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这是又做戏么?” “上次不是昏过吗?又来?” “我们可不上当。” 江黎眼睑闭合,陷入到了黑暗中。 她梦回到了三年前,被坏人抓走的那日,她无助哭喊,本欲同坏人拼命时有人一脚踹翻了坏人。 轿帘撩起,她看到了眼前人的面容,一张清隽的脸,穿着青色衣衫,墨发束冠,眉目如画,五官轮廓立体分明。 是他,谢云舟。 哥哥的同窗好友,她自少时起便倾慕的人。 梦境变化,他撼制住她的腰肢,生生掐出了红印子,“这是你要嫁的,你莫后悔。” 男子眼神太冷,江黎从梦中惊醒,醒来听着窗外的欢笑声,问道:“金珠,外面是何声音?” 金珠正背对着江黎摆放物件,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走过来,“夫人你醒了,可好些?” “好多了。”江黎透过窗棂朝外看了眼,“那是?” “是老夫人给将军准备的接风宴。”金珠即便是心里气着,也没敢流露出来,“银珠熬了药,奴婢唤她端来。” 她转身要走时,江黎再次开口问道:“将军呢?可曾来过?” 谢云舟怎么可能会来,他忙得很,但金珠不想说这些让江黎不开心,转身回,“夫人,大夫是将军命人请来的,将军还说了要用最好的药材。” “他做的?”江黎眉宇间生出笑意,或许他也不是那么无情。 “是。”金珠不善说谎,怕江黎看出什么,低头道,“奴婢去端药。” 言罢,匆匆走了出去。 江黎想起是谢云舟命人给她看的病,心里的怨念少了很多,罢了,他在边关也不易,夫妻还是要相互宽容。 这夜,江黎是伴着远处的欢愉声入睡的,想着明日或许能见到他,心情又好了些许。 她暗暗想,明日定要同他解释一番,她同大嫂的表哥没做过任何逾矩之事,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只是她还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迎来了他的责罚。 第二日,江黎正在用膳时,谢云舟匆匆走来,一把捏住她的手,强行把人拉起,沉声质问:“谁叫你去我书房的。” 谢云舟曾下令,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他的书房,他的书房在谢家就是禁地,谁都不能进。 江黎更是。 江黎手腕传来撕裂般的疼,好像要断了一样,她拧眉道:“夫君你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谁允你去我书房的。”谢云舟脸色阴郁道,“谁允的!” “我我没有。”江黎惨白着脸说道,“夫君说不许任何人去书房,妾身一日不敢忘,从未踏足。” “还敢狡辩。”谢云舟扔下一物。 “啪嗒。”那物落在桌子上。 江黎垂眸去看,发现是她前几日丢失的簪子,“我的金簪怎么在夫君手里?” 谢云舟冷声道:“在我书房捡到的。” 江黎还未开口,又听他说道:“母亲说的对,我真是娶错了你。” 作者有话说: 看到了熟悉的id,老婆们好。 留评有红包,多多留评哈。 求营养液的第一天。
第3章 要懂规矩(修) 簪子是他们的定情之物,她尤还记得是那年姐姐给她的,那日春风和煦,姐姐把她叫到后花园中把簪子交于她,说这是谢云舟送给她的。 她欣喜若狂,压下狂跳的心问姐姐,为何他不亲手给她? 姐姐说道:“他领了差事要外出一段日子,来不及亲自送。” 江黎信了姐姐的说词,那几日看着簪子便心生欢喜,想着他也喜欢她,梦中都会笑醒。 簪子先是掉到了桌子上,弹跳间又落到了地上,江黎最宝贝这支簪子,侧着身子要去捡,方才弯下一点点,又被谢云舟强行拽起,“问你呢,为何要去书房?” 江黎不想同他说这些,她只想先捡起簪子,“夫君,簪子,你松手……” 话还未说完,只见谢云舟一脚踩了上去,隐约的有细碎声传来,江黎眼眸大睁呆愣的看着。 那可是他们的定情性物,这些年来她当宝贝一样珍藏着,平日里都舍不得佩戴,还是那日婆母生辰,谢馨兰说她不能丢了谢府颜面,她才特意拿出来佩戴的。 金珠银珠都说好看,要她以后就这么戴着,但她舍不得,毕竟这是这些年来她唯一收到的礼物。 她当命一样珍视。 然,她眼见着他毫不留情的踩了上去,这还不打紧,他脚尖重碾,金簪上面的花瓣应声掉了一瓣。 中间那段也堪堪要断。 江黎的心像是被什么勒住,她用力挣脱开,跪倒在地上去拿,指尖探进去时,也被他的脚踩上。 撕裂般的痛楚袭来,江黎脸上的血色顷刻间消失不见,她颤着音说了声:“疼。” 谢云舟淡漠移开脚,朝后退了两步,眉梢蹙着,一脸冷凝,“你擅闯书房,这个月的月银减半,三日后去祠堂领罚。” 又跪? 江黎握着簪子冷笑出声,抬眸问他:“夫君除了这些便没有其他话要同我讲了吗。” 这三年,他当真是一点也不想她吗。 谢云舟居高临下睨着她,见她眼底盛满泪水,声音放轻了些许,“我近日公务繁忙会歇在书房,你无事不必来寻。” 江黎氤氲着眸子问道:“夫君可有想过我?” 是否如她那般,日日思念,夜夜不能寐。 谢云舟长袖一甩,眼神凛冽,“忙,顾不得其他。” 顾不得其他? 那便是没想了。 江黎眼眸倏然一闭,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谢云舟显然无心同她讲什么儿女私情,淡挑眉:“书房之事下不为例,若再犯便不是罚月银这么简单。” 