喊声,还有谢馨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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