言罢,他拂袖而去。 金珠银珠快步走过来,跪在地上去扶江黎,“夫人,地上凉,奴婢们扶你起来。” 江黎握着金簪久久未开口说话,眼泪在眸底打转。 许久后,风袭来,卷起她衣衫裙摆,她开口道:“你们说,夫君是不是忘记了,这是他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 不然,他怎么舍得踩下去。 金珠银珠相视一眼,怕惹江黎伤心,不敢乱言。 江黎眼睑半垂,脸上映出淡淡的影,低喃道:“对,夫君定是不记得了,若是他记得,必不会那样做的。” 似乎这样想,她心痛才会减轻些。 可想到他不记得,又生出另样的痛感,他为何都不记得了呢? 那可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啊。 或许,他不记得的不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定情信物,而是她这个人。 江黎含在眼底的泪水再也撑不住,唰一下落了下来,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显得白了,神情恹恹的,看着便了无生气。 江黎在房间里难过,另一处几个人在嗑着瓜子大笑。 “母亲你是不知道江黎脸色有多难看。”谢馨兰眉开眼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哥哥如此动怒呢,当真是做的好极了。” “我看啊,整个谢府能拿捏住江黎的也就只有云舟了。”王素菊含笑说道,“云舟也算是替咱们出气了。” 接着她又道:“母亲您是不知,上次她同我表哥闹成那样,这几日我都不好回娘家了。” 谢老夫人最听不得王素菊提她那个表哥,这会让她想起江黎同他私会的事,先不说真假,单是想起来都膈应人。 谢老夫人当即沉下脸,“云舟真要罚她跪祠堂?” 王素菊道:“话是云舟亲口说的,云舟这人向来说一不二,我看假不了。” 谢老夫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好,罚的好。” 旁边伺候的老嬷嬷问道:“老夫人您中意的那床云锦被还要不要让二夫人去做?” “当然要她做。”谢老夫人定定道,“谢府可不养闲人,被子都做不好,留她干什么。” “去,把东西给她送过去,告诉她,一日之内做好。” “老奴怎么听说二夫人身子不适,这一日能做好吗?”老嬷嬷说道。 “做不好?”谢老夫人冷哼一声,“做不好让江家来领人,这样的媳妇,我谢家要不起。” 江家来领人? 怎么可能。 江黎年少丧母丧父是跟着哥嫂一起生活,她不如姐姐聪慧,一向不得嫂嫂喜欢,自那日出嫁起,嫂嫂便说过,以后无事莫要登门。 是以,江黎成亲三年来一次江家都未回。 谢家正是看到江黎无所依,才如此有恃无恐,谢老夫人赶人走的话时不时会冒出来。 甚至会当着江黎的面言明,江黎虽觉难堪,但也无法反驳,只能压下心酸。 谢馨兰吐掉瓜子皮,对周嬷嬷说道:“我房里的被子也薄了,记得叫嫂嫂也给我做床。” 周嬷嬷屈膝欠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王素菊淡挑眉:“周嬷嬷还有我的,让弟妹一并做了吧。” 周嬷嬷转身欲走,又被谢馨兰唤住:“听闻嫂嫂做的蒸馍甚至好吃,告诉她,要她空了做些。” 她喂狗。 周嬷嬷点点头,领了命令出去。 - 金珠看着远走的背影关上门,眼睛又开始泛红了,“夫人正病着怎么给她们做被子,蒸馍馍。再说了,这些府里都能采买,为何偏要夫人做。” 金珠看着江黎那双粗糙的手,心狠狠一疼。 银珠气呼呼道:“她们就是欺负夫人无人撑腰,奴婢去找将军。” “不许去!”江黎手里依然握着那支折断的簪子,眼前浮现出谢云舟那张冷情的脸,突然想不起他上次笑是何时了。 他笑起来明明那样好看,为何不笑了呢。 她摇摇头,不对,他同婆母讲话时依然会笑,同馨兰讲话时也会,同王素菊讲话时也会。 只偏偏对她…… 没了笑意。 江黎强压下心头的苦涩,认命道:“你寻他又有何用,他何时为我做什么。” 后来江黎想了想,还是有那么一次的,那日恰巧是她的生辰,偏偏娘家嫂嫂给她安排了诸多杂事,一直做到了傍晚。 她回屋途中恰巧同他相遇,漫天遍野的花香中,他着一身白色长衫,玉带束腰,掌心里捧着一包热腾腾的桂花糕。 他贺她生辰如意。 那是她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辰,那日的桂花糕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次。 她偶尔会想,那日到底是真还是梦,回答她的只有簌簌风声。 似乎在说,是她的妄念罢了。 金珠不想哭的,可还是忍不住,“夫人那样喜欢将军,为了将军尽心尽力伺候府里每个人,将军为何就是看不见呢。” 江黎慢慢闭上眼,眼泪浸润在眼角处,伴着窗外的风声,悠然道:“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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